季子默一撤退,安冬源也沒有任何可以懼怕的,從祠堂中走到白饒麵前。


    安劉氏依舊膽小,著急對著安冬源喊道:“兒啊,你別出去啦,想幹嘛交給護衛就好!”


    她是惜命地普通人,不敢與修士對上。可她又自命不凡,隻因能穩穩抓住安家主的心,且除安冬瑜沒有其他孩子。


    即便在普通人裏,那也是成功者,有哪位普通人抓的住修士的心。


    安冬源厭煩安劉氏的嘮叨,不耐煩地大吼,“行了,別管我。這麽惜命還不快離開,待會那人就搬救兵過來。”


    “我……”安劉氏還想說什麽,看著安冬源厭煩的目光,硬是吞回去,“那兒你注意點,護衛我就帶走兩個了。”


    於是,安劉氏將兩個修為最高的留下,其餘帶走。


    安冬源用腳使勁踹了幾下白饒,“早點放棄掙紮不就好,多此一舉,還不是照樣打不過。”


    白饒硬是一聲不吭地強忍下。


    見白饒真沒動靜後,安冬源深感無趣,命令那兩個護衛過來,“快把她押進祠堂裏的地牢。”


    至於季子默的離去,整合他意。


    有個人回去報信,剛好引那清冷美人過來。


    想到淩瀧在他身上加施的痛,他就越發瘋狂起來,想要把淩瀧折磨到死。


    “慶幸你還有用處,不然我就先玩玩你了。”


    安冬源蹲下用他那油膩的鹹豬手,抓著白饒的臉頰。


    白饒本就是易留痕跡的體質,他這一抓,小臉頓時被掐紅一片。


    正在痛吟地安冬瑜不知怎麽的,忽然滾到安冬源旁邊,將他撞開。


    剛好撞到他觸碰白饒的那隻手,他吃痛地甩了甩手臂。


    安冬源不滿地瞪著失去理智地安冬瑜,“死丫頭勁怎麽大!”


    隨後對著護衛吩咐,“還不快過來,要本少親自請你們?”


    那幾個護衛領命,“是,大少爺。”


    其實本就要押起白饒的,是安冬源突然要過來動手動腳的。


    但他們作為護衛,也是不敢怒不敢言,默默將白饒架起,帶進安家的地牢。


    “還有她也拖進去,跟她那賤娘一樣是個吃裏扒外的賤貨!”


    對於安冬瑜,他目前迫於安家的家主,不敢直接動手殺害。


    但不代表會輕易放過她,得讓父親明白,這死丫頭的心從來都不在安家。


    母蠱已在他這裏,就不信安冬瑜吐不出真言。


    他又對著那幾個下人吩咐道:“還有你們,去請家主過來!”


    她們異口同聲回道:“是,大少爺。”


    說完,便快速撤離這裏。


    她們也與安劉氏一般,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在刀光對峙那一刻,就想逃離現場。


    耐不住這兩位主子的壓力,才一邊害怕,一邊留下不敢動。


    一聽到安冬源讓她們離開,便迫不及待地推讓著去往前院。


    生怕安冬源變卦將她們留下,還怕白饒醒來繼續打。


    安家的地牢陰暗無比,隱約還透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白饒裝作模糊醒來,好奇打量周圍,發現安冬瑜也一同關了進來。


    關押她們的地方,連蠟燭都沒有,更別提油燈之類,能夠提亮的東西。


    隻有在牆壁地高處,開著的微小透氣孔。


    若說光源,那也是有的,在遠處的護衛看守處,點著幾根蠟燭,隻是照不到她們這裏。


    關押到地牢的人,不需要那無用的光源。


    好在安冬瑜是火屬性的修士。


    她這會兒已恢複正常,隻見她在掌間燃起一團火焰。


    火焰在陰暗地環境中搖曳,帶來的光芒,照亮了她們的周邊。


    白饒繼續打量這座地牢,這裏的設施都挺破舊的,“你的目的就是為進這地牢嗎?”


    安冬瑜棱模兩可的回答,“是也不是。”


    “那人是誰?”


    昏暗的環境對於修士來說,其實影響不大,隻是有光源會更舒服一些。


    白饒隱約看到,距離她們牢房的不遠處,也關著一瘦骨嶙峋的人。


    那人鬢間有著大量的白發,身上瘦的可憐,隻剩一層皮包裹著骨頭。


    且出氣多,吸氣少,命不久矣。


    每一吸口氣,可以清晰看到胸腔的肋骨擴大。


    安冬瑜簡單掃一眼,便認出那人,她苦笑打趣,“姑且可以認為我未婚夫?”


    沒錯,那人就是她母親為幾兩銀子,欲要賣給的老姘頭。


    “那你品味真獨特。”


    她這一說,想起看到的夢境,白饒自然也明白此人身份。


    “父母之命,好在已違背。”


    安冬瑜多看那人一眼,就覺得惡心至極,“多半是我找上親生父親後,他派人抓來折磨的。”


    說是如此,但安冬瑜從未覺得那是為她複仇。


    安家將這人虜到地牢,不過是借她事,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獲取男性血液供養子蠱。


    白饒活動筋骨,那兩個護衛都是直接將她丟進來,屁股墩還難受著,“好啦,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


    她當然不會覺得,安冬瑜讓她裝暈就是為了進地牢欣賞一下裝修風格。


    “不急,等安家主過來。”


    安冬瑜可以肯定地是,安冬源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掰下她在安家主心中的地位。


    安冬瑜的存在,能夠讓安家主在安家幾房中抬起頭來。


    可一旦安冬瑜有異心,那就不再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兒。


    這個地位她也不想要,眼下就是很好的撤離脫離安家的機會。


    此時白饒背過身去,觀察著地牢的布局,想著要如何逃跑才是最好的路線。


    安冬瑜在她身後,火焰在她手心燃燒著,半邊臉隱與黑暗中,忽閃的眼眸中透著幾分算計。


    從小就會利用示弱來獲利的她,又怎麽會是良善之輩呢。


    許是安家主在忙,安冬瑜她們等到夜晚時刻,才等來安家主與安劉氏。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那色欲熏心的安冬源。


    “父親,安冬瑜已經背叛我們安家,娘她與我親眼所見。”


    安家主擺出上位者的架勢,對著安冬瑜與白饒命令道:“跪下!”


    安冬瑜不帶猶豫地立馬害怕的跪在肮髒地地牢中。


    這裏或許有別人的血液,或許有老鼠的尿液,誰也說不清,反正沒打掃過。


    白饒本不想跪,但安冬瑜在拚命地扯著她衣角,讓她一同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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