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吸煙室，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學術交流會仍在繼續，但所有人的聲音都像是聒噪的蟬鳴，被他大腦自動過濾。
他失魂落魄坐在人群中，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想到和馮博藝一次談話，信息量會這麽大，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坐在蘇澤身邊的大漠王子阿塔戈發現蘇澤臉色難看，不由問道。
“哦……沒什麽，有點悶，我出去走走。”
蘇澤再度離席，來到會議室外無人的走廊上，來回踱步。
他每次專心思考時，就喜歡這樣走來走去，似乎走著走著就能把自己的思路走通。
“首先，我需要判斷馮博藝說的是真是假，這點還是要回頭問問我家姐姐，如果馮博藝的話在進化學上有什麽漏洞，她應該能發現……”
雖然蘇澤感覺馮博藝沒什麽騙他的必要，但保險起見，還是要小心一些。
“假設馮博藝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我接下來要麵臨的有兩個問題：
“一、我有一顆帶著惡臭的汙濁者心髒，有沒有辦法治愈？
“二、我的‘進化神恩’技能不完整，我要想辦法補充完整。”
蘇澤深吸一口氣，就算馮博藝說的都是真的，這老頭也沒安什麽好心。
第一個問題倒還好說，就算他真的有一顆汙濁者的心髒，其實也不影響什麽，隻是有些膈應而已，可以慢慢想辦法解決。
雖然說汙濁者的惡臭是無法解決，無法治愈的頑疾，但蘇澤相信世事無絕對，隻要進化等級夠高，一切皆有可能。
何況他也並不是真的汙濁者，隻是有一顆移植自汙濁者的心髒，肯定比那些純粹的汙濁者更容易治愈。
關鍵在於第二個問題，要怎麽去補齊進化神恩技能？
想要將進化神恩技能補充完整，唯一的辦法是吸收完整的血脈結晶，可現在蘇澤完全不知道其餘的血脈結晶在哪裏。
剩餘的血脈結晶在趙淩霄的屍體中，趙淩霄的屍體是怎麽被處理的？
火化還是直接下葬？
甚至，趙淩霄有沒有被抽取提取物？
這些蘇澤一概不知。
如果是直接下葬，那麽剩餘的血脈結晶應該已經從趙淩霄趙淩霄的屍體中析出，現在就在趙淩霄的墓中。
如果是被火化，血脈結晶當場出現……那就不知道落到誰的手中了。
想知道答案，隻有順著趙淩霄屍體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不過現在牧國是蘇澤的禁區，他不可能踏入牧國，也沒那個人脈渠道去追查這件事。
“進化神恩”是蘇澤強大的根本，他不可能放棄。
隻要有機會，有能力，他一定會去嚐試尋找剩餘的血脈結晶。
“看來隻有等我實力強大了之後，再去想辦法了。”
蘇澤不由聯想到這件事中另外兩個關鍵人物，趙元毅和牧王。
“趙元毅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的，他雖然老謀深算，但畢竟進化等級低了點，涉及到血脈結晶這種高層次進化物品，他被蒙蔽也很正常。
“至於牧王……很難相信他一無所知，還是看不透他。”
牧王的一切舉動都太不合理，說不過去。
血脈結晶本就是來自牧王，他不可能對此不關心也不了解，據馮博藝所說，牧王曾經找了很多人，嚐試吸收他手中那塊特殊的血脈結晶。
並且在竺芷公主吸收成功之後，牧王便對竺芷公主寵愛有加。
由此可見，牧王還是很重視那塊血脈結晶的。
可為什麽在趙淩霄吸收了竺芷公主提取物之後，牧王卻仿佛忘了這樁事，絲毫沒有要重新拿回血脈結晶的想法？
他大可以殺了趙淩霄之後，等血脈結晶析出。
或者說他真的不知道有克隆人替罪這回事，並且打算在趙淩霄被執行死刑之後再拿回血脈結晶？
蘇澤覺得沒這個必要，以牧王在牧國的地位，未經法律審判，直接殺死趙淩霄，也絕不會有人說什麽。
蘇澤可以肯定，牧王絕對有問題！
他甚至懷疑，趙淩霄屍體中析出的那塊血脈結晶已經回到了牧王手中。
“如果我是牧王，手中握著殘缺的血脈結晶，肯定會想將它補齊……而牧王現在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並且也不難猜出來剩下的血脈結晶在我體內。
“這麽一想，牧王對付我的理由也挺充分。
“不過，我總感覺沒那麽簡單……”
蘇澤忽然有種自己已經落入牧王棋局中的感覺，他曾經下定決心，遠離牧國和牧王，輕易決不去牧國，但現在看來，在以後他必定會有一趟牧國之行。
為了“進化神恩”，為了血脈結晶，他必須要去牧國。
而牧王那個老陰比，不知道憋著什麽招在等著他呢！
想太多也沒用，實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良藥，隻要實力夠強，一拳能打死十個牧王，管他在謀劃什麽我也不怕……蘇澤調整好心態，還是決定安心發育。
現在的東黎，就是他成長的沃土，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盡快變強。
……
蘇澤沒有再進會議室，一直等到學術交流會結束。
交流會結束之後，林樺貴族學院舉辦晚宴，邀請所有參會人員共進晚餐。
蘇澤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隨便對付了兩口，晚宴還沒結束，他就和柳文茵提前回了酒店。
柳文茵知道蘇澤此次前來的目的，在路上就問道：“怎麽樣？順利嗎？”
蘇澤點點頭，兩人一起進了柳文茵的房間，隨後他將自己和馮博藝的談話盡量還原，說給柳文茵聽。
在聽到馮博藝給蘇澤移植了趙淩霄的心髒時，她也隻是眉頭微蹙，在這些事上，她作為一個進化學家，接受能力比蘇澤更強。
待到蘇澤說完，她開口道：“驗證馮博藝的話是真是假很簡單，等回去，我切下一部分你的心髒組織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伱畢竟不是真的汙濁者，我在你身上也聞不到任何臭味，所以就算你真的有一顆汙濁者心髒，它既不會散發出讓人能聞到的臭味，對你的身體也沒有什麽其他不好的影響，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起碼不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心裏有點膈應。”蘇澤苦笑道。
“姐姐，你覺得如果我把心髒摘除，再利用再生核心重塑一顆心髒，會不會就能擺脫惡臭？”
柳文茵沉思片刻，分析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是別的汙濁者當然行不通，惡臭是刻在他們基因裏的頑疾，但是你不同，那顆心髒理論上來說本就不屬於你，惡臭是在趙淩霄的基因中，而不在你的基因中，你們兩的基因並不是完全相同。
“就如同血脈結晶技能並不能通過克隆複製一樣，汙濁者的‘惡臭’同樣無法複製，你移植了趙淩霄的心髒，並不會改變你的基因。
“所以，我是覺得可以嚐試一下，哪怕失敗，也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
聽到柳文茵這麽說，蘇澤也決定回到東黎之後要嚐試一下，大不了浪費一顆再生核心，再花點時間凝聚一顆就是了。
柳文茵繼續說道：“馮博藝說你的‘進化神恩’技能不完整，你自己是怎麽看的，如果這個技能真的不完整，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一些不對勁。”
蘇澤一屁股躺倒在沙發上，認真思考起來。
其實，還真有……
對“進化神恩”這個技能，蘇澤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夠了解的地方。
一直以來，他身上出現的一些無法解釋的異常，他都會歸於“進化神恩”這個技能。
目前能總結出來的有四點，分別是：
吸收提取物時可以自由選擇技能；
技能可以被動升級；
身後曾出現不明虛影；
消化提取物的速度比其他人更快。
可實際上，蘇澤自己感應到的進化神恩技能並沒有這些效果。
如果進化神恩技能有這些效果，蘇澤應該能清楚感知到才對。
所以蘇澤也曾一度懷疑，無法確定這些異常真的來源於“進化神恩”，他甚至想過這些可能是他身為穿越者的福利。
但如果是因為“進化神恩”技能的不完整，導致這些特殊的能力也同樣不完整，甚至時靈時不靈，才讓他這個主人無法感應到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過有一點無法解釋，那就是趙淩霄應該獲得的是完整版“進化神恩”，可蘇澤從趙淩霄的記憶中了解到，趙淩霄也並不知道“進化神恩”有除了“每個進化階段多吸收一管提取物”之外的其他效果。
蘇澤將自己的猜測大致說了一下，當然隱去了其中有關自己穿越者的部分。
柳文茵沉吟片刻，道：“有可能你猜的是對的，你的‘進化神恩’技能因為不完整，所以導致有一部分功能無法掌控，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的‘進化神恩’確實隻有一種效果，不過在你進化等級高了之後，它會突然失效。
“比如等你到了聖級，你會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了比別人多吸收一管提取物的特權。
“也不排除這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蘇澤皺眉，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能接受。
他一個穿越者，有個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三手掛也就算了，他忍了，現在還要告訴他，他的掛不完整？
也太拿克隆人不當穿越者了！
忍不了！
在蘇澤設想裏，進化神恩這個技能本就是越到後期越厲害，尤其是在他得知聖級強者每個進化階段隻能獲得一個新技能之後，他更明白進化神恩技能的強大。
在聖級之下，每個階段別人是吸收三管提取物，他吸收四管，優勢還不算是非常明顯。
但到了聖級，別人吸收一管提取物，他吸收兩管提取物，那就是成倍的優勢啊！
現在卻得知有可能進化神恩到了聖級就不能用了，蘇澤可沒法接受這種心理落差。
不過這一切也暫時隻是猜測。
“到時候再看吧。”蘇澤堅定道，“如果‘進化神恩’技能真的不完整，等我到了聖級，我就親自去一趟牧國。”
隻要牧王沒有完成第五次進化，蘇澤就不信自己收拾不了他。
柳文茵柔聲安慰道：“你也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等你成了聖級再說，到時候我、雲姨，包括東黎的強者都會幫你的，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放心。”蘇澤轉移話題道，“交流會結束了，我們是明天一早回東黎嗎？”
柳文茵道：“明天一早，林樺國進化科學院首席進化學家林承業老先生，會來林樺貴族學院為本次交流會做閉幕演講，結束之後我們就立刻回國。”
“林承業？誰啊？這麽大架子，這麽多人就為了等他過來講廢話？”蘇澤不管是上學的時候還是上班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領導們長篇大論的廢話演講。
柳文茵勾起嘴角笑道：“他不光是林樺洲現存進化學家中排名第一的進化學大師，同時也是一位進化五次的聖級至尊。”
“咳……他老人家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指點關心後輩進化學家，實在是太平易近人了！”
……
與此同時，林樺貴族學院中。
“鄧院長。”一個中年人快步走到林樺貴族學院院長鄧東華身邊。
鄧東華剛送走晚宴上的所有賓客，想到新來的那位年輕的實戰係女老師正在辦公室裏等他，尤其是那位女老師還掌握著蛇類異獸的“分叉之舌”技能，這更讓鄧東華心頭火熱。
他看了一眼喊住他的中年人，道：“紀主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我還有事要忙。”
紀主任連忙道：“鄧院長，我要說的事，和陶謙他們的死有關！”
鄧東華腳步一頓。
陶謙這個名字前段時間反複在他眼前和耳邊出現，他當然知道是誰。
上個月，林樺貴族學院組織新生軍訓，陶謙並不是新生，但也和新生隊伍一起去血土之森曆練，沒想到這一去就沒回來。
不光是陶謙，還有和他一起的兩名新生，以及負責保護他們的化蝶期老師全部失聯。
(本章完)
學術交流會仍在繼續，但所有人的聲音都像是聒噪的蟬鳴，被他大腦自動過濾。
他失魂落魄坐在人群中，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想到和馮博藝一次談話，信息量會這麽大，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坐在蘇澤身邊的大漠王子阿塔戈發現蘇澤臉色難看，不由問道。
“哦……沒什麽，有點悶，我出去走走。”
蘇澤再度離席，來到會議室外無人的走廊上，來回踱步。
他每次專心思考時，就喜歡這樣走來走去，似乎走著走著就能把自己的思路走通。
“首先，我需要判斷馮博藝說的是真是假，這點還是要回頭問問我家姐姐，如果馮博藝的話在進化學上有什麽漏洞，她應該能發現……”
雖然蘇澤感覺馮博藝沒什麽騙他的必要，但保險起見，還是要小心一些。
“假設馮博藝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我接下來要麵臨的有兩個問題：
“一、我有一顆帶著惡臭的汙濁者心髒，有沒有辦法治愈？
“二、我的‘進化神恩’技能不完整，我要想辦法補充完整。”
蘇澤深吸一口氣，就算馮博藝說的都是真的，這老頭也沒安什麽好心。
第一個問題倒還好說，就算他真的有一顆汙濁者的心髒，其實也不影響什麽，隻是有些膈應而已，可以慢慢想辦法解決。
雖然說汙濁者的惡臭是無法解決，無法治愈的頑疾，但蘇澤相信世事無絕對，隻要進化等級夠高，一切皆有可能。
何況他也並不是真的汙濁者，隻是有一顆移植自汙濁者的心髒，肯定比那些純粹的汙濁者更容易治愈。
關鍵在於第二個問題，要怎麽去補齊進化神恩技能？
想要將進化神恩技能補充完整，唯一的辦法是吸收完整的血脈結晶，可現在蘇澤完全不知道其餘的血脈結晶在哪裏。
剩餘的血脈結晶在趙淩霄的屍體中，趙淩霄的屍體是怎麽被處理的？
火化還是直接下葬？
甚至，趙淩霄有沒有被抽取提取物？
這些蘇澤一概不知。
如果是直接下葬，那麽剩餘的血脈結晶應該已經從趙淩霄趙淩霄的屍體中析出，現在就在趙淩霄的墓中。
如果是被火化，血脈結晶當場出現……那就不知道落到誰的手中了。
想知道答案，隻有順著趙淩霄屍體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不過現在牧國是蘇澤的禁區，他不可能踏入牧國，也沒那個人脈渠道去追查這件事。
“進化神恩”是蘇澤強大的根本，他不可能放棄。
隻要有機會，有能力，他一定會去嚐試尋找剩餘的血脈結晶。
“看來隻有等我實力強大了之後，再去想辦法了。”
蘇澤不由聯想到這件事中另外兩個關鍵人物，趙元毅和牧王。
“趙元毅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的，他雖然老謀深算，但畢竟進化等級低了點，涉及到血脈結晶這種高層次進化物品，他被蒙蔽也很正常。
“至於牧王……很難相信他一無所知，還是看不透他。”
牧王的一切舉動都太不合理，說不過去。
血脈結晶本就是來自牧王，他不可能對此不關心也不了解，據馮博藝所說，牧王曾經找了很多人，嚐試吸收他手中那塊特殊的血脈結晶。
並且在竺芷公主吸收成功之後，牧王便對竺芷公主寵愛有加。
由此可見，牧王還是很重視那塊血脈結晶的。
可為什麽在趙淩霄吸收了竺芷公主提取物之後，牧王卻仿佛忘了這樁事，絲毫沒有要重新拿回血脈結晶的想法？
他大可以殺了趙淩霄之後，等血脈結晶析出。
或者說他真的不知道有克隆人替罪這回事，並且打算在趙淩霄被執行死刑之後再拿回血脈結晶？
蘇澤覺得沒這個必要，以牧王在牧國的地位，未經法律審判，直接殺死趙淩霄，也絕不會有人說什麽。
蘇澤可以肯定，牧王絕對有問題！
他甚至懷疑，趙淩霄屍體中析出的那塊血脈結晶已經回到了牧王手中。
“如果我是牧王，手中握著殘缺的血脈結晶，肯定會想將它補齊……而牧王現在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並且也不難猜出來剩下的血脈結晶在我體內。
“這麽一想，牧王對付我的理由也挺充分。
“不過，我總感覺沒那麽簡單……”
蘇澤忽然有種自己已經落入牧王棋局中的感覺，他曾經下定決心，遠離牧國和牧王，輕易決不去牧國，但現在看來，在以後他必定會有一趟牧國之行。
為了“進化神恩”，為了血脈結晶，他必須要去牧國。
而牧王那個老陰比，不知道憋著什麽招在等著他呢！
想太多也沒用，實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良藥，隻要實力夠強，一拳能打死十個牧王，管他在謀劃什麽我也不怕……蘇澤調整好心態，還是決定安心發育。
現在的東黎，就是他成長的沃土，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盡快變強。
……
蘇澤沒有再進會議室，一直等到學術交流會結束。
交流會結束之後，林樺貴族學院舉辦晚宴，邀請所有參會人員共進晚餐。
蘇澤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隨便對付了兩口，晚宴還沒結束，他就和柳文茵提前回了酒店。
柳文茵知道蘇澤此次前來的目的，在路上就問道：“怎麽樣？順利嗎？”
蘇澤點點頭，兩人一起進了柳文茵的房間，隨後他將自己和馮博藝的談話盡量還原，說給柳文茵聽。
在聽到馮博藝給蘇澤移植了趙淩霄的心髒時，她也隻是眉頭微蹙，在這些事上，她作為一個進化學家，接受能力比蘇澤更強。
待到蘇澤說完，她開口道：“驗證馮博藝的話是真是假很簡單，等回去，我切下一部分你的心髒組織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伱畢竟不是真的汙濁者，我在你身上也聞不到任何臭味，所以就算你真的有一顆汙濁者心髒，它既不會散發出讓人能聞到的臭味，對你的身體也沒有什麽其他不好的影響，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起碼不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心裏有點膈應。”蘇澤苦笑道。
“姐姐，你覺得如果我把心髒摘除，再利用再生核心重塑一顆心髒，會不會就能擺脫惡臭？”
柳文茵沉思片刻，分析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是別的汙濁者當然行不通，惡臭是刻在他們基因裏的頑疾，但是你不同，那顆心髒理論上來說本就不屬於你，惡臭是在趙淩霄的基因中，而不在你的基因中，你們兩的基因並不是完全相同。
“就如同血脈結晶技能並不能通過克隆複製一樣，汙濁者的‘惡臭’同樣無法複製，你移植了趙淩霄的心髒，並不會改變你的基因。
“所以，我是覺得可以嚐試一下，哪怕失敗，也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
聽到柳文茵這麽說，蘇澤也決定回到東黎之後要嚐試一下，大不了浪費一顆再生核心，再花點時間凝聚一顆就是了。
柳文茵繼續說道：“馮博藝說你的‘進化神恩’技能不完整，你自己是怎麽看的，如果這個技能真的不完整，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一些不對勁。”
蘇澤一屁股躺倒在沙發上，認真思考起來。
其實，還真有……
對“進化神恩”這個技能，蘇澤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夠了解的地方。
一直以來，他身上出現的一些無法解釋的異常，他都會歸於“進化神恩”這個技能。
目前能總結出來的有四點，分別是：
吸收提取物時可以自由選擇技能；
技能可以被動升級；
身後曾出現不明虛影；
消化提取物的速度比其他人更快。
可實際上，蘇澤自己感應到的進化神恩技能並沒有這些效果。
如果進化神恩技能有這些效果，蘇澤應該能清楚感知到才對。
所以蘇澤也曾一度懷疑，無法確定這些異常真的來源於“進化神恩”，他甚至想過這些可能是他身為穿越者的福利。
但如果是因為“進化神恩”技能的不完整，導致這些特殊的能力也同樣不完整，甚至時靈時不靈，才讓他這個主人無法感應到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過有一點無法解釋，那就是趙淩霄應該獲得的是完整版“進化神恩”，可蘇澤從趙淩霄的記憶中了解到，趙淩霄也並不知道“進化神恩”有除了“每個進化階段多吸收一管提取物”之外的其他效果。
蘇澤將自己的猜測大致說了一下，當然隱去了其中有關自己穿越者的部分。
柳文茵沉吟片刻，道：“有可能你猜的是對的，你的‘進化神恩’技能因為不完整，所以導致有一部分功能無法掌控，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的‘進化神恩’確實隻有一種效果，不過在你進化等級高了之後，它會突然失效。
“比如等你到了聖級，你會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了比別人多吸收一管提取物的特權。
“也不排除這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蘇澤皺眉，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能接受。
他一個穿越者，有個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三手掛也就算了，他忍了，現在還要告訴他，他的掛不完整？
也太拿克隆人不當穿越者了！
忍不了！
在蘇澤設想裏，進化神恩這個技能本就是越到後期越厲害，尤其是在他得知聖級強者每個進化階段隻能獲得一個新技能之後，他更明白進化神恩技能的強大。
在聖級之下，每個階段別人是吸收三管提取物，他吸收四管，優勢還不算是非常明顯。
但到了聖級，別人吸收一管提取物，他吸收兩管提取物，那就是成倍的優勢啊！
現在卻得知有可能進化神恩到了聖級就不能用了，蘇澤可沒法接受這種心理落差。
不過這一切也暫時隻是猜測。
“到時候再看吧。”蘇澤堅定道，“如果‘進化神恩’技能真的不完整，等我到了聖級，我就親自去一趟牧國。”
隻要牧王沒有完成第五次進化，蘇澤就不信自己收拾不了他。
柳文茵柔聲安慰道：“你也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等你成了聖級再說，到時候我、雲姨，包括東黎的強者都會幫你的，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放心。”蘇澤轉移話題道，“交流會結束了，我們是明天一早回東黎嗎？”
柳文茵道：“明天一早，林樺國進化科學院首席進化學家林承業老先生，會來林樺貴族學院為本次交流會做閉幕演講，結束之後我們就立刻回國。”
“林承業？誰啊？這麽大架子，這麽多人就為了等他過來講廢話？”蘇澤不管是上學的時候還是上班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領導們長篇大論的廢話演講。
柳文茵勾起嘴角笑道：“他不光是林樺洲現存進化學家中排名第一的進化學大師，同時也是一位進化五次的聖級至尊。”
“咳……他老人家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指點關心後輩進化學家，實在是太平易近人了！”
……
與此同時，林樺貴族學院中。
“鄧院長。”一個中年人快步走到林樺貴族學院院長鄧東華身邊。
鄧東華剛送走晚宴上的所有賓客，想到新來的那位年輕的實戰係女老師正在辦公室裏等他，尤其是那位女老師還掌握著蛇類異獸的“分叉之舌”技能，這更讓鄧東華心頭火熱。
他看了一眼喊住他的中年人，道：“紀主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我還有事要忙。”
紀主任連忙道：“鄧院長，我要說的事，和陶謙他們的死有關！”
鄧東華腳步一頓。
陶謙這個名字前段時間反複在他眼前和耳邊出現，他當然知道是誰。
上個月，林樺貴族學院組織新生軍訓，陶謙並不是新生，但也和新生隊伍一起去血土之森曆練，沒想到這一去就沒回來。
不光是陶謙，還有和他一起的兩名新生，以及負責保護他們的化蝶期老師全部失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