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個人影衝了進來,他先拿走了桑青木手中的槍,往腰後一別。跟著他來到了紅娘子身邊,拿著一柄長刀,對著椅子就是一劈。


    椅子裂開,紅娘子獲得了自由。她沒有半點兒慌亂,而是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壯實的男子,“謝謝你。”


    “不客氣。能走嗎?”那人問道。


    “不能,”紅娘子搖頭。她能站在這裏,已屬不易。大腦暈暈沉沉的,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危險。更別說走了。


    那壯漢沒有半點兒猶豫,蹲下身來,就要負起紅娘子,背上就要走,紅娘子眼睛一瞥,看到外麵闖進來一個人。那人進來之後,不由分說,朝著壯漢就是一刀劈來。


    那壯漢飛起一腳,出腳如電,銳風淩厲,重重地踹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隻覺得一股大力衝來,他收腳不住,騰騰的朝著後麵退了幾步,狠狠地砸在那破門之上。


    破門的彈力將那人掀起。那人也豁了出去,強忍著吐血的衝動,掄著刀又向壯漢衝來,然而等待他的,是蓄謀已久的一隻腳。這一腳正中他的麵門,一時間那人鼻梁斷裂,鮮血汩汩而出,怎麽用手擋都擋不住。


    壯漢連續兩腳得手,更不停手,手一揚,那把匕首就捅進了那人的肚腹之中,順勢一攪。那人腹內肝髒腸道被攪了個稀碎,雙目圓睜,手還不忘了堵住流血的鼻孔。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壯漢將紅娘子側過身子,讓紅娘子伏到了他的背上,直衝而出。


    床上的桑青木怔怔地看著,剛才那兩腳他看得分明,這是螳螂腿。難道說,救走紅娘子的人是穆雨安排的?


    桑青木中了麻醉槍,可他是會家子出身,麻醉的效用正隨著他不停地運力催動血液循環而減輕,此時他還不能動彈,大腦已然能夠思考。


    穆雨為什麽要救走紅娘子?這是桑青木怎麽也想不通的問題。


    桑青木這邊的動靜委實太大了,連睡夢中的趙尚誌都被驚動了。


    “有完沒完了?這大晚上的,”他不禁怒喝道,“桑副船長是在享受,還是在拆遷?”


    早有巡衛頭目出去了解情況,不一會兒,通訊器裏就傳來了巡衛頭目的喝聲,“快,再來十個兄弟。快點。”


    他語氣急迫,顯然是桑副船長那裏出了大狀況。


    背著紅娘子的人當然是束星北。


    他衝出了桑青木的艙房,剛來到了外間,迎接他的就是劈麵兩刀。黑暗中,束星北看得分明,他稍稍一閃身,就讓了過去,也不和那兩人較勁,背著紅娘子一路疾奔。穿過外間,來到走廊,可是走廊深處那裏,分明又來了十多個巡衛。


    走廊那裏燈火通明。束星北有心想破壞燈泡,可是急切之中他哪裏能夠做到。他硬著頭皮繼續向入口處猛衝。顧不上許多了,隻能倉皇逃命。


    眼見著身後的巡衛們越追越近,束星北猛的一提氣,又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快走,”兩個人從桑青木的艙房裏衝了出來,各自持著鋼刀朝著走廊處的巡衛們劈去。


    一場血戰隻是一開始,就宣告了結束。明亮的燈光之下,區區兩個人,根本不是那十多個巡衛的對


    手,更何況他們身後的艙房裏,又湧出了四五個巡衛。


    那四五個巡衛都殺紅了眼了。也不想留什麽活口,拿著刀對著二人就是一頓亂砍。


    蒙麵的兩個人瞬間就被砍翻在地,他們相視一眼,露出了絕決的慘笑,跟著各自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打火機,想也不想就點燃了,往自己身上棉布衣服上一點,兩個人就成了兩個碩大的火球。他們在地上翻滾著,衣服裏不停地滾出了各種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經火一燃,更是有如烈火烹油,火勢更大。


    幾個巡衛猝不及防之下,也被燃著了,他們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想盡快將身上的火苗熄滅。


    可是方舟之上,一幹巡衛們值夜時穿的都是棉衣。棉衣雖然不厚,可一經點燃,也不是他們想滅就能滅得了的。


    一時間走廊上到處都是慘叫聲。被火點燃的幾個人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嘴裏發出了陣陣淒厲的叫聲,“救我,救我,快,用水來救我。”


    十多個巡衛一時間亂了手腳,到底是找水救人,還是馬上攆著跑出去的那個人,他們猶豫了。


    巡衛頭目反應迅速,“快,所有人都跟我追。”


    時間緊急,也顧不得許多了。要是被那人跑了,船長也不知道會怎麽處罰他們。


    束星北乘亂已跑到了入口。入口處兩個巡衛早已驚醒,他們麵對著艙房樓層,臉色沉重,手裏的麻醉槍握得緊緊的。


    隻要有人經過,他們馬上就會毫不猶豫地發射麻醉槍子彈。


    沒想到跑過來的人比他們反應更快,砰砰兩槍,就讓兩個巡衛倒在了地上。


    束星北解決了眼前的麻煩,背著紅娘子,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艙房。


    第20層一片寂靜,正是淩晨時分,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


    進了艙房,將紅娘子放到了床上,束星北這才長鬆一口氣。


    成功了,他終於將紅娘子從樓上救了下來。


    “謝謝你,束星北,”紅娘子看著他,眼睛微紅。她做夢也想不到在那種危險境地,會是束星北上來救她。


    束星北打開衣櫃,找到兩件衣服,拋給了紅娘子。


    “我這裏沒有女子穿的衣服,勉強將就一下吧。”


    紅娘子試圖微笑,可是她的傷委實太重了,嘴角剛有了笑意,身上傷勢一痛,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等情況穩定了,我去為你找醫生,”束星北說道。他很好奇紅娘子怎麽看出來自己的身份,然而此時也不是多說話的時候。


    “你有通訊器嗎?”紅娘子看著他。


    束星北將通訊器遞了過去,“如果你要聯係什麽人,讓他們送藥過來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這麽做。”


    紅娘子一愣,“什麽意思?”


    “你任務失敗。別人為了切斷追蹤,也會要了你的命,”束星北淡淡地說道。


    紅娘子驚呆了。她像是第一次認識束星北一樣,怔怔地看著他。對,他說得很對。


    可是,這小子離開長慶島才多久,怎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考慮問題如此周到了。


    “是我考慮欠妥了,”紅娘


    子將通訊器還給了束星北。


    “你休息,我去替你找藥來,”束星北說道,他隨手從床頭邊櫃子上拿起了金色麵具,戴在了臉上。跟著骨骼放鬆,臉上肌膚放緩,又恢複了原樣。


    李興那裏,有各種備用藥物,內用外用都有,倒是可以拿來給紅娘子敷用。


    李興在睡夢之中被束星北叫醒,聽說要取藥,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拿了幾瓶交給了束星北。


    “李部長,打擾了。情況緊急,情非得已,”束星北歉意地說道。


    李興輕輕地在束星北肩上捶了一拳,“束經理,我們是兄弟關係,你還跟我客氣嗎?如果要幫忙,你吱一聲。”


    “好,”束星北點頭。他雖然在李興心靈深處種下了心理術,可他還是不願意以主人的身份來驅使李興。


    這倒不是說束星北心地善良,他隻是覺得大家熟悉了,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用不著用控製人的方法來發號施令。


    樓上的桑青木已然度過了麻醉藥的作用期,他來到了外麵走廊,可是等待他的,是一張張失望和絕望的麵孔。


    負責值守的巡衛們,連同入口處負責巡防的兩個,一個個麵如死灰,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就連平時機靈乖巧的巡衛頭目,都滿臉呆滯了。


    “桑副船長,屬下沒用,讓人給跑了,”巡衛頭目說著,立即跪了下來,“請責罰。”


    一幹巡衛們全部跪了下來,“請責罰。”


    “跑了?”桑青木愕然。地上還有幾堆灰,灰裏夾雜著幾根發白的骨頭。


    那是幾個被火燒死的家夥最後留下的痕跡。


    “跑不了,”桑青木揮了揮手,“好好打起精神來。現在不責罰你們,我要讓你們將功贖罪。”


    “是,”巡衛頭目大喜過望。他以為這一次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還有這等結果。


    “桑副船長,他們跑得再遠,也就在這艘方舟上。屬下要求領令去各層搜查,”巡衛頭目請示道。


    桑青木的腦海裏,又閃過那個壯漢飛踢起來的兩腳。


    “先不急。都下去休息吧,等我向船長匯報後,再做決斷,”桑青木生生地忍下了這口氣。


    如果真的涉及到穆雨,他還真不好做什麽。


    穆雨是船長貼身侍衛。穆雨如果安排人出手劫人,那麽,他是否代表著船長的意思?


    不行,還得等到天亮之後,向船長趙尚誌請示過之後再說吧。


    “不用等到天亮了,青木船長,過來吧,”一個聲音在走廊裏側響起。


    “是船長?”巡衛頭目第一個朝著那個方向跪了下去。沒想到今晚船長也在這一層休息。麻煩大了。


    肯定驚擾到船長了。


    一幹巡衛又戰戰兢兢地跪下了。


    副船長饒過了他們,讓他們將功贖罪,船長可沒有這麽說啊。


    船上現在多什麽?最多的就是人了。別說死他們十來個巡衛了,就是死上十來個安保部武士,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損失。


    桑青木滿腹疑慮地朝著趙尚誌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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