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知罪,我知什麽罪?難道又要說上一遍剛才向包千絕說的話嗎?


    “你殺了穆風塵,還想裝蒜嗎?”向束星北問話的,自然是趙尚誌手下穆字營裏精通心理術的穆銘。


    今天束星北一拳廢了五塔兩個四級武士,別說穆風無比震驚,就連得到匯報的趙尚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尚誌以前對束星北就有所懷疑,覺得穆風塵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和束星北有關係。這一次,他幾乎可以斷定了束星北殺了穆風塵了。


    束星北不由得心神失守,被發現了?他眼裏難以遮掩的震驚,立即被穆銘給捕捉到了。


    小樣,還真是你。還真看不出來啊。


    穆銘要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的雙眼裏閃現出迷霧一般的深沉。如果此時有誰和穆銘選擇對視,一準會陷入穆銘的視覺海洋裏去。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完全就是一個被團團迷霧遮住的世界,而眸子裏所擁有的吸引力,哪怕意誌力再堅定的人,也會被幹擾,最後陷入沉淪。


    束星北被穆銘的雙眸牢牢地控製著,心神失守,不一會兒就陷入了穆銘的眸中世界裏。


    “束星北,我是你的主人。記住了嗎?”穆銘聲音低沉地問道。他的嗓音裏,也多了幾分磁性和誘惑力。


    這是穆銘所特有的心理之術,眸中世界和語言誘惑。這兩種獨物的心理技能,讓穆銘在千葉大陸毫不顧忌地行走,根本不懼任何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對手栽在了穆銘的手下,最後為穆銘所驅使。


    今天能在束星北身上連用兩種心理技能,穆銘也是無比重視束星北了。換一個人,隻怕穆銘隻會用上其中一個。


    “記住了,你是我的主人,”束星北心念昏沉,他完全被穆銘所控製,再想解脫,除非是穆銘自己給束星北解開心理術,或者遇到一個心理術遠遠超過穆銘的人才行。


    “主人我叫穆銘,記住了嗎?”穆銘又重複了一遍。


    “主人叫穆銘,”束星北渾渾噩噩地答道。


    “搞定,”穆銘打了一個響指。束星北便從沉淪的心念中蘇醒了過來。


    再看身邊,隻有穆風站在那裏。


    穆風表情很複雜地看著束星北,一句話也沒說。


    他剛才已經問過穆銘了,問是否成功,穆銘瀟灑地一甩頭發,得意地答道,“你說呢?我出手,有懸念嗎?”然後洋洋得意地邁步離開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束星北,等於是穆銘控製的傀儡了。除非穆銘不用心念溝通束星北,否則,穆銘讓他從方舟上直接跳到海裏去,束星北也不會反抗。


    不,根本就不會反抗。


    穆風對束星北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他不明白那是因為他中了束星北的心理術。束星北走到這一步,穆風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直接被趙尚誌收入穆字營,束星北以後立了功勞,以後還有不少獎勵。如今成了穆銘的傀儡,趙尚誌直接就會把他劃歸隨時可以犧牲的炮灰了。


    束星北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


    “穆先生?”束星北看到了穆風,主動


    招呼道。


    “束星北,沒事了,我送你下去,”穆風擠出了一絲笑容,招呼著束星北。


    “下去?下哪兒去?出方舟嗎?”束星北茫然地問道。


    “不,不是,你現在在第21層,本來船長要見你,我領你上來了。沒想到船長臨時有事,讓我下次再帶你上來,”穆風說著謊話,表情更是不自然。穆字營的人,向來高傲,他也不屑於向束星北這樣的普通人說謊。


    “哦,好的,”束星北微微點頭,“剛才我覺得有點兒暈,現在好多了。”


    頭暈?頭暈那正常啊,中了穆銘的心理術,你頭不暈那才叫怪呢。


    “正好回去休息休息。對了,今天發生的事兒,你記得嗎?”穆風問道。


    “今天發生的事?今天發生什麽事了?”束星北皺起了眉頭。金色麵具隻遮住了他的大半麵孔,皺眉還是能看到的。


    穆銘中下的心理術後遺症這麽重?穆風心裏忍不住顫了一下。


    難道穆銘在穆字營如此張狂,對隊長的命令都敢於明麵上抵製了,他還真有底氣啊。要是自己被穆銘種下了心理術,豈不是和束星北一樣慘。


    穆風打了個寒噤,嘴裏卻說道:“你今天廢了五塔兩個武士,王滄海和王滄瀾,你還有印象嗎?”


    “五塔的武士?穆先生說笑了,我在第20層,和五塔那邊隔了那麽層,怎麽可能和五塔起衝突呢,”束星北搖搖頭。


    真忘記了?


    也不是。他還能記得他住在第20層。也就是說,有些情況他記得,有些情況他不記得了?


    這事兒,有點兒怪啊。


    束星北適時地又開口問道:“對了,穆先生,我是住在第20層吧?好像我還是一個經理?”


    “是的,你住在第20層,也是九塔的任務部經理,”穆風暗暗歎了口氣。本來他還想去問問穆銘,為什麽束星北有的記憶很清楚,有的記憶幹脆失去了,現在看來是不需要問了。


    穆風把束星北送到下一層的入口,李興等在那裏,見到束星北回來,李興臉上頓時洋溢起笑容來。


    “束星北有些頭暈,你送他回艙好好休息休息,”穆風見到李興,便不再往裏走了。


    “束經理沒被船長懲罰吧?”李興問道。


    “沒有。他沒有犯錯,船長怎麽可能懲罰他,”穆風搖頭。


    束星北現在這副情形,還不如讓船長懲罰呢。


    當然,這話穆風是不會告訴李興的。


    李興看到束星北的確有點兒不一樣,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總隊長,總教官怎麽了?”進了九塔,海鷹隊員們趕緊圍了過來。


    “沒你們的事,各自守著崗位。總教官沒事,隻是累了,”李興不耐煩地揮手。


    海鷹隊員們散去了,卻又小聲地嘀咕著。


    “總教官不會被船長打了一頓吧,看上去沒什麽精神,”一個隊員說道。


    “看上去也不太像,”另一個隊員狐疑地說道。


    他們不能不擔心啊。在方舟上,總教官比總隊長還要猛,比總隊長還要護犢子。遇到這樣的頭,他


    們怎麽可能不關心不擔心呢。


    束星北被李興扶著進了艙房,束星北悄悄比劃著手勢,讓李興將通訊器關掉。


    李興會意,立即關掉了通訊器,然後問道:“沒事吧?”


    “當然沒事,”束星北早就關了通訊器了,他臉上泛起了笑容,“差點栽了。”


    “差點栽了?”李興大吃一驚,“船長到底是怎麽對付你的?”


    “不用問了,你盡管放心吧。有驚無險。出去了,告訴所有關心的人,說我今天耗盡了力量,現在有點兒乏力,其他的都沒問題,”束星北能猜到此時的九塔肯定人人心裏惶恐著。


    他可以告訴李興自己沒事,卻不會說船長趙尚誌究竟是怎麽對付他的。


    一來沒必要。李興自己不懂心理術,他也不知道心理術的可怕之處。二來束星北也怕李興產生聯想。畢竟他在李興心靈深處也種了心理術。


    第三就是萬一傳出去了,束星北也不擔心趙尚誌懷疑。因為李興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李興卻沒有那麽快就離開,他讓束星北摘下了麵具,要好好看看束星北的臉色。


    束星北被他逼得無奈,隻能摘下了。


    李興看著束星北坑坑窪窪的臉,心裏忽然有了種莫名的傷感。


    “總教官,你這臉,有辦法治好嗎?要不要我問問研究院那邊?”


    束星北重情重義,對自己人好得沒話說,李興為自己能認識束星北,結交束星北而感到慶幸。也正是因為這種慶幸,他根本不擔心海鷹隊員們向束星北靠攏。


    海鷹隊是自己的海鷹隊,多了一個束星北,仍然是自己的海鷹隊。哪怕束星北成了海鷹隊的副總隊長,甚至總隊長,李興也毫不畏懼。


    他甚至為自己能結交到束星北,由束星北緩解了他的壓力,而開心無比。


    “這些算什麽,”束星北無所謂地笑道。跟著,他又戴上了麵具。


    束星北嘴上說得平靜,心裏的確是有了不舒服。不管大小姐是出於幫他的目的還是其他,束星北對自己臉上的烙字,都心有芥蒂。


    隻是眼下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李興看到束星北真的沒事,放心地走了。


    然而不管是李興,還是束星北,他們都小瞧了這場風波。


    先是九塔,前來探望束星北的人絡繹不絕。就連鄭雅和陳素莉都來了,為他送來吃的喝的,還為他沏了杯熱茶。


    “那本藥典,看得怎麽樣了?”束星北微笑著問道。


    對於研究院,束星北沒有把握讓他們服從自己。萬一需要離開方舟,他身邊必須得有精通醫術的人。


    “小瞧了我們不是?看完了,正在做研究,”陳素莉微昂著頭,依然那麽傲嬌。


    “我和素莉商量好了,先研究治療外傷的,畢竟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受傷的情況,”鄭雅解釋了一下。


    好,這兩妮子有這種認識就好。


    “需要幫助嗎?”束星北問道。


    鄭雅狡黠地笑了,“你前麵讓我們弄的那些古字,能不能讓我們繼續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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