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大蟒想得過於美好了。它的身子還不等纏到束星北,忽然覺得身上一痛,跟著鮮血就汩汩地往外流。


    那大蟒的確不是善與的角色,盡管它知道中了眼前這人的毒手,卻依然不懼,完全不顧身上的疼痛,繼續不依不饒地向束星北身上裹來。


    樹上的果子它吃得太多,不僅改善了它的體魂,也讓它的心念超出一般。如果按照人類的心理術來算的話,青色大蟒已經達到了三級以上的水準。


    剛才它和束星北短暫的交流,意為臣服之舉,事實上是為了麻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束星北急切之間,根本無從發力。盡管他可以調用全部的精神力量,來實現用自然之力來突破眼前的困境。然而青色大蟒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兩隻胳膊都被大蟒給死死地束縛住了。


    束星北隻覺得渾身骨骼格格作響,青色大蟒暴怒之下的裹挾之力,遠超出了他的想像。這一纏一繞之間,又豈止千斤之力那麽簡單。


    大蟒一擊得手,扁平的蟒首繼續朝著束星北的身體咬了過來。


    該死的人類,居然傷了自己。


    它不但要勒死他,還要讓他嚐嚐自己口中毒液的厲害。


    前後不過五息時間,束星北已陷入垂死的困境。


    要想解局,除非另有助力。可是眼下正值深夜,外麵連個人影都沒有,想叫人,鞭長莫及不說,又置身水下,如何能聯係到其他人呢。


    束星北一發狠,他對著蟒身就咬了下去。


    蟒身是何等的堅硬,外麵的鱗甲堅硬如鐵,束星北把牙齒崩得生痛,連蟒身的表皮都沒有能接觸到。


    隨著蟒身越纏越緊,束星北的呼吸也漸漸艱難,他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大蟒一口咬在他的後背上,一種錐心的疼痛由他的後背傳遞至腦海之中。


    我,這是要死了嗎?


    束星北腦子裏渾渾噩噩地想著。


    不過隔了五分鍾,束星北就徹底沒有了呼吸,他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偶爾一兩下的心跳,說明這個人還沒有完全死絕。


    青色大蟒好不得意。


    它漸漸鬆開了身體,準備再去樹上叼一顆果子下來。


    大蟒剛剛遊動,隻聽到身後有了點動靜,跟著它身子一麻,蟒首回顧之際,隻見那個已經死去的麵具男站了起來,手裏持著一把黝黑的大刀,一刀劈斷了它的尾部。


    噝,青色大蟒強忍疼痛,它的目光裏多了些疑惑。


    明明死的人,怎麽又活了。


    還有,就算沒有纏死他,他也中了自己的毒液,不可能蘇醒過來的。


    一時間青色大蟒腦子裏有著太多的想不明白。


    束星北也在為黝黑大刀的鋒利而震驚。不過他想得明白,此時應該積小勝為大勝,一鼓作氣拿下青色大蟒才是他最應該幹的事兒。


    麵對要殺死自己的對手,束星北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他不顧毒液在身體裏的蔓延,也不管背後傳來的種種酸麻,雙手舉刀,對準著青色大蟒又是一刀。


    大蟒快速地遊動起來,它已失去了尾巴。刀刃再往前去一點兒,它可就要受重傷了。


    大


    蟒躲避,水中本來就是它縱橫的世界。比起束星北來,大蟒更為靈動。


    此時一人一蟒都不好過。人中了毒,蟒受了傷。


    束星北相對大蟒而言,更為狼狽。一旦毒素徹底在他的身體裏發作,他最終還是會淪為大蟒的腹中之食。


    束星北連連追趕大蟒,卻始終被對方巧妙讓開。


    麵具之下的束星北雙眼赤紅,在大蟒眼裏,他已然變得瘋狂至極。


    再堅持會兒,這個人類再刁猾,也難逃一死。


    大蟒算計著,它要活活地把束星北拖到筋疲力盡為止。


    然而讓大蟒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可惡的人類沒有追上它,忽然改變了作戰對象。他高高地揚起了手中的長刀,對準著那顆碧綠的大樹樹身劈去。


    爾敢!青色大蟒憤怒至極,這棵樹是它能成長到今天的助力,可以說,沒有樹上的神奇果實,就沒有它的今天。


    大蟒急急地返回,它朝著束星北瘋狂地攻了過來。


    大蟒張開大嘴,嘴裏的涎水散發出陣陣腥臭,就連附近的海水都變得漆黑如墨。


    束星北攻勢不減,他對著大蟒張開的嘴巴,連人帶刀捅了進去。


    大蟒大喜過望,這個人類的行為,無異於是主動赴死。


    它張開的嘴巴悄然合攏,可是一把大刀從它的頭部猛然突出。


    束星北邁進它的嘴巴之時,已將長刀揚起,對著它的頭部猛地捅了過去。


    大蟒合上大嘴,無疑是加快了束星北長刀破顱的進程。


    大蟒嘶聲長嘯,身子不停地翻滾,鮮血染紅了周身海水。而束星北依然不顧後背疼痛,雙手死死地握著刀柄,在大蟒的腦顱中拚命絞動。


    大蟒實在無法理解眼前人類的迷惑行為,中了毒,難道不是要先解毒嗎?


    可是疼痛讓它無暇多想,它翻滾了幾下之後,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配合著這個可惡的人類行動嗎?


    啵的一聲,大蟒的腦袋終於被長刀生生地破開,大蟒在水中又連連翻滾,最後一動不動,身體也一點點地沉往海底的淤泥之上。


    終於死了。


    束星北硬抗著全身的酸麻,一步一步地朝著果樹挪去。


    毒性發作得太快,快到他的臉部都麻麻的,雙手也漸漸地失去活力。再往前一點,往前一點,束星北堅持著,給自己打著氣。


    大腦裏的昏沉感,讓他漸漸地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好在,他終於抓到了一枚果實,往嘴裏一送,跟著身子一軟,倒了下去,長刀也落到了水中。


    束星北,束星北,束星北,醒醒,醒醒,你怎麽啦?


    昏迷中,束星北心頭有所感念,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對了,是在叫自己。


    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茫然之中,束星北慢慢地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他發現自己漂浮在洋麵之上。周遭一點兒寂然無聲,頭頂,繁星點點。


    我,這是怎麽了?


    束星北慢慢地想清了不久前發生的事兒,他不由得一陣苦笑,真是走了大運啊。差點就死了。


    “束星北,沒事吧?”問話的


    是老章魚。它的心念在束星北心田之中響起。


    對了,如果沒有老章魚,恐怕自己真的死了。


    “沒事,我沒事,”束星北晃了晃腦袋,他又一次往水底潛去。


    他記得清楚,那頭青色大蟒死了,他的刀也丟了,水下還有一棵結滿紅色果實的大樹。那些果實,絕對是好東西。


    正是看出了果實對青色大蟒的重要性,束星北才放棄了繼續追殺青色大蟒,轉而攻擊那棵那樹。


    所幸的是搶在自己毒發之前,把大蟒給殺死了。要不然,今天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束星北潛到水底,很快找到了果樹所在。他小心翼翼地將果子一顆顆摘下,放進自己的防水儲物袋裏。


    果實實在是不少,足足有一百三十多顆。除了紅色的已經成熟的之外,還有一些青色的,束星北把它們留在了樹上,沒有動手。


    等他潛到大陸架之上,將長刀收了起來之後,束星北這才籲了口氣。


    算是他機警啊,在大蟒纏住他身體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具備的能力,讓呼吸停滯,讓心跳變緩,瞞過了青色大蟒,要不然,今天死的絕對是他,沒有意外。


    至於大蟒咬住他的後背,讓他的後背產生的酸麻感,是束星北想不通的地方。那種感覺,絕對是中毒了。


    然而他不但沒死,反而醒了過來。


    什麽原因?


    束星北想著,眼睛又一次看向了果實。難道果實有助於解毒?或者說,解毒是果實的功能之一?


    束星北讀過簡明藥典,他清楚有些有毒生物旁邊往往伴生著解毒之物,自己這個猜測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隻是這棵果實到底是什麽樹,束星北並不清楚。起碼他在簡明藥典上沒有見過。


    他把果樹的樣子牢牢地記在了心裏,跟著又慢慢地浮到了水麵之上。等他坐回到折戟鯨的背上,他這才又取出了一枚果實,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不錯,香甜可口,還有種脆脆的爽感。


    束星北將果實吃下之後,身體裏忽然有了種明晰的感覺,周圍的一切變得更為清晰了。而且他的視力也增長了許多。


    以前束星北的目力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足以看到兩公裏外,現在他的視力看得更遠。遙遙的,束星北看到三公裏外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那上麵,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在移動。


    沒有多去考慮那邊究竟是什麽,束星北把更多的精力用來關注自己吃下去的那枚果實。


    不出意外,這東西對自己有大用。提高視力,改善感應,甚至他還能體察到老章魚就跟在自己的不遠處。


    “你也來了?”束星北怕這隻是自己的錯覺,他試著給老章魚傳遞了一道心念。


    “你說呢?沒有我,你小子恐怕嗝皮著涼了吧?”老章魚不屑地答道。


    咦?它還真來了?


    老家夥,既然你來了,肯定能發現我遇到了危險啊,居然不幫忙?


    老東西!


    “我說小東西,你別老在心裏罵我,我老人家可是和你心念相連,聽得清清的呢,”老章魚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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