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餘廣見問,也不隱瞞。反正馬上就要見到大隊長了。


    “我們大隊長姓高,單名一個寬字。二級武師,”彭餘廣不無自豪地答道。


    在千葉大陸,二級武師足以憑武力橫行。


    敦不知白虎堂已有一個二級武師牛高義喪命於束星北手中。


    彭餘廣帶著束星北在城中三轉兩轉,很快來到了一個高門大院之中。


    “此處除了我們丙字隊駐紮,還有丁字隊也駐紮於此,”彭餘廣解釋著,領著束星北走入正堂。


    正堂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字畫,畫中吊額金晴白虎栩栩如生。


    下方設有香案,倒是沒有供奉什麽人物。


    一張八仙桌設於下邊,一個中年人正端坐於桌邊上首,闊臉濃眉,正打量著邁步進來的束星北。


    “大隊長,聶星北已經帶到,”彭餘廣上前施禮,態度極為恭敬。


    “好。果然壯士。看座,”高寬微微一笑,指了指側邊一溜椅子。


    “謝大隊長,”束星北上前微微欠身,跟著走了幾步,落到座上。


    “聶兄弟當初是哪個島挑選上來的,戰場上如此驚豔的表現,那個島居然也沒有向我們知會一聲?”高寬頗有奇怪地問道。


    “大隊長客氣了。能在戰場上僥幸活下來,全賴弟兄們的配合,不是我一人之功。七彩島況幫主本來想替我引薦,結果賈大隊長來得太快,他也沒有顧得上,”束星北客氣地說道。


    對於大陸的勢力,spea


    公司、白虎堂和特攻社他多少還有點兒了解,對於淩風堂,他可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當初穆風介紹各個勢力時,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居然對淩風堂幾乎沒提。


    先弄清情況,再考慮下一步舉動。


    束星北早已拿好主意,虛與委蛇地說幾句話,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七彩島?三頭幫況氏三兄弟那邊?”高寬倒是愣住了。


    隨即高寬哈哈大笑起來,“況氏兄弟一心想找到精兵強將,連外海打撈遺跡他們都敢去試運氣,沒想到把眼前的高人放跑了,可謂是天意弄人啊。”


    彭餘廣也沒料到束星北是七彩島送上來的,也是連連打量著束星北,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高寬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吩咐下麵人奉茶,然後問道:“聶兄弟從外海而來,對自己的實力,有明確的估計嗎?”


    “不瞞大隊長,區區不才,四級武士吧,”束星北答道。


    原來是四級武士,彭餘廣心裏鬆了口氣。


    要是一級武師,自己這個副大隊長從此恐怕不得安枕了。


    他心裏如此想著,根本沒料到束星北早就估算著彭餘廣的實力,有意這麽說的。


    他也不想在淩風堂這邊做什麽文章,如果能在這邊打聽到spea


    公司的真正實力,拿下趙尚誌的島嶼,從此他也好,海鷹隊也好,都算有個容身之處了。


    至於在大陸北部找到安身之所,那隻是落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才要考慮的事兒。


    “四級武士?”高寬目光一凝,跟著臉上又浮現起笑意來,“聶兄弟對於那些蟲子,有什麽看法,不妨說來聽聽。”


    束星北連連擺手,“大隊長抬舉我了,我從外海而來,到千葉大陸不過一天,對於戰場上的蟲子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賈大隊長派我們上戰場,我還以為是要和敵人搏殺呢。哪有什麽看法,讓大隊長見笑了。”


    高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向束星北說道:“那就嚐嚐茶,這茶的味道不錯,連賈根生來,我都不會給他喝一口的。”


    說到賈根生,高寬的臉色明顯變得陰沉起來。


    束星北便喝了一口茶,覺得味道的確不遜於七彩島上的茶,於是一飲而盡,說了聲痛快。


    高寬哈哈大笑,“聶兄弟一看就是豪爽至極,和我脾氣相投,如果聶兄弟不嫌我年長,我們從今日起,結為兄弟如何?”


    束星北神情一愕。


    別說他了,就連旁邊的彭餘廣也是大驚失色。


    戰場的炮灰回來了,成了大隊長的兄弟,自己以後如何和聶青雲相處?


    “大隊長抬愛,聶青雲身份卑微,請恕我不能答應,”束星北不得不站起身來,微微欠身,以示恭敬。


    他是想通過淩風堂打聽公司的情況,並不想摻合到淩風堂內部的事務裏去。


    高寬明著說是高看他一眼,想和他結為兄弟,內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束星北無從得知。


    找個機會,向彭餘廣種下心理術,想問什麽問不到,何必和高寬羅嗦。


    束星北一拒絕,彭餘廣頓時看他順眼多了。


    懂得進退的人,在哪裏都有人緣。


    沒想到高寬也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束星北,“聶兄弟,誌趣相投,結為異姓兄弟,曆來為我千葉大陸上武者稱道。哪有什麽身份卑微不卑微的。如果聶兄弟不願意和我結拜,反倒要讓我多想,讓我心裏慚愧,自覺品行不如賈大隊長啊。”


    高寬這番話一出口,束星北不禁暗歎。


    千葉大陸上的人,都長了兩顆心啊,七竅玲瓏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老奸巨猾了。


    什麽和自己結拜不成,暗自慚愧,分明是怕自己投到了賈根生的陣營裏去了。


    看到高寬如此迫不及待要收留自己的樣子,難道說,這變異蝗蟲還關係到了什麽秘密,高寬也好,賈根生也罷,是不是想發掘內中秘密?


    這樣想著,束星北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大隊長錯愛,既然如此,我聶青雲也就不得不高攀了。”


    “好,好,餘廣,你去安排一下,擺設香案,我和聶兄弟馬上結拜,”高寬見到束星北答應,不禁眉飛色舞起來。


    原來香案是這個用處。


    束星北看著香案裏的積灰甚厚,不得不多想了。


    看來和高寬結拜的兄弟不少。至於有多少能善終的,那就不清楚了。


    結拜,也是一種籠絡手段啊。


    彭餘廣眼神幽怨,隻得照辦。


    香案擺好之後,高寬和束星北二人撮香,跪在香案之前行禮,“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高寬結為異姓兄弟,互相扶持,患難與共,天地鑒之!”


    束星北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說同年同日死,高寬也有害怕的地方啊。


    兩人結拜之後,論了序長,高寬年長,今年42歲,束星北假托自己已有35歲,於是高寬全成了兄長,束星北成了二弟。


    “來人,送我二弟去休息休息,晚上我們要大擺筵席,好好慶祝一下,”高寬滿麵得色,對束星北熱情有如失散多年的親人。


    束星北本以為高寬讓彭餘廣送自己去休息,結果他又另派了一個衛兵,將自己送到了客房,想必高寬要和彭餘廣商量一番。


    束星北錯過了用心理術控製彭餘廣的機會,倒也沒太在意。


    高寬想以異姓兄弟的方式,把自己誆住,以後和彭餘廣見麵接觸的機會當然不少,也不急於一時。


    唯一讓他焦慮的,還是劉浩那邊。


    對於自己真正的下屬,束星北當然極為看重。


    正如束星北所料,高寬讓人把束星北送到客房,便向彭餘廣說道“你親自聯係一下況天一,了解一下聶青雲的具體情況。要真是如他所說,是一葉無根浮萍,下次去戰場,直接增派人手,讓他全力推進。你再帶30人小隊,去那個地方看看。”


    彭餘廣聽到這話,哪裏還不明白高寬的用意,立即激動地說道:“屬下明白。”


    跟著彭餘廣聯係了況天一,打聽起聶青雲的情況。


    “聶青雲是自己找到我們島上來的,還殺了我一個屬下。我本來想處死他,結果他自告奮勇地想上戰場,於是我便留了他一條性命,”況天一說話時,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其實他也是在演戲。憑著他的實力,加上他兩個兄弟,幾個大隊長,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不過淩風堂底蘊擺在那裏,想要挑戰大隊長,況天一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他有同伴嗎?”彭餘廣問道。


    “這倒都沒有聽說,”況天一想到束星北提及的那個小島,心裏暗驚。


    他悄悄派人去察看了那個小島,結果發現那裏戰艦林立,嚇得況天一趕緊讓人撤回,連多問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了。


    潛意識裏,況天一還巴不得那些人和淩風堂幹上一場,削弱淩風堂的力量。


    “希望你沒有隱瞞什麽,況幫主一直都是聰明人,要是做了糊塗的事兒,可就辜負了我們高大隊長的信任了,從此也別指望高大隊長替你向堂主美言,準備接受高大隊長的怒火吧,”彭餘廣也不認為聶青雲有什麽厲害的背景或者力量,出於習慣,他還是恐嚇了況天一幾句。


    “沒有沒有,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蒙騙彭大隊長,更別說高大隊長了,”況天一賠著小心地說道,“那個聶青雲,沒有犯下什麽事兒吧?”


    “那倒沒有。相反,他的表情在戰場上亮眼得很呢,我們高大隊長非常賞識他,已經和他結成了異姓兄弟,”彭餘廣聽到況天一如此謹小慎微的問話,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裏,隨口笑道。


    高寬和聶青雲結拜,分明是利用那個家夥。既然如此,彭餘廣也就失去了爭風的心思,對聶青雲一點兒都嫉恨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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