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閃躍騰挪,六發子彈被他避開了兩發,另外四發無一例外,全部擊中了他的身體。黑刀擋住了三發子彈,最後一發,打在了他的腹部。


    束星北隻覺得肚子一陣疼痛,身體受到了強大的衝擊力,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了身體。


    鬼手獰笑起來,“死吧。”


    在鬼手看來,束星北既然被打中了,結局已經注定,再無其他可能。他要割下這個家夥的腦袋,方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鬼手一步一步地朝著束星北走去,束星北完全就像是嚇傻了似的,站在那裏。


    等鬼手來到了他的跟前,手一揚,一把雪亮的匕首揚起時,束星北的黑刀再次掄起,一刀劈向了鬼手的腦袋。


    “什麽?”鬼手大驚。


    不但沒死,還有反抗的能力?


    鬼手急切之間一閃身,黑刀已從他的肩膀上劈過,斜斜而下,一直切到了他的胸口。束星北將刀一抽,鬼手半邊身子都剖開了,剩下的一半都能看到心髒在怦怦地跳動著。


    鬼手一頭栽倒在地,死得已是不能再死。


    蛇娘失去了一條腿,已是痛得汗如雨下。再看到鬼手栽在她麵前,連氣兒都不喘了,她哪裏還不知道他們夜哭隊已栽了兩個人。


    “衝出去,全部衝殺出去,”夜春明已經發瘋了。


    至於是怎麽暴露的,衝出去不符合他們夜哭小隊的暗殺風格,夜春明已全都顧不上了。


    剩下的四名夜哭隊員連同夜春明,都從沙丘後顯露出來,他們一邊往前衝,一邊朝著束星北射擊。


    束星北扭頭就跑。


    他才不會傻乎乎地站在那裏和他們搏命呢。


    “追,他跑不掉,”夜春明瘋狂地吼道,“宋昊芳,你趕緊給蛇娘急救,其他人,隨我追過去。”


    夜哭小隊什麽時候吃過如此大虧啊。


    束星北在沙灘上胡亂地跑著,夜哭隊員緊追不放。連續繞過了幾個沙丘之後,束星北又朝著環海另一端跑去。


    沙漠島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植被。因此,夜哭小隊並不能確定方位。


    如果他們能確定方位的話,一定會發現束星北繞來繞去,已經繞到了他們自己設置陷阱的外側。


    “快,我就不信了,”夜春明已打光了槍裏的子彈。另外三個隊員段一刀,封命和魯軍也是一樣。


    “快,這家夥體力跟不上了,”魯軍看到束星北的速度慢了下來,他記得剛才這家夥說了,中午沒吃飯。


    隻要體力跟不上,被他們追上,束星北還是一個死。


    這時,束星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該死的王八蛋,停下來,我們給你一個痛快,”魯軍興奮地高聲大喊。


    蓬,一團火焰突然在魯軍腳下燃起,跟著就暴烈開來,將他整個人點燃了。


    “啊,啊,”魯軍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覺告訴他,他應該就地躺下,連續打滾,才能將身上的火苗撲滅。


    魯軍這個想法沒有錯誤,可惜他一滾,一個大大的鐵夾子唰的一聲落了下來,將他的


    身體都給夾住了。


    火苗還沒有撲滅,又受重創,魯軍再想扭動身體,已是毫無可能。


    夜春明等人眼睜睜地看著魯軍被火燒死了,慘叫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淒厲。最後,沒有了一點兒動靜。


    夜春明從組建夜哭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憋屈過。


    “束星北,有種你別跑。是男人的,你就給我停下來,我們捉對廝殺,”夜春明聲聲狂吼。


    “停下來?你當我傻。你們七個人,我隻有一個人。你們都是二級武師,我才一級武師,和你們捉對廝殺?我腦子裏灌了海水也不至於這麽做啊,”束星北冷聲回答道。


    “你!”夜春明那個氣啊。追,那家夥活得就像是個泥鰍。不追,他的手下已有兩死一傷。受傷的蛇娘,也損失了一條腿,從此別說從事暗殺了,就連做一些服務工作,隻怕也會被人嫌棄。


    “你什麽你,我和你們白虎堂往日無仇無怨,你們居然派了一個小組來殺我,還振振有辭,有臉了嗎?”束星北從蛇娘的心裏活動中,已確定這幫人來自白虎堂。


    看來殺了一個牛高義還不夠。


    束星北眼裏閃過道道寒光。不過今天,他沒有想過要把這些人全留下來。要殺他們不難,可是再結怨白虎堂,眼下不是明智的舉措。


    等方舟上的火炮改裝到草葉島上,再慢慢收拾白虎堂那幫家夥不遲。


    束星北轉瞬之間,已拿好了主意。


    不過,他也要等這幫人主動撤退。如果他們繼續糾纏下去,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宋昊芳看著夜春明,“頭。”他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夜春明沒有給他好臉色。他能看得出宋昊芳的退縮之意。


    宋昊芳可以提出退縮,但夜春明不能。鬼手和魯軍的死,他必須得負責。眼下退縮,蛇娘也會怨恨於他。


    宋昊芳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多說。


    “追啊,你們都傻啦?”夜春明火了,“用弩箭,用霰彈槍,甩飛刀,不管用什麽辦法,今天也得把他留在沙漠島上。”


    夜春明的話,當然被束星北聽了個一清二楚。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一個字了,殺。殺到白虎堂膽寒。


    凡是想殺自己的,自己絕不留手。


    束星北一轉身,停了下來,他不跑了。


    “跑啊,你再跑啊?跑不動了吧?”夜春明看到束星北停了下來,冷冷地笑了,“小子,你成功地激怒了我,本來,我隻是要你的命。現在我決定,一定要把你殺上個十天半個月,讓你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


    “打嘴炮誰不會,有種你來啊,”束星北絲毫不怯。


    “老大,我來,”段一刀主動請纓。束星北剛才說了,他是一個一級武師,之所以劈了蛇娘的腿,又砍死了鬼手,無外乎是偷襲成功罷了。


    真要麵對麵對決,段一刀絕對能拿下束星北。


    夜春明微微點頭,用眼神示意宋昊芳和封命做好救援準備。倆人會意,各自拿出了一把弩箭,蓄勢待發。


    段一刀取刀


    在手。那是一把鬼頭刀,刀長一米五,背寬刃薄,後端還串著三個鋼環。可別小看了這三個鋼環,每個鋼環重逾百斤,加持在鬼頭刀上,使得刀身越發沉重。


    “小子,你也是用刀的,過來,吃我一刀,”段一刀完全沒把束星北放在眼裏。一個外海來的家夥,再強也有個度,他不信自己有戰技在身,束星北會是自己的對手。琇書網


    段一刀的確夠氣勢,刀一舉,嘴裏大吼一聲,“狂刀第一斬。”聲音未落,那刀已對著束星北的腦門砍去。


    這一刀大開大合,鋒刃淩厲,頗有一種一往無前之勢。


    “那小子必死無疑了,段一刀的狂刀都使出來了,”封命鬆了口氣。狂刀式可是段一刀的看家本領,一共五式,一式比一式狠辣。最要命的是,這五式還能疊加。


    束星北站在段一刀的對麵,對刀勢的壓迫感覺最深。可以說段一刀的刀一經舉起,氣勢已成,束星北額頭的頭發都被割斷了好幾根。


    束星北身子一擰,讓了過去。


    “狂刀第二斬,”一斬沒有得功,段一刀毫不猶豫地斬下了第二刀。第二刀比第一刀氣勢更甚,鋒芒之下,居然給了束星北一種無法躲避的感覺。


    束星北迫不得已,揚刀對抗。


    兩刀劈在一起,隻見火光四濺,脆響聲震得幾個人耳膜嗡嗡作響。


    “狂刀式第三斬,”段一刀連續兩刀沒有拿下束星北,心頭怒起,刀勢不減,居然在第二刀的基礎上又加持了一刀,刀勢依然絕決,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兮一去不複返的決別之意。


    束星北再次回刀阻攔。這一刀,生生地將束星北震退了數十步。


    “好刀法,”束星北忍不住一聲讚歎。


    “當然好刀法,不過,是要你的命的刀法,”段一刀殘忍地笑著,“狂刀式第四斬。”


    第四刀的氣勢疊加在前三刀之上,已如雷霆震怒,刀勢宛如汪之洋大海,而束星北就像是汪之洋大海中的一片樹葉,飄浮不定,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束星北又被逼退了幾十步。腳下沙塵高高揚起,鋪天蓋地地朝著束星北遮蓋而去。


    “狂刀式第五斬,”段一刀雙腳重重地踏在沙地之上,整個人淩空而起,一刀有如閃電,快捷而又淒美。


    束星北在鬼頭刀的籠罩之下,心頭都忍不住泛起了陣陣寒意。


    這刀,足以威脅到他了。


    避不過去了。隻有硬剛。


    束星北也是一聲厲喝,“疊浪刀。”黑刀在他的手中振起陣陣刀影,眨眼之間,束星北少說也劈出了二十餘刀。


    他嘴裏喊的疊浪刀,其實是連續觀看了狂刀式的五斬之後獲得的靈感。


    段一刀的刀技的確非同一般,束星北見獵心喜,他生生地忍住了將段一刀立劈於黑刀之下的想法,讓段一把將狂刀五斬全部使完,這才進行還擊。


    他的還擊,已將狂刀五斬融合到了自己的疊浪拳意境之中。可以說,束星北所謂的疊浪刀,就是狂刀五斬。


    砰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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