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絲毫不為所動。


    他得要看看對方的依仗到底在哪裏。


    “叫你的後台來吧,”束星北隨手一巴掌,重重地抽在昌哥的臉上。啪的一聲,清晰的指印便留在昌哥那白白的小臉兒上。


    “滾吧,”束星北一鬆手,放了那個家夥。


    “你居然敢打我?”昌哥氣急敗壞地掏出了通訊器,點了一下,便叫了起來,“哥,有人來踢我的場子了。”


    放下通訊器,昌哥一個閃身,攔在了店鋪門口,“別想跑。告訴你們,你們玩了。”


    束星北笑了笑,對著湯虎說道:“把那兩個凳子端來坐坐。”


    湯虎噯了一聲,把店鋪裏僅有的兩個凳子端了過來,先恭敬地遞了一個給束星北,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那個女子看到束星北不慌不忙的樣子,也覺得不太對勁了。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束星北語氣平淡。


    “裝神弄鬼,哼,等會兒看你們怎麽死,”昌哥一臉陰鷙的樣子。


    這邊的動靜,已引起附近行人的關注了。就連旁邊的幾個店鋪老板,也都走了過來圍觀。


    “去去去,你們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昌哥火了。


    “喲,原來是被人打了,活該。”


    “就是就是,仗著自己的哥哥在丁字大隊當副大隊長,別提多猖狂了。”


    “哼,把大隊裏的燃油偷偷地拿出來賣,他水東昌也實在太狂了。”


    盡管水東昌在攆著圍觀的人,外麵那些議論聲還是不停地傳了進來。


    束星北這才明白了,原來這燃油是這個家夥偷偷賣的。難怪呢。


    “你笑什麽?”水東昌看到了束星北嘴角裏的笑意,更覺得火大。


    “我笑什麽,關你什麽事?”束星北著實無語了。這家夥,心還真大。


    “散開散開,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麽?”這時外麵傳來一聲大喝,“一個個的沒事幹,是想被抓到戰場上去殺蟲嗎?”


    “小子,你死定了。我哥來了,”水東昌冷聲向束星北威脅道。


    外麵的人群被驅散了,一個和水東昌長相差不多的年青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兵丁。


    “哥,”水東昌朝著那年青男子叫了一聲。


    水東流一眼就看到了水東昌臉上的手掌印,火氣騰的一下子就起來了。


    “是誰在這裏鬧事?”水東流厲聲吼道。


    “你就是賈根生的手下?”束星北朝著水東流問道。


    賈根生?


    “放肆,我們大隊長的名諱,是你能叫的?”水東流氣不打一處來,“把他們押到隊部去。”


    “小子,我說你完了吧,”水東昌那個得意啊。還以為這兩人有點來頭呢,沒想到,也沒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你確定你要抓我們?”束星北站了起來,“不怕被賈根生懲罰?”


    “大膽,”水東流氣壞了。這個家夥簡直是不知死活啊,得罪了自己的弟弟不說,還一個勁兒地賈根生賈根生的。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動手?”水東流向那兩個兵丁吼了起來。


    一個兵丁遲疑了一下,快步走到了水東流的身邊,低聲地說了幾句。


    水東流愣住了。


    “哥,不要帶走了,就在這裏把他們給幹掉,”水東昌覺得把束星北他們帶走,實在是多此一舉。


    “就是,大哥,您是副大隊長,處決兩個擾亂市場秩序的人,還不是小事一樁嗎?”那女子也開口了。


    “閉嘴,”水龍流沉聲向那個女子喝道。


    那女子極為意外,眼睛眨巴著,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哥?”水東昌也愣了。


    就連湯虎,也實在搞不清眼下是什麽狀況了。


    束星北倒是猜出了幾分。想必那兩個兵丁認出他來了。


    不過,束星北也沒有吭聲,靜靜地等著水東昌把這出戲演下去。


    “聶總教官,我弟弟和弟媳多有得罪,麻煩看在賈大隊長的份上,饒過他們這一回,”水東流向束星北賠著笑臉。


    自始至終,束星北都是坐在凳子上,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


    “沒事了?”束星北笑了。


    “沒事,根本就沒事兒。是他們亂生事,”水東流自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弟媳是什麽貨色,換一個人過來生事,水東流自然是輕鬆拿下,沒有半點其他可能。


    可是眼前這一位,水東流隻能感喟自己的弟弟和弟媳踢到鐵板上了。


    束星北站起身來,招呼著湯虎向外走去。水東流還跟在後麵,滿臉堆笑地讓他們慢走。


    等束星北和湯虎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水東流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哥,那是什麽人啊?明著不能做,暗裏我找幾個兄弟做了他,”水東昌看到哥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親哥哥也是一肚子氣。


    “做了他?你和他動了手吧?覺得他的實力怎麽樣?”水東昌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


    開這家燃油店,本來就是低調。店裏的燃油都是賈大隊長暗示他拿出來賣的,為了怕高寬的人發覺,水東昌平常都是呆在店鋪後麵。


    燃油的銷售收入,最後都要進賈根生的腰包。水東昌為了能多賺點,有時便做起了無本的生意,就像今天對付束星北和湯虎一樣。


    誰想到這一次翻船了呢。


    “他比我強一點兒,”水東昌心有不甘地答道。他也是四級武士,是有機會進入兵營的。哥哥水東昌告訴他,四級武士進了兵營,隻能當普通的兵丁,還不如在外麵開個店鋪做生意來得爽利。


    “比你強點兒?”水東流嗤笑了一聲,“就連賈大隊長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比你強點兒。”


    “啊?”水東昌到了此時,便清楚束星北對他,已是手下留了情了。


    可惜,有些人,你對他留情,毫無用處。


    水東流水東昌就是這樣的人。


    “哥,難道就這樣算了?”


    水東昌滿心的不甘。


    “算了?哼,”水東流眼裏閃過幾絲猙獰,“我收拾不了他,賈大隊長可是對這小子恨之入骨。今天他又破壞了店裏的生意,我會原原本本地匯報給賈大隊長。”賈根生當初敗在束星北手裏,他這個丁字大隊大隊長可謂顏麵掃地,對束星北恨得咬牙切齒。既然這個姓聶的又來到了淩風堂的勢力範圍,那就要老賬新賬一把算。


    水東流隻需要在火上澆油就行了。


    “你好好地把店鋪經營好,最近收斂點,”水東流向弟弟告誡了幾句,帶著人也匆匆地離開了。


    湯虎對於束星北,還是一如既往的崇拜,“聶大哥,你這趟來,還是為淩風堂做任務吧?”


    “是的,”束星北也沒有隱瞞。


    “我聽外麵有風言風語地傳著,說是這一次做任務,還是去南山。所有人都統一配發防水儲物袋,所獲物品,都要全部上繳。到時候論收獲再進行獎勵,”湯虎說道,“聽說其他勢力都是這樣做的。”


    “哦?”束星北怔了一下。


    這倒是件麻煩事兒了。


    不說別的,光是他防水儲物袋裏的那些果子,就是一個麻煩事兒。把果子留在淩風堂這裏,那肯定不行。到時候被有心人搜了個精光,他到哪兒去索要去。


    另外,他真要在南山那邊有所收獲,必然是要帶走。留給淩風堂,嗬嗬,淩風堂真是想多了。


    咦,有了。


    他這次把海蟻小四也帶進了城裏,到時候再把小四帶到南山那邊。到時候把收獲儲存在自己的防水儲物袋裏,掛在小四的身上,神不知鬼不覺。


    主意打定,束星北鬆了口氣。


    “你難道還想留點什麽嗎?”束星北向湯虎問道。


    “留當然是想留點。葉正他們都想留,關鍵是,沒有地方放啊,”湯虎歎了口氣,“雖然淩風堂給了我們居留權,可是我們和當初也沒有太多的區別,還是隨波逐流,走到哪兒是哪兒。人家真要想對付我們,就算跑,都沒有地方跑去。”


    草葉島的束星北,就是現在的聶青雲,這些情況湯虎是沒有渠道獲知的。別說湯虎,就連葉正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清楚。


    “如果真有了大收獲,不想上繳的話,到時候可以寄放在我這裏,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到時候離開南山,我再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不過,你得多帶一個儲物袋,”束星北想了想才說道。


    “那太好了,我當然相信聶大哥。別說是我,就是葉正他們,聶大哥都是我們的yyds,”湯虎樂不可支。


    聶青雲不是那種陰險小人,他為人大度,卻又有自己的分寸。從殺蟲戰場上,湯虎等人就徹底地認識了聶青雲的本色。後來聶青雲又為特攻社隊員把他們當中一個人推下山路,而大殺特殺,更是深深折服了這幫來自於外海的漢子。


    要是信服,除了聶青雲,還真沒有其他人能讓湯虎等人信服的。


    倆人在城裏轉了一圈,湯虎又請束星北泡了個山泉浴,倆人這才回到了營地。


    和之前一樣,湯虎等人住在一起,而束星北則住在丙字營訂下的客棧套房裏。


    聽說聶青雲回來了,葉正等人立即隨著湯虎一道尋了過來。眾人隔了許久才再次見麵,自然熱鬧不已。


    此時的淩風堂,已製訂好正式探索南山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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