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白虎堂的四戰團副團長黃向陽來到了草葉島碼頭。


    鄭子年的巡邏大隊立即將他送到了議事大廳。


    “閣下就是束星北束總教官?”黃向陽強裝鎮定,心裏卻是在打鼓。


    束星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妖魔鬼怪?他雖然見過束星北的肖像畫,可是真人當麵,黃向陽還是很害怕的。生怕束星北翻臉就要殺掉他。


    “直接說出來意吧,”束星北淡淡地說道。他才懶得與白虎堂的人虛懷委蛇呢。


    黃向陽態度極為謙恭地說道:“冥皇大人有命,特遣座下小弟子塗觀山教導指點外海流民草葉島束星北。時間三日後,地點,白虎堂駐地。”


    什麽?


    黃向陽的話音剛落,整個草葉軍團大隊長們都對他怒目而視起來了。


    “教導指點我們總教官?你們也配?”


    “外海流民?真是狗嘴裏也吐不出象牙。”


    “還冥皇呢,吹什麽呀,冥皇不就是一個死人嗎?”


    葉正等人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有馬上就把黃向陽拉出去剁了的打算。


    “我,這不是小人說的,是冥皇,是冥皇的原話,”黃向陽頓時意識到不妙。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草葉島,看來還真是一個問題。


    黃向陽主動認慫。


    束星北雙手向下壓了壓,神情淡漠地向黃向陽說道:“回去匯報吧,就說我束星北接受挑戰,讓那個姓塗的把脖子洗幹淨了。還有,地點要改一下,我已經選好了給那個姓塗的埋骨的地方。”


    “請問是哪裏?”黃向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日後,上午八點,地點,寒湖北側山腰處,”束星北簡潔明快地說道,“記下了嗎?”


    “記下了,記下了,”黃向陽連連點頭。


    “那就滾吧,”束星北揮了揮手,示意黃向陽可以滾蛋了。


    黃向陽喜出望外,他真是撿了條命啊。聽到束星北讓他走,他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跑去。


    葉正向鄭子年使了個眼色。鄭子年會意,趕緊衝了出去,“那個來使,等等,我送你去碼頭。”


    黃向陽停下了腳步。他有些疑惑地看著鄭子年,很是懷疑對方的動機。


    “我們草葉島從來不虧待朋友。你過來下戰書,怎麽著也得送你出去吧,”鄭子年笑嘻嘻地拉著黃向陽朝碼頭方向走去。


    等到了碼頭,鄭子年把臉一沉,“那個來使,草葉島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鄭子年一聲厲喝,他身邊的兵丁們立即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黃向陽。


    黃向陽嚇了一大跳,“這位大哥,你不是說草葉島從來不虧待朋友嗎?”


    鄭子年嘿嘿冷笑了兩聲,“是啊,我們草葉島從來不虧待朋友。你是我們草葉島的朋友嗎?上島挑釁我們的總教官,出言不遜,殺了你都不為過。”


    黃向陽雖然也是二階武師,戰力不凡,可是在眾多的槍口指著的情況下,他還是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我認栽。說吧,怎麽樣才能讓我走?”黃向陽倒也光棍。


    “留下一隻耳朵作為教訓吧,”鄭子年也沒有想過真殺了黃向陽。畢竟還要讓這個家夥回去傳話呢。


    黃向陽把心一橫,取出鋒利的匕首來,揪著自己的左耳就是一割,血花飛濺。他將左耳朝地上一扔,強忍著疼痛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滾吧,”鄭子年倒是沒看出來這個家夥真下得去手。對自己都能這麽狠的人,對別人隻會更狠。放他回去,真不見得是件好事兒。


    鄭子年努力抑製著殺掉黃向陽的衝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吧。”


    黃向陽快步跑到碼頭邊,解開快艇的繩索,立即打了火,朝著島外疾馳而去。


    “你們盯緊著這裏,不得有半點懈怠。我回去向總教官匯報情況,”鄭子年朝著碼頭邊的十多個兵丁吩咐道。


    “是。”


    議事大廳裏,李興雙眉緊鎖。


    “總教官,此去寒湖北側,要多帶些人手過去,以防白虎堂使詐啊。”


    “不礙事,”束星北淡淡一笑,“對方如此驕傲,是不可能大張旗鼓地來對付我。再說了,不管是大陸哪個勢力,想去寒湖北側,也隻有乘坐飛行器。他們從天空中降下來,不管派出多少人,我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李興聽著,不住地點頭。


    “這倒是。”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島上。白星辰如果乘著我離開草葉島的機會,大舉來攻,還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另外,除了白虎堂,公司那邊,也有可能會異動。”


    束星北不無憂慮地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些事兒,必須得提前準備。


    “那樣的話,我就留在島上,十一支大隊,兵力足夠,槍支彈藥我們也不缺。就算他們大肆興兵來攻,我們也要打掉他們的牙齒。這一點,請總教官放心。島在人在,島亡人亡,”李興正色說道。


    各個大隊長也紛紛表態,“請總教官放心,島在人在,島亡人亡。”


    “不,萬一不敵,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立即乘坐戰艦離開,不需要死守島嶼。隻要人在,我們再攻下一座島,還不是舉手之勞嗎?”束星北有些動情了,“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沒人了,才是我們最大的悲哀。”


    “在這裏,我有兩個要求,一是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請大家務必保存好自己的生命。戰艦我們有的是,隻要能跑,盡管跑。二是請大家務必關照木精靈族的四個族人。人要懂得感恩,木精靈族對我們有過大恩,千萬不能在關鍵的時候把他們拋棄了。”


    各大隊長都動容了。


    “請總教官放心!”


    葉正來到了束星北身邊,輕聲說道:“我們隱在暗處的中隊,一定會保護木精靈族人和三位夫人的安全。請總教官放心。另外還有此次總教官去寒湖北側,就讓黃天賜和鄺月餘陪您一道過去。總教官要是乘著此次機會探索冰洞,他們去了多少也能派上用場。”


    束星北笑了。他伸手指了指葉正,“你呀,什麽都被你看出來了。就怕白虎堂他們不答應我更改地點的要求啊。”


    葉正躬身說道:“屬下不這麽認為。既然對方口氣那麽大,他們必然會答應總教官的要求。”


    束星北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那就這樣定了。大家都散了吧。繼續練練兵,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是,”各大隊長退出了議事大廳。


    白虎堂那邊接下來的舉動,完全符合束星北和葉正的預料。


    “改為寒湖北側對決?”白星辰得到黃向陽的匯報之後,愣了一下。


    “寒湖是什麽地方?”一旁端坐的塗觀山一身錦袍,頭發梳得油光鋥亮,一張扁平的臉上搽了不少的油膏,看上去就像是抹了豬油似的。


    “寒湖是南山北側第一座山峰下形成的一個湖泊,終年寒冷無比。我們四大勢力一直在探索那裏的奇花異草和珍奇礦物,無奈被寒湖擋住了腳步,”白星辰解釋道。


    “既然擋住了,為什麽那個姓束的把對決地點放在了那裏?”頭發斑白的夜遊明奇怪地問道。


    “之前我們白虎堂前往寒湖探秘的人回來匯報過,說束星北能驅使蜂鳥,他騎坐在蜂鳥上,能飛過寒湖,”白星辰提到這一茬,就有點兒膩歪。


    束星北還真是少年心性啊。不就是能驅使蜂鳥嗎?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似的。


    “那白虎堂能到達那邊嗎?”夜遊明有點兒坐不住了。如果對方選了一個地點,他們去不了的話,豈不是沒打就輸了?


    “我們當然也能去,我們有飛行器,可以載人飛到寒湖那邊,隻是能乘載的人就沒有那麽多了,”說到這裏,白星辰心裏一動。他倒是有點兒明白了。束星北之所以把地點放在寒湖北側,用意恐怕就落在這裏。


    他是害怕被白虎堂埋伏。


    原來他是怕了。


    白星辰的嘴角浮起了笑意。


    “白首領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夜遊明觀察得很仔細。


    白星辰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塗觀山立即不屑地說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陰謀詭計都派不上用場。縱然他奸猾似鬼,我自一力破之。就憑他那樣的東西,也配我們伏擊他?”


    白星辰對塗觀山有點兒失望。有些話,他實在不好如實地說出來。憑著白星辰的感覺,他就能想到束星北的實力絕對不在塗觀山之下。


    這一次挑戰束星北,白星辰完全把希望押在了夜遊明身上。至於塗觀山,還是算了吧。


    “我們出去看看飛行器,看看能載多少人過去吧,”夜遊明提議道。


    “好。”


    看了一圈飛行器之後,夜遊明讚不絕口,“有這樣的寶貝,我們的人手完全足夠帶過去了。聯係他們吧,就說我們同意更改地點為寒湖北側。”


    白星辰讓自己的護衛聯係黃向陽,讓他再一次去草葉島確認地點。


    黃向陽哪裏敢去啊。他滿口答應,人卻來到了自己當初駐守的鹿島。反正地點是束星北提出來的,不用他再跑一趟,束星北也會準時到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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