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襲擊,李觀玄心中並沒有多少驚慌。


    如今他的神識已經堪比築基八層,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燕明堯那具築基八層的漆黑傀儡,其實早就一點一點的往他這邊挪移過來……這一切都被李觀玄看在眼裏。


    他也不打算跑。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還不如現身。


    何況身為築基中期大修士,很難在赤練山脈這裏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到處都充滿妖獸危機,總要出手解決清理。


    而且……


    戰力堪比築基八層的傀儡一拳轟來。


    但在李觀玄後麵,卻有一位築基中期的魔修火速掠至,身影如墨,魔氣雄渾無雙,右拳蓄勢充足,將其送出,與那築基八層的傀儡拳頭相撞。


    “砰!”


    狂暴的勁風席卷而開。


    李觀玄抓著秦寄月抽身而退,麵對襲來的勁風,隻是輕輕一揮手,便將足以重傷築基初期的力量輕鬆化解。


    那位魔修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哈哈大笑,氣勢驟然飆升,擒住傀儡的咽喉,瞳孔凶光迸射,竟要將其頭顱硬生生給扯出來!


    這是哪來的莽夫?


    李觀玄見狀,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燕明堯感受到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築基八層傀儡快要撐不住了,臉色大變,當即拍出一道雷法,轟鳴聲振聾發聵。


    “可惜……”


    魔修察覺雷法襲來後,滿是凶光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驟然暴退,臨退前還抽出一把大刀,朝著築基八層的傀儡腦袋上劈去。


    刀芒乍現,鋒利無比的刀氣席卷而去。


    “砰!”


    那堅硬如金石般的腦袋,瞬間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燕明堯臉色陰沉的可怕,死死盯著那位魔修,冷聲道:“閣下何人?可敢報上名來?”


    “魔修鬱解,最是看不慣你這些虛偽的宗門子弟,若是有膽,我倆單對單做過一場。”


    那位魔修哈哈大笑,隨後看向李觀玄,說道:


    “道友,你有位魔修道侶,算是半個魔族修士,我要是跟他拚殺起來,你隻需幫我照看周圍,別讓一些不講道理的正派修士打擾我倆鬥法就行。”


    李觀玄笑了笑,頷首道:“理當如此。”


    怎麽說人家也是幫他化解了傀儡的一拳,幫忙望風這種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他還要給陳銀山爭取逃跑的時間。


    秦寄月則是目光幽幽的盯著燕明堯。


    她聽說過,正是這位雷火宗修士威脅過自家相公,用天青精鐵換取了相公的沉鐵玄精。


    燕明堯感受到三位築基中期的神識鎖定自己,渾身汗毛倒豎。


    這些魔修隨心所欲慣了,說要幹他,還真會幹他。


    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衝突,首要目標還是逮住陳銀山,得到《七煞魔功》……燕明堯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本人燕明堯,想要切磋論道,出了赤練山脈之後,時間地點任伱選擇,我現在沒空陪你在這瞎胡鬧。”


    “話說得可真好聽。”


    鬱解哈哈大笑道:“不過這也很符合你們正派修士的行事作風,不敢打便是不敢打,非要找上幾句借口……無妨,我也不走,就在這附近徘徊,你什麽時候想跟我鬥法了,我隨時奉陪。”


    聽到這話,燕明堯神色一冷。


    這狗東西,莫非真要纏上他了?


    身邊的遊家族長等人,齊齊顯露氣機,目光充滿威脅的盯著鬱解。


    然而,在樹林裏,同樣爆發起了幾股魔氣,與之對抗。


    鬱解眼中充滿譏諷之色,說道:“真以為我們魔修還會獨自行動了不成?在仙墟之地生活這麽多年,我們也學會了何為抱團取暖,以多打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見狀,遊家族長等人臉色驟然大變。


    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鬱解看見他們一臉吃癟的神色,頓時放聲大笑,轟然朝著燕明堯爆射而去,眼中凶光畢露,大喝道:


    “正派修士講究先禮後兵,那我也來個先禮後兵,怎麽容得了你說什麽是什麽?!”


    話音落下,鬱解宛若大鵬展翅掠起,繼而抽刀,狠狠劈斬了下去。


    在他看來,燕明堯要麽戰,要麽逃,哪有什麽挑時間選地點的說法?


    這裏是赤練山脈,又不是宗門聖地,誰他媽跟你講規矩?


    “你找死!”


    燕明堯眼中殺意迸射,當他真怕了這些魔修不成?


    雷聲轟鳴,一記金色雷光朝著天上轟去。


    然而,黑色魔焰瞬間迸發,將金色雷光擋了下來,刀勢不減。


    遊家族長等雷火宗築基大修士見狀,紛紛施展神通法術,朝著鬱解轟殺過去。


    樹林裏,眾多魔修不再藏著掖著,紛紛現身……


    場麵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


    李觀玄目瞪口呆,隨後卻拉住了打算出手斬殺燕明堯的秦寄月,輕輕搖頭,神識傳音道:


    “不著急,眼下我們得去找老陳,先把他放一放,免得將雷火宗的築基巔峰給引過來。”


    “那就先留他多活一陣子。”


    秦寄月心中滿是殺意,她的神識與李觀玄一樣,都是堪比築基八層。


    已經不需要再提升資質的她,基本都是把仙氣用在了提升修為上麵,所以這短短幾年時間,她便踏入了築基五層。


    至於築基六層,指日可待。


    眼看這群人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李觀玄心裏歎口氣。


    還得是魔修啊。


    戰意十足,隨心所欲,經常與這些正派修士發生爭鬥,省了他不少麻煩。


    李觀玄帶著秦寄月朝著陳銀山逃離的方向趕去,並沒有參與這裏的戰鬥,同時神識傳音道:


    “再有六七十年時間,我的木靈根便能達到極品資質了……但土靈根一直還是下品。”


    秦寄月挑了挑眉頭,聽出話外之音,問道:“什麽意思?相公是想讓妾身給你納妾嗎?”


    “不納不行,下品靈根會拖累我的其他靈根,就算能夠結出真丹,但金丹很難,何況後麵還有元嬰。”李觀玄神色認真,並沒有在開玩笑。


    秦寄月心裏也清楚,相公是必須納妾的,否則資質跟不上來,以後還是很危險。


    有了絨花靈樹,但資質卻被一條靈根拖累,任誰都會心裏不舒服。


    思索片刻後,秦寄月神識傳音,問道:


    “那你試試把師父攻略了?畢竟在咱們姐妹身邊,也就隻有師父是個女的了……嗯,還是美女,未來或許還能看看師父的英姿,嘿嘿嘿……”


    “……你這想法可真刑。”


    李觀玄無語了。


    他可不想被三階傀儡一巴掌拍死。


    “試試唄,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怕試試就逝世……”


    “怕什麽,像師父這樣的女人,早已了卻紅塵往事,對於雙修之事看得很開很從容。”


    秦寄月暗戳戳的分析道:“還有,師父不是傻子,她看到你我,還有容心姐姐的修為提升如此之快,心裏多少也能猜出你的機緣跟雙修有關。


    她困在築基巔峰這個瓶頸上麵多年,倘若與相公雙修能夠打破瓶頸,結出金丹的話,你猜她會不會與你雙修?


    會!一定會的!


    相公你再想想,師父最近來咱們家是不是太頻繁了?與其說是想喝妹妹泡的茶,不如說是想跟相公坦誠相待了……”


    李觀玄驚聲道:“坦誠相待是這樣用的嗎?”


    秦寄月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裝什麽裝?


    雖然自己是老司姬,但在某位劍修麵前,她那點技藝就顯得尤其稚嫩了。


    秦寄月坦言道:“那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反正站在女人的角度,我是能感覺到師父對你的情意。


    而且你身邊除了我們姐妹三人以外,也就隻有師父一個女人了,若想提升土靈根資質,隻有跟師父雙修才會有所效果。”


    對於她而言,自家相公四條靈根,每一個女人對應一條,那麽土靈根資質遲早都要提升的。


    與其日後找個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進來,還不如找個自己熟悉,並且喜歡的女人過門。


    況且,秦寄月也挺惦記著柳笑仙那成熟風韻的身姿。


    她雖身為d級強者,但每次給身家過e的g級大能按摩捏肩的時候,都忍不住順手推拿一把,嘖嘖感歎妙哉妙哉。


    當然,身為g級大能的柳笑仙每次都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不在意她那無禮之舉。


    大家都是女人,你有我也有,碰一下無傷大雅。


    還有的就是,秦寄月想看看如此懶惰的師父,在榻上的風采究竟是瘋狂,還是像平日裏那麽懶散。


    李觀玄聽了秦寄月的這番話後,仔細思考了一下,最終覺得……


    “修為提升上去才行,不然我怕鎮壓不住築基巔峰大修士。”李觀玄也坦言相告。


    等他築基六層,或者築基七層的時候,方有百分百把握與築基巔峰一較高下。


    想要將其徹底鎮壓,恐怕是要築基八層左右了。


    “嘿嘿嘿……你就不怕師父日後大罵你這個逆徒?”秦寄月想到那一幕,嘴角不禁上揚,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連你的口技我都不怕,還怕師父罵幾句?”


    李觀玄一臉無所謂。


    不過秦寄月分析的也特別對。


    師父最近確實來他家的次數比較頻繁了。


    而且還時不時的關心他身體狀況……


    這或許是一種暗示?


    李觀玄不太清楚,但這些事情得回去之後慢慢打探才知道,畢竟他現在摸不準師父的心思。


    不過,有秦寄月和宋知巧這兩個鬼靈精怪的愛妻在,他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兩位愛妻必然會助攻的。


    靠妻子幫忙納妾,這日子過得也太是滋味了……李觀玄心裏忍不住暗歎。


    說起來,他與溫容心是相親認識,而後步入婚姻殿堂。


    與秦寄月在一起,則是一次借錢邂逅,但也跟溫容心替他納妾有很大的原因。


    宋知巧就更別說,最後還不是溫容心和秦寄月聯手幫忙納進來的……


    總結,李觀玄隻需要讓“家庭和睦”,勤加修行,家中愛妻就能替他解決修行上的諸多事情了。


    妙啊!


    ……


    陳銀山和方行之一直都在亡命逃竄,但發現燕明堯等人並未追上來後,兩人又迅速躲藏起來,抹去痕跡。


    方行之做得很小心,任何蛛絲馬跡他都沒有留下,後麵更是駕馭法器在低空飛行,還避開了諸多樹木。


    陳銀山見這家夥如此謹慎小心,忍不住問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啊?”


    也太苟了吧!


    但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在凶險萬分的赤練山脈從容活著,一待就是好幾年!


    這些都跟方行之的功勞。


    若無他那般警惕,他們倆早就死一萬次了。


    “一位符師……也可以叫他丹師,當年我躲在山洞裏,若非他察覺我身上有禦獸遊家的血脈印記,我恐怕早就被轟成渣滓了。”方行之臉色嚴肅道。


    “符師……”


    陳銀山一臉緬懷道:“我那老友也是符師,若無他的符藝,我們夫妻倆恐怕過不上好生活了。”


    方行之卻不屑的說道:“你那老友現在頂多就是一階符師,據我打聽,我那位恩人現在不僅是二階符師,還是二階丹師、偃師,在修仙百藝方麵,他獨天得厚,未來定能獨領風騷。”


    “他就算是稱尊修仙界都跟我沒關係。”


    陳銀山淡然道。


    他隻希望自己的老友此生能夠平平安安,享福享樂度過一輩子。


    像以前那種苦不堪言的日子,可不要再過上了。


    “行行行,你多想想他,至少在你念叨著他的時候,你體內的瘋狂才沒有作祟,不會讓你陷入失控狀態。”


    方行之懶得跟他廢話了。


    繼續抹去痕跡,帶著這位邪不邪、魔不魔的修士遁逃。


    ……


    “這兩個狗東西,擱這跟我玩捉迷藏呢?”


    李觀玄跟上來之後,發現不少痕跡都被抹去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追了一路!


    本來還有細小的痕跡留下,能夠讓他判斷出陳銀山和方行之究竟是往哪跑了。


    可現在,連那些細微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去了。


    沒法找,真沒法找……


    秦寄月也忍不住吐槽道:“這方行之,該不會是悟出了你苟道精髓吧?”


    李觀玄:“……”


    好像是有這個可能。


    自從在煉氣巔峰被禦獸遊家的人追殺過後,方行之辦事是越來越謹慎小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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