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之前口口聲聲說真理高於忠誠嗎?那好,你們現在是違背混沌真理的一方了,又該如何維持自己的立場?


    維牧端著咖啡,打算靜靜欣賞對方的表演。


    然而對於這樣的困境,萬變魔君采取了最簡單有效,也是最不要臉的解決辦法。


    “好吧,凡人,是我之前弄錯了,我覺得忠誠還是要放在真理前麵比較好。”惡魔直接改口,將之前的辯論直接全部推翻,“所以你們討伐混沌星際戰士是應該的,我們討伐這些變節者也是理所當然。”


    為了保護自身的立場,它決定先賣一波隊友。


    反正被賣的是凡人,而且雙方還隻是在打嘴炮。


    四神夠不夠混沌可以放到之後再說,不對,哪怕是永遠不再談起也沒關係,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為幹翻混沌義軍造勢才對。


    “不是,伱們這群家夥這麽不要臉的嗎?這特麽立場推翻的比翻書還快!”如此操作,維牧真是被驚了個呆。


    “你別管,反正我們現在就是代表黑暗諸神的意誌出征討賊,就像你們代表被詛咒者討伐叛逆一樣,這是天經地義之舉!”萬變魔君理直氣壯的說道,仿佛是在嘲笑維牧的年輕。


    若是不夠狡詐無恥,那還當什麽惡魔?


    “所以我如果想要再次駁倒你的話,就必須得證明你們這些家夥的所作所為並非代表黑暗諸神的意誌?”維牧思索了片刻,接著開口道。


    “沒錯。”一陣得意的笑聲從至高天降下,“而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正是因為祂們的旨意才會聚集於此。”


    亞空間內,四神的部隊正越聚越多。


    它們都已經整裝待發,針對混沌義軍的進攻隨時都有可能開始。


    如果維牧不能徹底駁倒這群家夥,那剛才噴了半天,全都隻是白費口舌而已。


    所以他厲聲嗬斥道:“就你們這群家夥,也敢妄稱自己是在遵循黑暗諸神的意誌?”


    “你說什麽?我們連黑暗諸神都不能代表了?”萬變魔君頓時滿臉詫異。


    它已經領教過了維牧的離譜,對其嘴炮實力表示認可,卻也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為了占據口舌之利,居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


    “我倒是想看看,關於這個問題你能怎麽掰扯!”


    急功近利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綻,萬變魔君覺得自己有了找回場子的機會。


    “別的不說,就看看你們家奸奇,明明全宇宙的奧秘就擺在麵前的永恒之井裏,祂卻連進去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隻是隨便派了幾個手下進去打探情況,這叫什麽?這叫不求甚解,到底是你們哪個鳥嘴亂傳,說什麽萬變魔君對知識和智慧極度渴望來著?人家根本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好不好。”維牧緩緩說道。


    “這,不是,那是因為永恒之井過於危險,吾主采用了比較穩妥的方法對其進行探索而已,祂渴望著其中的奧秘,絕不是什麽不求甚解。”


    突然間展開的話題令萬變魔君有些不知所措,它自然不能承認自家神明是維牧所說的那副模樣,隻能說出其中的實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真理的誘惑麵前,奸奇能夠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從而選擇理智的探索手段?”維牧眉頭一皺,厲聲質問道,“但是你們這群奸奇惡魔天天用好奇心勾引其他知識分子往陷阱裏麵鑽——你們不倡導別人向自家神明學習,而是特麽的鼓勵別人跟自家神明唱反調,你們奸奇惡魔就是這麽代表神明意誌的?”


    維牧一番話下來,直接就給對麵的惡魔整懵了。


    它們的神明,萬變之主奸奇居然為了規避風險,而在尋求改變麵前選擇了穩妥。


    因為惡魔們從不會去質疑神明,所以自然不會注意到其中的矛盾之處——走上極端的凡人信徒因為自己的極端行為而遭受毀滅,代表極端的神明卻選擇了理智以此來讓自己長存。


    人們都說上行下效,然而亞空間的情況卻是,代表極端的神明甚至遠不如自家信徒行為極端。


    信仰是不應該有衝突的,而當它真的產生衝突之時,就是信仰崩潰的時刻。


    萬變魔君支支吾吾,強行回答道:“這個,你,我,我們沒有跟萬變之主對著幹,我們這是在考驗那些凡人,我們.”


    “跟自己的神明唱反調原來是一種考驗啊,異端行為居然還能這麽解釋的嗎?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賬惡魔還能不能稍微要點臉?”維牧大聲的嗬斥道,“還是說你們其實一直以來都隻是在自作聰明的曲解奸奇的意思,全憑自己的喜好肆意作亂?”


    鐵一般的事實被砸了過來,令群魔根本無法反駁。


    直到此刻,奸奇魔軍才猛然發現,它們既代表不了象征自己本源的混沌,也代表不了創造自己的神明。


    那它們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麽?


    “你,我——啊!”


    至高天,一聲慘叫傳了過來。


    陷入思維錯亂的萬變魔君突然間吐血三升,兩眼一閉,當場昏死了過去。


    周圍的奸奇惡魔也是一片嘩然,它們的世界觀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原本腦海中裝載的知識和咒語如同亂流般肆虐了起來。


    “接下來是納垢!”維牧卻並沒有打算結束這個話題,繼續朝至高天喊話道,“早在靈族之隕時,人家納垢就看準機會,把生命女神愛莎給撈了過去,荷魯斯大叛亂時,祂老人家又趁機撈了一整支死亡守衛軍團——到底誰特麽在外麵亂嚼舌根,說納垢老爺子是極端保守主義者的?還什麽不願改變,什麽腐朽循環。每次銀河係出現新機會時,祂老人家不是把握得挺好的嗎?妥妥的時代弄潮兒好不好,更何況平時祂老人家還喜歡熬煮新湯藥,弄點新病毒什麽的。你們這群家夥是不是看祂老人家年紀大,就在這大搞歧視,覺得祂玩不轉新東西?”


    如果不是指名道姓的話,說出去別人甚至認為這是奸奇才會幹的事情。


    但是納垢確確實實做了這些事情。


    祂並不是如同傳聞中的那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等待一切腐朽的神明,那樣的話祂早就自我消亡了。


    為了維係自身的存在,祂也會放下極端,主動追求全新的東西,盡管祂的信徒們不會。


    “這個,我們沒有,我們.”


    納垢惡魔們紛紛陷入了驚恐之中,對此也無法給出任何反駁。


    有些大不淨者甚至覺得有必要向納垢請示一下,看看是不是它們真的自作主張,曲解了慈父的意思,畢竟慈父是一個寬容的神明,會盡量容忍它們的所作所為。


    如果事實的確如此,如果它們一直以來都在踐踏慈父的心願,那得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接下來是恐虐家,你們這群見誰咬誰的瘋狗,難道不知道什麽叫【我打了一輩子的仗,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打架有啥前途,能打到宇宙第一嗎?就連血神本尊都沒興趣的事情,你們倒是爭得起勁——【隻要不主動製造對手,我就是無敵的存在】,你們難道就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至於腦殼、流血什麽的,隨便砍砍就行了。我可警告你們,上一個那種覺得自己打架很厲害,所以閑著沒事想要弄一個完美戰士的神明,我們這裏有個叫阿瑞斯的戰神,心滿意足弄出來了個超級能打的奎禿子,結果自家一戶口本被奎禿子給差不多給砍了個幹淨。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多學學血神,高坐在黃銅王座上,沉浸在溫柔鄉之中,江山在手,美人在懷,這樣的生活難道不香嗎?”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恐虐對戰爭的渴望哪怕隻是達到祂那些信徒的程度,祂和其他亞空間其他三位就隻有一方能夠繼續存在。


    “不,血神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休要在這裏汙蔑吾主的名譽!”


    憤怒的咆哮聲從至高天降了下來。


    “我要是一個極端渴求強大的神明,哪怕到了所向無敵的程度,我也會去自己主動製造一個可以擊敗我的對手,主動去尋求更嚴峻的挑戰,而不是差不多就行了,然後坐在位高權重的地方連屁股都懶得挪動一下,還跟妹子纏纏綿綿,難道不是嗎?”維牧反問道。


    恐虐的現狀就是如此。


    人家納垢還知道熬點湯藥活動活動,維牧有理由懷疑血神的鎧甲下麵其實已經是一身肥膘。


    “啊——我要去砍了那個娘們,你們誰也不要攔我!”


    嗜血狂魔陷入了瘋癲。


    它們當然無法指責血神,所以隻能將一切問題歸咎在了瓦爾基婭身上。


    亞空間內一片混亂。


    “最後是色孽,人家歡愉之主的享受都是張弛有度,充分體驗生活帶來的樂趣,誰特麽像你們這群顛佬那樣,把自己搞得連床都下不來?你見過色孽啥時候這樣過?被一些魅術迷藥弄得神魂顛倒,一點毒品就輕易拿捏,據說某些變態還試圖弄死自己,隻為體驗瀕臨死亡的快感——色孽啥時候能把自己玩得魂飛魄散了?祂板子玩得花,那是因為祂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從來都不會越過,你們瞎跟著摻和個啥,就不會學著點?你們什麽承受能力,心裏就沒點比數?”


    都已經噴了三家,這最後一家自然也不能放過。


    “我們隻不過是在崇拜祂而已,那些將自己玩壞的人是它們實力不足,沒錯,和那三家不一樣,我們能代表祂的意誌。”守秘者回答道。


    “那你直接解體,是不是想在感官體驗上超越祂?祂可沒親自體驗過死亡的滋味。”維牧提醒道。


    “什麽,不,當然不是。”守秘者們連忙否定道,語氣中充滿了驚恐。


    色孽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若是招來了歡愉之主的妒忌,指不定得怎麽折騰它們。


    “我早就奇怪了,四神雖然稱不上是什麽良善之輩,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光鮮亮麗的體麵人,哪怕隻是上行下效,那些投混的也不至於過得如此淒慘——全特麽是你們這些惡魔在其中作妖,在做了這麽多的破事之後,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代表四神?我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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