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牧並不知道兩位太空死靈心中的小算盤,此時的他正被一大堆的事情困擾著。


    除了之前提到的各種公務以外,各大戰場的消息也是他急需掌握的情況,尤其是大漩渦遠征所帶來的後續影響,比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導致納垢和恐虐兩家提前撤離,導致平叛行動功虧一簣。


    即便是擁有花衣小醜們的幫忙,情報獲取也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銀河係實在是太大了,各種勢力和紛爭錯綜複雜。


    也幸虧有他們的存在,這件事情還能夠進行下去,否則維牧隻能兩眼一抹黑,消息的獲取全靠隨緣。


    畢竟自從大裂隙開啟以來,有一半的帝國疆域處於淪陷狀態,裏麵的某些人類殖民地甚至都認為帝國早已崩潰,通訊貧瘠得就像一座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根據現有的情報,維牧倒是能猜出幾分納垢家的情況——肯定是祂家花園遭到了嚴重打擊,情況岌岌可危。


    如果你隻有一支部隊,想要同時牽製住四位混沌邪神,攻擊納垢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首先,恐虐作為戰爭之神,隻要是發生在亞空間的大型戰鬥,祂都會想方設法的去摻和上一腳,所以突襲納垢花園這種事情無論是誰在幹,血神的魔軍定然不會缺席。


    其次,納垢控製著靈族的生命女神伊莎,那是祂當年從色孽手中搶下來的戰利品,如果有奪回來的機會,歡愉之主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第三點則是奸奇作為萬變之主,跟慈父主張的不變理念完全相反,所以祂們從本源上就相互厭惡,基本上每次納垢吃虧的背後,都有著奸奇在明裏暗裏推波助瀾,祂也必然不會錯過這場好戲。


    維牧當初在和西樂高商量如何弄出一支惡魔叛軍的時候,就曾經專門討論過這件事情,現在看來,笑神跟帝皇也確實沒有閑著。


    靈族那邊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不過伊莎作為他們家的生命女神,若是有拯救的機會,他們肯定得下血本、出死力。


    而帝國這邊,多虧維牧當年的勸諫,老神棍沃克馬和修女斯特恩將此事包攬在身,作為畢生奮鬥的光榮事業,他們帶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訪問了泰拉國教總部,在那邊宣傳造勢,獲得了很多支持,據說還在騷擾太陽領主和禁軍元帥,一套操作下來,發動具有威脅的攻擊應該不是問題。


    更何況在亞空間還有帝皇的咒縛軍團可以幫忙,以及新組建的混沌義軍也有可能跑過去橫插一腳。


    要是這麽一想的話,納垢家的花園估計得當場裂開。


    直接推翻慈父的統治肯定是過於樂觀了一些,但生命女神估計是難保下來,就看最後花落誰家的問題。


    至於恐虐那邊為什麽也突然撤軍,這點維牧就猜不出來了。


    總不會是慈父因為後院起火,被迫從前線撤離,血神見狀氣不過,所以第一時間跑去揍納垢了吧?


    聽起來也太離譜了一點。


    當然,以上這些都隻是維牧的胡思亂想而已,具體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還得等花衣小醜們進一步的情報反饋。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最大任務是完成靈能學院的建設工作。


    由於靈能者在帝國是屬於沒有自由,受到嚴格管控的存在,因此各個星球都有一份相應的名單,當地所有的靈能者都會登記在冊,上麵如果有需要的話,直接憑借調令提人就行。


    自從大裂隙出現之後,各個帝國殖民地上的靈能者數量呈現出爆發式的增長,在數量方麵也不是問題。


    再加上維牧事先便早已有了安排,所以忠實可靠的卡爾先生很快便替他送來了那一萬名靈能者學員,年紀和他要求的一樣,全都在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四肢健全,靈魂純潔,潛力方麵則沒有設限。


    至於其他地方嘛,邋裏邋遢一個都跑不了,營養不良更是肉眼可見,有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疤,也不知道此前究竟受到過怎樣的虐待。


    維牧在接到這些孩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他們好好的吃了一頓,接著又命令他們各自洗漱,然後換上了學院專門準備的新製服。


    一番安頓下來,再去看這些孩子,才顯得正常了許多。


    隻是如此稀疏平常的安排,孩子們卻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維牧的內心一時間惆悵萬分。


    他仍然沒有習慣這種事情,他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會習慣這種事情。


    起碼在紅海盜被掃清之後,大漩渦區域的劫掠事件大幅度降低,繁榮的商業將給該地區的帝國公民帶來生活方麵的提升,他在這方麵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維牧如此安慰著自己。


    吃飽喝足,還換上新衣,接下來就是訓話的時間。


    孩子們被召集到了黑石要塞之中,一萬人安安靜靜的排成隊列,個個緊繃著身體,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他們眼神中透露著疲憊和膽怯,對自己的將來充滿了畏懼。


    維牧則站在位於他們正前方的高台上,左右站著審判庭的護衛寸步不離。


    首次大會並沒有過多的注重儀式感,盡管福根對此貌似表現得非常上心。


    這一幕不免令維牧想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學校長,每次開個大會起碼都是一小時以上的個人秀,嘴上發言滔滔不絕。


    “我要說的主要有三點,首先是第一大點的第一小點”


    簡直讓人昏昏欲睡。


    偏偏校長本人覺得意猶未盡,有時候甚至還會像是突然記起來什麽一樣,臨時補充幾點。


    至於下麵的學生,基本上在大會散去之後就會忘了他的講話內容。


    他可不想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


    維牧隻是掃視著下方的人群,緩緩開口道:“首先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叫維牧,是這個學院的創辦者,另外還掛著一個節度使的名頭。”


    “其次我不管你們以前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從現在開始,衣食將不再會是你們生活中的困擾,帝國會為此全部負責,也不再會有針對伱們的囚禁和虐待,取而代之的是責任與犧牲。”


    “你們會在這裏學習如何開發體內的那股力量,在能夠獨當一麵之後,便會被派到各個地方,為了帝國使用這份力量。”


    “你們沒辦法拒絕我,因為我通過自己的能力,給你們帶來了舒適,所以當你們的力量成長起來之後,也要給其他弱者帶來舒適,這是很簡單的邏輯,也是我跟你們之間的約定。”


    “最後,我要你們仔細看看周圍的人,看看你們未來的同僚,記住他們的麵容。”


    “你們當中有的人會取得成功,哪怕在絕境中都依然能維持住本心,從災難的手中拯救無數生命,變成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甚至是化身為大家歌頌的傳奇。”


    “也有的人會遭遇失敗,因為懦弱和貪婪而背棄約定,肆意傷害無辜的同胞,犯下駭人聽聞的累累罪行,最終變成給他人帶來無限痛苦的惡棍。”


    “沒有人知道未來具體會是一副什麽模樣,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懼怕風險而裹足不前,我們必須勝過那些可怕的東西,而不是被它們吞噬,我們必須讓一切變得更好——願帝皇保佑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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