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牧的提議令周圍眾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紛紛瞪大著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直接把人家的門板拆過來,用於堵自家的窟窿,網道還能這麽修的嗎?


    你以為這是在修自家的宅基地,預算不夠了可以拆東牆補西牆?


    不過靜下心來,仔細一想,網道為什麽不能這麽修?


    正所謂大道至簡,為缺失的地方尋求找補,不正是解決該問題最直接的辦法?


    這個提議雖然聽起來離譜,卻居然意外的非常有道理。


    見眾人沒有開口發表意見,維牧還以為是自己的提議欠缺妥當,繼續解釋道:“反正那幫黑豆芽平時不幹人事,滅掉他們也算是給銀河係除了個禍害,難道不是嗎?”


    然而實際上,眾人在經過一陣頭腦風暴之後,甚至已經有了嚐試的心思。


    畢竟在銀河係最頂級的牌桌——黑暗諸神的偉大遊戲上,有很多嚴重的問題屬於是你想要解決,卻根本連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


    禁軍們之所以在泰拉皇庭的宮牆中頹廢一萬年,也正是因為找不到任何幫助自己主人的辦法,如果此舉真的能夠減輕帝皇的負擔,那麽他們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達成目標。


    “不需要弄清楚凱恩之門的運行原理和製作工藝,隻需要將裝配的過程研究透徹就行——用這個方法說不定還真能把眼前的窟窿給堵上。”福根若有所思的說道。


    作為一個橫跨整個銀河係的星際文明,帝國的科技樹實在是太複雜了,許多領域的知識甚至達到了即便普通人窮盡一生也沒辦法掌握齊全的地步,所以很多科技他們不需要弄懂原理,隻需要會使用就行。


    “隻是科摩羅被黑暗靈族經營了數萬年的歲月,各種詭異的手段層出不窮,即便他們內部並不團結,想要將其攻克的難度也不低,更何況把門拆下之後,混沌惡魔就能入侵進來,到時候我們還得麵臨黑暗諸神的怒火。”基利曼則是轉而提醒道。


    這顯然不是什麽悄無聲息就能達成的事情,一旦正式動起手來,後果又得驚天動地。


    “謝謝你的提議,年輕人,我們事後會認真考慮的,不過各位現在要做的是覲見人類之主,還是不要耽擱比較好。”禁軍統帥提醒道。


    眾人這才收起了旅遊觀光的心思,繼續朝著網道的深處移動。


    行走在這片曾經搭載了全人類命運的通道內,維牧的心情感到有些沉重,沿路上殘留的破敗痕跡仿佛依稀述說著曾經那場戰爭的慘烈。


    險惡的背叛,無數場廝殺。


    忠誠者們用鮮血和智慧所澆灌的土地,最終隻結出了腐朽潰爛的果實,策劃萬年的宏圖大業轟然破碎,讓無數的後來者感到唏噓不已。


    突然間,當維牧的雙眼掃過某處時,他腦海中有所感應,某段來自過去的畫麵在他眼前漸漸浮現。


    那是一個原始野蠻的人類酋長,揮舞著手中拙劣的石製長矛,捅穿了一名身穿華麗金色鎧甲,手持烈焰之劍的高貴君王。


    “德拉克尼恩。”維牧喃喃念道。


    “德拉克尼恩?”基利曼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是什麽?”


    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為何維牧會突然吐出這個詞匯。


    旁邊的圖拉真則是表麵上不動聲色,眼神卻一陣閃爍,


    “一頭古老的惡魔,似乎跟父親有些淵源,此刻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是被封印在阿巴頓所持有的那把魔劍裏麵。”福根在一旁解釋道。


    到底是在色孽那邊進修過的,紫色鳳凰知道許多凡世之人不知道的秘聞。


    當然,很多事情他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


    “阿巴頓的武器?”基利曼在腦海中努力搜索著與之相關的記憶,作為帝國最大的威脅,他們自然整理了許多有關那個男人的資料,“根據我家戰團長,馬裏烏斯·卡爾加發來的戰報,他在警戒星與阿巴頓交手時,從對方的武器中感受到了一股冰冷致命的虛無。”


    那場戰鬥的結果是混沌第二戰帥用魔劍輕鬆擊潰了卡爾加的統禦之手,卻因為複仇之魂號被偷襲,不得不回援旗艦,極限戰士戰團長得以逃過一劫,順利躺進icu急救。


    “沒錯,阿巴頓的武器,魔劍德拉克尼恩,意思是帝國的終結。它是誕生自人類第一場謀殺的惡魔,也就是帝皇的叔叔殺死他父親的那一次。在網道戰爭中,位置差不多就是在這附近,那頭惡魔還直接捅傷了帝皇,品嚐了他的鮮血。原本德拉克尼恩是打算在那一天,將命中注定的毀滅帶給人類之主和他的帝國,結果卻被帝皇封印在了一位禁軍的體內帶進網道深處,最後曆盡千百年的兜兜轉轉,化身魔劍來到了阿巴頓的手中。”


    在維牧看來,比起隻能待在自己的領域內並且還相互掣肘的黑暗諸神,這玩意帶給帝國的威脅要更加直接,相當於小號的人類版色孽。


    天底下最難通過的關卡永遠是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德拉克尼恩正是誕生自人類這個種族所犯下的罪孽,所以人類必將承受由此帶來的後果。


    “聽伱的描述,那頭惡魔似乎是人類的克星?”基利曼試著說道。


    這種被針對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誰都不希望這世間會存在一個對自己滿懷惡意,注定會給自己帶來毀滅,並且自己還沒辦法將其消滅的怪物。


    “德拉克尼恩是由人類純粹的惡意所構成,身上自帶摧毀這個種族的天命,甚至就連帝皇也無法將其摧毀。”維牧無奈的聳了聳肩,“所以讓靈族對付那玩意兒是最好的選擇,你們碰上估計得吃虧。”


    在混沌力量的加持下,凡人總督能夠用詛咒之刃傷到荷魯斯,盧瑟也能借此重創萊恩。


    這種事情根本說不準。


    獲得四神力量加持的阿巴頓完全有機會傷到基因原體,而沒有誰能確保魔劍砍在原體身上會產生什麽效果。


    聽了維牧帶來的這則消息,基裏曼緊皺著眉頭。


    他不願相信這種詛咒、宿命之類的東西。


    讓德拉克尼恩應驗毀滅帝國,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對帝國億萬將士的一種侮辱,是對他們長期以來為了延續國祚不斷拋頭顱灑熱血的直接否定。


    但是基裏曼卻又不得不承認它的威脅。


    這可真是一個莫名其妙從陰鉤裏蹦出來的大麻煩。


    現在仔細想想,帝皇在大叛亂期間所麵臨的問題確實讓人頭皮發麻。


    不僅網道被炸,人類之主要在奇跡之城跟黑暗諸神的聯軍鬥法,保證神聖泰拉不被惡魔淹沒,還得應付德拉克尼恩這個帝皇本人的注定之死,人類種族的天命克星,後邊更是要麵對自己最傑出的子嗣,叛變混沌的戰帥荷魯斯。


    其中的每一項都是足以致命的巨大威脅,而帝皇成功的讓它們都沒能取勝。


    “不對,基利曼。”福根呼喊著自己兄弟的名字,雙眼卻直盯著維牧,“你難道沒有發現更關鍵的地方嗎——他提到了帝皇的父親和叔叔,這些秘聞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我也就知道這麽一點點,有關亞伯和該隱的傳說,這是發生在公元前幾千年的事情,實在是太久遠了。”維牧遺憾的擺了擺手。


    “亞伯,該隱?”


    又是相當陌生的詞匯,以原體超凡的記憶力,基裏曼確認自己沒有聽說過他們。


    “那是源自古泰拉宗教神話中的人物,相關的紀錄神神叨叨的,至於該紀錄後來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帝皇在建立帝國的過程中摧毀了所見到的一切廟宇。”維牧說道。


    “所以我們的那位人類之主也擁有自己的父親,甚至還有個叔叔?”基裏曼表情怪異,很難在腦海中想象這件事情。


    “是啊,據說是出於嫉妒,他叔用石頭砸死了他爸,腦洞大開的那種,而帝皇則是完成了人類曆史上第一次複仇。”維牧繼續說道。


    似乎從帝國誕生以來,複仇便一直都是人類的一大特性,基裏曼在回歸後也有一個稱號叫做複仇之子。


    “我還以為當時的情況會是二人鬥法,打得昏天地暗什麽的。這樣的衝突方式聽起來似乎正常極了,過於符合石器時代的特征。”福根撇了撇嘴。


    想著是帝皇的兩位直係長輩,怎麽說也得手搓核彈才能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由於轉生的關係,帝皇生而特殊,而他的其他血親隻是凡人,發生在他叔和他爹之間的事情之所以能夠製造出德拉克尼恩這種惡魔,完全是趕上了契機,無關其他原因。”維牧解釋道,“另外福根你若是對這種鬥法感興趣的話,爾達的那場戰鬥或許……”


    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多嘴了,維牧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原體之母幹出來的那些爛事除了讓人感到鬧心以外,基本上起不到什麽正經作用,還是別讓他們知道比較好。


    “爾達?”福根麵帶疑惑的盯著他,“誰是爾達?”


    “沒,沒什麽。”維牧連忙大步向前,將視線撇開。


    “聽起來像是一名女性的名字,而且在這種語境下被提及,難道她也是帝皇的親人?”基裏曼疑惑道。


    已經是第三次了,基裏曼自認為還算博學多識,複蘇之後也專門派人整理帝國曆史,維牧卻接連提及他所不認識的名詞,並且每個名詞代表的個體還都和帝皇息息相關。


    隻是維牧明顯不想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兩名原體先是對視了一眼,接著便一左一右的將手臂搭載了維牧肩膀上。


    “呃,你們這是在幹嘛?這樣我不好走路啊。”維牧尷尬的提醒道。


    都怪自己說話太快,嘴上忘了把門。


    “誰是爾達?”


    兩位原體同時問道,搞得維牧壓力山大。


    知道自己大概率瞞不下來,維牧轉動眼球,糾結再三,最終還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是你們老媽的名字。”


    事實上,基裏曼和福根早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性,然而在正式得到確認之後,他們仍然會因這一現實感到震驚不已。


    除了那個把他們當作工具人的帝皇父親之外,原體們還有一個甚至連存在都不被外界知曉的母親。


    維牧長長歎了口氣:“難道你們之前從來都沒探究過這件事情嗎?雖然身為基因原體的你們誕生於帝皇的生物實驗室,在創造過程中被加入了非凡的基因科技以及亞空間力量,但是毫無疑問,你們使用的是人類的模板,而人類絕非什麽單性繁殖的生物。”


    “我們當然沒有過問。”基裏曼回憶著與帝皇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他從來不會提及自己的過去,所關心的幾乎全是大遠征的事業,而且他實在是太強勢了,我們沒辦法要求他做什麽,即便是以一個兒子的身份。”


    比起父子,原體和帝皇之間的關係更傾向於君臣。


    “所以這次你們有機會好好和他傾訴衷腸。”維牧說道,“另外別對你們那位生物學上的母親抱有太多的期待,她已經死了,而且活著的時候沒幹什麽好事,至少沒幹什麽有益於帝國的事情。”


    “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們有關爾達詳細信息的理由?放心吧,這麽多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們不會被那些已經逝去之事影響心境,隻是這件事情和我們息息相關,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福根隨和的說道。


    “沒錯。”基裏曼也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的那位母親,她到底做了什麽?”


    “原體之母,骸骨女士,本人極度唾棄混沌,卻因那無上的功績被黑暗萬神殿歌頌,至高天群魔高呼混沌女士之名,搞砸了一切還不自知的人。”


    維牧長長歎了口氣。


    能夠被敵人當作首席功臣崇拜,你說這得爛到什麽程度。


    “她和帝皇創造了你們,卻又因為畏懼你們的力量,私自將你們從實驗室中偷出,分散到了銀河係各處,其目的是為了讓帝皇看到你們危險的一麵,從而令帝皇放棄大遠征的計劃並出手將你們銷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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