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盈玥叫萬字殿小廚房煲了一盅潤肺的蓮子百合湯,親自送去了九州清晏。


    永瑆穿著一件暗金色水雲紋褂子,正盤腿兒坐在西此間的羅漢榻上,手裏執著銀勺攪動著那一盞蓮子百合湯,笑容氤氳,“月貴人這是來謝恩的嗎?”


    盈玥直接翻白了白眼,“泥垢了!大白天的,給我正經點的?!”


    永瑆笑著在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月貴人的意思,到了晚上,朕就可以不正經了?”


    盈玥臉蛋泛著寒意:“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拿出去喂狗!”


    永瑆急忙一把抄起蓮子百合湯,“喝!這可是月貴人親手熬的湯,朕又怎麽能不喝呢?”


    說罷,他咕嘟嘟喝光了這盞湯,“甜!”


    盈玥黑線,“我根本就沒放糖!”永瑆最不喜歡吃甜,所以給他熬製甜湯,糖分必須嚴格控製,這盞蓮子百合湯用的是甜百合,因此索性就不必加湯,也有些微甜味。


    永瑆笑容帶著揶揄:“月貴人的心意,甜如蜜糖。”


    盈玥:……嘴花花起來真是沒完沒了了。


    盈玥甩了臉子,踩著腳踏坐在了羅漢榻上,屁股底下是明黃緙絲條褥,柔軟而華麗,她冷冷道:“你冷不丁下了這麽一道旨意,太胡鬧了!若是孩子們問起來,我該怎麽回答?!”


    永瑆一臉不以為意:“後宮之事,來輪不到他們幾個小兔崽子置喙。”


    盈玥黑線,“月貴人也就罷了,不許再往上晉封了!”再往上可就是嬪了,難不成還要來個封嬪冊禮?


    永瑆斜眼膩了盈玥一眼,板著帝王威嚴道:“你是皇後,怎的跟一個貴人吃起醋來了?!”


    盈玥:哈,我又是皇後了?不是月貴人了?


    “皇後要賢德淑惠、寬大容人,朕不過就是多寵幸了月貴人幾次,你便這般酸言醋語!不像話!”永瑆一臉怒容,端的是威儀騰騰。


    盈玥:到底是誰不像話啊!孩子都那麽大了,居然還動不動給我來這一出精分!


    永瑆袖子一揮,冷冷道:“你退下吧!叫月貴人來伺候!”


    “你……”盈玥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泥垢了!”


    盈玥氣急敗壞之下,飛身而起,朝著永瑆便撲了過去!


    看著投懷送抱而來的嬌妻,永瑆那嚴肅冷漠的臉終於板不住了,他飛快伸手攔住盈玥的腰肢,順勢一個翻身,把意圖壓倒他的盈玥生生反壓在了羅漢榻上。


    “哈哈!月貴人這般熱情?竟等不及想要侍寢了嗎?!”永瑆大笑著,已經伸手攀上她的衣襟,去解她旗服的珍珠鈕扣。


    我凸!昨晚還沒玩夠啊!


    “永瑆,你這個蛇精病!”


    盈玥抬腳便要踹,可惜永瑆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立刻發揮出腿長的優勢,用那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壓住了盈玥的小短腿。


    盈玥:……


    不行了,隻能用精神念力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咚咚咚三記敲門聲,然後想起了太監劉昶的聲音:“皇上,慧親王求見!”


    永瑆皺了皺眉頭,隻得遺憾地鬆了手,“朕晚上再召幸你!”


    盈玥:“滾!”


    漲紅了老臉的盈玥飛快扒了起來,火速係上扣子,氣呼呼便跑出了九州清晏殿。


    永瑆撇撇嘴:“閨中之樂而已,何必惱羞成怒?”說著,他整了整衣襟,端坐起來,一臉皇帝威儀。


    九州清晏殿外,慧親王綿愨看著迎麵跑出來的皇額娘,不禁露出詫異之色,他趕忙打千兒行禮,“皇額娘您……”皇額娘這滿臉潮紅,而且衣裳還有點皺,這個……怎麽好像是被調戲了似的?


    嗯……敢調戲的皇額娘的人,應該隻有汗阿瑪了吧?綿愨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什麽都看不到的架勢。


    盈玥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問綿愨:“出什麽急事了嗎?”


    綿愨道:“倒也沒什麽急事,就是軍機處新接到三舅舅的獲勝的電報,兒子特意前來稟報汗阿瑪。”


    電報早幾年就被整出來了,隻不過數量有限,暫且隻用在了軍事上。


    九州清晏殿中,綿愨進去稟報的時候,便看到汗阿瑪威嚴地坐在羅漢榻上,正翻看著一本奏折。


    但素……眼尖的綿愨分明瞧見羅漢榻裏頭的角落裏,分明有一隻東珠葫蘆耳環……皇額娘貌似耳朵上少了一隻。


    呃……都老夫老妻了,大白天鬧這個好嗎?


    綿愨深深覺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想想自己未來的繼福晉穀沃賀小丫頭……唉,心心塞。


    永瑆撇了兒子一眼,端著臉道:“朕已經調了和琳入京,任兵部侍郎一職,和琳諳熟兵事,想來擔得起這個職位。”


    綿愨連忙躬身:“謝汗阿瑪恩典。”又連忙將三舅舅福康安戰勝苗亂之事的細節,一一稟報。


    永瑆露出了些微笑容,“福康安不負朕望,此番歸來,朕打算晉一晉他的爵位。”


    綿愨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三舅舅已經是嘉勇侯,再晉可就是國公了!如此一來,富察家光皇額娘這一脈,便足足有三位國公!當真是煊赫異常。


    “此事,汗阿瑪可告訴皇額娘知曉了?”


    永瑆露出遺憾之色,“還不曾。”還沒來得及說正事兒,月娘便奪門而逃了,都老夫老妻了,月娘的臉皮是愈發薄了。


    入了夜,盈玥早早鑽進被窩裏入睡了,她可不會等永瑆來。


    一個人睡在偌大的拔步床上,想怎麽滾就怎麽滾,真叫一個舒坦。


    結果,朦朧入睡的時候,盈玥感覺到刺溜一下,被被窩裏多出一個人來,陡然,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滾出去!”盈玥沒好氣地低吼著!


    “嘿嘿”,永瑆混不吝地笑著,“月貴人,朕來臨幸你,你還不高興?”


    高興你煤球!


    盈玥二話不說,拿腳丫子踹向“小永瑆”。


    然而永瑆早防備著呢,突然出手,一把攥住了盈玥白皙無暇的小嫩腳,“居然敢踹朕的命根子,月貴人,你是膽肥兒了啊!”


    說罷,永瑆凶悍地撲了過來!


    “啊!!”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某人發出了大反派一般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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