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薑老太君怔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旁,薑纖雨質問其姐姐薑馨瑤的聲音已經傳來:“姐姐,你為什麽這麽心狠,要對父親下此毒手啊?”


    “薑纖雨,你個賤人,你在亂說什麽啊?我又怎麽可能會對父親下手呢?”沒成想薑纖雨竟然會來這麽一出的薑馨瑤,當即略顯慌亂的怒斥著薑纖雨道,“我看……對父親下毒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你少在這裏賊喊捉賊了!”


    像是福至心靈一般的,薑馨瑤腦子一轉,驀地便想到了對薑纖雨極為不利的事實,當即就略有些激憤的開口說道:“祖母,您想想,父親是在哪裏被下毒的?是在吃了姨娘所做的飯菜之後才中毒的,而姨娘可是薑纖雨的親生母親,若說下毒的話,豈不是薑纖雨更有可能?”


    “祖母,女兒不知哪裏得罪了姐姐,竟讓她如此汙蔑於我!汙蔑於我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汙蔑姨娘……嗚嗚嗚嗚……”薑纖雨反應極快,在薑馨瑤話音剛落的刹那之間,便淚水盈盈的俯身朝著薑老太君跪拜而去,“祖母,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心想要入宮伺候皇上,以此來助我薑家獲得聖眷,姐姐此言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姐姐這分明是要斷我前路啊!”


    本就偏心薑纖雨的薑老太君,聞聽薑纖雨之言,當即怒斥著薑馨瑤道:“你看看你,牽強附會的汙蔑你妹妹,一點兒都不識大體——你父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結果你還在我耳邊饒舌,隻顧著對付你妹妹,實在是……”


    “什麽?又怪我?”不等薑老太君將話說完,忍無可忍的薑馨瑤頓時打斷了薑老太君的話語,“剛才分明是她薑纖雨先汙蔑於我,我才開口反擊的,結果她汙蔑我,祖母您什麽都沒說,我隻不過稍微說了她薑纖雨幾句,您就親自下場偏幫,您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吧?”


    “我偏心?老身對你們兩姐妹,向來是一視同仁的,何曾有過偏頗?”對於薑馨瑤的指斥,薑老太君顯得很是不高興,當即拉長了臉道,“你妹妹她也隻是合理懷疑,結果你倒好,‘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先不談,最後還汙蔑周姨娘,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啊?哪裏還有一點我薑家千金大小姐的風采?”


    “嗬……她薑纖雨懷疑我就是合理懷疑,我懷疑她薑纖雨就不行了是吧?還我沒有薑家千金大小姐的風采?難道她薑纖雨口蜜腹劍的行為就有薑家千金大小姐的風采了?”薑馨瑤被薑老太君的偏幫給氣笑了,當即麵露嘲諷之意的望著自家的祖母道,“正好,父親臥病在床,祖母您大權在握,要不您直接下令,抬周姨娘為父親正妻,讓薑纖雨直接成為你嫡女算了!”


    “啪!”


    薑老太君暴怒,當即一個瞬身來到薑馨瑤的身前,惡狠狠地打了薑馨瑤一巴掌。


    “噗!”


    瞬間,薑馨瑤口鼻溢血。


    原本十分美麗的麵龐,因這一巴掌,沾染上了幾分淒美之態。


    同一時間,站在薑老太君身後的薑纖雨,眼見得薑馨瑤這份慘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靨。


    現如今父親昏迷不醒,整個護國公府上就是薑老太君權柄最重,而她薑纖雨平日裏最得薑老太君喜愛,可以說,現在的她,在護國公府上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區區薑馨瑤……憑什麽和她鬥?


    不過,薑馨瑤之前所言,倒也不是全無道理,若是祖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抬周姨娘為正室給父親衝喜,這樣一來,自己不也就成為嫡女了嗎?


    沒成想,平日裏傻頭傻腦的姐姐,今日倒是聰明了一回……隻可惜,她這聰明,卻是對她自己全無好處,反倒是便宜了自己這個妹妹呢!


    正當薑纖雨思慮著,究竟該如何操作,讓祖母答應,抬周姨娘為正室的時候,卻不想,之前被薑馨瑤氣得喘氣的薑老太君,在急促的氣息稍微被撫平了一些下來之後,便立即衝著薑馨瑤嗬斥了出聲。


    “放肆!”


    “你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


    “你父親尚且臥病在床不曾蘇醒,你不思祈神拜佛,讓你父親康複,卻反倒是在老身這邊說什麽俏皮話?”


    “抬周姨娘為正室?”


    “你以為護國公夫人的位置是什麽大白菜嗎?”


    “誰想成為正室就能成為正室的?”


    “區區一個賤婢,她憑什麽成為我護國公府上的護國公夫人?”


    …………


    對於薑老太君之言,此時反應最大的,莫過於站在薑老太君身後的薑纖雨了。


    若是薑老太君不願意讓她的母親成為護國公夫人,那她薑纖雨豈不是一輩子都隻能當個庶女了?


    她才不要這樣呢!


    隻可惜,因為薑老太君背對著薑纖雨的緣故,因此未能看到薑纖雨突變的臉色。


    至於麵對著薑纖雨的薑馨瑤,此時的她雖然看到了薑纖雨突變的臉色,但是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麽說,薑老太君都不可能相信自己,因此她也就懶得說了,不過,考慮到薑老太君已經明確表態,不可能將薑纖雨的母親周姨娘抬為護國公夫人,莫名的,薑馨瑤開心了不少。


    因為心情變好的緣故,所以,盡管之前挨了薑老太君一巴掌,但是,現在的薑馨瑤,卻依舊能夠做到心平氣和。


    “祖母何必動怒?我與妹妹之言,不過是我們各自的看法罷了,終究是做不得數的,真相究竟如何,還是要查一查的,到時候,以真相說話也就是了。”薑馨瑤略顯淡漠的說著道。


    聽得薑馨瑤此言,薑老太君也稍微從激蕩的心緒中冷靜了一些下來。


    至於一旁微微低首的薑纖雨,卻是忍不住心中冷笑:我的傻姐姐啊,就是喜歡自作聰明……但願等會兒查出“真相”來的時候,你還能如此冷靜!


    “是啊,祖母。”心中自以為得計的薑纖雨,當即稍稍踏前一步,挽著薑老太君的手臂,輕笑著安撫薑老太君道,“既然我與姐姐全都心存懷疑,那不妨就查個清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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