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阿莉看到維蘇威出現在自己麵前馬上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腦袋不停地蹭啊蹭啊。


    維蘇威輕輕摸著她紅色的頭發,微笑著問道:“你想我了嗎?”


    “想!”小貓娘狠狠地點頭。


    旁邊的索妮說道:“她當然想你了,想得都要哭鼻子了。”


    維蘇威抬起頭問她:“那你也想我嗎?”


    索妮認真地回答:“你離開更久一些才好,好讓我把這五年都混混日子過去了。”


    維蘇威隻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今天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要離開馬拉卡城。”


    “知道了。”索妮回答,“前幾天我哥過來一趟,把你在王都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我一聽就知道要的跑路了。”


    維蘇威驚訝地問道:“你的兄長?他那時候也在?”


    “是啊。”索妮回答道,“他叫嘉能,你們冬至那天殺的魔獸都是他賣給鬥獸場的。”


    維蘇威“哦”了一聲,聊了兩句後把阿莉放下來,然後上二樓去找荷萊。


    荷萊側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翻翻書,還有拿起麵前的隻有麵粉發酵後烤的小餅幹往嘴裏送。


    “喲,回來了啊。”她頭也不抬地說道。


    “是啊。”維蘇威點了點頭,坐在床邊,“這一趟跑的,真是夠嗆。”


    “對了,問你個事……”


    荷萊打斷了他的話,一邊翻書一邊說道:“如果是瓦爾哈拉的事情就不用問了,你自己看著辦。”


    維蘇威見她知道自己想問什麽,還搶答了,心中一動,就說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你這段時間想我沒?”


    荷萊愣了一下,抬起頭驚訝地向他問道:“[氧化鈣],你這[銻]想泡我?我又沒有尾巴。”


    “我可不是蘿莉控。”維蘇威笑著說道,“這裏是呆不下去了,我們明天坐船離開,我們現在去和瑪麗道別。”


    “別去。”荷萊抬起頭嚴肅地說道,“去了會影響她的生意。”


    維蘇威想了一下,說的也是,瑪麗和王後娘娘有生意來往,自己這次又得罪了王後,要是再有聯係搞不好王後會遷怒於瑪麗。


    “你去一趟桑斯那裏。”荷萊說道,“他們沿海派和王後的內陸派不怎麽對付。”


    維蘇威眉頭一挑,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想來自己冬至那天晚上嚴格來說隻是讓王後丟了麵子,國王那邊反倒是得了不少好感度。


    而桑斯子爵這個派係不用給王後娘娘麵子,所以和他們混一起不是問題。


    “好吧。”維蘇威說道,“那我下午茶時間去桑斯子爵家走一圈。”


    “對了!”他想起一件事,“我拜托你的那件事怎麽樣了?”


    荷萊指了指房間角落,那邊的桌子上放了幾個陶罐。


    桑斯子爵府上的下午茶可以稱為下午酒,一瓶低度的白葡萄酒,一小碟烤魚幹當做點心,就可以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


    維蘇威此時已經明白這兩樣搭配有點講究,葡萄酒被視為幹熱的食物,魚類是濕冷食物,在冬天裏將濕冷食物用烤、煎等手段處理稱為“去冷”,處理後的食物適合在冬天裏和其它熱性食物一同食用。


    “路易斯完蛋了。”桑斯子爵開門見山地說道。


    “誰?”維蘇威一頭問號地看著對方。


    桑斯子爵一頭黑線地問他:“你該不會是還不知道那晚上砸的是誰家吧?”


    維蘇威看著天花板傻笑,筆記裏那個地方是個代號,後來又馬上跑路,所以隻猜得出那是王後娘娘親戚家,這個親戚叫啥就不知道了。


    桑斯子爵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要不是卡馬喬殿下年紀這麽大了,又已經在新年那天和伊莎貝爾公主訂婚,國王就要換王後了。”


    維蘇威大吃一驚,問道:“這麽嚴重?”


    “別裝傻了。”桑斯子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肯定和國王陛下有什麽暗中交易,否則國王陛下指揮的王家法師團早就出動了。”


    “我也不問這些機密的事情了,有些事情知道越多死得越早。”


    “我要告訴你的是,以後海上的事情有需要可以找我們,就算我們幫不上忙也能給你出主意。”


    維蘇威眉頭一挑,奇怪地問道:“你們這一派和王後那一派的矛盾有這麽大?”


    桑斯子爵點頭說道:“內陸那些人眼紅我們錢多,我們厭惡他們路上亂收稅。”


    維蘇威明白了,不記得聽誰說過了,一切政治矛盾本質上都是經濟矛盾。


    桑斯子爵笑著說道:“現在王後最多隻能被冷落而不是廢黜,我們是不抱希望了,大家都把目標瞄準了下一代,等著卡馬喬殿下和伊莎貝爾殿下的後代出生呢。”


    維蘇威默默沉思了一會,既然沿海派和內陸派有矛盾,那麽不妨給他們加把火。


    “那棟宅子是某個貴族與教廷勾結起來一起玩弄虐待女人的據點。”


    桑斯子爵正用小叉子叉起一片烤魚,聽到這句話後麵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拿著叉子的手停在那裏。


    如果那裏隻是一個玩女人的據點,對貴族來說隻是私人問題,為了平民憤板子會有但不會太重。


    但是這事一但涉及到與教廷勾結,那就是可以無限上綱上線的政治問題,輕的罰酒三杯就過了,重的明年墳頭草三尺高。


    “謝謝。”桑斯子爵鄭重地感謝道。


    他們雖然意識到政局有變,但是摸不準國王陛下的目的和底線,所以隻能一點一點地試探,往往在試探到底線前風波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好了,沿海派現在就知道了國王的底線在哪裏,這下子可以在底線邊緣瘋狂輸出了。


    接下來新的問題就來了,既然維蘇威給了他們一份大禮,不回禮說不過去。


    但這回禮有講究,直接給錢太俗,給其他的東西又要投其所好才行。


    “有件事情我想麻煩子爵閣下。”維蘇威先提要求了,“我們明天就會離開這裏前往瓦爾哈拉,你也知道那裏的糧食一直需要進口,所以我打算和你們做些糧食生意。”


    桑斯子爵馬上答應道:“沒問題,我們有幾個家族走外海的,他們對瓦爾哈拉的皮毛和錫器垂涎很久了,我會寫信為你們聯係的。”


    誰知維蘇威神秘地一笑,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個生意還是和你做,不然你會後悔的。”


    桑斯子爵剛想說自己的船隊隻是跑內海,船型和跑外洋的不一樣,沒辦法繞著大陸到北邊的瓦爾哈拉,但馬上改口說道:“這也好啊,我現在就可以組一支船隊,開春就能到烏爾德海的薇兒丹蒂港。”


    他說的烏爾德海是瓦爾哈拉西麵的一處微型內海,直徑約一百公裏,北麵的出海口約十公裏寬,周圍有大量的漁村,還有本地最大的港口城市與瓦爾哈拉的行政中心薇兒丹蒂港。


    在瓦爾哈拉有個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各地區的地名都是女性名字,這些名字來自於偶爾在本地出現的瓦爾基裏們。


    雖然桑斯子爵家沒有跑外洋的船,但是出錢聘一支船隊是很正常的事情。


    維蘇威點頭說道:“十分感謝,我需要能發芽的小麥種子和黏米,便宜量大就行,兩者比例在1:10。”


    “我可以現在就支付訂金。”


    桑斯子爵聽後思索著說道:“黏米可以釀酒,在北邊酒是不愁賣的。”


    “但是那邊太冷了,麥子的品種和南邊不一樣,即便是在暖和的房間裏能長出芽來,種到地裏也不會開花。”


    維蘇威看到他這麽為自己考慮有點感動,便說道:“沒關係,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在這裏生活下去自然要賺錢,而且是賺大錢。


    這裏的糖十分稀缺,主要糖源是蜂蜜,而且價格高昂,即便是市民們也隻買兌了水的蜜水回去和麵做點心,純蜂蜜隻能是土豪才能享用。


    而維某人的老爸家族就是賣糖和從糖液原漿裏麵提取的藥物發家的,同時還推廣了麥芽糖,所以他打算繼承家業搞麥芽糖的生意。


    這個世界是可以生產麥芽糖的,維某人離開前委托荷萊試了試,然後成功了。


    所以維蘇威在準備離開前把一罐麥芽糖送給了桑斯子爵。


    “在海上小心點。”告別時桑斯子爵提醒維蘇威,“之前我們的計劃很成功,海盜們為藏寶圖打起來了。”


    這時維蘇威才想起第19章的事情,那張藏寶圖他自然見過全貌,於是笑著說道:“讓他們打吧,那個寶藏不是那麽好拿的。”


    桑斯子爵一愣,剛想問維蘇威是不是知道寶藏在哪,沒想他就這麽告別離開了。


    夜深了,桑斯子爵一直坐在茶房裏專心思考著藏寶圖的問題,期間一動也不動,仆人們除了上蠟燭外都躲得遠遠的。


    在臉色數變之後,桑斯子爵眯著眼睛低聲自言自語道:“維蘇威來自外海,我們對那裏一無所知,他看出了寶藏位置而我們不能,這麽說寶藏極有可能在外海。”


    “嗯……看來需要離開澡盆闖一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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