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洋啟程去了虹橋機場。
從虹橋機場起飛去景德鎮，航程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上飛機打個盹就到。
於是，九點多。
張洋坐在公務艙裏，坐看舷窗外遠離的地麵，撲麵而來的天空，厚厚的雲層。
十點開外，飛機已然降落。
“婺源，我來了。”張洋站在機場外，自言自語了一句，直接攔下一輛車，準備直接開去七八十公裏之外的婺源。
婺源號稱國內最美鄉村，有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海，有粉牆黛瓦的徽派建築，還有著名曬秋地篁嶺。
反正在短視頻平台上，人氣一直很火。
那些煙雨朦朧，古色古香的古村意境，反正在短視頻裏看起來挺抓撓人心的。
現在已經入秋，正是篁嶺曬秋的好時節，張洋來的也算是恰到好處。
“篁嶺啊，我有朋友在那兒開店。”出租車司機一上車就絡繹不絕的和張洋閑聊了很多。“好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可以領略徽派古村落的美，還能看曬秋，晚上還有表演。”
張洋坐在副駕，輕裝簡行，衣著也隻是尋常。
不過，穿的再普通，他都有掩飾不住的氣質，惹的司機時不時的總看過來。
“兄弟，你打哪兒來？”
“哦，我從魔都來的。”張洋順口回了一句。
“魔都啊，對了，我有個侄女就在魔都讀書，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司機滔滔不絕。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這麽一路閑聊中度過。
到了婺源境內，天氣細雨綿綿，空氣裏都有水汽的味道。
張洋半開著車窗，往窗外看了看這一派煙雨朦朧的街景，感受到了一種古樸寧靜。
“到了兄弟，前麵就是篁嶺景區，你可以住在景區外麵，也可以進去找家民宿住住，對了，你真不想認識認識我侄女？”司機側過來問。
“好意心領了，有女朋友了。”張洋一笑，付了錢下山。
車外道路的一側，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漫山遍野，漫無邊際，看起來煞為壯觀，前麵不遠處，就是進景區的索道。
上山之前，先吃個午飯。
午後，一頓簡單的午飯過後，張洋找店家買了把傘，仰頭看了看綿綿細雨的天空，撐開傘走進了淅淅瀝瀝的雨霧裏。
索道上山，進入古村落，周圍水霧縹緲，確實有那種短視頻裏刷到的意境了。
張洋倒也不急著去找那個蘇小染，索性漫步古街，走走停停，好好領略了一把篁嶺的徽派風韻。
今天雨天，遊客並不算多，篁嶺的節奏，變得異常的緩慢。
“好像就是前麵這個客棧吧？”張洋自言自語了一句，看看前麵不遠處兩層徽派建築。
屋子裏燈火通明，也不知道二樓有沒有一個女作家正開著筆記本，一邊看看外麵的雨天，一邊正苦思冥想，尋靈感而不得。
他撐著傘，站在樓下的雨霧中，低頭看了看手機，準備再打一個電話。
··
客棧二樓。
本名謝舒婷，筆名蘇小染的人氣女作家，來到婺源篁嶺已經半月有餘，基本上每天都待在這家用自己稿費開的客棧裏埋頭創作，尋找靈感。
“不行不行，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略有點煩躁的刪除了一大段。
創作是一個艱難的過程，靈感至關重要，寫不出感覺來，隻會越寫越煩躁，自己都得不到觸動的文字，何談讓讀者動容？
“閉門造車還是不太行啊。”
她本以為，隻身回到婺源篁嶺，一邊享受這裏的風光民俗，一邊創作是一件很美的事。
但是現在看來，大腦隻是空空如也。
桌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誰啊真是，又來煩我。”謝舒婷看了一眼來電，“又是魔都的號碼？沒完沒了還。”
她隱約回憶起前幾天被打擾的經過，本能的想掛斷。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接通電話。
“誰啊，我都說了，我對任何活動都沒興趣，不要再打擾我創作。”
“那個··我們昨天剛聯係過。”電話裏，傳來一道隱約有點熟悉的聲音。
謝舒婷蹙蹙眉，想起昨天好像自己是掛斷了這麽一通電話。
“不是，昨天我已經說了，沒有興趣，伱這怎麽陰魂不散啊，還打過來，就這樣啊，我這邊掛了，再打就拉黑了。”
她毫不客氣的一陣輸出，然後，剛準備掛電話。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人過來了，花間宿是你開的民宿嗎？我人過來了，就想找你聊聊。”對麵出聲說道。
“什麽？！”謝舒婷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你人在哪兒？”
“我在樓下。”對麵回應。
謝舒婷站了起來，看向外麵綿綿細雨。
朦朧雨幕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舉著傘，氣質出塵，頗有點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她微微睜大雙眼。
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片刻之後，客棧外，謝舒婷終於近距離見到了這位鍥而不舍，竟然從魔都追過來的男生。
剛剛遠看著氣質出塵。
近距離看，眼前這位更是雙眼燦若星辰，活脫脫中走出的男主模樣。
“你就是昨天聯係我的那位，不是吧，這麽堅持，一路從魔都到婺源？是有什麽非請我不可的理由嗎？”謝舒婷忍不住說，“那你先進來吧，外麵下雨。”
“那打擾了。”張洋放下雨傘，走了進去。
非請不可的理由？當他想啊。
他一個身價幾十個億的富豪，有的是女生姑娘圍在自己身邊，若不是因為有天大的好處，他可能隻身一人大老遠跑來求人麽？
“來者是客，來喝杯茶吧。”謝舒婷倒了茶，請張洋坐下。
電話裏再是不耐煩，此刻，人家千裏迢迢跑過來，這份誠意，都足以讓她客客氣氣。
更何況，眼前這位··
“謝謝，自我介紹一下，張洋。”張洋看了看眼前這個人氣美女作家。“你剛剛在二樓，是在創作嗎？”
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書卷氣很濃，至於長相，也確實對得起美女作家這個稱號。
“是啊，找靈感。”謝舒婷抿抿茶，注視著眼前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也沒仔細了解，你是那個什麽電商平台的員工還是管理？想找我合作一起賣書？”
“是好貨臻品。”張洋解釋了一下，“主要是想請你做客直播間，類似一個座談形式的閑聊，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帶貨。”
他順手打開了好貨臻品的直播間展示了一下。
剛好，直播間裏這會兒正在賣書。
文質彬彬的主播直播的風格如同品茶一樣，清淡如水，不急不緩，一點也沒有浮躁感。
“看著感覺風格是蠻獨特的。”謝舒婷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過，我還是不能參加，考慮都不會考慮的那種。”
“因為不想分心？”張洋問了一句。
“對啊，創作很講究專注度的，你看過哪些成天參加活動的作者，高產了？”謝舒婷輕笑道，“我得找靈感，得找思路，一點都不能分散精力。”
張洋眨眨眼。
說實話，是真想砸錢問問，多少錢才願意去。
簡單點，不浪費大家的時間。
但是他也知道，在她麵前談錢，搞不好會起反作用，畢竟，謝舒婷完全可以來一句，為了理想，不為錢。
“搞不好出去轉一圈，靈感會來呢，還能掙錢，兩不誤。”張洋委婉的提了一嘴，是真希望謝舒婷能接下話茬，問問多少酬勞。
可惜了，謝舒婷眼睛眨都不眨。
“不會的，這樣吧，你既然來就是客人，有興趣可以留下來住一兩天，我也可以帶你轉轉，但是參加活動還是不要再提了。”
“真的一點都不行？”張洋試探著問。
“除非我靈感爆棚，下筆行雲流水，說不準願意出去轉化下心情也說不定，但是我估計很渺茫。”謝舒婷搖搖頭，“算啦，你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是不是領導故意給你穿小鞋才安排你來的？”
“還真不是。”張洋心裏琢磨，“那我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好了。”
“那歡迎。”謝舒婷雙手捧起茶杯捂在手心，眼神含笑。“走吧，我帶你看看房間。”
“價格呢？”張洋起身問。
“我請你，難得你大老遠來一趟。”謝舒婷揮揮手，顯得很大度的樣子。
穿行在民宿裏，周圍古木，橫廊，一切都古色古香。
“這邊。”謝舒婷指引了一下。
走近民宿廂房，裏麵陳設簡單清爽，很有種穿越時空，入住古代客棧的感覺。
窗外，雨打屋簷，舉目望去，層次分明綿延的村落鱗次櫛比，盡收眼底。
“怎麽樣？雖然簡單了點，但是小住還是沒問題的。”謝舒婷略微介紹了一下房間裏的陳設，然後看向張洋，“我就在你隔壁，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敲敲門就行。”
“好，麻煩你了。”張洋點點頭，“對了，那事你再考慮考慮行吧？”
“又來了。”謝舒婷笑著搖搖頭。
人離開後，張洋趴在落雨的窗戶口，感覺有點難搞。
都上門來了，這種誠意，竟然還不行？
··
隔壁，門剛關上，謝舒婷背靠著門，眼神有些振奮。
因為，一直以來困擾她很久的難題，似乎終於有點鬆動了。
自創作以來，她一直覺得男主的形象有點過於單薄，不夠生動，寫出來總有點霧裏看花，朦朦朧朧不立體的感覺。
但是今天，因為那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問題瞬間迎刃而解。那個設定了很久的角色，好像一下子立體起來了。
“隻是，還要按照原來的故事走嗎？”謝舒婷喃喃自語一句，坐到了電腦前，手指停在鍵盤上。
然後，她另起一個文檔，手指輕敲鍵盤。
作為一個靈感型作家，寫書完全不需要刻意準備多少，故事走向，完全交給作品本身。
【第一章：不期而遇】
【分手之後，我辦了離職，一個人來到婺源療傷。
霧雨蒙蒙很美。但是潮濕的天氣，永遠幹不了的被褥，並沒能讓我失戀的心得到半點寬慰。
決定離開前的某天傍晚，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客棧的門廊下喝茶。
雨霧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傘。
“請問，這裏還有房間嗎？”傘下的麵孔，讓我有些失神。】
··
大晚上的，張洋住在隔壁，一個勁的打噴嚏。
“不可能啊，我這身板，不可能感冒吧？”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標還沒有半點進展，特麽的已經被隔壁的某人寫進了書裏··血虧。
果然，成為作家身邊出現的人，隨時有被寫進書裏的風險。
“不行啊，得主動出擊，混熟了再請她幫忙。”張洋自言自語一句，頓時有點坐不住了，想了想，直接走出了房間，走到隔壁。
然後，他敲了敲門。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門打開了。
“怎麽了？”謝舒婷探出身來問。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剛好，我對這裏也有點不熟。”張洋隱約看到房間裏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咦？你還在寫啊，適當出去換個心情，有助於靈感爆棚。”
“吃飯，嗯··好啊。”謝舒婷注意到張洋的視線，頓時有些心虛的在前麵一擋。
“那，待會兒地方你定，我也不知道哪兒能吃飯。”張洋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你先忙吧！”
“哦好。”謝舒婷小聲說了一句，關上了門。
然後，繼續坐在電腦前，接著寫下了一句話：住進來當晚，他約我出去吃飯，順便想聽我講講篁嶺的山山水水，我答應了··
傍晚時分，張洋和謝舒婷去了篁嶺景區裏的一家食府用餐。
“這家價格不算貴，味道也還可以，對了，我請啊，你別掏錢。”謝舒婷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來吧，住你民宿沒掏錢，總不能吃也占便宜吧？”張洋招手要來了菜單。
“你來？想讓我到時候不好意思拒絕你？你還是別多想了吧？我是不可能去的。”謝舒婷特意強調了一下。“你別多費精力了，真的。”
“不是··你用得著強調嗎？再說了，我隻是單純的想回請，這叫互不欠好嗎？”張洋無語。
(本章完)
從虹橋機場起飛去景德鎮，航程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上飛機打個盹就到。
於是，九點多。
張洋坐在公務艙裏，坐看舷窗外遠離的地麵，撲麵而來的天空，厚厚的雲層。
十點開外，飛機已然降落。
“婺源，我來了。”張洋站在機場外，自言自語了一句，直接攔下一輛車，準備直接開去七八十公裏之外的婺源。
婺源號稱國內最美鄉村，有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海，有粉牆黛瓦的徽派建築，還有著名曬秋地篁嶺。
反正在短視頻平台上，人氣一直很火。
那些煙雨朦朧，古色古香的古村意境，反正在短視頻裏看起來挺抓撓人心的。
現在已經入秋，正是篁嶺曬秋的好時節，張洋來的也算是恰到好處。
“篁嶺啊，我有朋友在那兒開店。”出租車司機一上車就絡繹不絕的和張洋閑聊了很多。“好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可以領略徽派古村落的美，還能看曬秋，晚上還有表演。”
張洋坐在副駕，輕裝簡行，衣著也隻是尋常。
不過，穿的再普通，他都有掩飾不住的氣質，惹的司機時不時的總看過來。
“兄弟，你打哪兒來？”
“哦，我從魔都來的。”張洋順口回了一句。
“魔都啊，對了，我有個侄女就在魔都讀書，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司機滔滔不絕。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這麽一路閑聊中度過。
到了婺源境內，天氣細雨綿綿，空氣裏都有水汽的味道。
張洋半開著車窗，往窗外看了看這一派煙雨朦朧的街景，感受到了一種古樸寧靜。
“到了兄弟，前麵就是篁嶺景區，你可以住在景區外麵，也可以進去找家民宿住住，對了，你真不想認識認識我侄女？”司機側過來問。
“好意心領了，有女朋友了。”張洋一笑，付了錢下山。
車外道路的一側，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漫山遍野，漫無邊際，看起來煞為壯觀，前麵不遠處，就是進景區的索道。
上山之前，先吃個午飯。
午後，一頓簡單的午飯過後，張洋找店家買了把傘，仰頭看了看綿綿細雨的天空，撐開傘走進了淅淅瀝瀝的雨霧裏。
索道上山，進入古村落，周圍水霧縹緲，確實有那種短視頻裏刷到的意境了。
張洋倒也不急著去找那個蘇小染，索性漫步古街，走走停停，好好領略了一把篁嶺的徽派風韻。
今天雨天，遊客並不算多，篁嶺的節奏，變得異常的緩慢。
“好像就是前麵這個客棧吧？”張洋自言自語了一句，看看前麵不遠處兩層徽派建築。
屋子裏燈火通明，也不知道二樓有沒有一個女作家正開著筆記本，一邊看看外麵的雨天，一邊正苦思冥想，尋靈感而不得。
他撐著傘，站在樓下的雨霧中，低頭看了看手機，準備再打一個電話。
··
客棧二樓。
本名謝舒婷，筆名蘇小染的人氣女作家，來到婺源篁嶺已經半月有餘，基本上每天都待在這家用自己稿費開的客棧裏埋頭創作，尋找靈感。
“不行不行，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略有點煩躁的刪除了一大段。
創作是一個艱難的過程，靈感至關重要，寫不出感覺來，隻會越寫越煩躁，自己都得不到觸動的文字，何談讓讀者動容？
“閉門造車還是不太行啊。”
她本以為，隻身回到婺源篁嶺，一邊享受這裏的風光民俗，一邊創作是一件很美的事。
但是現在看來，大腦隻是空空如也。
桌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誰啊真是，又來煩我。”謝舒婷看了一眼來電，“又是魔都的號碼？沒完沒了還。”
她隱約回憶起前幾天被打擾的經過，本能的想掛斷。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接通電話。
“誰啊，我都說了，我對任何活動都沒興趣，不要再打擾我創作。”
“那個··我們昨天剛聯係過。”電話裏，傳來一道隱約有點熟悉的聲音。
謝舒婷蹙蹙眉，想起昨天好像自己是掛斷了這麽一通電話。
“不是，昨天我已經說了，沒有興趣，伱這怎麽陰魂不散啊，還打過來，就這樣啊，我這邊掛了，再打就拉黑了。”
她毫不客氣的一陣輸出，然後，剛準備掛電話。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人過來了，花間宿是你開的民宿嗎？我人過來了，就想找你聊聊。”對麵出聲說道。
“什麽？！”謝舒婷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你人在哪兒？”
“我在樓下。”對麵回應。
謝舒婷站了起來，看向外麵綿綿細雨。
朦朧雨幕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舉著傘，氣質出塵，頗有點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她微微睜大雙眼。
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片刻之後，客棧外，謝舒婷終於近距離見到了這位鍥而不舍，竟然從魔都追過來的男生。
剛剛遠看著氣質出塵。
近距離看，眼前這位更是雙眼燦若星辰，活脫脫中走出的男主模樣。
“你就是昨天聯係我的那位，不是吧，這麽堅持，一路從魔都到婺源？是有什麽非請我不可的理由嗎？”謝舒婷忍不住說，“那你先進來吧，外麵下雨。”
“那打擾了。”張洋放下雨傘，走了進去。
非請不可的理由？當他想啊。
他一個身價幾十個億的富豪，有的是女生姑娘圍在自己身邊，若不是因為有天大的好處，他可能隻身一人大老遠跑來求人麽？
“來者是客，來喝杯茶吧。”謝舒婷倒了茶，請張洋坐下。
電話裏再是不耐煩，此刻，人家千裏迢迢跑過來，這份誠意，都足以讓她客客氣氣。
更何況，眼前這位··
“謝謝，自我介紹一下，張洋。”張洋看了看眼前這個人氣美女作家。“你剛剛在二樓，是在創作嗎？”
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書卷氣很濃，至於長相，也確實對得起美女作家這個稱號。
“是啊，找靈感。”謝舒婷抿抿茶，注視著眼前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也沒仔細了解，你是那個什麽電商平台的員工還是管理？想找我合作一起賣書？”
“是好貨臻品。”張洋解釋了一下，“主要是想請你做客直播間，類似一個座談形式的閑聊，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帶貨。”
他順手打開了好貨臻品的直播間展示了一下。
剛好，直播間裏這會兒正在賣書。
文質彬彬的主播直播的風格如同品茶一樣，清淡如水，不急不緩，一點也沒有浮躁感。
“看著感覺風格是蠻獨特的。”謝舒婷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過，我還是不能參加，考慮都不會考慮的那種。”
“因為不想分心？”張洋問了一句。
“對啊，創作很講究專注度的，你看過哪些成天參加活動的作者，高產了？”謝舒婷輕笑道，“我得找靈感，得找思路，一點都不能分散精力。”
張洋眨眨眼。
說實話，是真想砸錢問問，多少錢才願意去。
簡單點，不浪費大家的時間。
但是他也知道，在她麵前談錢，搞不好會起反作用，畢竟，謝舒婷完全可以來一句，為了理想，不為錢。
“搞不好出去轉一圈，靈感會來呢，還能掙錢，兩不誤。”張洋委婉的提了一嘴，是真希望謝舒婷能接下話茬，問問多少酬勞。
可惜了，謝舒婷眼睛眨都不眨。
“不會的，這樣吧，你既然來就是客人，有興趣可以留下來住一兩天，我也可以帶你轉轉，但是參加活動還是不要再提了。”
“真的一點都不行？”張洋試探著問。
“除非我靈感爆棚，下筆行雲流水，說不準願意出去轉化下心情也說不定，但是我估計很渺茫。”謝舒婷搖搖頭，“算啦，你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是不是領導故意給你穿小鞋才安排你來的？”
“還真不是。”張洋心裏琢磨，“那我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好了。”
“那歡迎。”謝舒婷雙手捧起茶杯捂在手心，眼神含笑。“走吧，我帶你看看房間。”
“價格呢？”張洋起身問。
“我請你，難得你大老遠來一趟。”謝舒婷揮揮手，顯得很大度的樣子。
穿行在民宿裏，周圍古木，橫廊，一切都古色古香。
“這邊。”謝舒婷指引了一下。
走近民宿廂房，裏麵陳設簡單清爽，很有種穿越時空，入住古代客棧的感覺。
窗外，雨打屋簷，舉目望去，層次分明綿延的村落鱗次櫛比，盡收眼底。
“怎麽樣？雖然簡單了點，但是小住還是沒問題的。”謝舒婷略微介紹了一下房間裏的陳設，然後看向張洋，“我就在你隔壁，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敲敲門就行。”
“好，麻煩你了。”張洋點點頭，“對了，那事你再考慮考慮行吧？”
“又來了。”謝舒婷笑著搖搖頭。
人離開後，張洋趴在落雨的窗戶口，感覺有點難搞。
都上門來了，這種誠意，竟然還不行？
··
隔壁，門剛關上，謝舒婷背靠著門，眼神有些振奮。
因為，一直以來困擾她很久的難題，似乎終於有點鬆動了。
自創作以來，她一直覺得男主的形象有點過於單薄，不夠生動，寫出來總有點霧裏看花，朦朦朧朧不立體的感覺。
但是今天，因為那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問題瞬間迎刃而解。那個設定了很久的角色，好像一下子立體起來了。
“隻是，還要按照原來的故事走嗎？”謝舒婷喃喃自語一句，坐到了電腦前，手指停在鍵盤上。
然後，她另起一個文檔，手指輕敲鍵盤。
作為一個靈感型作家，寫書完全不需要刻意準備多少，故事走向，完全交給作品本身。
【第一章：不期而遇】
【分手之後，我辦了離職，一個人來到婺源療傷。
霧雨蒙蒙很美。但是潮濕的天氣，永遠幹不了的被褥，並沒能讓我失戀的心得到半點寬慰。
決定離開前的某天傍晚，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客棧的門廊下喝茶。
雨霧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傘。
“請問，這裏還有房間嗎？”傘下的麵孔，讓我有些失神。】
··
大晚上的，張洋住在隔壁，一個勁的打噴嚏。
“不可能啊，我這身板，不可能感冒吧？”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標還沒有半點進展，特麽的已經被隔壁的某人寫進了書裏··血虧。
果然，成為作家身邊出現的人，隨時有被寫進書裏的風險。
“不行啊，得主動出擊，混熟了再請她幫忙。”張洋自言自語一句，頓時有點坐不住了，想了想，直接走出了房間，走到隔壁。
然後，他敲了敲門。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門打開了。
“怎麽了？”謝舒婷探出身來問。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剛好，我對這裏也有點不熟。”張洋隱約看到房間裏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咦？你還在寫啊，適當出去換個心情，有助於靈感爆棚。”
“吃飯，嗯··好啊。”謝舒婷注意到張洋的視線，頓時有些心虛的在前麵一擋。
“那，待會兒地方你定，我也不知道哪兒能吃飯。”張洋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你先忙吧！”
“哦好。”謝舒婷小聲說了一句，關上了門。
然後，繼續坐在電腦前，接著寫下了一句話：住進來當晚，他約我出去吃飯，順便想聽我講講篁嶺的山山水水，我答應了··
傍晚時分，張洋和謝舒婷去了篁嶺景區裏的一家食府用餐。
“這家價格不算貴，味道也還可以，對了，我請啊，你別掏錢。”謝舒婷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來吧，住你民宿沒掏錢，總不能吃也占便宜吧？”張洋招手要來了菜單。
“你來？想讓我到時候不好意思拒絕你？你還是別多想了吧？我是不可能去的。”謝舒婷特意強調了一下。“你別多費精力了，真的。”
“不是··你用得著強調嗎？再說了，我隻是單純的想回請，這叫互不欠好嗎？”張洋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