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早上,陰霧霾霾。


    愛菊黎明時分就起了床。


    當她洗漱好,趕到馮府的時候。


    平伯還在床頭“伸著懶腰”。


    “平伯,你快來打開府門。”愛菊喊道:


    平伯答道:來了,你每天來得這麽早!搞得人家睡個覺都睡不安穩!


    愛菊應道:你我都是府裏的下人,你想睡到自然醒不成!


    平伯拉著府門,說:府裏那麽多回家住的仆人,數你來得最早。


    愛菊回道:我不是習慣了嗎!


    平伯揉了揉眼睛,問道:你有沒有帶花生過來?


    愛菊接道:我沒有帶!


    平伯說道:那你手裏提的是!


    愛菊說:我手裏的是······


    “是酸棗吧!”平伯打斷道:


    愛菊回道:你要不要來兩個!


    平伯應道:不要,不要,我不吃酸。


    愛菊說道:你想吃花生的話,你可以去我的家裏吃。


    平伯答道:要去你的家裏才有花生吃,那就算了,我在這看門走不開,我沒有時間去你的家裏轉。


    愛菊道:你嫌我家太窮,你懶得去吧!


    你想去的話,你總會擠出時間。


    平伯說:愛菊,你這張嘴太會說了,總是“得理不饒人”,我過過嘴癮而已!並非想要你家的花生。


    愛菊笑道:你要也不怕,花生又不是什麽稀奇東西!你喜歡吃,便去吃。


    隻是,我家的凳子長有釘子,平伯的屁股坐著會疼。


    平伯說道:愛菊,你的話中帶著刺,每句都會紮人,我跟你說話都怕,你趕緊走吧!


    愛菊一腳踏進馮府,微笑道:平伯,我上工去了。


    她奔到後院的走廊裏麵,看到碧兒扶著三夫人走在前麵。


    她加快步伐,趕上三夫人,禮道:三夫人早上好!


    三夫人瞄了一眼愛菊,回道:愛菊姐不必多禮!你到凳子上坐。


    “三夫人,你坐。”愛菊應道:


    三夫人叫道:碧兒,你扶我坐下。


    碧兒扶住三夫人緩緩的往下坐。


    愛菊將手上的包遞給三夫人。


    三夫人打開包一看,裏麵全是又紅又大的酸棗。


    她抓了一個酸棗,馬上丟進嘴裏。


    “三夫人,這些酸棗還沒洗。”愛菊嚷道:


    三夫人說道:愛菊姐,我有陣子沒有吃酸棗了,它太美味了。


    愛菊接道:什麽叫美味!一般的人吃都不會吃,你是懷有身孕······


    “說到酸棗,我想起了石頭,他之前······”三夫人打斷道:


    “石頭這個壞小子,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就像三夫人說的那樣,我們唯有祈禱他——自己能夠逢凶化吉”。愛菊應道:


    三夫人說:愛菊姐,你上次跟我說,二夫人可能與石頭出走有關係,我還對你潑了冷水,直到那天!


    愛菊說道:三夫人,你說得對!我們手裏沒有任何證據!我們不可以亂加揣測,我當時是被石頭離開一事氣糊塗了。


    以致!


    三夫人喚道:不止這事,前些天,老夫人怪罪二姐把石頭氣走,我去為二姐求了情,還為她開脫,妹妹不該!


    愛菊回道:三夫人,你用不著覺著愧疚!


    其實,石頭離開的事情,我心中有數,正如三夫人所言!我再去追究那些!根本沒用。


    “愛菊姐,我還是覺著!”三夫人接道:


    “三夫人,雪兒當天哭得那麽淒慘,試問!誰又能無動於衷!”愛菊答道:


    三夫人謝道:謝謝愛菊姐的體諒!愛菊姐心寬!


    愛菊說:三夫人,說實話,我不是聖人,我也不是心寬,我有自己的小心思。


    隻不過,我不想怨天尤人,不想去把事情——複雜化。


    所以,自己處理事情都會比較小心、比較謹慎。


    “愛菊姐,我能認識你——真好,你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三夫人喚道:


    愛菊微笑道:三夫人過獎了!


    中午,碧兒照常扶著三夫人在後院漫步。


    她們繞著後院走了兩遍。


    此時,三夫人已經滿頭大汗。


    她要求到前麵坐會。


    碧兒扶著她走了過去。


    她倆走到桌旁。


    三夫人一手撐著桌子向下坐。


    碧兒連忙倒茶。


    三夫人呼了一口氣,說道:碧兒,你也坐下,你陪我聊會天。


    碧兒遞著茶,回道:三夫人,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錯,我陪你坐下聊會。


    三夫人點了點頭,喚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到了冬天,我嫁過來有了大半年。


    不知!這裏的冬天是啥樣!它會不會下雪!我喜歡雪天,喜歡看雪。


    碧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這裏地冬天會下雪,我到了這裏十幾個年頭,每個冬天都有雪下。


    三夫人焦急道:碧兒,什麽日子才會下雪!


    碧兒答道:快了,就這兩個月。


    三夫人泄氣道:唉!還要兩個月。


    碧兒問道:三夫人,你沒有見過下雪嗎?


    三夫人接道:我見過。


    “不過,我們那裏極少下雪,冬天的水麵上頂多結一層冰,整個冬天也就畫上了句號,我特別喜歡下雪,喜歡下雪的那種氛圍。”三夫人續道:


    碧兒微笑道:三夫人,你一說到雪兩眼都會放光。


    看來,你真的喜歡雪,我跟你好好地講講雪。


    她站起身,論道:我們這邊下起雪來,基本上有十公分厚,就這麽厚(碧兒舉起手比劃到)!遍地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我們會用雪來堆雪人,還會用雪團來打雪戰,雪結在屋簷下一根一根,我們還會把它戳下來吃。


    三夫人說道:碧兒,聽到你說這些,我非常憧憬雪天的到來。


    碧兒湊到桌前,彎下腰正要坐。


    “啊”原來,碧兒往下坐時,她的屁股坐歪了,她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三夫人見碧兒摔倒在地。


    她伸出手去拉碧兒。


    “三夫人,你別動!”碧兒喊道:


    “哎呦”三夫人囫圇個倒了下去。


    接著,三夫人的兩腿間流出鮮紅的血。


    碧兒趕快爬起來,雙手摟著三夫人,泣道:劉醫生,劉醫生,三夫人摔倒了,快來看三夫人。


    瞬間,走廊裏聚滿了人。


    愛菊看到三夫人躺在碧兒的懷裏,嚷道:碧兒姐,快把三夫人扶到房裏去。


    碧兒擦著眼淚,哭道:愛菊,三夫人她!


    “先不說這些,咱們扛著三夫人走。”愛菊扛起三夫人的手,回道:


    碧兒扛著三夫人,哽咽道:愛菊,咱們快走。


    大夥跟著愛菊她們來到三夫人房前。


    “你們讓開,讓我進去。”劉醫生喘道:


    大夥慌慌張張的讓著道。


    劉醫生踏進房,吩咐道:愛菊,你去把三夫人的身子擦幹淨,幫她換身幹淨的衣服。


    碧兒打著顫,答道:我去,我去。


    “你們兩個快給三夫人拾掇幹淨。”劉醫生回道:


    “小雅,小雅。”馮財主急匆匆的跑進屋。


    劉醫生攔住馮財主,說道:少爺稍安勿躁,愛菊和碧兒正在裏屋給三夫人擦身······


    “劉叔,小雅的傷勢如何?小雅有沒有危險?”馮財主焦慮萬分,問道:


    劉醫生說:少爺莫急!三夫人懷的是頭胎,三夫人出現身體上的不適,也很正常,三夫人具體怎樣!要等老朽檢查過後,方能定奪。


    愛菊喚道:劉醫生,三夫人的身子擦幹淨了,你可以進去診治了。


    劉醫生邁進房,抓起三夫人的手“把了把”脈,示意馮財主到外間說話。


    劉醫生小聲道:三夫人的狀況不太樂觀。


    馮財主回道:小雅究竟咋啦!


    劉醫生輕聲道:三夫人的肚子沒了。


    “劉叔,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清楚!你能否再說一遍!”馮財主道:


    劉醫生壓著嗓子,重申道:三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馮財主的眼淚“刷刷”的往外冒。


    他抓住劉醫生的手,說道:劉叔,我們府裏的人丁稀少,孩子的事情,你要全力以赴,我就算家財散盡!


    劉醫生無奈道:馮少爺,你此刻的心情,老朽甚是理解!


    隻可惜!小孩的事,老朽回天乏術。


    “老天啊!你要懲罰,你懲罰在我的身上,為何要!你給了我希望,為什麽又要讓我失望!”馮財主泣道:


    “馮少爺,你節哀,三夫人還年輕,三夫人還能再懷!”劉醫生勸道:


    “貴兒,小雅怎麽了!”老夫人走進來,喚道:


    劉醫生禮道:老夫人安好!


    馮財主眼含淚水,哽咽道:娘!


    老夫人說:貴兒,小雅出了啥事!你為啥會哭!


    馮財主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嘶啞道:娘,我的孩子,他還沒和我們見麵······


    老夫人強忍著淚水,喝道:碧兒,你快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碧兒泣不成聲的跪在地上,嘀咕道:老夫人,奴婢剛才扶著三夫人在走廊裏散步,沒過多久,三夫人說:她累了,於是,奴婢扶著三夫人坐到凳子上,隔了一會,三夫人叫奴婢坐下和她聊天,奴婢坐下去,不料······


    馮財主哭道:我的兒呀!你怎麽不看看爹······


    碧兒磕著頭,痛哭道:老夫人,少爺,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


    老夫人答道:你的確罪該萬死!可你死了又如何!老身的孫兒還能活過來嗎!


    二夫人走過來,說:娘,碧兒這個奴婢該死,她害得娘這麽傷心!害得相公如此心碎!害得我們空歡喜一場。


    碧兒啼泣道:各位主子,今天的事,奴婢不是故意為之!


    二夫人喚道:你不是故意為之,三妹尚且如此!倘若你故意起來!那還得了。


    碧兒坐在地上,一臉煞白。


    二夫人罵道:你個死奴婢。


    愛菊求道:老夫人,求你先饒過碧兒!碧兒有心或無心,各位各說各話,暫時無法分辨,碧兒需要處置,可否等到三夫人痊愈後!


    二夫人喊道:愛菊,你休要包庇碧兒!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想在這裏口舌舔舔、大放厥詞,你也不看自己是誰!


    老夫人腦子突然一閃“石頭的事,真是委屈了愛菊,加上,愛菊的話句句在理。”


    “芬兒,你甭說了!小雅現在的情況!”老夫人說道:


    劉醫生回道:老夫人,三夫人已無大礙。


    馮財主一聲不吭,直衝裏屋跑。


    大夫人緩了一口氣,感歎道:嚇死我了,三妹沒事就好。


    馮財主跑到床前,緊緊地握著三夫人的手,輕聲道:小雅,你醒了。


    “相公,外麵怎麽這麽吵!”三夫人睜開眼睛,喚道:


    馮財主回道:他們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對,我怎麽躺在床上!我記得在外麵!”三夫人愣道:


    馮財主接道:小雅,你躺著對身子好些。


    三夫人掀著被子,喚道:我的身子怎麽啦!


    “小雅,你躺下。”馮財主攔著三夫人,叫道:


    “我的頭有點昏。”三夫人搭著腦門,說道:


    馮財主說:小雅,你躺下就會沒事。


    三夫人躺在枕頭上,嘀咕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和碧兒在聊天氣,我們在說下雪,我很喜歡雪,我還幻想著,我們一家三口,一同欣賞雪的場景,那種場景,它簡直讓我流連忘返、美不勝收。


    馮財主笑道:好哇!小雅不管喜歡什麽東西!我都喜歡。


    “相公,我一覺醒來,我的肚子咋就變小了!”三夫人一手搭在小肚處,不解道:


    馮財主應道:小雅,你的肚子餓了,我去找點吃的!


    三夫人說:我餓嗎!我沒感覺餓。


    “碧兒,你去弄點吃的東西過來。”馮財主喊道:


    “相公,我的孩子沒了對不對!”三夫人摸著肚子,急道:


    馮財主嘶啞道:小雅,你保重身子,我們日後會有小孩。


    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孩子一天天地在我肚裏長大,我還沒有見過他的麵,我還等著他叫我娘,我還等著和他一起玩耍。


    馮財主摟緊三夫人,哽咽道:小雅,孩子沒了,我們還能再要,你要是沒了!我!


    三夫人痛哭道: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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