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一走進大廳。


    石頭站起身子,請道:四夫人,快快請坐!


    洪老爺拉著石頭,說道:小主,你這是幹啥!


    “小主,你坐,我去諸位姐姐那邊坐。”四夫人作揖道:


    石頭說:我們今兒過來打攪洪老爺,洪老爺大事款待我們······


    “小主,你莫說這些客套話!甭說我們是朋友,我們就算是路人,一頓飯而已!你無須與我計較。”洪老爺答道:


    “沒曾想!洪老爺還是一個大善人。”石頭笑道:


    “大哥,咱們喝酒。”林凡喚道:


    洪老爺舉起杯子,接道:對對對,咱們喝酒。


    石頭拿起酒杯,喊道:來,大家走一個。


    王警官嚷道:幹!幹!幹!


    石頭喝了一杯酒,喚道:洪老爺,這些叔叔、伯伯、阿姨,他們都在一旁看著我們吃!


    “哦!你們過去廚房吃飯。”洪老爺麵向仆人們,恍然道:


    石頭招了招手,說道:翟管家,你過來陪我們喝兩杯。


    “不敢,不敢,老奴謝過小主!”翟管家辭道:


    洪老爺說:翟管家,小主叫你過來,你過來唄!


    石頭微笑道:翟管家,你過來喝兩杯。


    王警官喚道:翟管家,你還不坐過來,小主叫你過來喝酒,你也敬敬小主。


    “王警官,你知道我的酒量不行,我不能多喝。”石頭接道:


    洪老爺應道:喝五杯。


    “不,不,不,我喝不了五杯。”石頭答道:


    洪老爺論道:小主難得過來一趟府上,大夥難得聚在一起,小主怎麽也得多喝幾杯!


    翟管家湊到石頭跟前,去抓酒瓶。


    石頭搶過酒瓶,幫著翟管家倒酒,說道:翟管家,你喝了這杯,我再幫你倒。


    翟管家去擋酒杯,喚道:小主,使不得,使不得。


    玲兒跑到桌前,拿了一個飯碗,去給翟管家盛飯。


    洪老爺起著身,說道:翟管家,你坐下。


    “老爺坐!老爺坐!我到王警官旁邊坐。”翟管家鞠躬道:


    石頭拿起酒杯,喚道:翟管家,我把這杯酒拿到那邊去。


    翟管家謝道:謝謝小主!


    “翟管家,你吃飯!”玲兒盛了一碗飯,放到桌麵上。


    翟管家哭笑不得,感歎道:今兒這是怎麽啦!怎麽好事盡讓我碰上了!小主給我倒酒,老爺給我讓座,小姐幫我盛飯······


    “翟管家,你不要覺得意外,你遇到小主,就是遇到了幸運。”王警官嚷道:


    翟管家答道:是,是,是,幸運,幸運。


    翟管家端起酒杯,說道:我借花獻佛,敬小主一杯。


    石頭倒了一杯酒,喚道:翟管家說得不對,借花獻佛的是我,我陪翟管家喝一杯。


    翟管家說:小主的真情厚意,我難以為報。


    倘若,我們還有機會相見,我一定去街上買壇酒,和你大醉一回。


    石頭笑道:不行,不行。


    翟管家續道:我與小主無親無故,小主能夠真心待我,我請小主喝酒,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石頭微笑道:翟管家別誤會!你想和我喝酒,什麽時候都可以!


    我說的“不行”是對你無真情,也無厚意······


    “小主給我倒酒,就是天大的恩賜。”翟管家打斷道:


    石頭說:翟管家大概還不清楚!石頭本是湖南人,由於離家在外,我每每看到一些年長的長輩,我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比如:你,洪老爺,諸位夫人······


    “無論什麽感!我們為了這份情幹一杯。”林凡握著杯子,喊道:


    洪老爺叫道:幹!


    石頭舉起杯子,一口把它喝下肚。


    大夫人喚道:老爺,你盡讓各位爺喝酒,你讓大夥吃些飯菜嘛!


    洪老爺舉起筷子,嚷道:大夥吃菜!吃菜!


    石頭一手撐著額頭,不停地甩。


    邢德正拿了一個杯子,走到石頭背後,說道:小主。


    石頭扭過頭,應道:邢大哥,你有什麽事情!


    “小主,你為了我的事情費了不少心,我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想過來和你一杯。”邢德正喚道:


    石頭轉過身,說道:你這杯酒,我喝,當著洪老爺的麵,你把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當然,必須說話算話。


    邢德正冷笑道:小主,你要我許諾。


    石頭回道:你可以這麽理解。


    “對不起洪老爺!對不起月琴!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邢德正鞠躬道:


    “知道了還來。”四夫人很是不屑地把臉麵向一旁。


    邢德正說道:月琴,請允許我再叫你一次——月琴,我知道!我之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的事情,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我看到你在洪府過得好,我真替你高興,高興你找到了一個好歸宿,我今天來,主要是為軍兒,我是一個非常失敗的父親,我什麽都沒能給他留下······


    說著:邢德正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邢軍走到邢德正跟前,拽著邢德正的衣角,嘀咕道:爹,你別哭了。


    邢德正蹲下身子,哽咽道:軍兒,你要聽娘的話,你別像爹這樣“文不文,武不武,當妻賣兒笑也哭”。


    “你這個死鬼,你有什麽權力說這些的話!我們與你有啥關係!”四夫人跑上前去,去拉邢軍。


    洪老爺喊道:老四,你回去。


    邢德正抱住邢軍,哭道:你要孝敬洪老爺,要愛洪老爺,洪老爺能給你的,爹無法給······


    “事情說開了,彼此的心中都會敞亮一些。”石頭擦了擦眼角,答道:


    福星喚道:大哥,三弟,邢兄弟,大家喝酒。


    王警官舉起杯子,叫道:幹!幹!幹!


    洪老爺一口喝完杯中酒,說道:德正說了這番話,我也表個態,洪府以後不會攔你,你願意來就來,去就去······


    “洪老爺,你不怕我把你的夫人拐走!”邢德正一本正經的說:


    “她願意跟你走,我認了。”洪老爺回道:


    “老爺,我不是貨物,你不可以把我推來推去。”四夫人嚷道:


    洪老爺喚道:你有手有腳,你要走的話!我豈能留住你!


    “洪老爺,你的大度,著實讓我汗顏,我邢德正——自愧不如。”


    “你除了會賭,你哪樣比得過人家!”四夫人接道:


    邢德正沉默了片刻,應道:四夫人教訓的是。


    邢軍拉住四夫人的衣袖,詢問道:娘,我們會跟爹回家嗎?


    “軍兒,洪老爺是你爹,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四夫人喚道:


    邢軍沒有做聲,兩眼死死的盯著邢德正。


    “小主,我替軍兒敬你一杯,謝謝你讓軍兒留在洪府!”四夫人拿起酒瓶,走到石頭身旁,說道:


    “這不是我的功勞,這是邢大哥的主意。”石頭伏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回道:


    福星說:我大哥喝醉了,這杯酒就讓我代勞。


    “我沒醉,四夫人敬的酒,我要喝,要喝。”石頭仰著頭,一個勁地抓著酒杯。


    福星端著酒,喚道:大哥,你喝醉了,你不能再喝了。


    石頭搶著酒杯,說道:我,我喝。


    林凡舉著一杯酒,昏頭昏腦的說:大哥,我,我陪你。


    這杯酒喝完。


    石頭躺在桌上,嘴裏冒出一個個小泡,嘀咕道:喝,喝,喝,喝酒。


    林凡撐在桌上,回道:我陪你喝,陪你喝。


    “小主,我敬你一杯,請你原諒我的魯莽!”玲兒站在石頭身旁,嚷道:


    石頭瞄了一眼玲兒,應道:洪小姐,我不能再喝了。


    玲兒說:小主,你看不起我······


    “洪小姐,我大哥真的不能喝了。”福星嚷道:


    玲兒接道:我敬的酒,他不喝,別人敬的酒,他搶著喝。


    何況,我沒有讓他多喝······


    “玲兒,你退下,小主確實喝高了。”洪老爺喝道:


    玲兒氣道:爹,你也幫著他。


    “兄,弟,拿,拿酒來。”石頭喚道:


    福星探過頭,說道:大哥,你別再喝了。


    “沒,關係,小姐,高興,就好。”石頭嘀咕道:


    玲兒扶著石頭的腦袋,去灌石頭。


    “嘩”石頭吐出一地的贓東西。


    福星站起身,去扶石頭。


    玲兒幫著石頭擦嘴。


    福星嚷道:洪老爺,我們今天先告辭了,兄弟們都已喝醉了。


    洪老爺應道:大家在府住一宿再走。


    “洪老爺,你別客氣!我們下次再聚。”王警官暈乎乎的說道:


    洪老爺微笑道:歡迎大家下次再來。


    福星扛起石頭,喊道:洪老爺,我們走了。


    洪老爺喚道:這位林兄弟······


    福星看了一眼林凡,叫道:邢兄弟,你過來幫忙。


    邢德正放下邢軍,去攙林凡。


    洪老爺扶著王警官,說道:福老板,你先走。


    福星扛著石頭,一歪一歪的走。


    大夥緊緊地跟上。


    福星扛起石頭放上車,說道:邢兄弟,你慢點,你注意我三弟的頭。


    洪老爺扶住王警官,喚道:福老板,這些人之中,數你最清醒,小主他們這幾人,就要勞煩你照顧。


    “洪老爺,你過獎了,什麽叫清醒!我也是半醉半醒,辛虧這位司機兄弟沒有進去喝酒,不然,我們全得躺在你府上過夜。”福星答道:


    洪老爺笑道:福老板說笑!我想留你們,你們都不願意······


    “呼”車上的呼聲一陣一陣。


    福星朝車上走著,說:洪老爺,我們走了,你自己保重。


    邢德正嚷道:福老板,我跟你們回去。


    福星對著邢德正,說道:這輛車上坐滿了人,你還是走路回去吧!


    “我可以不坐位置。”邢德正回道:


    福星論道:我不是不讓你坐車,車上的確坐不下。


    “福老板,你讓他擠上去,小主他們喝高了,身邊需要人照顧······”洪老爺接道:


    福星叫道:司機兄弟,他坐上去能走嗎!


    小毛回道:大家擠一點,能行。


    邢德正向著車走。


    邢軍衝著邢德正跑來,喊道:爹,我要回家。


    邢德正回過身,一把抱住邢軍,泣道:軍兒,你要乖,這兒是你的家,你要讀書,你要認字,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邢軍擦著邢德正的眼淚,說道:爹,你為什麽老愛哭!


    邢德正抱緊邢軍,嘶啞道:爹不哭,爹最愛我的軍兒。


    福星喚道:邢兄弟,快走啦!


    邢德正放下邢軍,哽咽道:你過去你娘那裏,我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你。


    邢德正坐上車,喊道:洪老爺保重!各位夫人保重!大家保重!


    小毛踩著油門,“嗖”一下往前開去。


    玲兒伸著脖子,一直看向前方。


    “玲兒,你看得這麽入神!”洪老爺嚷道:


    玲兒回過神,應道:我沒看什麽!


    “我沒說你看什麽!你的魂飛去了哪!”洪老爺接道:


    玲兒回道:爹,你在說什麽!前麵的樹丫上停了一隻鳥,我感到好奇,便多看了兩眼······


    “是嗎!那隻鳥的主人是石頭小主吧!”洪老爺答道:


    玲兒蹦了起來,喊道:爹,你嚴肅點好不好!你幹嘛老在我麵前提他!


    “你那點心思,爹會不懂!自從你上次見了他之後,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已經中了毒,中的毒不淺。”洪老爺接道:


    玲兒拉著臉,說道:爹,你冤枉人。


    洪老爺微笑道:我冤枉人,你吃飯的時候,你盯著人家目不轉睛,那是什麽意思!你敬酒的時候,小臉撲紅撲紅,又是什麽意思!你扶著人家的頭,為何雙手打顫!


    玲兒紅著臉,默不吭聲。


    二夫人笑道:好哇!“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的玲兒滿了20歲,她還沒有找婆家,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合適的······


    “娘,人家21歲了。”玲兒喚道:


    “是21歲,是21歲,改天讓你爹去說道說道。”二夫人應道:


    洪老爺答道:女兒嫁給誰!也不能嫁給他。


    “老爺,你沒有相中他?”大夫人疑問道:


    洪老爺回道:這種女婿,誰會相不中!


    “他娶了老婆?”四夫人詢問道:


    洪老爺接道:肯定娶了。


    “這個好辦,玲兒同意······”二夫人喚道:


    “她同意不抵事,問題是,別人不會同意,我實話告訴你們,他身邊的女人不止一個、兩個,他想再娶,玲兒做個十姨太、八姨太,應該不成問題,可是,他沒有再娶,他隻守著一個老婆,他老婆是個內外兼修的奇女子。”洪老爺打斷道:


    二夫人歎道:可惜!


    “可惜的事情多的去,各位夫人都在這,我把小主的私事,跟你們說出來,是讓玲兒死心。”洪老爺應道:


    洪老爺麵向門衛們,嚷道:大家絕對不可以亂傳!


    洪老爺說:小主身邊的女人,究竟有多少!我並不知道!


    不過,郝府的小姐,郝鎮長的獨生女,她為了小主,嫁給了一個傻子。


    還有,剛剛走的王警官,他的大女兒為了小主,默默守在小主身旁。


    你們想想!我們拿什麽跟人家比!


    玲兒捂著嘴巴,一個勁地往裏鑽。


    二夫人看到玲兒跑進屋,嘀咕道: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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