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陽光照在樹枝上閃出一道道——金光。


    福星一行人很快到達了板橋村入口處。


    “相公,你坐到那邊去,你坐在地上,褲子也會弄髒。”壙娘說:


    “我屁股下麵墊著幹草呢!”福星眯著眼睛,應道:


    邢德正擦著額頭,喚道:福老板,我們過來晚了是不是!


    “不可能,我們8點50分從麵館過來,到這最多20分鍾······”福星答道:


    邢德正嘀咕道:我們在這等了好一會!


    福星說:你等不耐煩了。


    邢德正應道:沒有!


    “那你急什麽!”福星接道:


    “相公,你看下手表,現在幾點鍾。”鄺娘喚道:


    福星拉開袖子“看了看”,說道:現在是9點55分。


    鄺娘說:相公,你們約好了9點半在這裏見麵,他們此刻還沒到。


    不如,我們到三弟家裏等他們!


    邢德正接道:我看行。


    “行什麽行!大哥到了這裏,他看到我們沒在這裏,坐在這裏等我們,我們又該怎麽辦!話又說來,大哥是個講誠信的人,他至今還沒到,肯定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我猜,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這。”福星論道:


    邢德正拿了一個袋子,喚道:老板娘,你找個地方坐會。


    鄺娘接過袋子,說道:我去對麵坐。


    “鄺娘,對麵全是石頭,你坐在石頭上麵會著涼。”福星嚷道:


    鄺娘答道:我不會坐在石頭上,對麵有一個草堆······


    “福兄弟,你們久等了。”石頭急匆匆地跑過來。


    福星側著頭,答道:大哥,瞧你走得這麽急!你快坐下來歇歇!


    邢德正墊著一旁的幹草,請道:小主,你請坐!


    “我在過來前,出了,出了一點狀況,二鳳姐她······”石頭揮著手,解釋道:


    鄺娘搶道:大嫂怎麽啦!


    石頭說:她沒事。


    福星透了一口氣,喚道:沒事就好。


    “爹,石頭大哥他們怎麽還沒過來?”小強站在門口,問道:


    除大伯說:他們馬上就到。


    “大哥,你覺得呢!”小強拽著林凡的衣角,喚道:


    林凡應道:爹說得對,大哥他們馬上就到。


    小強回道:大哥,你剛剛也是這麽說!


    林凡接道: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小強說: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大人,我進去裏麵看火了。


    林凡見小強跑進屋,說道:爹,我拿張凳子出來給你坐。


    除大伯辭道:不用拿,我站著挺好。


    “石頭,我們終於趕上你了。”徐紅萍撐著膝蓋,喘道:


    石頭喚道:爸媽,許兄弟,敏兒,你們坐下來休息會。


    邢德正連忙去幫各位鋪幹草。


    敏兒扶著徐紅萍,說:媽,你慢點坐,你小心閃著腰。


    “嬸嬸,我來幫你捶背。”鄺娘走到徐紅萍背後,叫道:


    徐紅萍微笑道:鄺娘,麻煩你了。


    福星問道:嬸嬸,你昨天不是說不過來嗎!為何今天······?


    徐紅萍打斷道:我是這樣說過,可我昨晚一想,過年就那麽幾天,我何不出來走走,出來陪大夥散散心。


    “嬸嬸,你累壞了吧!”鄺娘喚道:


    徐紅萍接道:鄺娘說到哪裏去了!這麽幾步路能有多累!我剛才走······


    “剛才想學鴨子走路而已!”唐伯說道:


    徐紅萍嚷道:你瞎說什麽!你沒長眼睛啊!剛才走那麽快,我喘兩口氣有什麽大驚小怪!


    “媽,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吧!”石頭喚道:


    徐紅萍喊道:敏兒,你過來搭把手。


    “爹,你坐。”林凡擺著凳子,叫道:


    除大伯坐在凳子上,說道:林凡,你說,石頭他們會不會過來!


    “會吧!大哥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不會失信。”林凡答道:


    除大伯應道:可是······


    “你別可是了,大哥之所以沒到,他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相信他,相信大夥一定會來,再說,他們今天沒來,不代表以後不來······”林凡嚷道:


    除大伯接道:但是,但是明天要趕集······


    “爹,娘問你!今天會來多少個人!”素蘭扶著大門,喚道:


    除大伯說:他們人沒到,我不敢確定。


    “我估摸著,他們會來十個人左右!”林凡說道:


    “我告訴娘去。”素蘭扭頭就走。


    林凡提醒道:素蘭,你看著點路。


    “林凡,咱們過去。”除大伯拍了一下林凡的手臂,喚道:


    林凡瞥了一眼身旁,笑道:大哥來了。


    除大伯側身一看,叫道:唐弟,弟媳,大家進屋,進屋。


    唐伯請道:除大哥請!


    “大哥,二哥,許兄弟,大家請!大家請!”林凡請道:


    許半仙走上去,說道:你們退後點,我放鞭炮了。


    “啪啪啪”


    “唐弟,弟媳,各位賢侄,大家請!大家請!”除大伯嚷道:


    徐紅萍說:除大哥,我們幾個女人進去廚房幫忙。


    “嬸嬸,新年好!”小強跑出來,賀道:


    徐紅萍摸著小強的頭,笑道:新年好。


    小強說道:各位哥哥姐姐好!


    石頭微笑道:小強好!


    除大伯喚道:小強,快請大家進屋坐!


    徐紅萍喊道:小強,你陪著石頭他們在這坐,我們到廚房幫忙去了。


    “小強,你過來。”林凡叫道:


    林凡拿起茶壺,喊道:嬸嬸,你們喝口茶——再走。


    徐紅萍望著鄺娘、敏兒,說道:你們渴不渴!


    鄺娘說:我不渴。


    徐紅萍挪著腳,嚷道:我們不喝了。


    唐伯坐到凳子上,問道:小強,你今年的考試成績如何?


    小強答道:我是第一名。


    唐伯誇道:小強真棒!


    “小強,你長大了想做啥!”福星說道:


    小強應道:我想!我想!我想跟石頭大哥一樣,做別人的大哥。


    福星笑道:嗬嗬~


    “你這小鬼頭,真夠天真!”林凡推了一下小強,嘀咕道:


    石頭喝了一口茶,說:小強,你不可以像我,我沒有讀書,那些技術活,我一點也幹不了,我隻能給人家挑擔。


    或者,去給人家砍柴。


    “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武藝舉世無雙,德行更是令人稱歎,若論才華,你是個文武奇才。”林凡接道:


    石頭說道:林凡,你用不著誇我,我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明白。


    俗話說“人無完人事無完事”,一個人有長,必有短。


    也許,我的長處,不外乎兩斤力氣。


    短處便是文化底子差。


    隻懂對牛彈琴。


    “小主,你這樣說,實在讓我羞愧,你說我文不文武不武······”邢德正喚道:


    小強搶道:你脫開褲子曬屁股。


    “小強,這種髒話——你從哪裏學來的。”林凡喝道:


    小強嚇得一顫,小聲道:我們學校裏麵,很多人都是這樣說。


    “我說的是鄉下的一句諺語,意思是,別像我這樣文不文武不武,幹哪樣哪樣都幹不好!”邢德正接道:


    “我要文,我要武,穿上褲子跳勁舞。”小強扭了扭屁股,念到:


    大夥“噴”地一聲笑起來,哈哈哈······


    福星笑道:老夫子教你這個嗎!


    “才不是呢!我自己想的。”小強回道:


    邢德正笑道:小強真逗!


    “小強,你說了什麽!惹得大家這麽開心!”素蘭捧著一遝碗筷,嚷道:


    石頭喊道:素蘭姐,新年好!


    素蘭對著石頭,微笑道:新年好!


    林凡走到素蘭身邊,說道:素蘭,你讓我來。


    素蘭說:你過去坐著。


    “素蘭,你有孕在身,你不宜操勞。”唐伯喚道:


    素蘭謝道:謝謝唐叔關心!我不操勞。


    “素蘭姐,讓我來。”敏兒捧著碗筷走過來。


    林凡問道:素蘭,你們把飯菜做好了嗎?


    素蘭答道:差不多了。


    林凡站起身,過去拿了兩瓶洋酒,叫道:唐叔,爹,大哥,二哥,幾位兄弟,大家坐過來喝酒啦!


    石頭說:喝酒怎能沒有菜!我進去端菜。


    素蘭喚道:石頭,你坐下,菜一會就來了。


    石頭答道:我閑著也是無聊!


    素蘭接道:你還是······


    “素蘭姐,你在這坐下,我去去就來。”石頭帶著一群人走進廚房。


    “敏兒,你挪下身,我把這個火盆塞進去。”除大伯叫道:


    敏兒蹲下身,說道:除大伯,我來。


    除大伯笑道:敏兒,你這麽勤快,將來會是一個賢妻良母。


    敏兒紅著臉,顯得很是羞澀。


    素蘭喚道:爹,你把人家說得臉都紅了。


    敏兒低著頭,應道:哪有!


    “敏兒,你嘴硬什麽!臉紅——是一種自然現象,每個女孩子都會經厲這個階段。”素蘭辯道:


    “除大伯,爸,大家吃飯啦!”石頭捧著一個湯菜走過來。


    緊跟著,石頭的後麵跟出來一群人。


    除大伯嚷道:石頭,你輕點放,當心湯水溢出來。


    “敏兒,快點拿碗過來盛飯。”徐紅萍提著鼎,喊道:


    敏兒拿著碗,忙著去給大夥盛飯。


    除氏說道:敏兒,讓我來盛。


    敏兒說:我來盛,我來盛。


    徐紅萍拖著除氏,喊道:大嫂,咱們那邊坐。


    除氏說:我們就坐這邊。


    “除大嫂,新年好!”唐伯起著身,賀道:


    除氏禮道:新年好!


    “快,快,快,唐弟,你坐下來喝酒。”除大伯嚷道:


    林凡喊道:諸位兄弟,咱們走一個。


    石頭笑道:幹,幹,幹。


    福星喚道:敏兒小姐,你要不要來一碗!


    敏兒笑了一下,說:我今天不想喝。


    鄺娘接道:敏兒,你過來我這。


    除氏喊道:唐弟,弟媳,幾位賢侄,大家吃飯、吃菜,大家都別客氣啊!


    “除大嫂,你們吃,我們喝完這碗酒——再吃。”唐伯應道:


    “唐進,你給我憋著點,你要是喝醉了,我會把你扔進狼窩裏喂狼。”徐紅萍嚷道:


    除大伯笑道:弟媳,你不帶這樣嚇人的,唐弟好不容易過來我家一趟,我們高興······


    “高興也要適量。”除氏接道:


    除大伯答道:當然適量啦!我又沒成缸喝!


    除氏說:成缸倒是沒有。


    你喝得醉醺醺······


    “我說你,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管!”除大伯拉著臉,嚷道:


    石頭微笑道:除大伯,你消消氣,伯母也是為了你好。


    “大哥,我爹是個好男人,他不會生我娘的氣。”林凡笑道:


    除大伯說道:林凡,你休要嬉皮笑臉!我說認真的。


    除氏接道:你有多認真!


    除大伯舉起手,說:我,我······


    素蘭喚道:爹,你都幾十歲了,大廳裏麵坐著這麽多晚輩,你還想動手!


    除大伯看了一眼周邊,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本想嚇唬嚇唬她。


    沒想!卻把大家唬了一個哆嗦。


    福星說道:除大伯,你吃飯,吃飯。


    鄺娘放下碗,說:伯母,嬸嬸,你們吃,我吃飽了。


    “鄺娘,你多吃一點······”除氏嚷道:


    鄺娘應道:除伯母,我真的吃不下了。


    除氏說:剛剛辛苦了你跟敏兒,還有弟媳。


    要不是你們······


    “大嫂,你說啥呢!什麽辛不辛苦!我們隻是打了一會下手······”徐紅萍答道:


    “萍兒,我昨天聽相公說,你今天不會過來!”除氏打斷道:


    徐紅萍接道:我確實沒打算過來!


    “弟媳,你為啥不想過來我家!”除氏應道:


    徐紅萍說道:大嫂,你別誤會!二鳳的肚子比素蘭的肚子還要挺,我把她放在家裏,我放心不下。


    加上,小鳳兒調皮。


    “弟媳,你大可留在家!”除氏應道:


    徐紅萍答道:素蘭有孕在身,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除氏鞠著躬“再次謝謝弟媳!”


    “爸媽,你們吃飽飯沒!我們回家了。”敏兒嚷道:


    除大伯喚道:這麽著急!


    徐紅萍接道:現在的時間短,再過會就該天黑了。


    石頭站起身子,說道:福兄弟,許兄弟,我們走啦!


    林凡叫道:大哥,二哥,你們再坐會,太陽還在這麽高!


    “林兄弟,今天就到這,咱們改天再見!”石頭嚷道:


    小強嚷道:石頭大哥······


    “小強,你好好地讀書,你要給你爹和你哥長臉喔!”石頭叮囑道:


    除大伯說:你們來去匆匆,我們話都沒有說上兩句。


    石頭答道:我們都不是陌生人,我們離得也不遠,我們改天嘮。


    “弟媳,鄺娘,許兄弟,你們拿上它。”除氏提著三袋幹料,嚷道:


    徐紅萍往門外奔去,辭道:我不拿,我不拿。


    鄺娘說:我也不拿。


    許半仙喚道:大哥,咱們快走吧!


    石頭挪著步子,說道:除伯母,素蘭姐,咱們再見了!


    素蘭半舉著手,嘀咕道:石頭再見!


    除氏提著幹料,喊道:弟媳,鄺娘······


    “老婆子,他們不提就算了。”除大伯打斷道:


    除氏吸了一口氣,歎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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