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黃昏,徐紅萍趕完集一歪一歪地回到家。


    她站在門口,感歎道:終於到家了。


    敏兒說道:媽,等進屋後,我給你捶捶腿。


    徐紅萍微笑道:太好了。


    “敏兒,你讓讓,讓我進去。”石頭叫道:


    敏兒退了兩步,喚道:姐夫,人都到了門口,你沒必要那麽急!


    石頭敲著門,喊道:周阿姨,劉阿姨,你們開開門。


    徐紅萍笑道:敏兒,你姐夫是迫不及待。


    敏兒小聲道:他有什麽迫不及待!


    “敏兒,你嘀咕什麽呢!”徐紅萍喚道:


    “沒有,沒有,我剛剛就是喘氣。”敏兒答道:


    “砰砰砰,周阿姨,劉阿姨,快點開門啦!”


    “小主,你別敲了,我來了。”劉裁縫打開門,請道:小主,你請進!


    石頭挑著擔子,趕緊往裏鑽。


    劉裁縫問道:外婆,小主出了什麽事嗎!他怎麽這麽著急往裏跑?


    “劉妹妹,二鳳的產期臨近,他惦記著二鳳,他能不急嗎!”徐紅萍回道:


    “媽!你小心門檻。”敏兒叫道:


    “大哥,今天的鞋墊賣得怎樣!”緣兒喚道:


    石頭接道:還行,賣掉一大半。


    “圓兒弟媳,我們接了二十件衣服給你縫。”石頭愣道:


    圓兒微笑道:我爭取兩天就把它縫好。


    “二鳳姐,你的身子咋樣!”石頭說:


    二鳳甩了甩手,說道:我的身子很好得,我運動自如。


    “二鳳姐,你悠著點,你動了胎氣就不好。”石頭喚道:


    圓兒拿起外衣,說道:大哥,大嫂,周阿姨,我回家去了,咱們明天見!


    “圓兒弟媳,你回去幹嘛!許兄弟今天不在家,今天晚上,你留在這跟我媽睡。”石頭嚷道:


    圓兒應道:我還是回家睡······


    “你懷有身孕······”石頭答道:


    圓兒微笑道:大哥,我的肚子還不明顯,離臨盆······


    “啊啊啊······”二鳳搭著肚子,叫道:


    石頭攙著二鳳,嚷道:二鳳姐,二鳳姐,你怎麽啦!


    “小主,你快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夫人是要臨盆了。”劉阿姨走進外間,一手拉著燈,喊道:


    石頭抱起二鳳,急急忙忙地往門外走。


    周阿姨站起身,嚷道:劉妹妹,咱們快去幫忙。


    “敏兒,你去燒鍋開水,你要把它燒沸了。”徐紅萍叮囑道:


    徐紅萍續道:記得!要抹一些鍋底灰過來。


    敏兒說:我這就去。


    徐紅萍看了一眼石頭,說道:石頭,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你出去,出去。


    “啊!啊!啊!”


    “二鳳,你使勁。”


    “嗯!嗯!嗯!”


    “你加把勁。”


    “呃!呃!呃!”


    “你再使勁。”


    “啊!石頭,石頭。”一陣地叫喚過後,二鳳仍然沒有生出小孩。


    石頭聽著房內的叫喚聲,急得雙腿不停地抖。


    周阿姨捧著一盆熱水,叫道:小主,你當心這盆熱水。


    石頭看著眼前,相繼地往後。


    緊接著,劉阿姨直向房內邁去。


    石頭走上前,想要跟著進去,又怕!


    他拍打了一下手掌,歎道:哎!


    “哇哇哇”


    石頭笑道:生了,生了,聽這個聲音······


    “小主,恭喜你!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周裁縫推開房門,叫道:


    石頭回道:同喜!同喜!我進去看看我的兒子。


    “小主,請你稍等,外婆說了,怕你與孩子犯衝,明天才會讓你進來看孩子。”周裁縫說道:


    石頭接道:這是什麽規矩!


    周裁縫說:小主,許爺為你們父子算過,你和少小主······


    “胡說八道。”石頭邁著腳步就要進房。


    突然,他止住了腳步。


    他想著!為了小孩子好,自己還是忍一忍。


    不就是一天。


    “小主,請到客廳裏麵坐!”周裁縫請道:


    石頭說:幫我照顧好二鳳姐和小孩!


    “小主,我們會照顧好夫人和少小主。”周裁縫回道:


    “爹,我要看弟弟。”小鳳兒跑過來,嚷道:


    周裁縫微笑道:少小姐,你明天再看弟弟好不好!


    “我要現在看,我要現在看。”小鳳兒應道:


    石頭一把抱起小鳳兒,喚道:小鳳兒,爸爸陪你看書去。


    小鳳兒拍打著石頭的肩膀,叫道:我不去。


    “圓兒嫂子,二鳳姐生了一個兒子,依我看來,你懷的也是一個兒子。”敏兒說道:


    圓兒微笑道:孩子還沒出生,誰能斷定。


    不過,以“酸兒辣女”這種方法來說,我肚裏的是個兒子。


    “嫂子,你挺著肚子累不累!”敏兒說:


    圓兒笑了一下,說道:我的肚子還不大,怎麽會累!


    敏兒小姐,你也不小了,你要不要找個人······


    “嫂子,咱們不談這個問題可以嗎!”敏兒打斷道:


    圓兒應道:當然可以。


    隻是,隻是女人終歸要嫁人。


    “我不嫁了,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像姐夫這般優秀。”敏兒接道:


    圓兒說:大哥這樣傑出的男人是少,整個奉賢鎮裏麵,僅有一個。


    然而,他成了家室。


    你是個女人,你總不能沒有他就不嫁吧!


    “嫁一個壞男人,還不如不嫁。”敏兒應道:


    圓兒回道:理是這麽一個理,男人“好壞”又不會寫在臉上,你哪知道誰是好男人!誰是壞男人!


    敏兒答道:所以,我不想嫁。


    “呀!飯煮沸了。”敏兒愣道:


    “這裏要我幫忙嗎?”劉阿姨走進廚房,問道:


    敏兒接道:不用,不用,廚房裏麵有我們倆個就行了。


    劉阿姨說:那我去縫會鞋墊。


    敏兒叫道:嫂子,你給我坐好了,我去拿些雞蛋進來。


    “敏兒小姐,你多拿些雞蛋進來,我們等會還要幫大嫂煮水酒。”圓兒嚷道:


    敏兒一邊跑、一邊應道:我知道了。


    “二鳳,小孩子長得太好看了,簡直跟石頭一模一樣。”徐紅萍抱起小孩,喚道:


    二鳳微笑道:媽,他的孩子能不像他嗎!


    “我在說傻話,我在說傻話。”徐紅萍恍然道:


    徐紅萍續道:我是說,小孩子長得像石頭,鼻子這一塊像你小時候······


    周裁縫笑道:小主夫人小時候也是一個小美人吧!


    徐紅萍得意道:那還用說。


    “媽,你是黃婆賣瓜自賣自誇。”二鳳應道:


    徐紅萍嚷道:我不用誇,成品就在眼前,大家隨便觀賞······


    “嗬嗬!!”


    周裁縫道:小主長得俊!小主夫人長得如花似玉!少小主長大了,一定是個超級帥哥。


    “周阿姨,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孩子長大後——長成啥樣!誰也不知道!我隻希望!他能像石頭那樣,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二鳳說:


    周裁縫回道:小主夫人,你不善良嗎!


    二鳳被懟得啞口無言。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小主和小主夫人這麽漂亮、聰慧,你們生的孩子,將來必定是個令人稱歎的藝術品。”周裁縫喚道:


    二鳳應道:周阿姨,你過獎了。


    “二鳳,你瞧瞧這孩子!”徐紅萍抱著孩子放在床頭,說:


    二鳳吻了一口小孩,說道:我的兒呀!我的小乖乖······


    “周妹妹,你在這陪著二鳳跟小孩,我去煮些雞蛋酒拿給二鳳吃。”徐紅萍叫道:


    周裁縫應道:外婆放心去,我會在這裏陪著小主夫人娘倆。


    “周妹妹,你要讓他們多多休息。”徐紅萍緩緩地向著門外走去。


    23日早上,徐紅萍家門口鞭炮聲聲,嗩呐聲悠揚婉轉。


    唐伯坐在客廳,嚷道:石頭,聽著外麵的聲音,這次過來的人可是不少。


    “確實不少。”石頭答道:


    “大哥,咱們出去看一看!”許半仙喊道:


    石頭掩著耳朵,叫道:走。


    唐伯喊道:敏兒,你把茶拿出去。


    敏兒跑過來,說道:爸,外麵的動靜那麽大,裏麵幾個人哪能忙得過來!


    “是啊!場麵整得那麽大。”唐伯抓著腦門,回道:


    “爸,姐夫名聲大,慕名而來的人,實在太多。”敏兒接道:


    唐伯嚷道:我去想辦法,我去想辦法。


    石頭走上台階,見大家坐姿不一(有坐在凳子上的,坐在矮牆上的,坐在地上的,坐在石頭上的,坐在樹上的),大叫道:各位大叔、大伯,各位姑嫂、嬸嬸,各位兄弟姐妹,那邊還有一些空位,大家找個位置坐下,那些沒有找到位置的,你們也別慌,我定會把你們安排上,今天來的人太多,石頭多有怠慢,還請大家體諒!


    大夥紛紛地擠向座位。


    林凡走過來,喊道:大哥,桌子不夠了。


    石頭嚷道:這就難倒我了,全村的桌椅板凳都在這······


    “嘀嘀嘀”


    “大哥,王警官他們來了。”林凡說道:


    石頭說:來了這麽多車輛,我家門口人擠在這。


    車輛!


    “大哥,我去幫你疏散。”林凡叫道:


    石頭道:你到下麵去招呼大家,我去迎郝鎮長和王警官他們。


    “小主,我要放鞭炮了。”法警官叫道:


    石頭答道:你出去,出去一點放鞭炮,這裏坐滿了人,萬一傷到人怎麽辦!


    “小主,恭喜!恭喜!恭喜你喜得貴子。”胡縣長、鍾縣長帶著一幹人等走過來。


    石頭笑道:同喜!同喜!各位裏屋坐,裏屋坐。


    “啪啪啪”


    石頭嚷道:諸位,你們先行進去,我過去那邊安排一下車位。


    “小主,你別忙!你別忙!那些司機自己會去安排。”王警官接道:


    “石頭,今天來了多少人?”徐紅萍跑出來,問道:


    石頭望了望,說道:少說也有百八十個人。


    “那我煮上5鍋飯。”徐紅萍應道:


    “嫂子,我們車上帶了一些桌椅飯菜過來,你再做兩鍋飯就好。”王警官喚道:


    “這是外婆吧!”鍾縣長叫道:


    徐紅萍看向鍾縣長,喚道:石頭。


    “媽,他是鍾縣長,旁邊這是胡縣長······”石頭介紹道:


    “恭喜外婆!賀喜外婆!恭喜你喜添外孫。”大夥一同賀道:


    徐紅萍笑道:同喜!同喜!大家裏屋坐!我進去做飯了啊!


    “外婆,你等等我!”傅老板娘叫道:


    徐紅萍愣道:你是那個飯館老板娘吧!


    “外婆,你還記得我。”傅老板娘笑道:


    徐紅萍牽著傅老板娘,微笑道:記得,記得。


    咱們走。


    石頭請道:胡縣長,鍾縣長,郝鎮長,王警官,諸位,大家請!


    胡縣長、鍾縣長齊道:小主請!


    石頭笑道:請!


    “小主,我聽王警官說,你有幾個結義兄弟。”胡縣長說道:


    石頭應道:這!


    “小主,我去叫福兄弟他們過來。”王警官說:


    石頭叫道:胡縣長,鍾縣長,郝鎮長,各位兄弟,大家坐!大家坐!


    石頭忙著去給大家倒酒。


    大夥起著身,嚷道:使不得!使不得!


    石頭說:今天各位是貴客,大家坐!大家坐!


    “姐夫,你看誰來了。”敏兒拖著郝鳳走進屋。


    石頭笑道:郝鳳姐,你請坐!


    郝鳳笑了一下,沒有吭聲。


    “鳳兒,你過來爹這邊坐。”郝鎮長喊道:


    郝鳳挪著步子,說道:我進去廚房幫忙。


    “大哥,大哥。”福星他們一同走過來。


    石頭喚道:二弟,三弟,許兄弟,你們過來拜見胡縣長,鍾縣長,郝鎮長。


    “福星,林凡,許旺財拜見胡縣長,鍾縣長,郝鎮長。”


    胡縣長誇道:小主的兄弟個個不凡,兩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江湖上的豪傑之士。


    “不敢當,不敢當,我們都是江湖上討飯吃的生意人。”福星接道:


    胡縣長笑道:幾位兄弟謙虛!謙虛!


    “大家喝茶!喝茶!”石頭抓起茶杯,喊道:


    胡縣長答道:喝,喝,喝。


    王警官朝石頭使了一個眼色。


    “兄弟們上酒,上酒。”石頭愣道:


    胡縣長接道:小主喝茶,喝茶,茶也是一樣。


    “怎麽會一樣,今天是個喜慶之日,大家喝酒,喝酒。”石頭答道:


    福星他們篩著酒,說道:大家喝,大家喝,大家喝個盡興。


    鍾縣長舉起杯,嚷道:小主,我敬你一杯。


    石頭端起酒杯,喊道:鍾縣長,胡縣長,郝鎮長,諸位兄弟,大家喝,大家一塊喝。


    胡縣長笑道:大家幹。


    郝鎮長叫道: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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