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早上,陽光照在後院的池塘上——泛起一閃一閃的金光。


    三夫人扶著側欄,緩緩地向前走。


    愛菊說:三夫人,咱們回房吧!倆孩子放在那裏,我實在不放心!


    “愛菊姐,今天天氣不錯······”三夫人喚道:


    “天氣是不錯,我們早上逛了那麽久!”愛菊接道:


    三夫人說道:愛菊姐,你擔心什麽!孩子在我房裏,他們身邊還有倆個奶娘看著。


    另外,倩倩也在一旁!


    愛菊應道:倩倩有個雪兒小姐······


    “愛菊姐,我想一個人靜靜。”三夫人嚷道:


    愛菊一臉地無奈,冷笑道:嗬!


    “咚咚咚”


    “誰呀!門沒拴!”朱奶娘道:


    倩倩喚道:雪兒小姐,你那邊坐,肯定是小紅阿姨送了補藥過來。


    李奶娘答道:我猜也是。


    “倩倩,你屬狗的吧!你的耳朵太靈了,我一敲門,你就知道是我······”小紅走進來,說道:


    “小紅阿姨,你休要取笑倩倩!這跟耳朵靈不靈無關,稍微長點心的人都會明了,你這段時間每天早上送補藥過來······”倩倩回道:


    小紅放下藥,微笑道:倩倩,你的心真細!


    “雪兒小姐,仆人給你係條手帕啊!”朱奶娘拿著手帕,喚道:


    小紅拿出補藥,叫道:倩倩,你去喂給雪兒小姐吃。


    倩倩接著補藥,說道:讓我來。


    小紅拿出藥粥,問道:倩倩,三夫人去了哪裏?


    倩倩應道:她和我娘在外麵玩。


    “我出去看一看。”小紅說:


    朱奶娘喊道:小紅姐,這碗藥粥是給三夫人吃的吧!你把它擱在那個壺裏,它不容易涼。


    小紅答道:這碗粥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


    “我要粥,我要粥。”蘭兒叫道:


    凱兒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小紅應道:“這種粥”小孩子不能喝。


    “我就要,我就要。”蘭兒湊到桌前,硬是去掀碗蓋。


    凱兒拿了一個鐵腕,說道:姐姐,姐姐,你幫我舀點。


    小紅耷拉著臉,歎道:嘿!


    朱奶娘喊道:蘭兒小姐,凱兒少爺,你們別搶!


    “蘭兒小姐,凱兒少爺,你們坐下來,我喂你們吃吧!”小紅叫道:


    朱奶娘端過碗,說:我來,我來。


    她舀著藥粥,一調羹一調羹的喂。


    蘭兒、凱兒每人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朱奶娘誇道:小紅姐,“藥粥”做得真好,小姐他們一會功夫就吃完了。


    小紅尷尬的笑了笑。


    “少爺,最後一口啦!”朱奶娘嚷道:


    蘭兒伸過頭,去搶藥粥。


    “嗒”雪兒抓著調羹跑進裏屋。


    倩倩追著雪兒跑,喊道:雪兒小姐,雪兒小姐······


    小紅說道:雪兒小姐怎麽搞的!這藥粥撒得滿地都是。


    “我來掃,我來掃。”李奶娘接道:


    “朱奶娘,我還要粥。”蘭兒喚道:


    “小姐,少爺,你們乖啊!碗裏的粥喝完了,明天早上,我叫三夫人分些給你們喝。”朱奶娘說:


    “雪兒小姐把那調羹扔到了哪!我找來找去也沒看見。”倩倩盯著地麵來回地看。


    “雪兒小姐怕是把它扔出了窗外!”李奶娘接道:


    倩倩說:我跟雪兒小姐挨得這麽近,她往外扔東西,我豈會看不見!


    朱奶娘應道:這可沒準。


    李奶娘問道:雪兒小姐呆在裏麵作甚?


    倩倩邁開腳,答道:我去瞧瞧。


    “朱奶娘,這個碗······”小紅叫道:


    朱奶娘拿起碗,嚷道:我去洗,我去洗。


    她往開水壺裏倒著熱水······


    小紅說:你們在這玩,我回大夫人房裏去了。


    朱奶娘擦著碗,喊道:小紅姐,你慢走。


    “雪兒小姐,你到床上坐。”倩倩扶著雪兒走向床。


    “倩倩,你給雪兒小姐倒杯茶。”朱奶娘叫道:


    倩倩抬起頭,說:小紅阿姨怎麽不在了!


    朱奶娘回道:她剛走。


    “壞了,那個調羹。”小紅直往三夫人的窗外走。


    “說也奇怪,凱兒少爺不喜歡喝粥,為何今天!”朱奶娘說道:


    倩倩說:別奇怪了,這說明一個問題,咱們的手藝不如人,有待進步。


    朱奶娘道:說得在理。


    三天後的早上,小紅依舊送來了藥粥跟補藥。


    三夫人一邊舀著藥粥,一邊往粥上吹風。


    “娘,你給我一點粥。”蘭兒叫道:


    三夫人說:不給,小紅阿姨說了,小孩子不能喝它。


    “娘,我要粥。”凱兒撒嬌道:


    “砰!砰!砰!三夫人在裏麵嗎!”


    三夫人應道:劉叔,你進來。


    小紅抱著凱兒,說:少爺,你不能嘴饞,這些粥是給你娘熬的。


    “小紅阿姨不乖!我們要喝粥。”蘭兒拍打小紅的後背,嚷道:


    小紅摸著蘭兒的頭,微笑道:蘭兒小姐說得對!小紅不乖,小紅明天給你們燉一大鍋粥好不好!


    蘭兒拍著手掌,蹦道:好嘍!好嘍!我要喝粥。


    凱兒笑道:我也要喝粥。


    “什麽粥!”劉醫生走進屋,道:


    愛菊接道:小紅熬的藥粥。


    “嘩~”蘭兒、凱兒蹲在地上吐個不停。


    仆人們齊道:蘭兒小姐,凱兒少爺,你們怎麽啦!


    三夫人急道:蘭兒,凱兒······


    “大家讓讓,讓我瞧一瞧!”劉醫生喊道:


    他摸了摸蘭兒的脈,摸了摸凱兒的脈。


    頓時,他的臉色黑了起來。


    愛菊詢問道:劉醫生,少爺和小姐感冒了對不對?他們要不要緊?


    “少爺跟小姐最近吃了什麽東西?”劉醫生反問道:


    愛菊答道:他們和我們吃一樣的食物。


    劉醫生應道:不對!


    “近兩天,他們,他們喝了藥粥。”倩倩嘀咕道:


    劉醫生接道:藥粥!


    “那個碗裏的那些。”小紅指著藥碗,說道:


    劉醫生拿起藥碗“聞了聞”,喊道:朱奶娘,李奶娘,你們去把老爺和大夫人叫過來。


    三夫人喚道:劉叔,到底出了什麽事!


    劉醫生咬著牙關,默不吭聲。


    “少爺,小姐,你們拿袖子捂一捂。”愛菊見到蘭兒他們流出鼻血,叫道:


    倩倩抓著兩塊布衝到蘭兒、凱兒麵前,嚷道:少爺,小姐,你們拿著。


    蘭兒捂著肚子,喊道:娘,我好痛。


    三夫人抱著蘭兒、凱兒,哭道:我的兒呀!


    “娘,我怎麽了!”凱兒擦著鼻子,啼泣道:


    愛菊搶道:凱兒沒事,凱兒會好起來。


    “娘,我和弟弟會死嗎!”蘭兒哽咽道:


    三夫人哭道:嗚嗚嗚······


    劉醫生看見眼前這一幕,趕緊把頭轉過去。


    小紅低著頭,久久沒有出聲。


    “三妹,你在哭什麽!”大夫人走進房,嚷道:


    三夫人嘶啞道:兒呀!兒呀!


    “三夫人,你這是!”阿鳳跑過來,叫道:


    愛菊哽咽道:阿鳳姐······


    阿鳳望了一眼蘭兒、凱兒,嚷道:劉醫生,少爺跟小姐怎麽啦!


    劉醫生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快給他們診治!”阿鳳搶道:


    “恕我無能為力!少爺、小姐的毒已經遍布全身,已經太晚。”劉醫生沙啞道:


    阿鳳抱住三夫人娘幾個,哭道:凱兒,蘭兒,你們起來,小姑陪你們玩,你們想玩什麽!小姑都陪你們玩······


    “蘭兒、凱兒咋了!”馮財主氣喘籲籲地闖進來。


    阿鳳啼泣道:大哥。


    馮財主一把抓著劉醫生的手臂,哽咽道:劉叔,他們姐弟怎麽回事!


    劉醫生握緊馮財主的手,泣道:老爺,你節哀。


    馮財主聽了,全身往下倒。


    “老爺,老爺。”劉醫生兩手拽住馮財主,叫道:


    大夫人雙手扶著馮財主,嚷道:相公,你坐下歇歇。


    馮財主推開大夫人的手,痛哭道:我的蘭兒,我的凱兒。


    “哈哈哈”雪兒望著窗外,傻笑道:


    “雪兒小姐,咱們進去裏麵。”倩倩拉著雪兒,哭道:


    “噗”蘭兒吐了一地的血。


    馮財主捂著蘭兒的嘴巴,哭道:劉叔,劉叔,你快救救我的蘭兒。


    劉醫生背過身,眼淚止不住的留。


    “爹!爹!”蘭兒急促道:


    一陣地叫聲過後,蘭兒停止了呼吸。


    霎時,三夫人房裏的哭聲——此起彼伏。


    愛菊推著凱兒,啼泣道:凱兒少爺,你醒醒,你醒醒。


    三夫人摸著凱兒的氣息,哭道:凱兒呀!我的凱兒呀!你這麽狠心撇下娘親就走,你······


    馮財主拍著大腿,哭道:我的凱兒呀!我的蘭兒呀!


    “小紅,你出去打串鞭炮。”大夫人哽咽道:


    “打啥鞭炮!你很高興嗎!”馮財主喝道:


    “相公,事已至此,得讓他們入土為安。”大夫人泣道:


    馮財主啼哭道:我一點都不安。


    “三夫人,三夫人。”


    馮財主啼泣道:誰放你出來!


    巧兒哭道:我聽到這裏出了事情,我想過來看看。


    沒想到······


    三夫人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巧兒問道:愛菊,雪兒小姐去哪了?


    愛菊把手指向裏屋,淚水“刷刷的”往下掉。


    巧兒走到裏屋門口,叫道:雪兒小姐,雪兒小姐,你出來一下。


    馮財主起著身,問道:劉叔,我的蘭兒、凱兒為什麽會成這樣?


    劉醫生回道:少爺、小姐皆是被毒······


    “什麽毒?”馮財主追問道:


    劉醫生應道:我還不清楚!


    馮財主咬著牙,嚷道:你一定要把它查清楚,我一定要把凶手碎屍萬段。


    小紅瞟了一眼大夫人,把頭埋在胸口。


    “調羹怎麽掉在這裏!”倩倩蹲在牆角,去撿調羹。


    巧兒扶著雪兒,說道:雪兒小姐,你往旁邊站點。


    倩倩拿著調羹,說:我找了幾天都沒找到它······


    “倩倩,你給雪兒小姐喂了藥嗎?”巧兒握著鼻子,問道:


    倩倩回道:我給她喂了藥。


    但不是這種藥。


    “調羹上是藥粥的味道,大夫人以前沒少給二夫人喝。”巧兒答道:


    劉醫生驚道:你把它給我瞧瞧。


    大夫人說:“藥粥”是小紅家裏的祖傳方子熬製······


    “大夫人,雪兒小姐喝的藥的確是種補神養氣的藥,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劉醫生打斷道:


    “很好,很好,劉醫生,你要驗仔細點。”大夫人答道:


    巧兒圍著雪兒“左看右看”。


    倩倩喚道:巧兒阿姨,你圍著雪兒小姐看什麽!


    “沒什麽!二夫人要我看······”巧兒應道:


    “兒呀!沒有你們的日子,你們讓我怎麽活呀······”三夫人哭道:


    “三妹,三妹,你別這樣!別這樣!”大夫人俯下身去攙三夫人。


    “啪”三夫人順手一推。


    大夫人摔了一個人仰馬翻。


    小紅扶著大夫人,嚷道:大夫人,大夫人,你傷到了哪!你傷到了哪!


    大夫人爬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愛菊說:對不住了大夫人!我們三夫人······


    “秦月(大夫人),你回房去吧!我們無力招呼你!”馮財主哽咽道:


    小紅喚道:大夫人,咱們!


    大夫人道:咱們走!


    “老爺,三夫人,你們節哀。”小紅攙著大夫人,鞠躬道:


    三夫人錘著胸口,大哭道:蘭兒呀!凱兒呀!你們這麽年輕就離開人世,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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