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你慢點,慢點。”福星喊道:


    大小姐依舊趕著馬兒,說道:你還叫我大小姐。


    福星想了一會,嘀咕道:芸兒······


    “你接住了。”大小姐遞過韁繩,喚道:


    福星抓住馬繩,叫道:驢。


    大小姐問道:福大哥,你怎麽不走了?


    福星應道:我們剛才跑得太快,我想等等他們。


    大小姐拍著馬背,嚷道:駕。


    “芸兒,你停下來,你停下來。”


    “我們倆人在一起的時間,幹嘛要讓他們過來打攪!”


    “芸兒,我們是去吳家買馬。”


    “我們會到吳家。”


    “白大哥,你騎快點,快點趕上我姐他倆。”凱兒少爺叫道:


    石頭說道:凱兒少爺,不能快了,在這大街上,撞到人咋辦!


    再者,去趕你姐他們作甚!


    他們正在說悄悄話。


    我們過去打擾······


    “白大哥,你讓我來騎。”凱兒少爺打斷道:


    石頭白了凱兒少爺一眼,說:你給我騎穩了。


    凱兒少爺抓住馬繩,笑道:你放心吧!


    “薛隊長,這裏過去吳家還要多久?”許半仙問道:


    薛隊長瞥向窗外,回道:我們這樣的速度,最少還要1個鍾頭。


    “西街、北街就是兩條街,怎麽相距那麽遠!”許半仙說道:


    “許兄弟,你有所不知,吳家在西街的開頭,柳家則在北街的街尾,它們的距離自然拉得遠。”薛隊長應道:


    許半仙說:確實夠遠。


    “你剛才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吳家通往柳家是有一條近道,這條近道有幾個地方很窄,隻有人和馬能夠通過。”薛隊長續道:


    “這麽說,福兄弟和大小姐會走近道。”許半仙答道:


    薛隊長接道:我猜也是。


    “許兄弟,你除了北平,你還去過哪?”宋教官詢問道:


    許半仙回道:我除了這次,我去過最遠的地方沒有出過省。


    宋教官說:這就難怪!


    “宋老師,我為什麽這麽問?”許半仙問道:


    宋教官答道:你剛才說西街與北街離得遠,我出於好奇,我就問了一句。


    許半仙說道:北平這地大,像我們六合鄉的街頭,和奉賢鎮的街頭,我用不了半個小時,我就能把它溜完。


    “許兄弟,你們那邊和北平怎會一樣!你們那是鄉鎮,這是城市。”宋教官接道:


    許半仙回道:宋老師說得對,我們那的人也沒有這邊多。


    “許兄弟,你沒去上海、廣州,那樣的大城市,你到了那種地方,你就會知道!西街、北街離得並不遠。”宋教官論道:


    許半仙感歎道:這次來北平,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芸兒,這段路不好走,我們下去走路吧!”福星喚道:


    大小姐抱緊福星,說道:你看路。


    “芸兒,這條巷子這麽滑,而且路麵不寬,我們下去走路快些。”福星嘀咕道:


    大小姐回道:馬兒能走。


    福星拍著馬背,說:馬兒······


    “它叫柔柔。”大小姐貼在福星後背,說道:


    福星微笑道:柔柔······


    “福大哥,吳家就在前麵,我們到對麵找個地方喝茶。”大小姐嚷道:


    福星說:我們進去吳家等大夥,以免大夥與我們岔了路了。


    “福大哥,我們走的是小路,他們還要過會才會到。”大小姐應道:


    福星接道:我們就到吳家門口找家茶鋪。


    大小姐貼在福星後背上,喚道:福大哥,你說到哪就到哪!


    福星驅著馬兒,喊道:駕······


    “爺,進來小店喝杯茶唄!”小二招呼道:


    “小二,你把馬牽過去喂喂!”福星說:


    小二答道:好嘞!


    福星將馬繩丟給小二。


    小二請道:爺,夫人,請你們下馬!


    福星跳下馬,說道:小二,她不是······


    “小二,你下去吧!”大小姐挽著福星,嚷道:


    “芸兒,我們不是那種關係······”福星小聲道:


    “別人願意咋說就咋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大小姐搶道:


    “這些話傳出去,它對你影響不好。”福星接道:


    大小姐說:對我怎麽不好!


    福星低下頭,默不作聲。


    “爺,夫人,你們過來喝茶。”小二叫道:


    大小姐拽著福星,喚道:快走吧!


    “許兄弟,咱們轉過這條街就到吳家了。”薛隊長說道:


    許半仙接道:是嗎!


    “許兄弟,你把旁邊的窗戶拉下來一點,車上坐在悶。”宋教官側著頭,說:


    “宋老師,後麵座位上放著一瓶水,你喝口水解解乏。”薛隊長叫道:


    宋教官答道:我不想喝。


    “許兄弟,你呢!”薛隊長叫道:


    許半仙接道:我也不渴。


    “這樣吧!我們過去前麵找家茶鋪······”薛隊長說道:


    “不了,咱們先去把馬買好再做計較。”宋教官辭道:


    “小二,這壺茶多少錢!”福星喚道:


    小二答道:三塊銀光頭。


    “別處不是兩塊嗎!”大小姐嚷道:


    “夫人,你說的沒錯,你也看看這是啥地段!吳家正對麵······”小二應道:


    “芸兒,咱們快走。”福星掏出三塊銀光頭——放在桌上。


    “小二,看在你這張嘴的份上,我給你三塊銀光頭。”大小姐說:


    福星喚道:我給了。


    大小姐說道:讓我給,讓我給。


    “白兄弟,你過來喝茶。”福星叫道:


    大小姐轉過身,喊道:二弟,你來了。


    “宋老師,薛隊長,咱們過去喝杯茶。”石頭喚道:


    “薛隊長,你請!”宋教官請道:


    “宋老師,薛隊長,白兄弟,許兄弟,二少爺,大家過來坐,過來坐。”福星挪著凳子,嚷道:


    石頭拍著馬嘴,說:天賜,你過去那邊吃點東西。


    馬兒低頭晃腦的走著,叫道:哇!哇!哇······


    石頭喊道:天賜,你叫什麽!


    馬兒朝著吳宅,歡呼道:驢驢驢······


    “這匹馬兒真好!它清楚裏麵是自己的老家。”大小姐微笑道:


    “天賜,你別激動!我一會帶你回家。”石頭說道:


    馬兒低著頭,靜靜的吃草。


    宋教官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匹馬這麽通人性,著實罕見。


    “宋老師,你沒有與馬過多的接觸,馬這種東西,非常有靈性,所有的馬,它和主人之間都有共鳴。隻不過,小兄弟的馬,它更具靈性,小兄弟的為人必是正直、坦蕩之人。不然,馬兒不會輕易被小兄弟馴服。”大小姐論道:


    “白兄弟是個有情有義的正人君子。”福星附和道:


    “福兄弟休要胡說!我是一個隨性的人,這匹馬大概看中了我這一點,它才願意和我結伴。”石頭說:


    大小姐應道:我也是隨性的人,它為啥不和我結伴!


    石頭辯道:你有自己的配馬。


    “我把馬送給了福大哥。”大小姐指著福星,喚道:


    “時也時也,命也命也,緣分也。”許半仙笑道:


    “你也了這麽多!你究竟想說啥!”凱兒少爺嚷道:


    宋教官解釋道:許兄弟是說!是機會,是命運,是緣分。


    “這句話說得好,一切都是機會,還拌著命運,更係著緣分。”大小姐稱道:


    凱兒少爺叫道:你們唧唧歪歪說些什麽!我聽不懂啦!你們快去幫我買馬。


    石頭說道:馬就在裏麵,你自己去買。


    “你答應過來陪我買馬,你想反悔不成!”凱兒少爺回道:


    石頭應道:二少爺,你不能這麽說!就像我向你借米,我還了米飯給你,你能說我沒有還嗎!


    不能吧!


    我陪你過來買馬,我把你帶到目的地,你買不買得到。


    靠你自己的本事。


    “我也聽明白了,你想耍賴。”凱兒少爺說道:


    石頭接道:怎麽會是耍賴!


    “你就是耍賴。”凱兒少爺答道:


    “二弟,姐陪你去買馬。”大小姐說道:


    凱兒少爺嚷道:我就要他陪我去買。


    “石頭,咱們進去吧!”宋教官喚道:


    石頭叫道:天賜,你過來。


    凱兒少爺豎著大拇指,微笑道:老師是文化人,通情又達理。


    “二弟,你快走吧!”大小姐推著凱兒少爺,說:


    “列位爺,你們請!”門衛們請道:


    石頭禮道:兩位大哥好!


    凱兒少爺喊道:白大哥,你快進去。


    石頭剛剛踏進馬場。


    天賜的馬蹄跺個不停。


    宋教官說道:石頭,你騎上天賜在這逛兩圈。


    石頭跨上馬,喊道:天賜,咱們走。


    馬兒飛奔著向前跑。


    凱兒少爺說道:姐,咱們過去選馬。


    石頭叫道:老爺爺,老爺爺,石頭前來拜訪。


    福星說:許兄弟,你陪著宋老師他們,我騎馬去了。


    凱兒少爺嚷道:你站住,你站住。


    福星一跳——騎上馬兒。


    凱兒少爺喊道:姐,他們都在騎馬,我沒有馬騎。


    “凱兒少爺,那邊那麽多馬!你過去選一匹!”許半仙喚道:


    凱兒少爺回道:我聽許兄弟的,我要選一匹天賜那樣的馬。


    宋教官指著馬欄,說:凱兒少爺,天賜以前關在那間馬欄裏麵。


    凱兒少爺直向那間馬欄跑。


    他看了看,微笑道:果真是些好馬!


    大小姐說:二弟,你牽一匹出來試試!


    凱兒少爺應道:我去牽。


    “且慢!這裏的人呢(大小姐抬著頭東張西望)!”


    “你們想試!隨便試!”於管家(老爺爺)慢吞吞地走過來。


    大小姐作揖道:你是於管家吧!


    “老朽隻是養馬的。”於管家答道:


    大小姐拉著凱兒少爺,鞠躬道:我和二弟是北街柳家······


    “柳家的小姐跟少爺!”於管家冷笑道:


    “石頭見過老爺爺。”石頭跳下馬,禮道:


    “小夥子,這段時間,馬兒跟你熟了不少!”於管家說道:


    石頭騎著馬,說:老爺爺,這馬有靈性,它能聽得懂我說話,所以······


    “小夥子,你好好地待它,它絕對不會辜負你。”於管家笑道:


    “白大哥,你要幫我買馬。”凱兒少爺提醒道:


    於管家問道:柳少爺,你想買多少馬?


    凱兒少爺回道:我買一匹馬。


    這匹馬必須是那種馬。


    “沒有了。”於管家搖了搖頭,喚道:


    凱兒少爺答道:怎會沒有!這麽多馬在這!


    “柳少爺,那種馬是上等好馬,哪會成群結隊!不說罕見,也是萬裏挑一!”於管家說道:


    凱兒少爺說:這些馬都沒那匹馬好!


    於管家應道:沒法比。


    凱兒少爺牽了一匹馬,嚷道: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一匹好馬。


    “二弟,你小心!”大小姐喊道:


    凱兒少爺踩上馬。


    馬兒瘋了似的亂跳。


    過了一會,凱兒少爺被摔下馬。


    凱兒少爺翻了一個跟頭,說道:真是邪了門!我不坐上你的馬背,我跟你姓。


    他撩起袖子,跨上了馬。


    馬兒一個勁地跑。


    凱兒少爺拉住馬繩,叫道:驢······


    馬兒立刻停住。


    它圍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轉了十幾圈後。


    “砰”凱兒少爺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大小姐走上前,叫道:二弟,二弟。


    凱兒少爺揮著手,嚷道:大姐,你別過來,我搞不定它,我就不回去。


    “柳少爺,你擺手吧!難道你也想姓馬!”


    “你敢看不起我!”


    “誰敢看不起你!老朽和你老爹是老朋友,我不想你爹看著自己的兒子改姓。”


    “你看好了······”


    “那邊那麽多馬!”


    “我不騎那邊的馬,我要騎這裏馬。”凱兒少爺牽著那匹黑馬,重新踏上去。


    “啪”凱兒少爺摔了一個狗吃屎。


    他拗著性子再去騎。


    “乓乓乓”凱兒少爺摔得鼻青臉腫。


    大小姐喊道:不試了,不試了,咱們不試了。


    “姐,我要馬。”凱兒少爺呻吟道:


    大小姐說:你看你,你試騎一匹馬就摔成這樣,你想把命丟在這是嗎!


    凱兒喘著粗氣,低聲道:我,我······


    “柔柔。”大小姐嚷道:


    馬兒直衝大小姐跑。


    於管家微笑道:這是一匹好馬。


    大小姐跨上馬兒,叫道:福大哥,咱們回見!


    “福大哥,你何時會去柳府!”許半仙湊到福星身旁,說:


    福星推了一下許半仙,說道:去你的。


    “這位老師,這位長官,大家進去裏麵喝茶。”於管家叫道:


    宋教官應道:喝茶就免了,我們剛在外麵喝過······


    “對不住了各位!我們這仆人少,我不方便留你們······”於管家打斷道:


    “老爺爺,我們來了這裏兩次,還沒見過吳老爺······”石頭嚷道:


    於管家拉著石頭走到一旁,小聲說:小夥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守信的人,我實話跟你說,我們吳老爺患了憂鬱症,其中更帶一點癲狂,他連誰是誰都不曉得······


    “宋老師,薛隊長,咱們回家去。”石頭喊道:


    “小夥子,你給我記住了,嘴上千萬別吃壞東西!”於管家打著手勢,囑咐道:


    石頭甩著手,微笑道:老爺爺,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於管家說道:大家慢走!


    福星催促道:白兄弟,你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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