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架這件事上,進化羊確實沒夏青有腦子,但人家耐力超強力氣超大。


    當進化綿羊第三十五次站起來衝過來時,胳膊酸疼的夏青爬到大石頭上認慫,“你牛,你是老大。咱不打了,我還有正事兒呢。”


    進化羊停住,抬腦袋盯了夏青一會兒後噗通一聲癱在地上,張著嘴呼哧呼哧直喘。


    原來它也累了,夏青癱倒在石頭上,笑了。


    緩過勁兒後,夏青跳下石頭,拿出水壺灌了幾口水,問還臥在石頭邊的進化羊,“羊老大,喝水不?”


    進化羊——現在應該叫羊老大了,依舊眯縫著眼看著夏青,明明是隻羊,卻高傲得不可一世。


    夏青不跟它一般見識,把水倒進它的碗裏,後退兩步。


    羊老大爬起來喝了半碗水,又轉頭看著被踩得稀巴爛的香椿樹杈,眼神十分不善。


    這是……餓了?


    夏青戴上防護麵具,“你先歇著,我再弄些香椿芽回來。”


    夏青抄起砍刀和背簍走了沒幾步,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發現羊老大追上來了,“你也去?”


    “咩。”


    看在它叫得像隻正常羊的份上,夏青同意了,掏出項圈,“也行,把這個戴上?”


    眼見羊老大又開始刨蹄子,夏青識趣地把項圈收起來,“不戴就不戴吧,被譚隊他們抓去吃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打了一場後,夏青對羊老大生出了不打不相識的緣分感,羊老大對夏青的怒火和防備似乎也降低了。一人一羊,一前一後穿過緩衝林和隔離帶,進入進化林。


    進入進化林後,夏青走得慢了,羊老大超過了她。


    看它熟門熟路的架勢,夏青幹脆跟在它身後,不大一會兒羊老大還真帶她走上了一條獸道。


    夏青笑了,“看這道的寬窄和蹄印,是你踩出來的?你是怎麽避過毒蛇和毒蟲攻擊的?”


    羊老大當然不會回答,向前走了一段後,它停住吃一種紫得妖豔的大葉草。


    這玩意沒毒?


    夏青掐了一片草葉擠出紫紅色汁液用高級檢測儀一測,居然顯示是品質僅比香椿芽差了千分之一的安全食物。


    如果不是羊老大啃食,夏青絕對不會檢測這種看著就不正常的草。


    現在麽,她又多了一種蔬菜,感謝老大!


    羊老大吃草,夏青割草,等羊老大不吃了,這對夥伴一塊爬上山坡,羊老大抬腦袋望著椿樹不動了。


    “好,我去摘,你等著。”


    昨天夏青已經把上樹伸手能夠到的芽都掰了,今天她另有打算。


    夏青砍了一根四米多長的竹子修理幹淨,把背簍裏的磨得明晃晃的鐮刀綁在竹竿上,用鐮刀往下削香椿芽。


    “咩。”


    看到香椿芽一簇簇掉下來,羊老大高興叫了一聲,低頭開吃。


    夏青把能夠到的香椿芽都削了下來,喂飽羊老大後還剩了一大袋子。


    夏青不想在這裏與清理樹林的戰士們遇上,“羊老大,咱回去?”


    臥在地上的羊老大一動不動,沒有走的意思。


    夏青幹脆利落,拿出一簇香椿芽在羊老大鼻子前晃了晃,然後背起今天的收獲就往山下走。


    不大會兒,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夏青翹起嘴角,無聲笑了。


    回去的時候夏青走的是羊老大的獸道,沒有遇到危險生物,很快就穿過隔離帶回了自己的領地。


    羊老大去喝泉水,夏青給它放了些香椿芽和半簍紫葉草,開始收拾被她倆打架折斷的樹木。


    這一大片林子雖然毀了,不過三天雨後肯定又是綠油油的一片。


    夏青用繩子把截好的樹幹捆好背回家,放在東院架子樓庫房裏,然後開始收集村裏的幹木頭。


    馬上要下雨了,她得多準備些柴。


    用柴做飯總不如用電和燃氣方便。安全區內不對個人出售太陽能板。夏青琢磨著能用什麽物資做籌碼,從譚君傑那裏換兩塊太陽能板用。不隻是做飯,她的手機也不能總依賴用物資換來的充電寶充電,不劃算。


    後天就要下雨了,夏青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她要把三個荒村裏能用的東西都搜集起來妥善存放,以免這些物資被雨後泛濫的進化生物損壞。


    搜集物資,當然是有危險的。


    鍾濤來給她送土地使用權證書時,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妹子你這是咋了?”


    防護麵具裂開,臉腫了半邊,渾身泥土的夏青簡要解釋,“遇到了一窩進化毒蠍子。”


    進化毒蠍子可不好對付,搞不好是用送命的。鍾濤看著夏青的樣子一陣後怕,這領地真不是什麽人都能種的,“車上有解毒藥,我給你拿點?預報說明天開始下雨,雨停之前我們就出來了,出來也走不動。”


    已經服用了解毒藥的夏青先把皮袋遞過去,“濤哥算算這些蠍子值多少積分。”


    看著蠕動的緊口帆布袋,鍾濤頭皮直發麻,“都是活的?”


    “活的。十厘米以上的十七隻,五到十厘米的三十六隻,五厘米以下的沒仔細數,但肯定不少於一百隻。”


    我嘞個乖乖!


    鍾濤咽了口口水,抓這麽多活蠍子,難怪夏青被咬成這模樣,“按照咱們基地毒蠍子的公開兌換價,一共是820積分。”


    毒蠍子能製作解毒藥,所以價格比其他常見的有毒昆蟲貴了些,夏青知道鍾濤沒少給她算錢,“我換一瓶解毒藥,一瓶驅蟲丸,一個防護麵具,剩下積分都用換成防雨布,房頂遮雨用。”


    鍾濤笑了,“換這麽多?難怪你攢不住積分。”


    她又沒親人要照顧,攢積分做什麽?夏青笑了笑,沒說話。


    鍾濤也想到了這一點,撓了撓頭轉身取物資。


    夏青送走鍾濤,回家先洗了個澡,然後站在浴室隻剩一半的鏡子前,給臉上的傷口抹藥。


    洗去臉上的暗紅塗料後,白皙肌膚上紅腫的刮傷顯得格外明顯。


    她這臉不是毒蠍子蟄的,是抓毒蠍子時被突然砸下來的樓板上的鋼筋劃的,幸虧她力氣大躲得快,否則這會兒還被壓在樓板下呢。


    除了臉上,夏青身上也有不少砸傷,但沒骨折,有防護服保護著也沒有破皮,所以不用處理。


    流血、留疤、毀容都是小事兒,重要的是傷口不能被感染。細菌和病毒進化後,一道小小的傷口,也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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