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鍾後,八輛摩托車停在了福臨酒樓外麵,我一馬當先走在前麵,隨手掏出一張老人頭塞進門口的服務生胸前的口袋裏。


    反正也是老主顧了,服務生一口一個風哥的叫。也不管他比我還大了幾歲,點頭哈腰的把我迎了進去,直接帶到二樓的1號包廂。


    要說這福臨酒樓,兩年來還真賺了老子不少錢,隔三差五的帶著大頭他們來搓一頓,這一頓下來怎麽說也得千把塊。多了不說,兩年在他們這裏至少花了老子十萬塊現鈔,還不加心情好給的小費。


    胡吃海喝,時不時去酒吧、迪廳開個包房,到現在老頭留下的百多萬也被我糟蹋了一半。


    不過這些我都沒放心裏,做流氓就要有做流氓的覺悟,舍不得花錢鬼跟你混啊?兩年吃喝玩樂,大頭他們這十來個小子算是死心塌地了,趕都趕不走。


    我有時懷疑自己天生就是混黑道的料,要說這酒肉朋友吧,有幾個能貼心的?可到了我這裏就不同了,這群痞子都是爹不管娘不問的貨色,就這麽把命交到了我手上,就算我讓他們去砍公安局長,他們也一樣操刀子上!


    這是什麽?


    魅力!


    做老大的個人魅力,別人學不來的。不過關鍵還是會看人,老子就看準了他們都是講義氣、心狠手辣的主!


    不廢話了,進了包廂就是五箱啤酒先打打底,接著十多個碟子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


    我們這群人裏除了我這老大之外,大頭無疑就是二把手了,平時在我上學的時候,這些小子都歸他管。


    酒瓶一開,也不往杯子裏倒,直接對嘴吹了起來:“今天風哥跳出火坑了,誰他媽的不喝醉,老子就要他好看!”


    咕咚咕咚地灌了大半瓶啤酒,從腰裏掏出彈簧刀狠狠地cha在桌子上,瞪了那群痞子一眼。


    這幫小兄弟可不吃他那套,就算他不說,這酒還能少得了?一個個扯著嗓子大叫著,瘋灌起來。一轉眼每人兩瓶下了肚,我擺了擺手讓他們靜下來。


    “兄弟們,我來說兩句,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不是開玩笑。”我虎著臉,大家見這陣勢,知道我不是逗他們玩,也都靜了下來等我開腔。


    我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先是看了看大頭,又在其他人身上掃了一遍,說:“兄弟們,老子現在自由了,這兩年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嘿嘿……你們他娘的想一輩子做小痞子?想一輩子跟在老子屁股後麵混吃混喝不成?”


    聽我這麽一說,大頭不爽了,跳起腳罵娘:“風哥!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大頭跟著你混吃混喝不假,可是我也把這條命賣給你了,你他媽的一直說不是時候,我們一幫兄弟除了等你還能怎麽辦?”


    我笑了笑,看著其他人問道:“妖怪,軍刺,你們都怎麽說?”


    “幹!”妖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雙眼被酒精刺激的一片通紅:“風哥,你說怎麽幹,我妖怪要說一個不字,娘的明天就讓我被車撞死!”


    軍刺是這群痞子裏唯一一個黑頭發的,唯一一個冷靜的,也是這群人裏麵的‘軍師’。叫他軍刺,就是因為他點子多,而且毒得很,一刺下去保管讓你流一大碗血出來。


    半年前毒狼幫的一個小嘍羅把妖怪給打了,這毒狼幫在江城市也算是個中等幫派,不是我們這些街頭上的小混混惹得起的。後來就是軍刺這貨想了個點子,半夜三更把五虎幫三把頭的馬子用miyao放翻了,送到那個小嘍羅家門口。


    第二天,五虎幫三把頭帶著四百多人衝到毒狼幫老巢,逼著他們老大交出那小嘍羅。結果就是,那小嘍羅被慢條斯理的剁成幾十塊,扔進了城郊的平江裏喂了魚,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軍刺搞得鬼。


    把啤酒瓶放在桌子上,軍刺嘿嘿奸笑:“風哥,你想混黑道我們兄弟肯定跟著,那是沒得說的,不過怎麽個混法,那就不簡單了。江城的痞子、混混多了去了,這些不提,他們就跟我們一樣,屁都算不上。往深裏說,江城大大小小的幫派也有十幾個,地皮早就被分光了,也是定下來的,就憑我們這點人手想cha進去……”


    他沒說了,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撇嘴。


    我看他那裝B的熊樣就有氣,呼地一聲站了起來,腳一勾,把他屁股下麵的椅子挑到了旁邊,這貨當場摔了下去。


    嘿嘿一笑,我也懶得理會他哼哼唧唧的鳥樣,大聲說:“這一點老子早就想到了,就這十幾個人手,想圈地盤賺大錢暫時是不可能。最主要就是先闖出名頭來,到時候逮到機會,一下子就能上位,現在嘛……跟街上那幫小痞子一樣,不過我們要比他們凶,比他們狠,盡量多吸收點人進來。”


    軍刺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備要說點什麽,突然外麵響了清脆地爆響聲,一聽就是玻璃被砸碎的聲音。


    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別吵,一個人湊到包廂門口,把門開了一條縫往外看。


    人是沒看到,倒是聽到一個破鑼樣的聲音很囂張的喊著:“這個月的月錢到底交是不交?”


    酒樓老板李叔連忙應著:“交!當然是要交的,隻是還請您寬限幾天,您也知道,酒樓生意賒帳的多,我得去催討了那些賒帳才有錢交啊。”


    “寬限?媽的!三天前的時候你是這麽說的,現在又是寬限,你當我們毒狼和你玩過家家呀?”


    那聲音一落,又響起了一片摔東西的脆響:“老子就在這裏等著,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再不把月錢給交了,你這酒樓就不用開了!”


    又是毒狼幫,媽的!


    真正的幫派就是不一樣,別看毒狼幫在江城隻是一個中等幫派,不像五虎幫那麽強,也就兩條街的地皮。可是這兩條街下來,一個月的月錢,也就是保護費,這數目就大的嚇人。


    怎麽說江城也算是中等城市,就拿這條華興街來說,兩家酒樓、一家迪廳、一家酒店、兩家網吧、四家遊戲廳,加上其他零碎的店鋪,一個月下來少說也是三十萬。一條街三十萬,兩條街番一倍,一年下來就是好幾百萬!


    老子可惹不起他們,連忙把頭縮了回來。


    突然,屁股上一個吃疼,不知哪個王八蛋從後麵揣了我一腳,就那麽從包廂裏衝了出來。


    正準備跑回去找那幫小子的麻煩,連老大都敢揣,誰知身體不受控製起來。好象這身體成了別人的,我明明是想往包廂裏退,卻是硬生生的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這時我腦子裏馬上想起了街上遇到的那個老頭,這不是中邪了又是什麽?


    扯著嗓子大叫起來,楞是沒叫出聲音,喉嚨好象被東西堵住了。一路下了樓梯跑到那個毒狼幫幫眾麵前,那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稍微掀了一下衣服,露出長長的精鋼刀柄。


    我的媽呀!


    老子中了邪,自己控製不住啊,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把他打了個趔趄。


    嘩地一聲,他身後的四個手下從腰裏抽出砍刀,連個屁都不放一聲,直乎乎地往老子逼過來。


    那貨捂著臉上明顯的巴掌印,指著我怒喝著:“狗日的!給我砍死他,哪裏來的小兔崽子,敢來老子毒狼幫的地盤討野火!給我往死裏砍!”


    我當場被嚇蒙了,老子打架也算是把好手,可是用拳頭對砍刀,還是一對四,這種架還打個屁啊?我又不是內褲反穿的超人,何況這些家夥都是真正的幫會成員,不是街頭的小痞子可比的。


    就在這時,被控製的身體莫名其妙的恢複正常了,耳邊還響起一句話:“小子!要想活命就給道爺我跪在地上,大喊三聲師父,要不今天你就死定了!嘎嘎……”


    “我操你祖宗,敢算計老子!”


    我立馬破口大罵,這罵的自然是不知身在何處的老頭,可是在別人聽來就不同了,很明顯就是罵毒狼幫的這些人。


    四個拿著砍刀的家夥一瞪眼衝了過來。


    乖乖!四把明晃晃地砍刀離我不到三尺遠了,我尖叫一聲撒腿就跑,躲過那一刀之後全身出了一層冷汗。


    聽到樓下的聲音,大頭他們十多人全部跑了出來,一看我正在被四個家夥追著砍,馬上順手操起凳子衝了下來。


    那被我抽了一耳光的傻B一見樓上衝下來十多個人,顯然是把這當成一個圈套,以為我們是專門謀害他的。說了幾句場麵話,轉就就走,那四個家夥收了刀,狠狠地看了大頭他們一眼,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他們記住了,跟在後麵揚長而去。


    娘西皮的!


    老子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惹上了毒狼幫,心裏發涼,也不理李叔在那說些什麽,扔了一千塊錢給他撒丫子就跑。


    還想吃飯啊?等他們叫人過來,老子小命就玩完了,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做流氓最基本的就是要懂得隨機應變,打不過還不跑的那是傻B!(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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