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銀色的液體上,懸浮著重重疊疊數百層,足有千億個大大小小的神文,密集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我試著罄盡全力往那神文的砍了一刀,整條手臂的骨頭當場被震碎,疼地老子半死不活。


    這是一個陣法!


    非常強大的陣法,就算是超階大羅金仙也不可能破壞,肯定是當年那些鴻蒙至聖在寄托太虛之前,劃分仙凡二界時建造的。目的就是為了規劃上界四方勢力,以四大天塹的形式維持上界有序發展,即不會因為混在一塊戰火連綿斷絕了根基,又有千年一次的開啟用以消耗過多的垃圾。


    盡管這種手段有些殘酷,但不得不承認,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如果沒有天塹阻隔,整個上界歸於一片空間,種族矛盾足以造成不死不休的戰爭。反之,如果天塹永遠不開啟的話,再多的資源也經不起不斷增加的修煉者消耗,等到上界資源消耗一空,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同時又形成有效的循環,隻有這種方法才能維持持續發展,死人也是在所難免的。


    當年如果那些聖人狠不下心這麽做,等到資源耗盡,或者是戰火連天,死的就不僅僅是這些低階的修煉者了!


    就算哪天我擁有一統上界的能力,依然會延續這種做法,除非有其他方法讓上界的資源無窮無盡。


    當然,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個陣法由那些鴻蒙聖人布置,甚至是很多鴻蒙聖人聯手布置,恐怕不僅僅是超階大羅金仙破不開,就連現在的那些聖人也破不開吧?


    武岩看著我那條被震地鮮血淋漓的胳膊,咽了下口水,指著那巨型池塘中以某種特殊方位排列的,一根根手指粗細的小柱子,說道:“太強大了!你看那些玩意,應該就是陣基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融合了一點先天材料。本來還想挖走,看來是沒啥希望了,唉……”


    這家夥還真的瘋狂,鴻蒙至聖布置的陣法,他竟然也敢挖牆角?盡管那些陣基看起來確實讓人眼讒,可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我撇了撇嘴,說道:“別說那些寶貝啦,跟咱們沒關係,你有沒有看出這陣法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哪能看出來?鴻蒙聖人布置的陣法,我要能看出來早就成聖了。”


    他說得也對,別說他了,就連老子用洞幽神目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神文還把元神震地生疼。


    索性掏出兩瓶酒,遞給他一瓶坐在河底喝了起來:“等等看吧,你看這池水,一元重水越來越多,等水滿了總得有所動作吧?”


    長有萬裏的一段,這片區域的一元重水全部往池中匯集,從我們到達這一會,池水就漲高了上千米。


    也不知道這大池子到底有多深,反正現在看下去也有一萬多米左右,水麵下又有多少米就不知道了。一元重水的密度之高超過下界宇宙的中子星,先不說那層密布神文的大陣穿不透,就連這水流本身,以我的靈識也透不了多遠。


    一瓶又一瓶的白酒灌進肚子裏,越來越多的一元重水,匯集到可以用湖泊形容的大池子。


    足足五個小時之後,池水一路上漲,水位離池口隻剩下幾十米!


    我和武岩一前一後把酒瓶扔掉,酒瓶剛離開自身的防護罩,直接被上麵落下的一元重水打成了蜂窩煤,轉眼工夫連渣都不剩了。


    兩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池子上,注意著它的每一個變化,水位依然在增長,一根根從池底豎起的金屬杆眼看著就要被淹沒……


    五米!


    三米!


    一米!


    絲……


    就在一元重水淹沒了無數的金屬杆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被淹沒的金屬杆方位,憑空射出一道道水藍色的光華,原本在池口上放兩尺多高處遊龍般流轉的神文,接觸到那些光華時全部靜止不動了。


    緊接著,一個跟池口大小完全一樣的黑洞出現,整池平靜的一元重水頓時沸騰開,仿佛倒流的瀑布被黑洞吞噬!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黑洞消失後,那些神文又回到過去那樣緩緩流轉。


    我一溜小跑到了池口旁,往下一看。


    乖乖隆叮咚!


    運極目力老子楞是沒見著底,天知道這池子到底有多深?


    “類似於傳送陣的玩意,隻不過……”


    武岩走到我旁邊,看了看池子,當場倒抽了一口冷氣,呐呐道:“我滴娘勒!一滴一元重水就有百萬斤重,這麽大一口池子,這重量……”


    掰著手指半天都沒能算過來,我苦笑著歎道:“比下界的一百顆星球都要重得多,這傳送陣也太他娘的強悍了,可惜等這池子滿又不知到什麽時候了。還是先在附近找找,也許還能找幾個被冰封的倒黴鬼,權當是等池子滿吧。”


    看了我一眼,武岩有點擔心地說道:“兄弟,你說那玩意能傳送一元重水,我們要是進去了會怎麽樣?會不會死翹翹了?還有……這九天銀河的天幕到底有多高?會被傳送到哪裏去?要不咱們往河邊走,直接從河邊爬上去豈不簡單?”


    這家夥想的太天真了吧?


    如果河邊能爬上去,銀河裏的輕靈之氣豈不是早就撲上岸了?銀河河麵下幾乎是自成一界,完全處於禁製之中,哪是那麽容易爬出去的?


    一天時間又找到了幾十個被冰封的人,池子裏麵的水位也上升到隻有幾千米的地方。


    兩人站在池子旁邊,武岩突然說道:“兄弟,還是我先進去試試,要是沒事我再下來告訴你,省得……”


    “下來?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就算沒事,等你下來被冰封了,我去哪找你?”


    心裏還是被他感動了一下,但是我知道這個計劃是不可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一起走吧,反過來也是一樣,我先去的話你在這裏還是被冰封,要不先把你冰封了放進儲物戒指?”


    武岩連忙搖頭,叫道:“不幹!要是你死了,儲物戒指不知流落到哪去,老子還不得一輩子困在那隻戒指裏?”


    被冰封在銀河不知多少年,這家夥心裏都有陰影了,恐怕就算去死也不願意再被冰封起來。


    池子裏的水位不斷上升,終於快要到達金屬杆的位置,能傳送億億萬噸一元重水的超級傳送陣準備開啟了!


    “你怕不?”我悻悻地看向武岩。


    “不怕,又不是沒死過。”


    說完,武岩臉色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幹笑了幾聲說道:“你想聽真心話不?”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不用說我也知道,其實……我也怕,誰不怕死啊?奶奶個熊的,不過怕也沒用不是?”


    他深有同感的歎了口氣:“娘的,好不容易剛活過來,還沒好好享受就死了,還真是虧的很……”


    轟!


    一元重水淹沒了金屬杆,光柱直衝神文大陣,巨型黑洞如怪獸張開的大嘴,直接打斷了武岩的聲音。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咬牙,牽著手縱身衝向了黑洞!


    頭昏眼花……


    四肢無力……


    沒有機會也分不出心思感受外麵的一切,隻覺得整個人好象被無數隻大手扔來扔去,五髒六腑和腦漿都快變成了糨糊,想要幹嘔又吐不出來。


    這種感覺仿佛經過了幾分鍾,又像是隻有半秒不到的瞬間,隨即身體突然一輕!


    不斷地幹嘔了好幾下,我勉強站穩腳步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沒等我回過神來,腳下又是一陣虛無,兜頭栽了下去。


    耳邊傳來勁風的呼嘯聲,我扭頭往上麵看去,卻是一望無際的銀白色,不正是銀河上方的一元重水天幕嗎?


    用力扯了扯猛吐酸水的武岩,指著周圍的銀色雨水,我大笑道:“出來啦!嘎嘎……沒死,老子沒死!”


    “沒死?”


    武岩捂著大嘴巴忍住沒吐,把‘沒死’兩個字用疑問的語氣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猛然大叫起來:“沒死!咱們從那鬼地方跑出來了?哈哈……真的沒死,我幹!”


    兩個人差點沒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上空傳來的不屬於一元重水的,而是來自某種強大陣法的壓力,把我們一個勁的往下壓。原本我還想往上飛去,看看天幕最上麵是什麽,但是那種壓力以我的修為根本抗拒不了。


    身體不斷往下掉落,至少下降到幾百萬裏,來自陣法的壓力才逐漸減弱,直到慢慢消失。


    身體的控製權重新回到手裏,周圍全是銀色的天幕,我也分不清哪邊是仙界哪邊是妖界,隨便選了個方向飛過去。


    百萬裏的距離,換作平時最多幾分鍾就到了,但是在這裏卻足足飛了半天,速度被全麵限製住了。


    終於脫離了九天銀河的區域,很快,見到了重出生天後的第一個人。


    靈識一掃立馬發現對方的身份,不得不說老子的運氣很一般,竟然又他娘的回到妖界了!


    索性找了個安靜地山穀,把戒指裏冰封的家夥全部弄出來。


    這裏不是銀河底下,溫度自然也是常溫,隨便把這些冰人扔在外麵自行解凍也沒問題。


    代價是整個山穀連同附近的方圓千裏,氣溫下降到零下千度,天空落下一顆顆細碎的冰晶。植物、動物、岩石、土壤全都變成了冰雕,中間還有幾個小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還以為是什麽寶物出世了呢。


    半天之後。


    13000多人分成兩方劍拔弩張,那表情恨不得殺了對方。


    至於兩萬多人中的另一部分,並不是每個人在落入九天銀河之前都是活人。比如那些之前就被殺了,屍體落入銀河的就算再怎麽解凍也活不過來,不過這些人的法寶老子就笑納了,嘿嘿……


    PS:有花的兄弟快砸點吧~~~和尚感激不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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