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很長時間沒見的緣故,反正此刻的貞姐就像變了個人。


    一襲黑色法袍膚如凝脂衣袂飄飄,一頭黑瀑迎風而動,明眸皓齒,峨眉淡掃,眉宇間神色淡然。


    小臉白得近乎透明,不施粉黛也絲毫不影響那傾世容顏,如水的雙瞳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冷,讓人不敢褻瀆。


    法袍下麵一對赤裸的纖足,看得讓人心生搖曳,流連忘返。


    貞姐被蘇凡看得小臉通紅,羞怯的低下了頭。


    這特麽……


    這個死丫頭居然知道勾引自己了。


    蘇凡連忙收回了目光,徑直走出了草廬,來到了外麵的院子裏。


    他對貞姐從來都沒什麽想法,甚至連一絲邪念都沒有過。


    畢竟人鬼殊途,他可不想玩什麽人鬼情未了。


    蘇凡吃飯的時候,貞姐就在他身邊飄來飄去的,讓他心裏非常不自在。


    他草草的吃完了飯,然後就離開了隨身秘境,來到了外麵的店鋪之中。


    蘇凡和看店的小女修交代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妙符閣”,來到街上溜達了起來。


    此時正值傍晚,遠處天邊的盡頭,通紅似血的大日正在緩緩下沉,整個天邊被侵染成一片血紅。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這個時侯正是碧海城內最熱鬧的時候,街上行人如織,很多店鋪都早早的點亮了燈火,街道上亮如白晝。


    今天是邪修聚會的日子,他來到了城內一處偏僻的院落,如約參加了一次聚會,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麽關於懸賞花紅的情報。


    畢竟懸賞花紅都是高端修士玩的,和他們這些底層修士沒什麽關係。


    而且誰也不會想到,“忘川殿”懸賞的花紅竟然會來到這座兔子不拉屎的小城。


    所以這件事的熱度一旦過去,就沒什麽人會再聊這個話題,畢竟懸賞花紅距離他們太遙遠了。


    不過,蘇凡也不是沒有收獲,他用一件邪修的法寶,從一個邪修那裏換取了幾處古戰場凶地的詳細地圖。


    這幾天他想抽空去那幾處古戰場凶地轉轉,趁著追殺他的人還沒來之前,提前去那裏布置一番。


    蘇凡回到“妙符閣”的時候,店鋪已經打烊了。


    他走進了鋪子,然後回到了隨身秘境的草廬之中,盤膝坐了下來。


    “主人,你回來了……”


    這時,就見貞姐從外麵飄了進來,她來到案幾前為他沏了一壺靈茶,然後倒了一杯放在他麵前。


    蘇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看了一眼。


    往常的時候,貞姐都會湊過來膩歪在他身邊,但這次卻沒有,隻是規規矩矩的跪在旁邊。


    妹子特意換了一件黑色的法袍,纖腰高束,將玲瓏曼妙的身姿映襯出來。


    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髻,修長白皙的脖頸下,鎖骨精致如玉。


    白裏透紅小臉揚起來,抬頭看一眼蘇凡,如春桃的小臉上浮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紅暈。


    這特麽……


    這個死丫頭以後若是天天都這樣,誰特麽能扛得住。


    “你先去休息吧……”


    聽了蘇凡的話,貞姐的眼神中隱隱蒙上一層悵然若失之色,然後起身飄出了草廬。


    看了一眼貞姐的背影,蘇凡越琢磨越不對勁。


    他從納戒中拿出了那盞油燈法寶,此時邪佛王德的殘魂並不在燈座上,可能又和幾個鬼奴胡天胡地去了。


    蘇凡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盞油燈法寶上輕輕一彈。


    “嗡……”


    雖說他隻是用手指輕輕的一彈,不過對於油燈法寶內的邪佛王德來說,就跟天崩地裂一般。


    就見這個老逼登的殘魂,衣衫不整的從燈座上顯現而出。


    “你幹嘛啊,老子正爽著呢,差點把老子嚇死……”


    蘇凡冷笑了一下,道:“說吧,貞姐到底從你那裏求的是什麽功法……”


    看到蘇凡板起了臉,邪佛王德嘿嘿的笑了一下。


    “你還是問她吧,我答應了不說的……”


    聽了這個老貨的話,蘇凡頓時就猜出了大概,那部功法肯定不是什麽正經的玩意兒。


    “少廢話,你若是不說,老子讓你魂飛魄散……”


    看到蘇凡臉色冷冽了下來,邪佛王德這才說了傳給貞姐的那部功法的事情。


    這還真不是這個老貨的原因,而是貞姐主動找他要的功夫。


    功法倒也不是什麽邪門歪道,而是正八經的魔門合歡道的傳承,不過更適合鬼道修士而已。


    怪不得貞姐最近這麽勾人,沒想到都是魔門合歡道的手段。


    蘇凡聽完一揮手,將那盞油燈法寶收進了納戒,然後不禁歎了口氣。


    看來丫頭是動了春心啊,估計她早就饞自己的身子了。


    可蘇凡對貞姐是一點邪念都沒有,隻把她當做自己的一個貼心人兒。


    沒辦法,兩人在一起呆了這麽多年,日久生情太正常了。


    以往這個死丫頭隻是心裏想想而已,並不敢在他麵前表露出來,現在從老逼登那裏求來了功法,就有些忍不住了。


    蘇凡也挺鬧心的,愁的腦仁都疼。


    算了,不去想這些破事兒了。


    如今自己已經被“忘川殿”懸賞了花紅,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奔著他來呢,他哪還有心思想這些。


    想到這裏,蘇凡從納戒拿出幾枚玉簡,然後挨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幾枚玉簡收入了納戒。


    從這些古戰場凶地的地圖來看,最適合他躲藏的兩處地方,就是“風暴礁群”和“蠻骨血海”。


    這兩處古戰場凶地,距離赤沙群島都很遙遠,而且都不屬於人族控製區,反而離海族領地非常近。


    這兩處凶地因為是古戰場,所以環境都非常惡劣。


    當年兩族高階大佬在那裏大打出手,差點將這兩處凶地的空間打爆,如今那裏到處都是空間裂縫。


    再就是這兩處海域,距離海族領地非常近,為了避免誤會,宗門弟子和修真家族子弟輕易不會踏足那裏。


    所以很多犯了血案的邪修和匪修,都會逃到這兩處地方避難。


    就算“忘川殿”那些追殺自己的人來到了潮海天,也不敢輕易在海族的領地附近太過放肆吧。


    蘇凡研究“風暴礁群”和“蠻骨血海”的地圖,一直熬到了淩晨時分,他才和衣睡下。


    不過他剛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出現了白天貞姐的那妖嬈的身影。


    蘇凡猛的坐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著了貞姐的道,在他身上已經種下了情種,這明顯是魔門合歡道的手段。


    魔門合歡道的手段,可不單單是合歡同修。


    傳說最高深的合歡道秘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對手的身上種下情種。


    邪佛王德當年可是合體境邪修,他手上的功法怎麽可能那麽簡單。


    估計他給貞姐的那套魔門合歡道功法,在這一界應該都算是最頂階的功法了。


    其實如果換個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是他對貞姐根本沒有什麽防備之心,所以才被這個死丫頭得逞了。


    不過,魔門合歡道的情種可不是輕易下的,一旦貞姐在他身上種下了情種,這輩子也不能再變心了。


    隻要變了心,貞姐必將遭受功法反噬,到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特麽……


    也不知道這個死丫頭怎麽想的,還真想綁死在自己身上啊。


    此刻,遙遠的一處位麵的山穀之內,十餘名化神境修士正聚集在這裏。


    為首的那人是一位化神境後期的人族中年修士,他身著一襲藏青色法袍,相貌看似尋常,而且白發半生,但昂首坐在那裏的樣子,頗有幾分威儀。


    他是“忘川殿”的十二名金牌賞金獵手之一,據說來自某個超級位麵的魔門大宗弟子,在組織內的綽號為“追魂”。


    “忘川殿”的賞金獵手,和其他殺手不同,他們主要的任務是對刺殺失敗的目標進行追殺。


    其實“忘川殿”最初派來的賞金獵手並不是他,可是追殺了兩年多,也沒有找到蘇凡的蹤跡,組織這才特意把他派了過來。


    畢竟“忘川殿”已經發布了懸賞花紅,如今整個修真世界都在關注此事。


    如果再不能找到蘇凡,整個組織都將威嚴掃地。


    “追魂”掃了眼周圍的幾個修士,他們都是“忘川殿”實力最強悍的銀牌賞金獵手。


    其中包括人族、魔族和妖族等各族修士,每個都是各族實力最強的精銳修士。


    如果放在以前,用這種陣容追殺一個元嬰境修士,絕對是殺雞用牛刀了。


    可是這一次就不同了,因為蘇凡的戰績實在是太逆天了。


    即便這些“忘川殿”的精英賞金獵手,也沒有一個人敢托大。


    所有人的心裏都非常清楚,他們這次追殺的人可是一個幾萬年不出的妖孽,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這個變態。


    為了盡快的找到蘇凡,“忘川殿”也算是拚了。


    這樣的賞金獵手的陣容,別說是對付一個元嬰境修士啊,就算煉虛境老怪,都逃不過他們的追殺。


    盡管如此,此次“忘川殿”派來參與追殺蘇凡的賞金獵手,都是化神境修為。


    因為蘇凡身懷魔種,所以這一界的煉虛境老怪,都不願意摻和這件事兒。


    畢竟修為到了煉虛境界,如果沾上這一番因果,誰知道日後會不會遭到那位魔門大能的報複啊。


    不光是“忘川殿”,其他奔著懸賞花紅來的人,也大都是化神境修士。


    隻有極少數的幾位邪道的煉虛境老怪,他們都與上界大魔牽扯不清。


    能否擺脫大魔的控製都還不一定呢,哪還在乎什麽以後。


    “黑芒,還沒有找到那小子嗎……”


    收到“追魂”的意念,旁邊一位數丈高的魔族修士往前邁出了一步。


    如果蘇凡看到“黑芒”肯定覺得眼熟,因為這是一位來自夔魔族的修士。


    “已經派人去找鴻途大師了,不過還沒有消息傳來……”


    這時,旁邊一位猿族修士冷哼了一聲。


    “我聽說這小子是邪道修士,這幫家夥最擅長的隱匿行蹤,想抓到這小子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貨名為“赤木”,是一頭身高數丈的狂暴凶猿,傳說這個族群有著一絲上古妖獸石猿的血脈。


    “追魂”搖了搖頭,道:“他不過是身懷邪道天機秘法,雖說能暫時遮蔽氣機,但早晚能找到他……”


    他說完眼神一凝,道:“血手回來了……”


    追魂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刺眼的劍光呼嘯著疾馳而至,一個人族劍修從飛劍上跳到了眾人的麵前。


    “剛剛接到消息,天人族的那幾個家夥,剛剛離開了‘軒轅仙城’……”


    “追魂”聽了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據說他們包了一艘前往‘元芒星域’潮海天的飛舟……”


    “潮海天……”


    “追魂”念叨了一句,然後剛想說話,腰間的傳訊陣盤突然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眼睛頓時一亮。


    “鴻途大師那邊來消息了,他算到那小子的氣機在‘元芒星域’潮海天出現過……”


    “赤木”歎了口氣,道:“希望這次不會再撲空,這小子太狡詐了,讓我們折騰了這麽多個地方……”


    聽了他的話,旁邊的幾位修士全都苦笑了起來。


    這幾年他們可沒少折騰,而且每次算到這小子的氣機,都是相距極為遙遠的星域,光是耽誤在路上的時間都快一年了。


    這次這個家夥的氣機又出現在了潮海天,等他們折騰到那裏,怎麽也得好幾個月。


    旁邊的“黑芒”嗬嗬笑了一下,道:“我們和天人族的那幾個家夥難得想到一塊,我倒是覺得這次希望很大……”


    “好了,不管怎麽樣,我們也得過去一趟,走吧……”


    聽了“追魂”的話,十幾個各族修士紛紛施展了空間遁術,轉瞬間消失在了山穀之中。


    傍晚時分,暮光絢爛,天上薄雲如火中燒,晚霞漫漫遍灑而下,整個碧海城都沐浴在血一般的殘照之下。


    蘇凡風塵仆仆的從飛舟上走下來,然後隨著人流進入了碧海城。


    他足足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這才將“風暴礁群”和“蠻骨血海”兩處凶地走了個遍。


    雖說這兩處古戰場的環境非常惡劣,但也確實是一處不錯的藏身之地。


    經過蘇凡反複的斟酌,蘇凡決定將“風暴礁群”作為自己的一條退路。


    為此他在那裏做了一番布置,一旦“忘川殿”殺到了碧海城,他就將逃往“風暴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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