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家中晚輩的話,張洪帆皺了眉頭想了一下。


    “請他進來……”


    他說完和幾名族老來到前廳,就見一個築基境的老頭,早已等在這裏。


    張洪帆並不認識這個人,笑著衝對方拱了拱手。


    “道友,不知來我們張家,有何貴幹?”


    老頭沒說話,隻是笑嗬嗬的點了下頭。


    “我來張家,是想為我徒弟討一個公道……”


    本來對方的慢待,就讓張洪帆有些不高興,聽他這麽說就更生氣了,但他還是忍住了怒火。


    “道友,這話從何說起啊……”


    老頭嗬嗬笑了下,道:“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叫蘇凡……”


    張家幾個族老頓時不幹了,太尼瑪欺負人了。


    把張駿打得那麽慘,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沒幾根完整的了,我們還沒找他算賬呢,你倒先跑來討公道。


    這特麽還怎麽忍!


    張洪帆的臉色也變了,但他卻依然壓製著憤怒的情緒。


    他冷冷的道:“嗬嗬……不知道友要如何討這個公道……”


    老頭眯縫著渾濁的雙眼,笑嗬嗬的看著張洪帆。


    “張駿在山門內大肆詆毀蘇凡,你們張家沒少出力吧,蘇凡勝了張駿,你們是不是又在琢磨如何找我徒弟的麻煩。”


    他說完冷哼了一聲。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若是張家敢找蘇凡的麻煩,我就掀了你們這落日坊。”


    張洪帆頓時怒了,再也壓製不住心頭的怒火。


    “嗬嗬……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掀了我們張家的落日坊……”


    他的話音剛落,張家幾個族老,全都往前邁了一步,一副隨時出手的架勢。


    老頭嗬嗬一笑,右腳抬起半分,輕輕的一跺。


    “嗡……”


    隨著一聲悶響,整個張家都跟著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擺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紛紛摔得四分五裂。


    不僅是張家,整個落日坊都晃了幾下。


    對麵的張洪帆,以及他身後的幾名族老,全都眼前一黑,腦袋嗡嗡作響。


    張洪帆當時就傻逼了,這老頭剛才那一下,可不是築基境能做到的,金丹境也不過如此吧。


    這老頭到底是誰?


    老頭掃了眼張洪帆,冷笑了一聲。


    “我話講完了,你們好自為之……”


    老頭說完轉身就走,張洪帆等人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他們是識貨的,心裏也非常清楚。


    張家幾個人就算捆在一起,都擋不住人家一根手指頭。


    剛走到院子裏,就見遠處一團黑雲正滾滾而來。


    一名築基境的黑袍修士,瞬間落在張家的前廳門口。


    “剛才是誰在出手?”


    張洪帆認識此人,這人是陰羅宗戒律堂的一名長老。


    可能剛才他正在附近,感受到了落日坊傳來的震動,這才急急的趕了過來。


    他連忙走過去,衝對方拱了拱手。


    “韓師兄,剛才和道友切磋了一下,不想驚動了師兄,讓您跑來一趟……“


    韓師兄明顯不信,切磋能弄出那麽大的動靜嗎。


    他轉頭看到正往外走的老頭,大喊了一聲。


    “站住……”


    老頭停下腳步,慢慢的轉過身。


    韓師兄剛想開口喝問,可他看清了老頭的樣貌,連忙躬身行了個大禮。


    “拜見師叔祖……”


    他心裏暗罵,張家活膩歪了嗎,怎麽敢得罪他老人家。


    老子的師尊見到這老頭,都得恭敬的叫一聲師叔。


    就伱們,還特麽切磋。


    老頭跺跺腳,都能震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我特麽也是閑的,趕過來幹嘛。


    張洪帆等人更是差點被嚇尿了褲子,紛紛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那可是“咣咣”的真磕啊!


    一下又一下,腦門都磕出血了。


    老頭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的意思,轉身走出了張家大院。


    直到老頭走遠了,韓師兄才鬆了口氣。


    他轉身冷哼了一聲,滿臉鄙視的看了眼張洪帆等人,然後駕馭黑雲離開了。


    張洪帆和張家的幾個族老,全都攤在地上,渾身的冷汗嘩嘩直流,把法袍都浸透了。


    此刻,蘇凡並不知道,師尊替他出頭,差點把張家掀了。


    他正和師姐並排坐著喝酒,邊喝邊吹牛逼。


    今天蘇凡喝得特別酣暢,酒就跟沒度數似的,不斷的往嘴裏倒。


    活了兩輩子,蘇凡第一次實現了財務自由。


    這讓他的心情格外的暢快,隻想大醉一場,宣泄內心激動的情緒。


    前世蘇凡活得看似灑脫,遠離喧囂,安分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其實說到家,就是躺平擺爛唄。


    為什麽他賺的那麽少,還能活得有滋有味。


    因為他沒有辦法。


    如果可以實現財務自由,蘇凡當然會選擇更好的生活品質。


    誰不想開豪車,住豪宅,帶著老婆孩子周遊世界。


    可這個一看投胎技術,二看天賦能力,蘇凡哪條都不沾。


    再加上他還懶,又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


    所以還是把機會留給那些積極上進的人吧,他就不跟著卷了。


    師姐也一樣,從小就背負著沉重的包袱,壓力可想而知。


    也就是在蘇凡這裏,呆得最放鬆。


    平時她在宗門裏,都得擺出一副大姐頭的做派,可到了這裏就舒坦多了。


    什麽家族啊,精英弟子啊,這些包袱都可以卸下來,沒有一絲壓力,可以盡情的放縱。


    當然,至少她心裏,並不想和蘇凡發生什麽。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啥,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就會臊得滿臉通紅,渾身滾燙。


    但師姐並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上蘇凡這個混蛋。


    蘇凡也一樣,甚至很多時候,他就沒把師姐當成個女人。


    兩人都喝大了,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喝得昏天黑地,一直喝到天都黑了。


    師姐躺在水潭邊的石板上,一隻腳搭在蘇凡的肩膀上。


    蘇凡也不在意,他捧著師姐的腳,拿起了酒碗。


    “起來,別裝死,剛才誰說這玩意喝不醉的……”


    師姐性子多烈啊,一聽就毛了。


    她用腳踹了蘇凡一下,然後用手撐著地,從石板上坐起來。


    師姐起來的一刹那,頭上青絲隨風吹起,露出修長雪膩的脖頸,冰澈瑩潤的細膩肌膚,在月光之下,泛起精致如玉的光澤。


    蘇凡一時間呆住了,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副場景。


    就是當初在魔宗內,他從入魔狀態中清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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