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言思索之際,馬車已經來到了還算氣派的國師府大門前。


    得益於秦始皇的威懾,在這鹹陽城之中雖然也有一些紈絝子弟,但卻沒有人敢亂來,更不可能無腦招惹不明身份之人。


    所以這一路上,倒是也沒出現什麽狗血的情況。


    直至手下人的聲音傳進了陳言耳中,這才讓他放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


    “公子,咱們到了。”


    “好,讓人跟著國師府的人去看好馬車,你帶兩個人直接跟我進去便是…”


    而於此同時,就在陳言跟著國師府的管事朝裏走之時,一行人正在國師府的花園之中討論著陳言。


    “國師你那弟子有如此大才,為何直至現在才願意讓其出師,若是早些拿出那些東西,那些異族根本抵擋不了我大秦軍士的兵鋒。”


    隻見一個身形略顯滄桑,但卻盡顯霸氣的中年人,有些遺憾地看向了徐福。


    “陛下有所不知,非是臣不願,而是言兒此前雖然聰慧過人,但卻從未展現出如此才能。


    若不是彼此出門遊曆,言兒如同仙人灌頂一般的展現出來,就連臣也不知這孩子竟如此厲害。”


    聽到秦始皇的問話,徐福心中咯噔一跳,作為給皇帝服務的方士,其他手段暫且不論,但看皇帝臉色的本事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否則徐福又怎麽可能以方士的身份成為大秦的當朝國師。


    好在與徐福對秦始皇還是挺了解,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責怪,但其實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極為開心,並且十分欣賞自己的徒弟。


    “罷了罷了,這陳言如此大才,估計心中還藏有抱負和其他東西,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待會兒可千萬不能暴露了寡人的身份,寡人要探一探這小子的底。”


    本就沒有其他意思,在聽到了徐福的解釋後,秦始皇連忙擺了擺手,極為嚴厲的掃了在場之人一圈。


    “諾!”


    一時間,所有人仿佛是被猛獸盯上了一般,紛紛低下頭行李應聲道。


    好在秦始皇明白此時不是擺架子的時機和地方,很快就又收起了那威嚴的表情,開始與一眾大臣們閑談起來。


    “師尊,師兄已經到了。”


    就在這時,一名十來歲模樣的少年來到了花園,不明白在場之人身份的他,隻能低著頭朝徐福稟告道。


    “好,你們且去準備準備,為師這就與諸位大人過去。”


    聽到自己的記名弟子的話,徐福頓時微不可查的看了秦始皇一眼,看到對方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後,心中頓時了然。


    “陛下,那咱們這便…”


    直至花園中的下人和弟子都離開後,徐福這才敢詢問秦始皇的意思。


    然而徐福話音未落之際,秦始皇便露出了一臉不悅的神情:


    “這兒可沒有陛下,子房你可別叫錯了,還有你們,從現在開始到宴會結束,咱們便以好友相處,記得態度隨和一些,可千萬別壞了事。”


    秦始皇此話一出,不單單是徐福,在場之人頓時冷汗直冒,一個個頓時坐立不安的直呼自己該死。


    “這…陛…秦兄,那咱們這便赴宴?”


    直至秦始皇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後,眾人才在徐福改了稱呼後,感覺到秦始皇身上的壓力減弱了許多。


    “哈哈~走走走,咱們幾個這回便蹭一下子房家的飯,順便看看子房這徒弟究竟有多厲害。”


    沒人能看透秦始皇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前一秒還威嚴無比,下一秒卻又突然變得如此隨性。


    但已經有了教訓的眾人,此時再也不敢觸怒秦始皇,紛紛略帶點不適應的感覺,應承著秦始皇。


    其實說到底,在場之人都是聰明人,所以才會在秦始皇麵前如此表現。


    否則這一個個老狐狸,演戲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信手拈來的技能。


    能夠在朝堂之上混到這種層度,那可不僅僅是擁有才能就能做到的。


    武將表現出絕對的忠心,而文臣們也需要體現出他們對於君王的畏懼,以及學會如何將“龍屁”拍得更舒服。


    至於徐福,倒是不擔心秦始皇會如何為難自己,畢竟此時的秦始皇還需要自己煉製仙丹,以圖謀傳說中的長生不老。


    相較於自己的安全,其實徐福更擔心自己那寶貝徒弟陳言,生怕待會兒他沒能理會自己的意思,在秦始皇和一眾大臣們麵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冒犯秦始皇的話。


    畢竟他可是十分清楚“陳言”的秉性的,從小到大除了對自己這個師尊還算給麵子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裏。


    就這樣,一行人很快就心思各異的朝著宴客廳走去。


    ……


    “徒兒給師尊及各位大人請安了。”


    席間,陳言暗暗打量了一圈後,心中頓時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作為主人的徐福,竟然沒有坐在主位,反而是以所謂的摯友為借口,將主位空下後,與一眾陳言不認識之人分列坐於兩側。


    可徐福雖頂著個國師的名頭,可實際上就是個有地位的方士罷了,且不說根本就不在朝堂上混,就單單是朝堂之上的好友,那也是屈指可數的。


    之所以如此行事,明顯就是秦始皇混在了這些人之中,使得徐福不敢坐在主位壓過秦始皇。


    “好好好,這小子便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徒兒,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請諸位老友多多擔待啊。”


    在看到陳言躬身行禮後,徐福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頓時接過話,眼神隱隱朝著秦始皇所在的方位看去。


    “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子房你可是教了一個好徒兒啊。”


    “對呀對呀,侄兒如此氣宇軒昂,不知可曾有過婚配。”


    “……”


    一時之間,顯然是一眾大臣們看出了秦始皇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鍾意,紛紛在秦始皇麵前迎合起秦始皇來。


    至於是真的誇讚還是另有心思,那隻能說是仁者見仁了。


    “不錯不錯,能夠看到如此年輕才俊,倒也不枉我等今日在子房家中蹭飯了啊,我大秦將來有望了。”


    而就在眾人紛紛表態後,一直觀察著徐福眼色的陳言,頓時就看到其中一個與原劇之中秦始皇,頗為相似的中年男人露出了笑容。


    而在其開口後,場中之人很快就不著痕跡的停止了話語,紛紛心生異樣的打量著陳言。


    顯然,這個男人就是大秦當今的皇帝,世上地位最高之人。


    “諸位大人折煞小子了,後進之輩如何當得起諸位大人如此誇讚,小子隻不過是承蒙師尊教導,微末本事實在不及諸位大人萬一。”


    陳言最不喜這種場合,但如今計劃尚未完全實施,不僅時機不對,羽翼也未豐,隻能是盡量與這些老狐狸們周旋。


    “哈哈~這小子倒是還有自知之明,就他這本事啊,有的是東西學呢,今後還得諸位老友多多照拂才是。”


    看到陳言沒有展現出平時的樣子徐福心中的巨石頓時放了下來。


    “子房此話可就不對了,我等不過是見識的東西多了些,至少在老夫看來,侄兒未必就不如老夫。


    況且咱們大家又不是什麽外人,陛下對侄兒的看重和封賞大家也都看在眼裏,何至於如此謙虛。”


    而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不知為何,突然笑意吟吟的接過徐福的話頭。


    “說起來,老夫倒是對侄兒之能很感興趣,那些向陛下進獻的事物,老夫那是佩服得緊,大感不如啊。


    正巧這幾日陛下正憂心六國餘孽以及周邊異族,並且這兩年天下看似太平,可實則許多地方多存在隱患。


    這若是問題集中在一起,那後果定然不堪設想啊。


    侄兒如此大才,老夫倒想趁此機會聽聽侄兒的看法和對策。”


    才剛說完,那中年人又趁勢話語一轉,深深地看了陳言一眼,直接將了徐福與陳言一軍。


    顯然,這人要麽是秦始皇帶來引起話題的托,要麽就是與徐福關係不好,想要搬出這種敏感話題,讓陳言在秦始皇麵前掉進坑裏。


    “這…”


    不動聲色的將此人的麵相記在心裏,反應過來的陳言頓時裝出一副年輕擔憂的樣子看向了徐福。


    “無妨,既然諸位大人想要考教考教你,那你便直接說出你的看法便是。”


    而徐福也接收到了陳言的示意,微不可查的看了秦始皇一眼後,不由硬著頭皮故作淡然道。


    “既如此,那小子便借著酒勁胡言一番,還請諸位大人不吝指教。”


    陳言臉上雖有忐忑,但心中並未慌張,早已做好了準備的他,沉吟了一番後頓時離開了自己位置走到了宴廳中央。


    一番踱步後,陳言讓一旁的國師府下人搬來架子,然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副紙質地圖掛了上去後,這才神情嚴肅的站定在地圖前。


    “剛剛這位大人也說了,我大秦如今有一些隱患需要重視。


    一是六國餘孽,以及咱們中原大地周邊那些寒苦之地的異族。


    剩下的,則是大人口中的各地隱患,說白了其實無非就是天災人禍,導致了百姓過得不安生。


    可這一切在小子看來都不是什麽大事,始皇帝陛下雄才大略,早已想出了具體的解決辦法,如今隻是缺少能夠執行計劃的人而已。


    諸位大人且看小子這幅地圖,此乃小子意外得到的寶物,上麵畫的不僅僅是我大秦和周邊異族的領地,還有許多海外蠻族所居之地。


    陛下之所以修建長城,以小子看來絕不是抵禦那些異族那麽簡單,而是為了讓我大秦先緩一口氣,休養生息過後便能依據長城將草原異族盡數掃平。


    至於六國餘孽,那更是不值一提,我大秦兵鋒正盛,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大秦將士的對手。


    諸位大人想來也知道了,小子此次遊曆,還跟著巫縣官兵將士們斬殺了項燕之子項梁,並且將項家大部分有生力量盡皆打垮。


    所以隻要穩住我大秦百姓,不讓他們被六國餘孽蠱惑,那他們根本不成風浪,隻需騰出手後,六國餘孽彈指可滅!”


    陳言這一番話一出,頓時就令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和驚異之中。


    這些問題可以說大家都明白,可要麽是礙於秦始皇的威懾,不敢多言,要麽就是明知道解決辦法,但卻因為難度太大而無法執行,若是說出來,那萬一秦始皇將這等苦差事“賞”給自己怎麽辦。


    良久,作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自然也明白陳言所說的這些問題,但想要解決這些問題,無非就是錢和糧,以及合適的人才。


    如今的大秦看似強盛,其實根本無法做到這些,什麽掃平異族鎮壓六國餘孽,解決民間疾苦,這些事情根本不是如今的大秦能夠做到的。


    “異族該由何人掃平,又該如何掃平,若是再起亂子,那錢糧和兵源又該從何處出?”


    微眯著看向了陳言,正當眾人要麽一臉可惜要麽一副幸災樂禍的看向陳言時,秦始皇的語氣略顯森寒。


    “這個世界很大,小子將這副地圖拿出來便是解決之法。


    除了我大秦與周邊異族之外,還有許多物資豐饒,並且居住著未開化的蠻族之地。


    而小子的解決之法,分成兩步,一步是組織一隊人遠赴海外給我大秦帶回高產作物,並打探好諸多海外之地的詳細信息,以圖後用。


    另一步,則是組建最為精銳的軍隊,以雷霆之勢掃平周邊異族,以戰養戰鎮壓天下。”


    聽到秦始皇的問話,陳言絲毫不在意對方話語中的冷意,反而是將自己的計劃大聲說了出來。


    這些東西在別人眼裏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在陳言眼中,卻是能夠百分百完成的事。


    他所需要的,不過是前期開展計劃時,大秦這個龐大的機器為自己提供便利而已。


    “你小子很猖狂啊,你可知那些異族人數多少,戰鬥力如何,那些寒苦之地對我大秦將士又有多不利?


    至於遠赴海外更是無稽之談,大海何其遼闊,隨時隨地都會迷失方向,輕而易舉便會使人陷入絕地。


    不僅如此,於海上待久了還會被大海厭惡而生出怪病致死,若是補給不夠,甚至會活活餓死渴死。


    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龍王,那狂風巨浪更是人力無法對抗的。”


    深深地看了陳言一眼,秦始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頓時故作不屑的解釋道。


    “我有馬鐙馬鞍,我有寶船設計打造之法,我有於大海中指路之物和法門,更有醫治怪病之法…”


    陳言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之後,絲毫不去理會自己那便宜師尊拚命使的眼色,在眾人麵前昂首挺胸的自信道。


    他需要秦始皇的支持,距離天星降臨已經沒多少時間了,若是再拖,那到了那個天下開始混亂的時候,再想要達到目的,那費的功夫可就不像現在這麽簡單了。


    而這個舉動雖然冒險,但陳言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也相信自己那一番言論和那張世界地圖對秦始皇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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