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暫時誰也沒有惹事,在這座連入城登記員都暫缺的中型貿易城市裏,勢力分布極為複雜,暗潮洶湧,但過去的敵人隨時都會成為未來的朋友,畢竟魔族離他們是越來越近了。


    一個裝扮成乞丐模樣,蹲在路邊的獸王情報員,向對麵屋子裏的長官打著眼色,因為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馬車一側烙印的竟是魔族文字,大概是注明是魔族第幾編隊吧!


    那個來自獸王正規軍的長官蠢蠢欲動,心裏琢磨著正好讓徐州城那群膽小鬼看看獸王的責任感。


    這時,坐在禦者位置的淩揚手指卻彈了彈,一枚烙著劍我行頭像的硬幣自他手中擊射而出,在陽光下翻騰,閃爍出耀眼的金光,隻聽他淡淡笑道:“賞你的。”


    那裝成乞丐的獸王情報員正要接過,金幣卻“鏘”的一聲,嵌進了他麵前本是光滑無痕的花崗石裏。


    很多旁觀的有心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家夥對力量的控製,恐怕已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接著,他們看清楚了那金幣上的圖案,刻有‘劍我行’頭像的金幣,這是劍宗為了紀念劍我行特意鑄造的貨幣,一個硬幣可以兌換1000RMB。


    獸王正規軍的長官抿了抿嘴,咽了一下口水,才剛剛站起來的他又坐了下去,恰好看到斜對麵徐州巡狩隊的長官對他露出了微笑,笑意自然是嘲諷得很。


    兩大主要勢力的官員都對這馬車放行,其餘的人就隻能選擇閉嘴了——這麽強悍的人大概不會是魔族間諜,就算是間諜,恐怕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吃下的。


    淩揚回頭衝馬車裏的劍鋒笑了笑,說:“慷了劍鋒先生之慨,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劍鋒在那天的惡戰之後,便一直發著燒,以致聲音也有點沙啞,他疑惑的問:“不過,……我的錢袋怎麽在你那裏了?”


    “……”淩揚和大偉在城北找了間空屋,暫時住下,大偉便出去尋找投機商,補充事物和水。


    淩揚將周詩涵扶上幹淨的床鋪,凝視著眼前這張無瑕的俏臉,心裏不由得再次閃過了焦慮:禁咒的後遺症未免太大了吧,至今未醒,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是這樣?


    劍鋒將淩揚的神色看在眼裏,他咳嗽了幾聲,溫言安慰道:“淩先生,無需太過憂慮,諺語有句話說得好,‘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說邊緣部落的祭司,能幫助詩涵的嗎?我相信那群心靈魔法的大師,一定能讓詩涵重新恢複健康的!”


    聽到“邊緣部落”這幾個字,淩揚心裏一喜,自己和白族的龔樂、阿托力交情甚好,而且他們那邊稀奇古怪的藥物也不少,相信討來幾枚藥草,對周詩涵肯定有幫助,但為了不顯示自己的淺薄,他沒好氣道:“喂,你正在感冒發燒,別靠我太近,別把我也給傳染了!嗯,旁邊的房間看起來也挺幹淨的,你病了就趕快去歇著吧!”


    劍鋒這幾天已經多次見識到淩揚先生的喜怒無常,也不介意,一邊咳嗽,一邊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直到下午,大偉才從外麵回來,他除了帶回大量的食物和淨水,抱怨著物價飛漲的離譜,還將一個平凡中年人帶到了淩揚麵前。


    大偉介紹道:“這個城裏第一流的情報販子。”


    那中年人平靜的說:“要不是這位先生出示了徐州城的皇族身份,這個來自魔法烙印的消息是不對外銷售的,但十萬塊,是不能再少了!”


    大偉聳聳肩,解釋道:“是關於刑罰的情報,揚子,我沒帶那麽多錢。楓葉調查者協會,應該可信!”


    淩揚心裏緊了緊,十萬塊,就算是和平時期也算大數目,更何況是現在這個金子比人命貴的戰爭年代,那將是如何驚人的一個情報呢?


    他按捺住心跳,從劍鋒的錢袋裏抖出了一堆金幣到那人手上,也不數,便沉聲道:“立即告訴我們吧!放心,這些都是劍宗獨有的貨幣,拿去兌換RMB肯定要超過你要求的數目”


    那中年人也沒數,隨手便將金幣放進了背囊裏,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暴風要塞分匹撤退的計劃在最後階段出現變故,眼看暴風要塞即將成為一個空城,潘多拉平原上的魔族大軍開始發了瘋的猛攻暴風要塞!今日乍後,暴風要塞已被攻陷,作為最後一批撤退的刑罰戰士裏,其中就有刑罰當今門主,柳顏……”


    淩揚的腦子裏“轟”的一下,以致這個中年人繼續細述著這個價值連城的情報,他也無法聽清——人類第一要塞終於被攻破了,柳顏生死未卜……


    轟然倒下的城牆、如湖水一般的魔族湧進暴風要塞、城門下拚死抵抗的暴風戰士、鮮血鋪滿的大街小巷、來不及撤退的婦孺的慘叫、血淋淋的屠殺、沿途浴血奮戰抵抗魔族的無名英雄、沐浴在血雨腥風的柳顏……


    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麵湧上了他的腦海,仿佛親臨其境,慘不忍睹。


    入夜後的城市,恍如鬼域。城市照明係統已經完全失效,大街小巷漆黑一片,隻有一些屋子裏還閃爍出微弱的燈光,一些陰暗的角落,難民們的哭泣聲,仿佛是鬼域中遊魂的哀鳴,多少讓人有點悚然。


    所有聲音在入夜後都變得十分克製,無論是投機商數錢時的笑聲,還是對立者之間的談判、各大勢力內部會議的爭論,再到不幸者的哭泣,都帶著壓抑的低沉,仿佛是害怕驚動了什麽,仿佛是擔憂所預料的不幸將提前降臨,該漂泊的將繼續漂泊,該戰鬥的將不得不提起武器,投入戰鬥。


    淩揚的屋子裏也亮有燈火,他便坐在燈火的一側,神色有點木然,呆呆的看向周詩涵的房間。


    此刻的周詩涵,嘴角邊又露出了微笑,弧線頗是柔和,淩揚的嘴角也不由得牽了牽,自己可真算是失敗啊!作為杭州守護者,子民離鄉背井、流離失所,未婚妻至今昏迷不醒;作為刑罰統帥,半個刑罰已經落入了魔族的口袋,現在連暴風要塞也淪陷了,門主未知生死……


    他慢慢轉開臉,望向了陰暗不定的天花板,在那裏仿佛看見了柳顏那絕色容顏,正哀怨地凝視著自己。


    他歎了口氣,小顏,暴風城牆倒場的刹那,你對我可曾有過怨懟,心裏想的又是什麽呢……


    這時,大偉剛從門外走進,恰恰看見了淩揚的神傷,微笑道:“揚子,太過灰色,可不太像你!一切行裝已為你準備就緒了,你隨時可以出發。”


    淩揚隻能回應一笑,不過笑容的弧度難免有點苦澀,淡淡道:“大偉,有話就直說吧,何須假裝要我籌備什麽,我已經延誤一個小時出發了,到底什麽秘密要你猶豫這麽久呢?”


    這回輪到大偉笑得有點勉強了,他將手上的兩個大包裹塞到桌子下,在淩揚對麵坐下,說:“好吧……我是神聖聯盟的一員,關於這個,恐怕你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便是事關神聖聯盟成員的S級機密……不過規定是人定的,非常時期,自然有非常規矩。”


    淩揚的眼裏回複了少許精神,大偉說得這麽凝重,那應該就與自己有莫大關聯了,口中卻道:“其實你可以不說的……”


    大偉打斷了他,笑道:“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你了,不要裝成很替我著想的樣子!這件事,是關於刀驚鴻的,關於他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淩揚為之一震,立即聯想到,不久前的獸王門老宗主逝去,還有徐州城的陸清則遇刺事件、血族王座瞬間決出了主人、白族部落一個陰謀家的暴斃……如果硬要扯上聯係,那麽,現在,就到刑罰即將敗亡了,柳顏的生死……


    大偉從桌下變出了一瓶烈酒,為各自倒了一杯,沉聲道:“讓你了解刀驚鴻的經曆,大概要從百多年前說起了……”


    淩揚默默陪怒浪喝了一杯,刀驚鴻,曾是一個宗門的守護者,曾被認為是人類的第一強者,刑罰的守護者,擁有仁者之名……層層光環包圍著他,無數人崇拜著他,但百年前前,與劍我行一戰之後,便在人類世界裏銷聲匿跡……這段往事的真相,就要在麵前揭開了嗎?


    他覺得心跳自然而然地加快了不少,竟將杯中的酒喝幹了。


    大偉為他重新倒上,緩緩道:“那個時候的刀驚鴻,我就不多介紹,大概就是全人類裏最優秀的一個吧!不過隻要是人,就會有感情,有自己的弱點!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天生就與眾不同的女人──柳暮雪的母親,當時刑罰的門主,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一個壽命過半百,卻仍容顏不老的女子,柳月舞!”


    淩揚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個人,但柳月舞在神龍的曆代女皇中,似乎並沒有什麽突出之處。美貌,那幾乎是每一代女王都擁有的;智慧,刑罰的曆史裏,睿智的女王實在太多太多了……


    大偉淡淡一笑,說:“是的,這是一個在曆史上很普通的女王,但就是這個女人,完全改變了刀驚鴻的命運。刀驚鴻從一開始的暗戀,到後來一發不可收拾的苦戀,尤其在刀驚鴻的老師,那位遙遠的鼻祖消失後,刀驚鴻對柳月舞的追求,更是變本加厲了……”


    “他做得還算隱蔽,但已經足夠驚動神聖聯盟了!刀驚鴻本身與當時的徐州城聖女琴黛瑪已有婚約,嗯,琴黛瑪的弟子就是你也見過的張琪盈。一個已經有婚約在身的大人物,竟然妄圖背棄婚約,去追求一個有夫之婦,而這個有夫之婦,還是一宗之主!那未免太過荒唐了,最起碼當時很多人都這樣認為,別忘了,那個時候可是民國時期,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而神聖聯盟的反對最為強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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