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圖克圖’圓寂,諸位上師一心求死。”


    陸峰睜開眼睛。


    他此刻的情感,還停留在了“廣平上師”的記憶之中,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他此刻便盤膝坐在了自己精舍三層的“大經堂”之中。


    但是他的腦子之中,卻還是自己剛才在“廣平上師”記憶之中見到的諸般光景。


    久久無有言語,最後的“大恐怖”,陸峰無有得見,但是他聽到了不止一次,關於“瓶子”。


    “甘耶寺”出現問題,也是應“瓶子”。


    不過“甘耶寺”的瓶子,來自於牛魔滅佛的時期,是被吐蕃讚普的刀兵逼迫的遠遁“荒涼之地”的佛教大上師們,帶出來的“瓶子”。


    那麽,


    這位“廣平上師”言語之中說的多的“瓶子”,是出自於甚麽地方,從地理方位來講,此處距離“吐蕃”的王權中心,有些遠了。


    這“瓶子”到底是一個甚麽稀罕物件,能夠叫這麽多僧人,這麽多上師,趨之若鶩?又恐懼不堪?


    最後“呼圖克圖”的“圓寂”,陸峰並不清楚是否和“瓶子”有關,但是接觸到了“紮舉本寺”“瓶子”的上師,絕對都會受到詛咒,不然的話,那些“廣”字輩的上師,無可能因為“呼圖克圖”圓寂,無有了庇護,便會尋求“自盡”。


    但是“紮舉本寺的瓶子”,也無有陸峰認為的那般“不可戰勝”,應要是“瓶子”真的那麽不可戰勝的話,“紮舉本寺”現在應和“甘耶寺”一樣,早就化作“厲詭”的後花園。


    這是不是也說明,“紮舉本寺”,其實是有處理這些“瓶子”的手段?


    想到這裏,陸峰心情微微激動了起來,不過很快這一種激動就被陸峰壓製下去。


    “不可生貪嗔之心。”


    陸峰告誡自己,不可生“三毒”。


    隨後他將念珠盤在了自己的雙手手臂之上,合十,開始了更深層次的思考。


    “甘耶寺”的僧人失蹤在了“紮舉本寺”,很有可能也是因為這“瓶子”起的禍端。


    班圖仁的記憶之中,他們遇見的那些“厲詭”,卻和“瓶子”無有關係。


    那其實便是紮舉本寺的“沉屙”。


    是廟子過去,無有妥善處理的上師。


    他們圓寂之後,化作了“厲詭”,並且廟子之中的危險也不止是這些,陸峰能逐漸察覺到,“紮舉本寺”對於自己廟子之中的“過去”和“曆史”,即無有一個完好的“繼承”和“發揚”,也無有一個妥善的“安排”和“處理”。


    就和一座可以行駛的汽車一樣,無管是哪裏出了問題,止能跑,那就是好的。


    不過相比較於班圖仁他們遇見的那些“厲詭”。


    反倒是這“廣平上師”化作的“厲詭”,雖然這位大上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麵對了難以言喻的“大恐怖”“破瓦法”失敗,心性破滅,整個人被“厲詭”和“根本障礙”吞噬。


    但是他亦是留下來了後手。


    起碼是“創造”出來了一位可以是“假裝我廣平上師”的“厲詭”,並且將其灌輸了“不可出去”的“鐵律”。


    這位以為自己是“廣平上師”的“厲詭”,竟然都無有甚麽“傷害心”,他到“無”都以為自己還活著,並且希望有一位“天葬師”將其“天葬”。


    “有了智慧的‘厲詭’。”


    “廣字輩上師——”


    “廣悲上師在這裏留下來的地圖,我倒是記住了。


    這幾位上師選擇的神殿,要是廟子無有在翻新的話,我也能估摸著尋找到。


    事情關於‘瓶子’,不管是想要找到‘甘耶寺’的上師,還是要去完全解決法脈和瓶子,都須得從紮舉本寺下手了。


    不過這個格貴的身份,來的到底是巧妙的很啊。”


    這個身份是有些巧妙,止你叫陸峰放棄,陸峰也無有辦法放棄,應在廟子裏麵,大佛爺的話語,便是“戒律”本身,然,陸峰不著急出門。


    他已經說了自己在修行,就算是無能將自己的“大手印”修持到了“日大”,也要修持好了“月大”再說。


    修持到了“月大”,其實便和那些牧民口中的“大神通者”無異了,“空大”可以叫人如同瑜伽士一樣,虛空而坐,而這個“月大”,可以叫人忽而隱身,不被看見。


    是在“眉心輪”。


    陸峰的“眉心輪”之中,應修持“不動明王密咒”,明點已開,脈輪通暢,這就是“不動明王密咒”的密續修行和“大手印”同修的好處了。


    可惜的是,這等好處,大多數人並無可得知,就算是知道了,也無能有兩位地位尊崇的大佛爺願意灌頂,也無有陸峰這樣的大資糧可以修行。


    密法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無有權力和地位,就算是陸峰也是一樣,“第六階次第”和他現在知道的不一樣,他做了“格貴”之後,和現在的他又不一樣。


    故而,不停地階次第往上,是離開這裏的最好辦法。


    陸峰在閉關之前,再度翻動起來廣平上師留在了牆壁上的諸多信息,想要看看這諸多信息之中有甚麽值得注意的,值得小心的。


    將這些“牆麵”一塊一塊的放好,牆上的這些“劃痕”,大多都是用以發泄,無有原因,但是在一團“劃痕”之中,陸峰挑選的手忽而一頓。


    手邊一停。


    應他看見了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隻“眼睛”。


    那一隻“獨眼”,這眼睛“惟妙惟肖”,冷漠的盯著陸峰。


    光是看一眼,就叫人遍體生寒。


    陸峰拿到了此物,莫名的有了通感,就仿佛自己正在跏趺坐的時候,感覺到了異樣——他抬頭看到了屋子外麵的縫隙之中,忽而出現了這樣一隻眼睛,冷冷的看著自己!


    饒是陸峰心誌堅定,此刻都不由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不是這一種門’。


    陸峰馬上心中說道。


    立刻,陸峰就感覺,這一種想法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陸峰維持本心,立刻知曉,這應該是“廣平上師”在“圓寂”之前,看到的“大恐怖”?


    ‘眼睛!’


    ‘在廣平上師圓寂之前,他從神殿的外麵,看到了一隻眼睛!’


    陸峰將此事情記下,將這件事情化作了一顆珠子,壓製在了自己的“慈悲蓮花台”之下。


    他的咒力化作了黃金一般的色澤,隨著陸峰的手,撫摸在了這畫上了眼睛的“不祥之物”上麵。


    將這“不祥之物”上麵附著了一層“性意”。


    要是此物有了變化,陸峰第一時間便能察覺到此物的變化。


    如此,陸峰還不放心,索性拿出來了“人皮古卷”,將其裹挾了,包裹在了“人皮古卷”之中,要是此物在“人皮古卷”之中還能翻起來風浪,那陸峰自己就認了。


    接下來,陸峰要進行大手印的修行,無時間去管理這些東西了。


    他叫了措索上來,措索帶著仆從,將剩下來這些光是“劃痕”的東西,都包裹了,放在精舍下麵。


    順便叫他們清理幹淨了整個大經堂,做完了這些之後,陸峰方才關閉了門鎖,他往外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外麵的地方之上,已經有“差役僧”來打掃過了。


    整個“紮舉本寺”永遠都是那麽幹淨和整潔,自然不是老爺們的大咒力在發揮作用,是紮舉本寺有數之不盡的,宛若是工蜂一樣的差役僧,去做著這些“微小的”,“旁人看不見”的“事務”。


    奴力——甚至可以說在那些大上師的眼裏,就是“畜力”。


    現在的問題是,陸峰這個“第五階次第”的上師,放在外麵的寺廟之中,自然是小廟之中的“法台”,“主持”,也是“統治者”的一員,人上人。


    可是在“紮舉本寺”之中,他亦是一個“高級”的“奴隸”——如此的言語雖然悲觀,但是從將他調為“格貴”就可以看出來,“僧官”不“僧官”,亦不過是大佛爺口中的一句話罷了!


    “三個大誓願,三個大誓願嗬!”


    陸峰想到了這裏,“出離心”越發的堅固,便是在這個時候,他都十分清醒。


    應清醒,故而就算是“僧官”的身份,對他來說都是“便利”,卻不是叫他停留在這裏的“原因”。


    這個也是“苦”。


    是暫時偽裝起來的“甜蜜”罷了。


    沉溺在其中,就會沉溺在“六道輪回”之中,善惡之間不斷的流轉,貪嗔癡之間不停地循環,永遠都逃不脫這裏的“循環往複”,永遠都在“成住壞空”,“生住異滅”之中,不可自拔。


    有了這樣的心情,陸峰忽而覺得心境澄淨。


    隨即,


    他坐在了地上,開始口誦密咒。


    到了他這個層次,便不須得再沐浴洗浴,以求潔淨,他時時刻刻應是潔淨的,雖然無有“無垢心”,也須得時時念咒打坐,用以清潔自己,提醒自己。


    但是相比較於不停地用“一種外部的形式來做到內部統一的一致”來說,他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為“無垢心”奠定基礎。


    無須得焚香,亦無須得再去其餘的事情,陸峰抱著如此的“出離心”,入禪定,在一種“有”和“無有”之間,尋找那種“非想非想非非想”的禪定契機。


    最近對於“禪定”,陸峰還是偶有所得,多無所察。


    幾十次之中偶有一次,亦是大歡喜。


    就算是不得,也無甚氣餒的心思。


    陸峰盤膝坐下,行“拙火”,走“光明智慧”,通“身體中脈”走脈輪之道,打開自己的“眉心輪”,求得“月大”。


    “月大”雖然看上去無有“日大”那樣的殊勝,但是得了“月大”之後,也可“化身透明”,“不可被發現”,這對於他接下來行走在了“紮舉本寺”之中,也有些許好處。


    並且“月大”也有其餘好處,證得了“月大”之後,方才可以得“日大”,做到“身之大圓滿”。


    如此,


    在他“入定”之後,那“人皮古卷”的加持也在繼續。


    隨著陸峰越發的深入修持,“人皮古卷”上的時間,開始加速流逝。


    這代表著陸峰須用得的“資糧”,開始堆積起來,緩慢燃燒了!


    這也代表著陸峰的“智悲雙運”,開始發揮作用。


    為他提供加行。


    ……


    智慧資糧,出自於陸峰自己和他的“人皮古卷”。


    至於慈悲資糧,則是出自於陸峰的“六字大明咒”。


    那他留在了自己腳步到過的,還有無有經過的諸多地方。


    陸峰的“瑪尼堆”,是他的“六字大明咒”“慈悲韻發動機”。


    那些行走在了回家路上的草原人啊,他們將陸峰的咒文堆砌在了“瑪尼堆”裏麵,虔誠的叩拜,祈禱著自己的平安。


    一路之上,陸峰贈與的諸多經文,都落在了“瑪尼堆”裏麵,都在交通要道上,都在交通樞紐上,都在山上,化作了祈福的“瑪尼堆”。


    陸峰以“紮舉本寺”的高僧的身份,祝福牧民。


    雖然無有要他們保證,但是無有牧民會怠慢了這位上師說的話。


    陸峰很清楚自己說話的分量。


    在他的話語之中,那些牧民是無可能會欺瞞自己的。


    尊佛,崇佛,佛已經成為了他們生命的一部分。


    他們既然答應了自己,那一定能做到,會做到。


    在密法域之中。


    從噶寧莊園到無盡白塔寺的道路上,從無盡白塔寺到明理長老的莊園,從明理長老的莊園到雜湖朗諾山的交通要道,山頂山麓,都有陸峰的“瑪尼堆”,從雜湖朗諾山到大冰川的路上,從大冰川到了紮舉本寺的路上的“六字大明咒瑪尼堆”,都有陸峰的影子。


    那都是陸峰的“資糧”和“功德”。


    遲早有一日,陸峰會在自己的廟子裏麵,也建立“風力”“水力”轉動的“轉經輪”,轉動自己的“六字大明咒”,叫自己的“六字大明咒”修為徐徐流轉。


    止現在,陸峰止能如此,徐徐圖之。


    慢慢的堆積。


    盤膝坐下,進入苦修。


    陸峰陷入了“入定”“苦修”之中。


    但是永真這個外來的僧人,要做紮倉僧院“格貴”的消息,還是傳遞了出來。


    落在了有心人耳中。


    掀起來了許多反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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