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錢的人越怕死,尤其是懂得揾錢的人,錢在他們手裏,能生出無限的錢來,所以也會越加的怕死。


    吳誌輝絲毫不擔心他們兩個會反悔,小舍與大得,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拎的清的。


    麵對吳誌輝的一鼓作氣,兩人那股子心氣已經沒了,也沒膽子去試探吳誌輝到底敢不敢做了他們。


    兩人被徹底打服,那也就沒有再有多餘的掙紮,倒不如幹脆利落一點,第二天錢就直接打到了賬戶上,花錢保平安。


    錢到位以後,吳誌輝也很利索,當天兩人就收到了任擎天地盤下一眾夜總會的酒水訂單。


    幾天後。


    華夏酒水協會在一陣鞭炮齊鳴中順利摘牌,生力、喜力集團的兩大當家人吳生、錢生皆數到場。


    嘉士集團。


    十七層。


    落地窗前。


    鬼佬布朗斯盯著報紙上吳誌輝跟錢生、吳生站在一起那張滿是笑容的臉,越發覺得這些華人的臉是那麽的醜陋、惡心,他深深的厭惡。


    “該死,該死的東西!”


    布朗斯用力的搓揉著報紙,吳誌輝在報紙上的那張臉扭曲變形,縮成一團,破口大罵:“我就知道,這兩個黃皮猴子靠不住,還沒有開始打,就向這個爛仔屈服了!”


    他重重的把報紙團丟進垃圾桶裏,拿起桌上的雪茄來大口吮吸了兩口,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吳生、錢生兩人服軟了,交了錢進了華夏酒水協會,立刻就重新進入了這些人的地盤。


    反觀嘉士集團,不但吳誌輝的地盤他進不去,連帶著任擎天等一眾地盤全部都被排斥了。


    布朗斯不是沒有想過辦法,首先就是利用自己的關係對華夏酒水協會發起了反壟斷、業內不正當競爭進行調查,試圖施壓。


    隻不過華夏協會反手丟出厚厚一遝客人投訴嘉士集團啤酒難喝、喝了中毒等投訴出來,他傻眼了,原本還想強加一個罪名的想法落了空。


    “滋”


    布朗斯重重的嘬著雪茄,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動用自己在警隊的關係,拿起手提電話來,笑道:“噢我的老夥計,威廉,好久不見了,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幫我了”


    他簡單的跟對方交流了幾句,掛斷電話以後等待沒多久,立刻電話就打進來了。


    “布朗斯先生,我是林家強督察。”


    電話裏,林家強的聲音低聲下氣:“是嗯好的,放心好了,威廉總督察吩咐的事情肯定沒問題,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


    布朗斯簡單的跟他說了幾句,然後掐斷電話,拿捏著雪茄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咬牙道:“跟我鬥?吃屎吧你!”


    自己隨隨便便喊一句,不知道有多少差佬為自己辦事,區區吳誌輝而已。


    哼。


    ····


    隨著華夏酒水協會落定,生力、喜力的入會,吳誌輝紮職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


    吳誌輝在做事之前早先就跟他們有約定在先,任擎天、興叔、飛龍配合吳誌輝做事,他們都能夠分得一杯利益。


    會費拿到以後,吳誌輝按照約定把利益進行分配,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打錢賊快的好習慣,隨著利益落袋,在紮職的事情上,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


    讓人意外的是,大喪在吳誌輝紮職的這件事上也是出乎意料的表現的異常積極,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


    海邊。


    吳誌輝與高級督察張景良挨著站立,目光看著遠處的大海,濕鹹的海風迎麵吹來,吹動了吳誌輝的發梢。


    “明天,入社紮職。”


    吳誌輝夾著香煙吮吸了一口:“也算是真正的邁出了第一步來了。”


    “夠靚!”


    張景良抬手拍了拍吳誌輝的手臂:“原本,我還以為在協會這件事情上要一番耽擱,沒想到這麽快伱就搞定了他們。”


    “要紮職,就必須搞定他們,所以要快!”


    吳誌輝矜持的擺了擺手:“該他們那份的利益已經落袋,他們當然要把紮職的事情提上日程,把我跟他們綁在一起。”


    “嗯,確實是這個道理。”


    張景良點了點頭,看著遠方吸了口香煙:“那接下來怎麽搞?三大酒水集團,搞定了兩個,還有一個你準備怎麽處理?”


    “先放著唄。”


    吳誌輝眯了眯眼,隨口道:“不管他。”


    “真就一直卡著鬼佬,不讓他進來?”


    張景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來:“嘉士集團的鬼佬可不是生力、喜力,他的關係強的多,真要卡著他,我怕他會紅了眼到時候針對你,斷人財路衝突就會起。”


    “沒交錢,他想進來?”


    吳誌輝斜眼看著張景良:“張叔,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剛紮職,如果酒水協會出事情的話,我怕你的位置坐不穩,出是非。”


    張景良解釋道:“我等這個案子太久了,不想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不如,你給鬼佬撇開一道口子,抬一手?!”


    “哈哈哈”


    吳誌輝仰頭大笑了起來,開著玩笑:“張叔,你這麽說,我都會下意識的以為你是鬼佬派過來的說客,這幾天這種話我都聽的耳朵起繭了。”


    “啪!”


    張景良一巴掌拍在吳誌輝的肩膀上,沒好氣的嗬斥道:“臭小子,我能是幫鬼佬說話的人嘛?”


    “開個玩笑啦。”


    吳誌輝拒絕的幹脆利落:“這件事沒可能的,我能紮職,那也全都是看在利益的麵子上,這幾個話事人才會撐我,如果沒了利益,你覺得他們會答應麽?”


    “嗯。”


    張景良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再多說:“那你自己把握去吧,鬼佬很難纏的,我盡力幫你。”


    “你知道的,哪怕在警隊,鬼佬就是比我們這些華人差人牛掰多了。”


    “我心裏有數。”


    吳誌輝目光閃爍的看著張景良:“對了,不過有個事情還真要麻煩一下你了。”


    “嘉士這邊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能把我怎麽樣,你知道的,得利集團的老細跟我合作很深。


    目前來說,任擎天地盤的夜總會全部都在用得利啤酒,市場供求量大漲,他的原材料儲備不足,產能有些跟不上了。”


    他吐了口氣:“最新一批的原材料還在路上沒有進來,你資源廣,我想你給我介紹幾個周圍一帶做糧食生意的,看能不能從他們手裏先劃一部分原材料優先給得利集團。”


    釀酒,糧食跟水源就是最重要的兩個因素。


    “沒問題。”


    張景良答應的非常爽快:“這件事情我幫你解決,你等我的好消息。”


    “還有。”


    吳誌輝說話不停:“你給份鬼佬布朗斯的資料給我吧,詳細點的,你查他的資料肯定更方便更全,我肯定就有一定的片麵性。”


    “可以。”


    張景良答應的依舊爽快:“你查他的資料幹什麽?”


    “看看他的關係網咯。”


    吳誌輝聳了聳肩道:“我得防著點鬼佬,正所謂知己知彼嘛,他的資料我都沒有,那還怎麽玩。”


    張景良彈飛煙蒂,做了個ok的手勢,往四周看了看,攏了攏衣服、快速上車離開。


    “呼”


    吳誌輝吐了口煙霧,一條藍青色的煙線在跟前拉開又快速被海風吹散,消失無影:“張景良啊張景良,你是真在幫鬼佬說話,還是真在為我擔憂啊?”


    ····


    第二天。


    早上九點。


    吳誌輝腰板筆挺的站在落地全身鏡前,珍妮圍繞在吳誌輝身旁忙碌著為他整理衣衫。


    他今天穿的就是一套定製的小西裝,白襯衣黑西裝再打上一條領帶,看上去倒更像是公司的經理。


    “好了!”


    珍妮把領帶擺正,從一眾腕表裏挑選出一塊勞力士潛航者套了進去,銀色的表帶黑色的表盤顯得沉穩,踮起腳尖在吳誌輝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今天的輝仔看著就好有氣勢,我好中意。”


    在女人眼裏,正裝的男人永遠是最靚的那個。


    “中意?”


    吳誌輝嘴角上揚,俯身在珍妮耳邊輕聲低語:“有多中意?為我而濕潤嗎?”


    “死鬼。”


    珍妮嬌嗔一聲,繞到身後吳誌輝身後把他往門口推去:“快快快,不要遲了今天的紮職儀式,讓一眾阿公等久了。”


    “嗯。”


    吳誌輝走進升降機,跟珍妮擺了擺手,到達樓下出了門,門口大d早就帶著一眾小弟等待多時。


    “大佬早!”


    大d帶頭一聲喊,二十來號人跟著喊道,氣勢十足,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在吳誌輝身上,難免有幾分豔羨與火熱。


    何曾幾時,幾個月前吳誌輝還不過是一個停車檔小小的泊車仔而已,但是現在卻已經成為了他們抬頭仰望的存在。


    “走!”


    吳誌輝大手一揮,跨步準備上車。


    這時候。


    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響起。


    眾人扭頭看去,視線中,幾輛警車快速的開了過來,至於跟前一個漂亮的甩尾停下。


    接踵而至的開關門聲中。


    一個穿著西裝精瘦的中年男子一馬當先,在幾個夥計的擁護下來到吳誌輝的跟前止步,摸出證件別在胸口前:


    “自我介紹一下,反黑組o記督察林家強,這一份呢是調查令。”


    說話間。


    他身後的夥計直接摸出了腰間的手銬來,不由分說的上來直接就卡進了吳誌輝的手腕上,還特地往裏麵多卡了兩個齒輪,扣到最緊。


    一眾小弟看著吳誌輝被銬,直接就圍了上來,大聲喊到:“你們幹什麽?!”


    “放開輝哥!”


    “都給我退後!”


    “你們想幹什麽,給我退後!”


    林家強身後的一眾夥計也大聲嗬斥了起來,伸手指著眾人:“都給我老實點,退!後!”


    “你的這些馬仔,都好有膽識啊。”


    林家強伸手撩開西裝下擺,露出腰間的槍套來:“敢跟差人叫板,好夯啊!”


    “嘖”


    吳誌輝咂舌,看著氣氛緊張的現場,提氣喊了一句:“大家都別緊張,林sir懂情趣罷了,在我紮職之前送上點節目助助興而已。”


    他戴著手銬的手伸向了西裝內兜。


    林家強看著吳誌輝的這個動作,緊張的連忙把手按在了槍套上,隨時準備掏槍。


    “別緊張,抽根煙而已。”


    吳誌輝摸出香煙點上,即便戴著手銬,動作依舊瀟灑,幽幽吐出一口香煙噴在林家強的臉上。


    “唔好意思,吳生。”


    林家強冷哼一聲:“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惡性事件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先去警署坐個二十四小時,咱們倒杯茶慢慢的聊。”


    他今天來沒有其他的什麽目的,就是為了攪亂吳誌輝的紮職儀式,讓他露不了麵。


    “行啊,那就走唄,二十四小時夠不夠啊?要不要我再給你加多二十四小時?”


    吳誌輝咬著香煙揚起腦袋活動了一下脖頸,提氣大聲喊道:“長毛,通知下去,現在,叫地盤上開門做生的老細生意別做了,給警署的市民公共關係科打電話。”


    “沒別的,就投訴這個叫什麽什麽強的o記督察。”


    “至於理由嘛算了,懶得想,沒有理由,給我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打,別給我麵子,往死裏投訴就行了。”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


    吳誌輝斜眼看著林家強:“你今天意氣風發的把我帶走,那你就得低頭哈腰的給我送回去。”


    “閉嘴!”


    夥計嗬斥一句:“說話這麽拽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低頭哈腰給你送回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的一哥啊。”


    “拽你怎麽了?不能拽嗎?港島法律有規定人不可以拽的嗎?”


    吳誌輝一口煙霧吐在夥計的臉上:“我是納稅人,你的俸祿還得從我吳誌輝口袋裏掏出來,我是你的衣食父母啊,你老豆老母沒教過你要對衣食父母尊重啊。”


    “放肆!”


    夥計聽著吳誌輝的話,嗬斥一聲抬手就要去掐吳誌輝嘴裏咬著的香煙:“信不信我再加多一條罪名給你!”


    “啪!”


    吳誌輝扭頭躲避,戴著手銬的手抓住他的手,盯著他:“怎麽?我吳誌輝是你契爺還點樣,說話還要給你臉了?”


    “哈哈哈哈.”


    一眾馬仔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對啊,你認我大佬做契爺,我大佬還看不上你這個衰仔呢。”


    “吳誌輝!倒也足夠牙尖嘴利。”


    林家強什麽角色,好歹也是督察了,吳誌輝三言兩語當然不能激起他心中的波瀾,大手一揮:“帶走!”


    在他看來,這些不過都隻是吳誌輝這個矮騾子的無能狂怒罷了,氣急敗壞嘴上喊兩句過過嘴癮。


    至於投訴,笑話,自己可是堂堂一個o記的督察,吳誌輝不過是一個矮騾子罷了,差人抓賊天經地義,還能讓他一個矮騾子投訴?!


    “大佬!”


    眾多小弟看著吳誌輝被差佬一左一右按住,再度圍了上來。


    “都說了林sir是懂情趣的,這是他給我安排的事前助興環節,大家不用緊張。”


    吳誌輝甩了甩手,示意眾人退去:“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你們按照預定行駛路線行駛,在紮職儀式現場等我。”


    “他現在把我抓上去,一會就得給我從車上抬下來!”


    他給大d使了個眼色,大d心領神會。


    在緊張的氣氛中,吳誌輝被推進了警車。


    臨走前。


    林家強的夥計還不忘記重重的踩了踩油門,警車轟鳴幾聲如同示威一樣,這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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