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淺水灣山頂別墅。


    今天家裏特別的熱鬧,人格外的齊,餐廳幾條長桌拚在一起在裏擺開一直延伸到了大廳。


    吳誌輝身邊的這幾個核心人物基本上全部都到了,就連很少露麵的劉耀祖同樣也出現在了這裏。


    桌子上擺滿著各種各樣的小食點心,主要以清淡為主,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早餐。


    葉繼歡帶著陳誌浩也在此行列,看著吳誌輝身邊這一個個能幹的靚仔,多少還是有些唏噓的,能把這麽多人籠絡在身邊為自己辦事,需要用人本事的。


    “來咯來咯。”


    港生、樂惠貞兩人忙的不亦樂乎,端著自製的粥放在了中間:“煲了好久的呢,大家忙碌了一晚上,來碗粥暖暖胃最合適不過了。”


    港生紮著小馬尾,精致的五官一覽無餘:“口味多種任你選擇,不管是艇仔粥、皮蛋瘦肉粥、海鮮粥都有的。”


    在看到港生跟樂惠貞以後,葉繼歡心裏肅然起敬,大佬輝不止是能籠絡男人,籠絡女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樂惠貞跟港生單獨拎出來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但是就這麽兩個人卻能共同陪在吳誌輝身邊,光這邊本事就領先很多人了。


    葉繼歡不知道,其實啊,他自己也早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被吳誌輝cpu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電視機裏傳來早間新聞。


    “最新消息,負責偵辦柏克萊銀行押款車被劫一案的許sir今早對外召開新聞發布會,此案已經完美結束。”


    電視畫麵中,許警司麵對著鏡頭侃侃而談,身邊站著的西區水警侯警司:“經過我跟侯警司的密切配合,通過大家的不懈努力,與昨天晚上在落馬洲,將準備偷渡過去的劫案首匪苗青山一行人全部擊潰。”


    “首腦苗青山在激戰中試圖強行渡河逃跑,被聞訊趕至岸邊的內地公安當場抓住,此次雙方共駁火對射數百發子彈,現場繳獲作案ak步槍八發,所以嫌疑人拒不投降,被當場擊斃”


    “銀行劫案的贓款我們追回了二十萬,後續的案件收尾請關注具體通告,請廣大市民放心,有我們這些差人在,完全可以維護香江的治安穩定.”


    這次被劫的押款車贓款多達三千多萬,吳誌輝他們找到的兩個錢箱裏麵總共有八百多萬,葉繼歡他們四人組分了三百萬,剩下的全部歸吳誌輝充當軍費了。


    原本吳誌輝是準備留十萬塊給許警司回去交差的,但是許警司覺得數目太少了,要吳誌輝多留一點。


    按照他的話說:“我頂你個肺啊大佬,這麽多錢你交稅也不止交這麽點吧?好歹多給我一點拿回去交差啊。”


    沒辦法。


    吳誌輝隻能忍痛多拿十萬出來給他回去交差。


    許警司拿著這二十萬也就答應了,反正這是鬼佬的錢,帶回去有什麽用,自己捏著這份功勞就行了,稍微輿論造勢一番,鬼佬派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己可是有史以來這種大型劫案破案效率最高的人了吧?內地公安也已經對外公布抓捕住了苗青山、苗子文兩兄弟的案情通報。


    試問在這種強烈的輿論攻勢下,誰人敢在這件事情多說什麽,贓款被苗青山吞了下落不明,誰知道哪去了啊。


    鬼佬銀行那邊再不開心那也沒有辦法,案子都已經破了伱能怎麽辦?


    去找內地公安配合你?


    他們也隻能想辦法後續暗中調查追查這筆錢的下落了,他們出來的錢都是有登記備案的,看看有沒有什麽後續吧。


    “嗬嗬。”


    吳誌輝笑眯眯的看著身邊坐著的葉繼歡:“歡哥,下一步有什麽打算啊?手裏揾這麽多錢。”


    “能有什麽打算啊。”


    葉繼歡咧嘴笑了起來,夾上一支香煙:“這不是托輝哥的福多了一筆鈔票麽,有錢嘛就要花出去,多花多享受。”


    他吐了口煙霧:“去濠江,賭一把再說。”


    “嗯。”


    吳誌輝並不反對他這個觀點,事實上,你要勸一個賭狗收手?也是不可能的。


    他拿出一個新的手提電話來:“這樣吧,你搞個手提電話,有機會咱們再合作,打劫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了,沒意思的。”


    “不做了不做了。”


    葉繼歡吐著煙霧連忙搖頭:“我葉繼歡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打劫了,有什麽門路記得叫我,我什麽都能幹的。”


    他以前不喜歡用手提電話的,他的人生信條就是:獨狼不需要跟任何聯係。


    現在不一樣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可以隨時隨地聯絡大佬輝嘛,大家還是要保持聯絡的嘛。


    “對對對!”


    陳誌浩連忙點頭表示讚同,拍著胸脯說到:“輝哥,有什麽門路記得叫上我們,我們沒別的優點也沒有文化,但就是做事特別醒目。”


    不止是葉繼歡,陳誌浩也早已經被吳誌輝cpu的服服帖帖了,在他們眼裏,跟吳誌輝這種人搭上線,那才能長久。


    這不是,隨便跟著吳誌輝搞一晚上,兩百萬就到手了,哪裏還用的上去打劫啊,打劫,那是沒腦子的莽夫才會做的事情。


    “哈哈哈”


    吳誌輝聞言大笑了起來:“那行。”


    “對了。”


    葉繼歡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前一陣子我們在濠江賭的時候,你那個小兄弟好像遇到了一點麻煩事,具體不知道,也是聽同桌的賭客說的。”


    “哦?”


    吳誌輝一挑眉:“這樣嗎?倒也沒有聽他提起過。”他點點頭:“行,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嗯。”


    葉繼歡站了起來,緊了緊腰間挎著的帆布包,衝一桌的眾人打著招呼:“那我葉繼歡就多謝各位關照了,有機會請你們飲酒。”


    臨走前,還不忘記跟樂惠貞跟港生打招呼:“兩位大嫂,走先啦,你們這個粥煲的很好,下次再來食。”


    “這個葉繼歡倒也有意思。”


    大d看著葉繼歡他們離開的背影:“還是他們活的灑脫啊。”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嘛。”


    吳誌輝正了正身子,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說說咱們接下來的安排吧。”


    今天把大家聚集在這裏碰頭,就是對手底下的業務進行一個安排跟規劃。


    “玉麵虎,走私線這邊你全權負責,元朗的高佬這邊你跟他接觸,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匯報,阿布他們輔助你。”


    劉玉虎點頭應到:“好的輝哥。”


    “耀祖,你的情報工作做的非常不錯,但是有些領域還要加強一下,加快滲透。”


    吳誌輝看向劉耀祖:“有機會的話可以跟海上的撈家建立消息網,信息會更便捷很多。”


    這是劉耀祖目前工作信息上的短板,需要加強。


    劉耀祖推了推金絲眼鏡:“好的輝哥。”


    “至於大d跟長毛,你們就全力幫我照應和聯勝的事情吧,高佬跟官仔森這邊都搞定在手,短時間內林懷樂怕是沒辦法接招了。”


    吳誌輝若有所思:“荃灣填海的盤子還沒有開,咱們短時間內還是沒有動靜,回頭我跟那幫老家夥合計合計,把荃灣這張牌打出來,繼續拉票。”


    “好的輝哥。”


    幾人齊聲應到。


    “嗯。”


    吳誌輝點點頭,心裏合計了起來。


    以前沒接觸過這一行,接觸過了以後才發現進展是真的緩慢,一個月以前就在說荃灣填海的工程馬上就要開了,但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在接洽中,進展是真的慢。


    馬上馬上,馬都還沒有上吧。


    不過吳誌輝倒也不著急,慢慢來嘛。


    散場以後。


    吳誌輝接過港生遞過來的熱茶,跟大d坐在涼亭裏,拿出手提電話來,直接給大喊十打了過去。


    這小子,有事情也不跟自己說,如果不是葉繼歡提起,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一茬。


    第一通電話打通了還沒有接。


    吳誌輝再打,響了好一會這才有人接起,大喊十的聲音自電話中響起,盡顯疲憊:“喂”


    “撲街啊,覃總,這麽忙的啊?”


    吳誌輝打趣的說道:“打你第一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大忙人啊,哈哈。”


    “輝哥?”


    大喊十聽著吳誌輝的聲音,連忙控製著自己的語氣打起了精神來:“哈哈哈輝哥,這不是太忙了嘛,沒來得及。”


    大佬吳誌輝打電話過來,大喊十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臭小子。”


    吳誌輝笑著搖了搖頭,抿了口熱茶道:“忙什麽呢?這幾天我有個朋友過來,聽說你好像遇到點事情啊?”


    “朋友?”


    大喊十聞言一愣,然後笑道:“沒有,我哪能有什麽事情啊,哪個朋友啊?我認不認識,怎麽可能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的”


    “撲街啊,還嘴硬?你都是跟我的,你大喊十什麽樣子我不知道啊?”


    吳誌輝從語氣中就聽出來大喊十的語氣有些不正常,明顯就是強裝著而已,嗬斥道:“我們之間什麽關係,有事情你搞不定你不尋我?想幹什麽啊?!”


    “沒有.”


    大喊十心虛的笑了笑,聽著吳誌輝的語氣,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好吧,確實遇到了點事情。”


    電話裏傳來火機點煙的聲音,他長吐了一口煙霧:“賭檔上麵的事情,遇到硬點子了,有點麻煩。”


    吳誌輝應聲點了點頭,聽著大喊十往下說。


    當初吳誌輝去過一次濠江,端午節的時候去看賽龍舟,那時候遇到了金山娛樂城的汪東源被槍手槍殺一事,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樂惠貞。


    大喊十提起這一茬的時候,吳誌輝還能聽懂個大概。


    汪東源被槍殺以後,殺手並沒有找到,這件事情遲遲沒有進展,下文不知。


    娛樂城不可能一日無人,跟汪東源關係不錯而且有股份在裏麵的何生跟聶生插手了這件事情,與汪東源的侄子汪海一起接手了金山娛樂城。


    大喊十由於在這件事情上協助的非常不錯,何生對大喊十的印象非常不錯。


    何生跟聶生兩人也算是圈子的頂尖人物了,不少生意上兩人都相互有掛鉤。


    大半年過去以後。


    兩人合夥的一家私人賭檔由於聶生的人管理不善提前易手,何生對大喊十印象很好,也就交給大喊十來打理了。


    在濠江,持牌正規的娛樂城就那麽些,但是那些賭檔可不少,而且玩的也很大,根本不用受限製,也正是這麽一個因素在裏麵。


    不管什麽樣的賭檔,都是有人負責場子的,場子不大但是油水很大,負責看場的有兩個社團。


    大喊十不過是一個疊碼仔出身的,在有些方麵存在不足,再加上看場還是在聶生手裏經營時進來的,肯定聽聶生的,對大喊十就更加不利了。


    具體什麽情況,大喊十他也沒有多說。


    “哎呀,說起來也是我撲街。”


    大喊十歎息了一口:“前陣子點背,賭檔裏來了個老千,媽的不知道哪個門路出來的,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他們做套非要我陪著,就是疊碼仔的那個路數,我賠進去不少。”


    疊碼仔的玩法,就是輸贏疊碼仔跟著加,額外多輸一份。


    倒不是大喊十蠢,而是他們做這行的,不可能永遠都是你圈別人,總有被人圈的時候,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


    大喊十接手這家賭檔每個角色都是分工明確的。


    看場負責維持場子的安穩,那大喊十這個角色就要維持賭檔的生意,有自己的客源有人願意進來玩,這才是重中之重。


    何生當初來濠江的時候,之所以能做起來,就是因為他手底下有號稱“疊碼仔祖師爺”之稱的劉斯仁幫手他。


    劉斯仁拉攏了大量了東南亞華僑過來玩,何生也就是靠著劉斯仁的這個得力幫手才起家的,這也是為什麽劉斯仁在何生這邊地位極高的原因。


    大喊十認了劉斯仁這個契爺,有這一層關係在裏麵,再加上他表現不錯,所以何生才會願意給大喊十一個機會。


    大喊十自己也非常重視,身為疊碼仔出身的他,在契爺劉斯仁的指導下,自然要靠著自己的人際關係拉攏那些富商過來玩咯。


    也就是這樣,他就被行家給做局了。


    “前前後後我賠進去七百多萬,我自己搭進去了不少還差他們兩個百多萬,我是賭檔負責人,如果這點錢我都拿不出來的話,那以後就沒人會來我的場子玩了。”


    他作為賭檔的負責人,支出還是可以的的,但是時間非常短,必須還回去,回不去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看場就想借著這件事情跟我往上抬,還想鬧到何生那裏去,被何生強行壓下來了,讓我七天內搞定這件事,過程有點複雜。”


    吳誌輝聽到了這裏,基本上聽出了一個大概。


    這件事情看上去是大喊十被做局了,其實暗地裏卻是何生跟聶生兩人在暗地裏較勁,把何生指派的大喊十幹下去,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聶生再順理成章重新接手。


    “這個賭檔的情況目前有點特殊,看場這兩撥人都是聶生的人。”


    大喊十說話不停:“估計就是他們聯手起來搞的鬼,需要點時間,我可以搞定的。”


    他自己心裏也非常清楚,如果大喊十這點事情都搞不定的話,賭檔肯定不會再交給他負責了,在何生那裏,也會看輕自己。


    “撲街啊。”


    吳誌輝聽著大喊十的話,雖然他沒有說的太詳細,但是聽也能聽出來,這可不是僅僅隻是錢的事情,很複雜:“需不需要我幫手?”


    “不用。”


    大喊十笑著擺了擺手:“以前,我從香江離開的時候,我就曾經說過我大喊十一定會靠自己混出個模樣來,現在同樣是一樣。”


    “我好不容易才獲得了現在這個機會,何生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我就一定要自己做,做起來,出了事你可以幫手我,那以後呢?我總不能一直靠著輝哥關照吧?”


    他長吐了一口煙霧:“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輝哥,我一定要靠自己,靠自己搞定這件事情。”


    “行吧。”


    吳誌輝聽著大喊十堅決的語氣,點點頭也就不過多說什麽了:“總體一句話,實在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我跟過我吳誌輝一天,那我就一直是你大佬。”


    他放下茶杯:“給個賬戶給我,我安排財務給你打三百萬過來吧,先把錢補上了,不夠再跟我張嘴要,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慢慢搞定。”


    大喊十現在處境這麽難,兩百萬對他們這個行業的人來說肯定不算多,吳誌輝估計按照他的人脈圈子,大喊十完全可以搞得定的,但現在肯定不是錢的問題。


    如果他張嘴找劉斯仁或者何生張嘴,這兩百萬小意思,現在就不是錢的問題,還是跟賭檔的局麵有關。


    “這哪行。”


    大喊十聽著吳誌輝的話,心裏一陣暖意流過:“輝哥的情況我知道,現在在和聯勝玩的那麽大,很多地方要開銷的,而且我還聽說荃灣那邊你們”


    他其實也早就想過找吳誌輝幫手的,但是稍微了解一下吳誌輝的情況他還是選擇了不開口。


    畢竟


    說起來,他覃文佳跟吳誌輝之間好像也沒有跟太久。


    當初一起當泊車仔,吳誌輝混起來以後自己跟著他一起搞菜場的事情,還沒有多久就因為被做局而跑到濠江去了。


    自己在濠江運氣不錯做起來了,之前回香江幫手吳誌輝做局,但是前前後後的開銷也都是吳誌輝自掏腰包的,自己就幫忙辦事,所以他也就沒好意思開口。


    他怕自己位置不夠嘛,出來混,誰都是把利字擺在第一位的。


    “傻仔覃文佳。”


    吳誌輝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罵到:“先不說你先前幫手了我,隻要你還喊我一聲大佬、一聲輝哥,有事我肯定罩著你,你把我當大佬,你有事情我怎麽可能不幫手你。”


    他聲音高了幾分:“隻要你還是我吳誌輝的靚仔,我肯定會罩你的,我是你大佬,我不罩你我還出來混個屁,這點小事我給你搞定。”


    他一字一頓,聲音嘹亮:“記住了,站不住腳那就跟我說,我來撐你讓你站起來,不但要站起來,還要站的足夠穩,腰板給我挺直咯!”


    大喊十聽著吳誌輝擲地有聲的聲音,眼眶莫名的一紅,就如同在外拚搏的人受了委屈,被自家大哥毫無條件的幫手。


    那種依靠感與安全感油然而生,他這幾天焦躁不安的心從所未有的忽然一下就平穩了下來,那種焦頭爛額的感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吧,明天我安排阿積過來”


    吳誌輝思考了一下,還是改口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過來跑一趟的,正好,剛處理了手裏的事沒什麽其他的安排,那就過來撒撒錢吧。”


    原本他想著讓阿積跑一趟,但是想著大喊十的處境還是有點不妙,不是錢的問題,那就親自過去幫大喊十站站台:“幫我約一下你契爺,就說我去拜訪他。”


    撒點錢而已,小意思。


    吳誌輝一直都覺得大喊十非常適合吃這口飯的,他大喊十如果真沒有本事,老早就死在濠江了,哪能一直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大喊十要是沒本事,就更沒資格現在能夠讓何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吳誌輝還是非常願意幫手大喊十的,給他一個機會全力爭一次。


    再說了。


    大喊十好歹是自己的靚仔之一。


    哪有自己的靚仔被人欺負,自己這個做大佬的知道了以後一聲不吭?那他媽的還出來混個屁,回鄉下種地吧。


    旁邊。


    大d聽著吳誌輝打電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多少猜到了一點,隻是抿嘴發笑。


    大佬吳誌輝別的不說,就是特別護自己的小弟,自己就是大佬這麽慣出來的。


    “輝哥.”


    大喊十聽著吳誌輝的嗬斥,聲音不由啞然,聲音哽咽了幾分,嘴裏叼著的香煙在牙齒的咬動下煙蒂幹癟凹陷一排深深的牙印。


    大佬輝還是以前的那個大佬輝。


    隻要是他的靚仔,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會關照著他的靚仔,重情重義。


    大喊十嘴上說著不用幫忙,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有非常大的難度,很艱難。


    如果吳誌輝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的話,不單是解決了自己負債的問題,還能幫自己撐場麵。


    “大喊十!”


    大d湊了上來扯著嗓子在電話邊上喊道:“你可不要丟了輝哥的臉聽到沒有,咱們丟不起這個人,有事就電話啦,撲你個街啊,跟個女人一樣。”


    他語氣囂張:“不管怎麽樣,做事一定要夠威,自己不夠威那就打電話叫人,反正就是要威。”


    “好,我知道了。”


    大喊十用力的點了點頭:“多謝輝哥,多謝大d哥,這件事搞定,我找機會,看能不能在這裏開兩張桌子給輝哥..。”


    “其它的事先不說,就這樣。”


    吳誌輝笑著搖了搖頭,還不忘補充道:“我知道你行的,全力去搞,我吳誌輝身邊就沒有不行的人,有機會就一定要抓住,搏命去爭,有人撐你的,知唔知?!”


    掛斷電話。


    吳誌輝捏著眉心吐了口氣,簡單的思考了一下以後直接拿起電話來,直接打給了葉繼歡:“歡哥,到哪裏了?”


    “準備去濠江呢,在路上。”


    葉繼歡拿著電話,聽聲音好像是在碼頭上:“怎麽?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手?”


    “沒事。”


    吳誌輝擺擺手,開門見山:“這不是你正好要去濠江玩”


    “去你那個靚仔大喊十那裏?”


    葉繼歡直接大笑了起來:“剛剛我還在跟阿浩說,這次過去玩直接去他的場子玩,幫他拉拉排麵。”


    像娛樂城裏麵都是由娛樂城統一,兌換籌碼進行玩樂,盈虧娛樂城負責,但是這種賭檔的話那就方式沒有那麽局限了。


    有能力的有本事的賭檔也按照娛樂城那套玩法兌換籌碼玩,盈虧都是賭檔的,差一點的就是提供場子給別人玩,賭檔負責抽水,也就是吳誌輝當初踩的老妖的場子。


    還有能力再大一點賭檔兩種都有,直接分區管理,兌換籌碼玩可以,你們自己玩自己的也行,隻不過抽水更多,賭檔能給你提供的就是一個安全的環境。


    大喊十現在接手的賭檔就是這兩種都可以玩的,畢竟這是一個娛樂城附屬的賭檔,一般也沒有人敢挑事。


    “不僅僅是這樣,他媽的老子在濠江輸了那麽多,那幾個撲街老指望著我再過去。”


    葉繼歡在電話裏罵罵咧咧:“這不是已經跟他們聯係好了,去濠江叫上他們一起,去你靚仔的場子玩,幫他撐個麵。”


    “這幾個都是老賭狗,玩的都大贏了我不少,這次就接著大喊十的運氣,怎麽著也一定要贏回來。”


    不得不說。


    葉繼歡這個人也是鬼精鬼精的,人情世故這方麵同樣不差,主打的就是一個行雲流水。


    跟吳誌輝在合作幾次熟絡以後,考慮的很全麵,已經開始想著幫襯一下吳誌輝的小弟了。


    “哈哈哈”


    吳誌輝聽著葉繼歡的話,不由啞然失笑:“行,那我就替大喊十多謝歡哥了。”


    “小意思。”


    葉繼歡沒所謂的擺擺手:“你小弟那就是我小弟,能幫他撐個麵肯定的。”


    吳誌輝笑道:“那咱們濠江見咯。”


    “啊?你也來玩啊?”


    葉繼歡聞言一愣,而後笑了起來:“看來,輝哥還是很看重你這個靚仔大喊十的。”


    吳誌輝親自過去,足以見得他很重視這個大喊十了:“得虧我阿歡給你提供了消息吧?記得請我在濠江食鮑魚啊,哈哈哈”


    “沒問題。”


    吳誌輝笑嗬嗬的跟葉繼歡說了兩句,掛斷電話以後,摸索著手裏的手提電話,然後拋給了大d:“打電話給和聯勝的幾個,就說我請他們去濠江玩。”


    “嗯。”


    大d心領神會,直接打電話給了官仔森:“森哥,有沒有時間跟輝哥去濠江賭兩把啊?請你去玩玩,費用我大d包了。”


    “喂,吹雞,我是大d啊,明天跟我去濠江.具體不說了,明天見麵了再詳細說啊。”


    “喂,高佬,剛從警署出來滋味怎麽樣?輝哥請你去濠江玩賭錢好好開心幾把。”


    “喂,魚頭標,明天去濠江,輝哥請你去賭檔賭兩把,這不是輝哥有個靚仔在濠江做賭檔遇到了點問題.”


    大d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分別打給了和聯勝的這幾個地區領導人,通知他們明天去濠江玩。


    幾人都不是傻子,聽大d說的是去賭檔而不是去娛樂城玩就聽出點端倪了,再說了,吳誌輝沒有賭錢的愛好,怎麽可能無緣無故請他們去賭錢。


    幾人私底下一交流,立刻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吳誌輝這是去給自己的靚仔擺台子去了,叫上他們一起過去撐場麵呢。


    吹雞說:“輝哥叫,我肯定去。”


    官仔森聳聳肩無所謂:“行啊,反正我喜歡賭球,去玩玩咯,正好最近贏了一筆。”


    高佬跟著道:“他阿輝要做事,我沒理由不幫,大頭,給我去財務那裏準備點鈔票。”


    吳誌輝幫他解決了被水警張忠林栽贓的麻煩,走私線也搞定了,直接可以開始走私蔬菜的活了,更沒有什麽猶豫的。


    “我先拿一百萬出來玩。”


    魚頭標更是直接表態:“大家一起開心開心咯。”


    他魚頭標就更不要說了,當初白拿了吳誌輝給的一批貨賺了五六十萬,更是趁機站穩市場獲利頗多,當然願意自己掏錢了。


    丟進去玩,贏了就贏了,輸了也就輸了。


    這幾個人都是老油條了,每個人的心眼都不少,就沒有一個蠢的,吳誌輝自己不打電話讓大d打過來這本來就是一個試探。


    他們現在跟吳誌輝站在了一條線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吳誌輝的恩惠,以後還要搭上他呢。


    如果這點小事大家表態都要猶豫,那結局肯定的,會被吳誌輝毫不猶豫的踢出來,自己玩泥巴去吧,還想搭他的車揾錢?!


    大家肯定也不可能讓吳誌輝掏錢,這個時候當然要適當的拿出點錢出來陪吳誌輝了。


    人情世故。


    人情人情,是要往來的啊,有來有往的人情那才叫人情世故,人情隻進不出,那人情世故很可能變成人情事故。


    就連灣仔這個小地方、情況剛剛轉好的吹雞,都咬咬牙讓財務提了三十萬出來給自己,去幫個場子。


    “收工。”


    大d放下電話,看著吳誌輝:“嗯,正好很久沒去濠江了,去看看我們的大喊十。”


    濠江。


    大喊十剛剛掛斷電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來。


    馬仔站在門口:“覃哥,基哥跟軍哥來了,在外麵朝著要見你,說很久了。”


    “知道了。”


    大喊十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讓他們等著。”


    “呼”


    打發完馬仔,大喊十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抬手搓了搓臉深呼吸吐了口氣,此刻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吳誌輝的話給了他莫大的底氣。


    出了辦公室。


    大喊十折身去了旁邊的會客室。


    桌子前兩個中年一左一右坐在凳子上,看到大喊十進來:“喲,這不是覃總嗎?你的資金缺口補的怎麽樣了,有沒有錢拿出來啊。”


    這兩個中年就是賭檔的看場了。


    阿基。


    大軍。


    在濠江隻要是有點勢力的社團基本上核心業務就是負責娛樂城跟賭檔的看場了,業務基本都在這裏。


    兩人都跟聶生關係不錯,接手這個賭檔看場的活很久了,專門負責維持賭檔的安全問題。


    這家賭檔兩人也是爭了很久,原本何生是看不上他們的,最後是在聶生的點頭下才共同進駐。


    “這馬上就到時間了。”


    大軍翹著二郎腿,夾著的香煙塞進嘴裏:“你要是補不上來,我覺得賭檔還是可以換人管理了,這點關係圈子都沒有還玩個屁啊,指望著你打理賭檔的生意?”


    “誒,怎麽能這麽說呢。”


    阿基出聲揶揄了起來,譏笑道:“你可不要忘記了,人家覃總可不僅僅認了個仁爺這個契爺,他不是還認了個幹媽嘛。”


    他一臉譏諷的表情:“去找幹媽就行了啊,他幹媽那麽心水他,不就是張張嘴的事情,區區兩百萬而已,有什麽搞不定的,直接就給他啦。”


    “靠。”


    大軍不屑撇嘴:“這件事如果要是有那麽簡單,他幹媽要是想掏錢早就掏錢幫他了,哪還用等到現在啊。”


    他身子往前湊了湊:“搞定了沒有啊?還有兩天時間,你還是想想怎麽交差吧,搞不定就算何生有想法把場子給你打理,那也說服不了其他人啊。”


    其他人,指的就是聶生了。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借著這件事讓何生對大喊十失望,如此一來就達到了目的。


    “哼。”


    大喊十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我的事情兩位還是不用擔心了,你們還是好好看你們的場子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搞定。”


    “哦”


    阿基拉長了音調:“看來你是搞定了你幹媽了,嘖嘖,年輕人就是腎好啊,如果我要是你.”


    “啪!”


    大喊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收聲啊,再他媽的跟老子嘰歪,你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啊。”


    “草。”


    阿基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說什麽啊你死港仔,真以為有多幾個幹爹幹媽就以為自己好了不起啊?”


    他指著大喊十破口大罵:“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仁爺是的契爺的麵子上,你有資格跟我話事?!”


    門口。


    阿基的馬仔推開門衝了進來,走上去直接將大喊十圍在了中間,虎視眈眈隻等阿基說話就動手。


    “行了行了。”


    大軍站起來拉住了阿基:“大家都是為了賭檔,沒什麽好吵的,隻要他能夠擺平就行了啊。”


    他還不忘記揶揄:“你這個樣子,小心他覃總去何生那裏告你的狀啊。”


    覃文佳怎麽著說也是何生安排下來的,肯定是不能夠對他動手打他的,打了他事情就大了,那就是打何生的臉。


    他們隻需要製造窘境就行了,當然不可能去動手打覃文佳了,動了這個人,何生就很不爽他們的。


    “哼。”


    阿基冷哼一聲,簡單的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再說了,甩手示意看場下去:“行啊,那就給他一點時間,看看他要怎麽收場了。”


    “走。”


    阿基站起來踢開凳子直接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記回頭看大喊十一眼,譏笑一聲。


    “看你了覃總。”


    大軍揶揄一聲,跟著他的腳步也出去了。


    “冚家鏟!”


    大喊十拽了拽白襯衫領口,臉色鐵青看著離開的兩人:“等我穩定了賭檔以後,他媽的,老子第一個就是踹了你們兩個撲街,跟我甩臉!”


    大喊十內心非常的窩火,兩個看場而已,聯起手來逼迫自己,這是他怎麽都不能忍的,等自己站穩了腳步,第一個就拿他們開刀。


    隻不過,他現在即便萬般不爽卻也隻能咬咬牙往肚子裏咽下去。


    這個賭檔他現在還沒有絕對的話語權,看場的馬仔更全是他們的人,再多的怒火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他需要一個機會,何生把這個賭檔給自己負責,就是對他能力的考驗,如果什麽事情都解決不了。


    兩百萬是小事。


    重要的是自己的機會沒有了。


    “!”


    大喊十拳頭緊攥,忽然想起今天大d在電話裏衝自己吼的話:一定要威,不夠威,打電話叫人,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威!


    大d是這樣,吳誌輝更是這樣:我撐你,腰板給我挺直了,別給我丟人現眼!


    “呼”


    大喊十深呼吸一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緊攥的雙手鬆開了來。


    有大佬吳誌輝撐,自己已經領先了很多人了,怕什麽?


    電話響了。


    “覃總,明天我來場子玩。”


    上次做局贏錢的老千打過來的:“我想再跟你玩幾把,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啊?”


    “隻要你有本事,玩多大我都陪著你。”


    大喊十淡淡一笑:“區區幾百萬而已,一點錢對我覃文佳來說,九牛一毛而已,有什麽不敢的。”


    他放下電話,拉拽了一下襯衫下擺,臉色恢複正常走出了接待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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