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娜痛苦的慘叫在別墅大廳回蕩著,手上的傷口已經崩裂開來露出裏麵的森森白肉。


    “嗯?!”


    吳誌輝俯身下來,冷漠的看著緬娜:“你怎麽回事啊,我的朋友。”


    “就這點小傷你就承受不了了啊?對於你們這些跑粉的人來說,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自己怎麽就承受不住啊?”


    每一次說話,吳誌輝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幾分,痛的緬娜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


    “八麵佛。”


    吳誌輝棱著眼珠子盯著緬娜,捏著電話對著裏麵說道:“再這樣下去,你女兒就得活活的疼死了,你沒了兒子就算了,女兒也沒了!”


    “夠了!”


    八麵佛終於是被吳誌輝刺激到了,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殺人不過頭點地,吳誌輝,你不要做的太過份!”


    “禍不及家人,你不能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哈哈哈,好一個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一個臭賣白粉的,你女兒也是賣白粉的。


    咱們兩個都不是一個賽道的,你跟我講道義?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道義啊?!”


    吳誌輝說話不停:“再說了,人何生是正兒八經的商人,你動他你就有江湖道義了?”


    他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理直氣壯:“別人我打不過,還不能打你女兒了?”


    “怎麽,我打她,你要過來咬我啊?!”


    “草!”


    八麵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吳誌輝,你到底想幹什麽?多少錢,我給你,別動緬娜!”


    他八麵佛現在可就緬娜這唯一一個女兒了,兒子已經沒了,女兒不管怎麽說一定剛要保住。


    “我不想要什麽。”


    吳誌輝聲音沉穩,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說道:“我隻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他語氣平靜,聽著電話裏八麵佛那頭傳來的呼呼風聲:“你現在在海麵上吧?我給你一個位置。”


    “緬娜在我手裏,夠膽你就來帶她回去,不夠膽也可以,等我走了以後你再出來給她收屍就行了。”


    “哈哈哈,好,很好。”


    八麵佛聽著吳誌輝的話,不由的冷笑了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跟我八麵佛說話了。”


    “行啊,既然你篤定要跟八麵佛碰一碰,那我八麵佛就陪你玩到底!”


    “明天晚上。”


    吳誌輝跟著說出了位置來:“明天晚上十一點鍾,香江東邊海域的南果洲。”


    “南果洲上有一個天後廟,我帶人在天後廟上等著你八麵佛過來,咱們當麵交人!”


    “好!”


    八麵佛把掛斷的電話丟在了一邊,衝卡泥說道:“地圖給我。”


    他抖了抖地圖攤開來,在地圖上找出南果洲的具體位置來,手指在地圖上這個位置點了點:“打電話,叫人。”


    “我要讓吳誌輝死在這裏,敢動我的女兒,他必須死!”


    “好的佛爺。”


    卡泥看著臉色陰冷的八麵佛,連忙點頭拿出電話來就開始安排了。


    對於卡泥來說,他的辦事積極性當然高了,隻要救出緬娜,在八麵佛的意思下跟緬娜結婚。


    到時候,八麵佛的生意都是他卡泥的,坐享其成,這樣的老丈人不要白不要。


    “已經安排好了。”


    卡泥安排的很快,回到八麵佛身邊,跟著說道:“該準備的都會準備好的,隻要吳誌輝真的敢來,直接把他們給圍了。”


    “嗯。”


    八麵佛臉色緩和了幾分,冷冷的吸了一口雪茄:“這個蔣天生也真是廢物,緬娜在他手裏,怎麽會想著送給吳誌輝,太廢物了。”


    原本。


    八麵佛的想法是先用緬娜吊著蔣天生這邊,適當的給他一定利益,卡著他。


    自己這邊通過何生的事情快速解決掉吳誌輝這個麻煩,利用何生跟吳誌輝談判。


    通過吳誌輝的渠道進入香江的白粉市場,順帶著兩邊一起來包圍蔣天生,解決他,徹底掌控暹羅的市場。


    可是。


    他八麵佛還是大大低估了吳誌輝的決心啊,一點不帶任何猶豫的直接要跟自己麵對麵硬碰硬。


    瘋狗一隻。


    草。


    ···


    虎豹別墅。


    吳誌輝把手提電話拋給了蔣天生,跨步往外麵走去。


    阿積把地上的緬娜拽了起來,如同拖拽一條死狗一樣,非常粗暴,沒有任何憐惜。


    “吳誌輝。”


    蔣天生拿著電話,看著吳誌輝要走,忍不住出聲道:“八麵佛這個人你不能小看他的。”


    “他在暹羅有自己的武裝力量,手裏起碼握著一支近五十人的軍事武裝力量。”


    “你知不知道這個五十個人的武裝力量意味著什麽?”


    “這跟在香江混社團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大家根本不是同一個賽道的。”


    他說話唾沫星子橫飛:“我知道你手底下有個幾人的隊伍,確實足夠厲害,但是你跟他打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的,你知不知道?”


    蔣天生說這麽多,當然不是為了吳誌輝好了。


    他隻不過覺得,在他看來,吳誌輝就是在白白的把緬娜送出去,還不如他蔣天生拿著跟八麵佛談條件呢。


    不管吳誌輝有什麽手段,哪怕手裏握著緬娜這個人質在手,依舊是沒有任何希望打贏八麵佛。


    “你好像很著急啊?”


    吳誌輝回頭看著蔣天生:“你就這麽篤定我吳誌輝一定會輸?!”


    “不管你覺得我什麽目的。”


    蔣天生也不遮遮掩掩,直白的說道:“八麵佛在暹羅什麽樣我蔣天生是最清楚不過了。”


    “我蔣天生在八麵佛麵前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沒有其他的原因,隻因為八麵佛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好啊。”


    吳誌輝思考了一下:“既然你這麽擔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吳誌輝要是出了事,你撈上緬娜就走,怎麽樣?!”


    “算了。”


    蔣天生聽著吳誌輝的話,想都不想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這件事情我蔣天生就不參與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開玩笑。


    他媽的你吳誌輝瘋了我蔣天生可沒有瘋,怎麽可能跟著你一起去啊。


    八麵佛什麽情況我不知道啊?你吳誌輝井底之蛙想去送死,那你自己去吧,我蔣天生就不陪你了。


    緬娜沒了就沒了吧,那也好過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要強,這個熱鬧他蔣天生才不會去看。


    在他看來,吳誌輝這次是死路一條,他蔣天生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吳誌輝這麽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讓他去吧。


    最好是他們出事全部都埋在那裏了,正好啊,自己之前拱手送給吳誌輝的地盤可以全部收回來了。


    保不準,攻守易型。


    自己洪興還能趁機占領回香港仔的地盤呢。


    “嗬嗬。”


    吳誌輝不屑冷笑一聲,看著擺手拒絕的蔣天生:“哦,原來你這麽忙啊,既然你不去,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隨著吳誌輝離開。


    一旁的馬仔湊了上來,在蔣天生耳邊小聲的說道:“生哥,為什麽剛才不直接做掉吳誌輝算了。”


    “他們這幾個人再能打又怎麽樣,咱們身上都有槍,這麽近距離,槍又快又準。”


    “傻仔,做掉吳誌輝就能解決問題,如果真是這麽簡單,他吳誌輝為什麽不直接做掉我蔣天生啊?”


    蔣天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輕哼一聲:“做事要動腦子的啊,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還需要我來做大佬?”


    蔣天生來到窗戶口,看著已經驅車離開的吳誌輝一行人的車隊,嘴裏小聲的嘟囔了起來。


    嗯..


    吳誌輝這麽狂,那就讓他狂。


    安排人去附近看看情況吧,如果吳誌輝搞不定八麵佛,那自己就可以趁早動手,重新盤算他們洪興地盤的事情了。


    吳誌輝一行人驅車離開,回到香港仔的時候。


    辦公室裏。


    兩個財務正在加班加點,快速的整理著麵前的鈔票。


    一捆捆鈔票碼在一起,逐漸的堆成工整的小山。


    “怎麽樣?”


    吳誌輝走進來,掃了眼正在忙碌的財務:“差不多了吧?”


    “嗯。”


    阿布應聲點頭:“咱們這邊鈔票準備好,阿誌他們那邊也應該搞的差不多了。”


    “我不管阿誌怎麽跟他們談,反正今天晚上所有軍火一定要全部到位,鈔票不是問題。”


    “好的。”


    阿布應聲點頭,拿著電話去外麵跟天養誌溝通去了。


    天養誌在聯係東南亞這一代的軍火撈家頌帕善,大家都不是一次兩次合作了。


    大型的軍火,找他肯定是沒有錯的,他要是短時間內搞不到,其他的軍火撈家肯定也搞不到。


    沒多久。


    阿布拿著電話從外麵回來,跟吳誌輝點了點:“阿誌說沒有問題,就是錢這方麵可能要多出個幾十萬來。”


    “小意思。”


    吳誌輝隨意的擺了擺手:“要做事,就不用在乎鈔票這些東西,舍不得錢做不好事。”


    “好的!”


    阿布點頭不再多說什麽,看著點錢的財務,示意他們加快進度。


    大家都知道,為什麽吳誌輝要一鼓作氣解決掉八麵佛。


    主要原因就是濠江的盤子。


    如果因為八麵佛的事情,吳誌輝要是遲遲不能解決掉這麽麻煩,對於吳誌輝來說影響很大。


    不說何生,那些娛樂城的股東就會質疑吳誌輝,而且馬上賭船就要下水了,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檔子事很不利的。


    吳誌輝要是解決不好,那麽賭場的事情基本上也會稀稀拉拉的收場。


    吳誌輝擺不平八麵佛,那麽以後人家也不敢來他的賭船玩。


    這件事情的影響是一環接著一環的,吳誌輝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解決方案來。


    解決不好,那就別玩了。


    吳誌輝目光看向了遠處,整個人平靜無比,這時候,手提電話響了。


    是新記的老許。


    “阿輝,濠江的事情我聽說了。”


    老許的聲音自電話中響起:“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處理?八麵佛這個角,不是很好解決處理的。”


    老許他們的新記,要說多清白肯定也是說不上的,新記除了社團事務以外,他們自己本身生意上也是有跑粉這個業務的。


    隻不過是因為現在他們新記的業務發展,在大圈豹這個白紙扇石則成的指點下,老許已經逐步在往外甩了。


    “怎麽處理?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吳誌輝語氣平淡的回到:“區區八麵佛而已,很了不起嗎?”


    “你是不了解八麵佛。”


    老許思考了一下,跟著道:“我以前生意上的事情,對八麵佛了解的比你多,他這個人在暹羅是很有名氣的,你跟他打未必穩操勝券。”


    他吸了口香煙:“我覺得,八麵佛在何生身上打主意,無非就是想讓你幫他在跑粉的事情上幫手一下,你們之間的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馬上你的賭船就要下水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事,我看倒不如這樣,你跟八麵佛談一下唄,到時候讓他跟何生道個歉就行了。”


    “先把眼前這件事情對付過去吧,先嘴巴上應承下來,等賭船的事情過去以後,再慢慢跟八麵佛玩,怎麽樣?”


    他吐了口氣:“我知道,沾上跑粉的事情麵子上不光彩,但是沒關係,後麵可以做白的嘛,這方麵你不用擔心,後麵再解決八麵佛.”


    “嗬嗬。”


    吳誌輝聽著老許的話,輕笑一聲:“算了吧,我吳誌輝沒興趣跟他八麵佛玩那麽多,簡單明了一點。”


    “他在濠江搞樁事,我折進去兩個夥計,還有三個現在還躺著,我跟他八麵佛談?我跟他談什麽啊!”


    “有些事情上,我跟你老許不一樣。”


    “那你沒想過,萬一呢?”


    老許聲音沉了一分:“你就沒有想過萬一,你要是沒有鬥的過他,你怎麽收場?對你濠江的生意影響很大的,賭船的事情就更不要說了。”


    “在我這裏,沒有萬一。”


    吳誌輝一口回絕,跟著道:“是大圈豹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吧?


    ““告訴他,好意我心領了,我吳誌輝搞的定,沒有別的方案,生吃他!”


    “.”


    老許聞言有些無語,透過玻璃掃了眼裏麵坐著的大圈豹石則成:“行吧,既然你要打,那我老許就出人幫你,爭取一次性搞定這件事。”


    “你出人幫我?”


    吳誌輝思考了一下,也沒有拒絕:“那行啊,安排人吧。”


    雙方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如同吳誌輝猜的一樣,這件事還真是大圈豹讓老許打電話過來的。


    吳誌輝在大圈豹這裏算得上極為重要的一環了,和聯勝的事情全部指望著吳誌輝繼續往下呢。


    吳誌輝越做越好,他大圈豹是真的開心,勝算越來越大,現在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他怕吳誌輝影響很大。


    所以就讓老許打電話過來了,默許了老許說的這個方案,吳誌輝這個節骨眼不能出什麽問題,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可以換個手段。


    隻不過被吳誌輝拒絕了。


    既然吳誌輝要硬碰硬,他老許也隻能按照大圈豹的意思,出人幫手了。


    上一次,因為苗青山的事情,大圈豹工作表現優異,內地已經幫他提幹了一級,大圈豹別提多開心了。


    後續的發展,他就一直處於暗中觀察的狀態,隻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出手幹預一下就好了,讓吳誌輝自由發揮。


    “還真讓你猜對了。”


    老許有些無奈的拿著電話走了進來,在大圈豹石則成對麵坐下:“吳誌輝啊,要跟八麵佛幹到底。”


    “我就說嘛,吳誌輝不一樣的。”


    石則成倒也不意外一個結果:“那麽就辛苦你老許了,出人幫手一下咯。”


    “聽你的。”


    老許當然沒有理由拒絕,哪怕他不願意,但是石則成的態度擺在這裏,他老許不出手也不行。


    “不過,親兄弟明算賬。”


    老許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我幫他也要出很大的人手的,以後,石廳你可要多多幫手我老許啊。”


    “哈哈哈”


    石則成笑著擺擺手:“當心,我石則成怎麽樣你還不知道嘛,不會讓你白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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