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太陽高照,溫度合適,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大浦公路。


    一處農村休閑區,大浦黑帶著老婆孩子搞戶外燒烤,倒也熱鬧。


    紅色平治沿著公路開了過來,在涼亭前麵停下。


    吳誌輝從車上下來,掃了眼正在坐在燒烤爐前的大浦黑,大跨步走了過去。


    大d幫吳誌輝拿著外套,跟在了吳誌輝的身後。


    “黑哥。”


    東莞仔坐在後麵,手裏捏了個對講,看著走過來的吳誌輝,衝大浦黑小聲的說道:“吳誌輝來了。”


    大浦黑看著視線中出現的吳誌輝,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他過來幹什麽?”


    “哎呀,黑哥。”


    吳誌輝走進涼亭,笑嗬嗬的掃了眼涼亭裏的眾人:“烤的燒雞,很香嘛。”


    他跟大浦黑的老婆打著招呼:“黑嫂,早上好。”又伸手勾了勾正看著自己的小孩臉蛋:“哦喲,眼睛大大圓圓的,好可愛。”


    吳誌輝伸手從兜裏摸出了兩個糖果來:“來,叔叔給你帶了好吃的糖,好甜的。”


    “謝謝叔叔。”


    小孩怯生生的,在看到吳誌輝的糖果以後,放鬆了戒備,接了糖果攥在手裏:“謝謝叔叔。”


    “嗬嗬。”


    大浦黑老婆笑了笑,看了眼吳誌輝跟大浦黑道:“今天還約了客人過來啊?”


    她識趣的站了起來,抱著孩子往外麵走:“你們聊,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叔叔再見。”


    小孩衝吳誌輝擺了擺手。


    “再見。”


    吳誌輝笑嗬嗬的跟著擺手,然後自來熟,伸手拉開凳子就坐了下來。


    “真香。”


    他語氣輕鬆,靠著座位靠背:“隔著好幾裏地,這誘人的香味就把我給吸引過來了。”


    “哼。”


    大浦黑看著離開的老婆孩子,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這裏可不歡迎你。”


    “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吳誌輝又不是什麽瘟神,你怕我幹什麽。”


    吳誌輝笑嗬嗬的努嘴示意了一下他老婆孩子那個方向:“你看,你家女仔見到我都不怕,還跟我拜拜。”


    “哼。”


    大浦黑冷哼一聲,不說話,拿著釺子把雞串了上去,架在燒烤爐上烤了起來。


    他沒好氣的對負責燒烤的小弟嗬斥了一聲:“扇風加大火力啊。”


    “再烤就糊了。”


    吳誌輝看著燒烤爐上烤好的雞翅膀,伸手拿了起來吹著熱氣:“很香嘛。”


    “送你了。”


    大浦黑沒好氣的說道:“別吃了,拿著走吧,這裏不歡迎伱。”


    “嗬嗬。”


    吳誌輝輕笑一聲,並不以為然,坐在座位上開始吃雞翅。


    雞翅烤的不錯,外皮酥脆還掛著點點金黃的油脂,一口下去,外焦裏嫩,香酥入味。


    大浦黑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吳誌輝,皺了皺眉,盯著麵前的燒烤爐,思考著吳誌輝今天過來的目的。


    涼亭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這時候。


    東莞仔手裏的對講忽然發出了聲音來:“bbq收不收到?九三五剛剛過了落馬洲。”


    吳誌輝一挑眉,斜眼掃了東莞仔這個方向。


    大浦黑同樣看向東莞仔,用眼神示意東莞仔,不要回應,但是已經晚了一步。


    “bbq收到。”


    東莞仔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拿捏著對講指示道:“九三五,先到石湖墟把雞卸下來。”


    “客人等著要,送完貨以後立刻馬上回來。”


    “明白。”


    對講裏傳來回應。


    “嗬嗬。”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黑哥,生意做的不錯嘛。”


    “冰鮮雞,冰鮮雞。”


    大浦黑被東莞仔這麽一說,不想接話也要接話了,跟著道:“還行吧,每天一貨櫃的往這邊運,價格便宜實惠,倒也好賣。”


    “嗯,倒也是。”


    吳誌輝伸手把釺子上的雞翅擼了下來,拿在手裏啃著:“隻不過這冰鮮雞也是有意思哦,竟然還要從石湖墟這邊出發啊?”


    不等大浦黑回答,又跟著自問自答:“不過也是,烏溪沙這裏也挺好的,有個碼頭,方便嘛。”


    “嗬嗬。”


    大浦黑皮笑肉不笑,看著吳誌輝,沒了下文。


    “我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看到了一份報紙。”


    吳誌輝伸手把兜裏的報紙抽了出來,丟在了折疊桌上:“這是不是黑哥你的生意啊?”


    報紙上就是關於昨天晚上警方在大浦山區截獲的一輛冷櫃車,從上麵查獲了近五百粒搖頭藥丸的訊息。


    “不是我的。”


    大浦黑目光在報紙上停留了一下,都不用往下看,直接搖了搖頭否認:“我大老黑雖然做這個生意但還沒有失手過。”


    “香江做搖頭藥丸的生意那麽多,不止我大老黑一個啦,就用不著你來擔心了。”


    他看著吳誌輝手裏的啃食的差不多的雞翅膀:“吳誌輝,我大浦黑不中意你這個人,並不想跟你打交道。”


    “你知道的,我跟阿樂關係很好的,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怕阿樂誤會,不送了。”


    吳誌輝卻不說話,滋滋有味的嘬著手裏的雞翅膀骨頭。


    順帶著,還看了一眼東莞仔的方向。


    東莞仔察覺著吳誌輝的目光,還以為吳誌輝要幹什麽,立刻瞪了一眼吳誌輝,以表示威。


    “黑哥。”


    吳誌輝終於是拋出了話題:“馬上和聯勝就要話事人選舉了,我想你投給大d一票。”


    “你跟權叔說一聲,讓他支持大d,把票投給大d,就跟上次投票支持讓大d出來選。”


    “嗬嗬,算了吧。”


    大浦黑輕笑一聲,拿著烤好的冰鮮雞吃了起來:“權叔一直都待在大陸,選大d還是選阿樂,他自己決定的。”


    吳誌輝吃著雞翅:“幫幫忙啦。”


    “我沒辦法的。”


    大浦黑搖了搖頭:“怎麽投票要讓權叔自己決定的,我沒資格幹預權叔的想法。”


    說到這裏。


    他語氣沉了一分:“再說了,你搞我,我怎麽可能會支持你呢。”


    就在這時候。


    對講裏接著聲音響起:“bbq,bbq,粉嶺公路有警崗,有警崗。”


    “粉嶺公路這裏有差佬的路障,要不要繼續走。”


    “有警崗就警崗咯。”


    大浦黑撇了撇嘴,一臉沒所謂的說道:“難不成運輸冰鮮雞還犯法啊。”


    “不能走!”


    東莞仔慌亂之中,下意識的說道:“車上不止有冰鮮雞,還有很多搖頭丸。”


    “草!”


    大浦黑聞言咒罵了起來:“才出事,不是讓你先收一收嗎,怎麽又他媽的運上了?”


    搖頭藥丸的生意,一般都是東莞仔在打理運營的。


    “客人著急著要啊黑哥。”


    東莞仔兩手一攤:“誰能想到,大白天的,路上竟然有警崗。”


    “那還等什麽。”


    大浦黑著急的催促了一聲:“趕緊啊,讓他們回來啊。”


    “好。”


    東莞仔拿捏著對講,再度給出指示:“九三五,不要去石湖墟了,從元朗回來。”


    跟著。


    東莞仔對身邊的小弟吩咐道:“通知客人,今天不送雞,到時候再說吧。”


    “嗬嗬。”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跟著插了一句話:“搞了半天,黑哥你也是用冷櫃做掩護跑貨的啊。”


    “帶帶一點而已。”


    大浦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句,整個人表情有些極度的不自然:“偶爾跑一下而已。”


    “偶爾嘛?”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把吃的隻剩下骨架的雞翅放在桌子上。


    他拽過紙巾擦了擦手,手裏夾上了一支香煙:“看來我吳誌輝天生就是運氣好,今天這一趟沒有白來啊。”


    大浦黑看著吳誌輝,聽著他的話表情變的捉摸不定。


    “我以前一直都很好奇,黑哥你們做了這麽多年一直平安無事,到底怎麽做的,今天終於明白了黑哥你們的運營模式。”


    吳誌輝侃侃而談,繼續往下說道:“權叔在大陸指揮,負責從那裏發貨出來,然後從落馬洲碼頭上來,粉嶺公路一路送過來。”


    “你們從這邊接了貨以後,沿著公路過來,以石湖墟為分撥點,要麽貨分出去,然後沿著粉嶺公路向下送到佐敦、大角咀。”


    “要麽從吐露港公路回來,拉到你們的大浦,是不是這個路數啊?”


    剛才。


    東莞仔的指揮,就相當於把他們的一整套運輸流程全部都說給吳誌輝聽了。


    大浦黑黑著臉,再看東莞仔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給吞了。


    不然怎麽說東莞仔就是個大炮筒一個呢,有腦子,但不多。


    吳誌輝在這裏,東莞仔剛才那麽一說,不經意間就什麽都暴露給吳誌輝聽了。


    “嗬嗬。”


    大浦黑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和尚頭上的虱子,明顯的很:“你今天過來找我,到底要說什麽。”


    他挑眉掃了眼站在吳誌輝身麵的大d:“如果說,讓權叔投票支持大d的話,那就不要說了,沒可能的。”


    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跟阿樂關係很好的,不可能支持你們,線路你知道又怎樣,可以變的。”


    不看林懷樂的麵子也要看在大角咀、佐敦這兩塊市場的麵子。


    投票支持吳誌輝,自己能獲得什麽好處啊?


    他們又不做這個生意,更不會讓自己去他們的場子賣藥丸,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大浦黑不會做。


    “跟阿樂關係很好?你確定?”


    吳誌輝臉上的笑容更濃鬱了,把夾著的香煙咬在嘴裏,從兜裏把賬簿給抽了出來,丟在了大浦黑的麵前。


    “這裏有個好東西,我聽人說,最近啊一直有人在找它。”


    他臉上笑容濃鬱:“巧了不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一低頭就撿到了,你看看。”


    大浦黑眉頭一皺,先是看了看吳誌輝,再看了看賬簿,心裏不詳的預感生起,就連呼吸都開始沉了幾分。


    他整個人心跳都加速了幾分,迫不及待的拿起賬簿就看了起來,越往下看,翻動頁碼的速度就越快。


    看到上麵的數據,整個人心驚肉跳,這就是自己跟大佬貴之間的數據。


    如果要是流到林懷樂手裏,那基本上就翻天了。


    僅僅靠著這個東西,林懷樂就能讓自己加倍的還回去。


    大浦黑抬著眼皮子看了一眼吳誌輝,跟著伸手直接就要把賬簿撕了。


    “夠不夠撕?”


    吳誌輝優哉遊哉,接著又從兜裏抽出了兩本賬簿來拿在手裏:“你那份是謄抄的,這裏還抄多了一本。”


    他揚了揚手裏的賬簿:“原版在我手裏。”手指一動,藏在賬簿後麵的磁帶露了出來。


    “不止是賬簿,我還有帶子呢,連同人聲解說,一看就懂,一看就真。”


    長毛在做事這方麵從來不需要吳誌輝操心,早就給大佬貴拍攝好了視頻。


    賬目怎麽看怎麽算,大佬貴都在鏡頭下說的清清楚楚。


    “嘭!”


    大浦黑終於是心態繃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吳誌輝,你不要欺人太甚!”


    “以為拿多一個假賬過來就可以嚇唬住我大老黑?我告訴你,老子不吃這一套。”


    “前幾天你搞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現在又跑到我麵前來。”


    他情緒激動的指著吳誌輝嗬斥了起來:“真當我大老黑沒有脾氣?!把我當軟柿子捏?!”


    “對,我就把你當軟柿子捏!”


    吳誌輝的語氣很平靜,用最平靜的話說著最有殺傷力的話:“我不僅要捏你,還要把你捏個稀爛,你覺得怎麽樣?”


    相比較起大浦黑的憤怒,吳誌輝就非常冷靜了,無疑應證了那句話:憤怒,是弱者無能的表現。


    “你!”


    大浦黑一時間語塞,看著吳誌輝手裏拿著的賬簿跟帶子,站在原地氣的發抖。


    這份東西在吳誌輝手裏,確實足夠威脅到他大浦黑,哪怕林懷樂再能夠忍,看到真實賬簿上的數據,也會暴怒。


    “這可不是一點小錢呐。”


    吳誌輝翻動著賬簿,如同在認真看書一樣:“你跟他合作這麽久,吃了林懷樂多少回扣,你心裏有數的。”


    他合上賬簿,抬起頭來看著大浦黑,似笑非笑道:“我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要求,隻需要你通知一下權叔,讓他在選舉的時候,投票給大d就行了,就這麽簡單。”


    吳誌輝揚了揚手裏的賬簿:“隻需要投票,你們就可以挽回損失一百多萬近兩百萬。”


    “我幫你算過賬了,這一百多萬一張的選票,很值錢啦,投出來,你們穩賺不賠啦,是不是?”


    “!!!”


    大浦黑沉沉的喘著粗氣,棱著眼珠子盯著吳誌輝,看了他好久,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折疊凳上。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兩方人馬都不說話,互相盯著對方。


    “我家大d又不差。”


    吳誌輝跟著說了起來:“林懷樂那邊什麽樣子啊,他當上辦事人,你也撈不到什麽好處對不對?”


    “阿樂說要打進尖沙咀。”


    大浦黑冷冷道:“他要是帶著和聯勝打進尖沙咀,那裏的市場就會更大,長遠投資,絕對穩賺不賠,我能揾更多。”


    “還在做夢呢,用串爆的話來說,踩落尖沙咀,我還踩落月球呢,踩進去再說吧。”


    吳誌輝撇撇嘴,不屑一顧:“先不說他林懷樂能不能踩落尖沙咀,就算他能踩進去又怎麽樣?你知不知他要是踩進尖沙咀意味著什麽?”


    他斜眼看著大浦黑:“尖沙咀那個地方,有多少家酒吧,多少家夜總會,多少間食肆,多少代客泊車,你知不知道?!”


    大浦黑看著吳誌輝,回答不出來。


    他當然不知道了。


    他大浦黑哪裏敢想過尖沙咀的事情啊,他就想賣多點搖頭藥丸而已。


    至於尖沙咀,想都不敢想。


    有林懷樂打著踩落尖沙咀這個口號出來,那裏賣搖頭藥丸的市場更大,。


    讓原本就有利可圖的他看到了更多的利,這才堅定不移的支持林懷樂。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吳誌輝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點點不屑:“在尖沙咀,就目前來說,卡拉ok三十幾間,大小夜總會二十幾間,酒吧過百間。”


    “除此以外,電玩中心、桑拿、洗浴也有六七十間,光收保護費一個月就有五六百萬,足夠新記、號碼幫用命去搏去守住了。”


    他嗤笑一聲,語氣譏諷:“林懷樂說要打進去尖沙咀,他憑什麽啊,這麽大的蛋糕,新記跟號碼幫咬的死死的,能有你們那份?!”


    “還等著他帶你們吃,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想了,想點吃屎的想法更實際一點。”


    “吳誌輝,你”


    大浦黑臉色發黑,盯著吳誌輝:“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一咬牙,再度否定道:“不要想了,權叔說不會給你們投票就不會給你們投票,說到做到。”


    “好啊,那我現在就把這些事情往外麵抖,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錢賠給林懷樂。”


    吳誌輝也是一臉的沒所謂:“既然你鐵了心要跟林懷樂,那我也鐵了心要讓你們誰都不討好?”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我倒要看看,幾百萬擺在麵前,他林懷樂會不會跟你撕破臉皮!”


    “吳誌輝!”


    大浦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在威脅我?!你真以為,你知道了這個秘密,你就了不起了?!”


    “嗯,就是在威脅你,就是了不起。”


    吳誌輝身子跟著前傾,直勾勾的盯著大浦黑,一字一頓道:“你這秘密,我吃一輩子!有種你就別怕,讓我說出去。”


    “草!”


    大浦黑表情變化不定,盯著吳誌輝看了好久,咬咬牙又坐了下來,點上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那你就往外說,大不了我大浦黑掏多幾百萬出來賠給林懷樂。”


    他冷冷的盯著吳誌輝:“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吃我一輩子?那大家就都別吃了,我就要跟你吳誌輝杠到底!”


    “好,很好,黑哥果然有魄力。”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掐掉香煙拿著新烤好的雞腿,吃的津津有味:“你手裏有錢,幾百萬什麽的肯定不在乎。”


    “不過沒關係的,你這個人這麽有錢,那我不介意讓你再多出一點血。”


    他早就有了下文:“我看到今天早上新聞報紙就在好奇,你們怎麽會讓海關給攔截了,原來你們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利用冰鮮雞貨運做掩護,那好啊。”


    吳誌輝嗬嗬一笑,直了直腰板:“巧了不是,你大老黑有錢,我吳誌輝手裏也有點錢,這樣好了,我也撥出來一點經費,專門用來對付你吧。”


    “從今天開始,你的冰鮮雞要是還能從元朗落馬洲這裏出來,通過粉嶺公路過北區,我吳誌輝三個字倒著過來念!”


    “我說的!”


    “你!”


    大浦黑眼珠子一瞪,啞口無言。


    他絲毫不覺得吳誌輝在說大話,這就是地理位置的劣勢了。


    自己的大浦就是夾在北區跟荃灣、深水埗之間,今天讓吳誌輝知道了線路怎麽跑,那還得了。


    元朗高佬跟吳誌輝現在好的穿一條褲子,說不讓他們過,吳誌輝隻是一句話的事情,高佬肯定安排人盯的死死的。


    “不過沒關係,你可以換的嘛。”


    吳誌輝啃著雞腿,大快朵頤的樣子:“反正黑你錢多,那就掏一點錢出來補貼路費嘛。”


    “我都幫你看好了,你可以讓權叔換個地方發貨,往平山去,在那邊發貨,再用船在海麵上繞一圈,躲過海關、水警,從大浦最邊邊上的烏溪沙碼頭上來嘛。”


    “路程加遠,成本翻倍,風險翻倍而已,黑哥你這麽有錢,這點東西對你來說小意思啦。”


    “隻不過,這樣一來,你還能賺到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路費、成本、再加人工開支,你的毛利就低的多咯,能不能有百分之十的毛利都難說。”


    這時候。


    隨著吳誌輝的話落下,涼亭裏一下子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大浦黑黑著臉,一言不發的吸著煙。


    東莞仔坐在那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悻悻的不敢說話,呼吸都壓的緩了幾分。


    自己把什麽都傳出來讓吳誌輝知道了,這個鍋得自己來背了。


    “黑哥,我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咄咄逼人的人,我又不做這行,別人怎麽做我管不著的,我也不會逞英雄。”


    吳誌輝適當的再度開口說道:“但是如果你惹毛我吳誌輝,擋我吳誌輝的路,我不介意自以為是,踩死你們這些賣搖頭藥丸的,哪怕我吳誌輝自掏腰包!”


    “哼。”


    大浦黑冷哼一聲,冷冷的掃了吳誌輝一眼。


    你都做成這樣了,你說你自己不是咄咄逼人的角色?說出來鬼都不信啊。


    東莞仔也看向了大浦黑,多有勸說的意思,不能跟吳誌輝把關係鬧的太僵了。


    如果真的不從這條線路跑了,真要重新再摸索出來一條線路不容易的,而且成本開支如同吳誌輝說的,翻番都不止啊。


    應付差佬就足夠麻煩了,到時候還要防著吳誌輝這個撲街,防不勝防啊。


    “黑哥。”


    大d很有眼力,看著吳誌輝把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主動站出來給台階:“其實投票支持我大d,你也有好處的。”


    “我大d有大佬撐,怎麽樣弄的也不會比林懷樂差,投票選我,大家都有好處的。”


    “哼,那我的賬怎麽算?”


    大浦黑果然是撐不住了,吳誌輝的談判手段太狠辣了,強硬中又一步步推進,光是巨大的經費就砸的他喘不過氣:“我投票支持你,林懷樂肯定不會讓我做生意。”


    “大角咀、佐敦的盤子沒了,知不知道我要損失多少啊?你們又不給我地盤不讓我進,我大老黑喝西北風啊。”


    “你看看尖沙咀那塊地盤”


    “嘖嘖.”


    吳誌輝咋舌打斷了大浦黑的話:“你怎麽就光想著吃,怎麽不記得打啊?吃飯的時候看看後麵啊,林懷樂拎著個錘子隨時準備錘你呢。”


    “你支持他做話事人,他做上話事人以後還會讓你繼續賣?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啦,林懷樂那個記仇,他知道你跟大佬貴聯手搞鬼,他還會讓你做?”


    他耐心說著:“現在不說,忍著而已,等他做上話事人,你看看還有沒有你的戲份。”


    “那也還能吃幾個月。”


    大浦黑堅持自己的說法,但是語氣沒有那麽堅定了:“先吃完這幾個月再說,總比沒得吃要好,等他當上辦事人再說吧。”


    “還在嘴硬,還在嘴硬。”


    吳誌輝毫不客氣的嗬斥了起來:“用屁股想都知道該怎麽選了啊,還投他林懷樂?!用點腦子來想啊。”


    吳誌輝手指指了指大浦黑的腦袋:“出來混,當古惑仔要食腦的嘛,古惑仔唔食腦,一世都是飛都是古惑仔啊。”


    直接給他指了條明路:“林懷樂跟你合作,有利可圖的,等著分紅就是了,當上了辦事人,就不需要你那點利了。”


    “但是,他林懷樂如果當不上辦事人呢?”


    吳誌輝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大浦黑,大浦黑也看著吳誌輝。


    此時。


    大浦黑的眼神明顯已經變了,整個人好像忽然回過味來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


    “隻要林懷樂當不上辦事人,那他就得一直跟你合作,你可以吃大角咀、佐敦一輩子,他沒得選。”


    吳誌輝手指在桌子上用力的點了點:“他做不了話事人就沒有權力,沒有權力就沒有資格調動和聯勝的資源,佐敦又處在這個衝突區,他需要一個財政支撐點,所以隻能一直跟你合作,甩不掉你,知唔知?!”


    “相反,他林懷樂如果當上話事人,還需要你嗎?讓你進場還會有麻煩,要你幹什麽呢?


    說句不好聽的,你大浦黑算什麽角色啊?!”


    說到後麵。


    吳誌輝直接開始罵人:“身為大浦區領導人,最基本的這點平衡之術都不知道?還要我吳誌輝教你?”


    “隻知道吃眼前的利,等著撲街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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