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


    一台轎車自外麵行駛進來,燈光遠遠的照射過來,給正蹲在地上的林懷樂披上一層白光。


    何輝帶著飛機過來了。


    “樂哥.”


    何輝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著林懷樂身前地上的煙蒂:“少抽一點,對身體不好。”


    林懷樂落選的事情,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知道了。


    短短十五分鍾。


    林懷樂蹲在地上,就連著抽了七八根香煙。


    何輝看著雙眼猩紅不說話,隻是大口大口吸著香煙的林懷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滋”


    香煙煙草發出燃燒的聲音,微弱可聞。


    “呼”


    林懷樂重重的碾滅煙蒂,從地上站了起來:“開車送我去找鄧伯,我要跟他見一麵。”


    “好的。”


    何輝連忙點頭,順手幫林懷樂拉開車門。


    “對了。”


    林懷樂抬頭看了眼樓上自己家的位置:“安排人,接丹尼出去住幾天先。”


    “啊好。”


    何輝先是一愣,然後又立刻點點頭,發動車子開出去,同時打電話安排。


    丹尼看著半路飯都不吃就出門的林懷樂,也沒有多說什麽,自顧自的繼續吃飯。


    吃完飯以後,洗了碗,把剩下的食物往冰箱裏麵放。


    其實。


    自從上次知道自己的老豆是社團人員而且是個大佬以後,丹尼也就習慣了。


    所以。


    他也不會去多問什麽,這一點上倒是很乖巧。


    剛收到一半,有人敲門了,是林懷樂的手下,先前丹尼見過他。


    “丹尼。”


    馬仔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把丹尼手裏的食物放下:“別弄這些了,跟我們走吧,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他拿出電話來給丹尼,那頭傳來林懷樂的聲音:“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這幾天你就不用去學校了。”


    馬仔則是開始幫丹尼收拾東西,就收拾了個書包出來,其他的什麽也沒有拿。


    丹尼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沒有多說什麽,跟著他們就離開了。


    林懷樂這個節骨眼上讓丹尼出去住,目的也很明確。


    他不希望丹尼接下來會成為別人能夠抓住的把柄。


    何輝在車上聽林懷樂這麽說的時候,多少也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樂哥要做嘢!


    很快。


    上海街附近。


    銀色捷豹轎車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林懷樂推開車門下來,抬頭看了眼鄧伯的住處,有燈光透過窗戶露出。


    他拉拽了一下衣擺,隨即走進樓道裏去。


    何輝沒有上來,反而是讓飛機出來陪同他上去。


    “阿樂,你怎麽來了?”


    鄧伯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林懷樂跟飛機:“大晚上的不睡覺。”


    雖然他是這麽問的,但是語氣中並不意外。


    他當然猜到了林懷樂這個點來自己家裏幹什麽。


    肯定是跟話事人選舉這件事情有關係的。


    鄧伯打開門:“進來吧,剛泡了壺好茶。”


    一定程度上,鄧伯也是在等著林懷樂過來,林懷樂來了,這是一個讓他滿意的結果。


    因為,鄧伯自己,也很不爽這個選舉的結果。


    茶幾上。


    兩人相對而坐,飛機站在了後麵。


    中間擺著的茶台上,炭火正燒的旺盛,上麵架著茶壺。


    林懷樂摸出紅萬來,給鄧伯遞上來一支:“話事人選舉的事情.”


    “這件事我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鄧伯接過香煙,湊著火點上吸了一口:“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怨不得別人啊。”


    “原本,大家都是定好了的數目,七張選票支持你阿樂選話事人的,結果呢?”


    他幽幽的吐出一口煙霧來:“臨到最後,忽然大浦黑帶著肥華兩個人背叛我們。”


    鄧伯的目光看向對麵的林懷樂,沉聲道:“阿樂,這件事情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


    “大浦黑的事情,我也沒想到。”


    林懷樂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嘬著香煙:“這個撲街,臨到頭跟吳誌輝他們一起算計我!”


    林懷樂這個時候已經回過味來了,想通了問題出在哪裏。


    應該就是在大佬貴的這件事情上開始的,吳誌輝在中間鑽了空子。


    自己應該早就想到的,大浦黑這個撲街能投票讓大d出來選,就應該已經不能相信他了。


    自己,還是算漏了這一茬。


    “你放開了場子讓大浦黑進來賣東西,結果他還算計了你一手。”


    鄧伯語重心長的說道:“最後他把票投給了大d,那就是你的問題,怨不得別人啊。”


    他掃了眼皺著眉頭的林懷樂,跟著道:“就這樣算了吧,下一屆再出來選,就兩年時間而已,很短暫的。”


    隨著鄧伯的話音落下,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沉寂了下來。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吸著香煙,中間茶台上架著的小火爐炭火火苗正旺。


    開始沸騰的茶水發出“滋滋”的水聲來,清晰入耳。


    好一會。


    茶水越來越沸騰。


    “我不服!”


    林懷樂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拿著茶壺來開始泡茶:“我不妥大d,他才入和聯勝多久,資曆不夠,憑什麽做話事人!”


    他語氣梆硬,手裏操作著泡茶的流程:“大d做辦事人,我不妥他!”


    “你不妥大d?”


    鄧伯目光閃爍的看著林懷樂,跟著發問:“那你想怎樣?”


    話事人選舉,都已經出最終的選舉結果了。


    林懷樂這個時候說他不妥大d,不認可這個選舉結果,一定程度上就是無理取鬧。


    再往上升級,那就是不妥他們這些叔父輩,認為他們選舉出來的結果難以信服。


    就是極具挑釁叔父輩地位這樣的話,鄧伯卻反問林懷樂想怎麽樣。


    鄧伯什麽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需多言。


    “重選!”


    林懷樂把泡好的茶推到了鄧伯的麵前:“我要重選!”


    “這”


    鄧伯眉頭一皺,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來:“選舉是大家選出來的,重新選的話.”


    “鄧伯!”


    林懷樂跟著開口:“雖然是大家選出來的,但是難免這中間被外人操控,我不認可。”


    “所以,一定要重新再選一次,重新讓大家投票。”


    他說話語速急促:“社團就是一個組織,需要講究權力的平衡,現在的和聯勝,是不平衡的。”


    “大d他們一家獨大,如果再讓他當上了辦事人,那麽他們的權力會更加膨脹。”


    “這樣下去,大家什麽都沒有了,大家都不用做了,全部被他們占了去。”


    林懷樂手指捏著小小的茶杯,聲音壓低:“叔父輩同樣也是這樣,會被大d他們無視的!”


    鄧伯聞聲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


    林懷樂說的話,他鄧伯能不知道嗎?


    他太知道了,因為他鄧威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鄧伯,也是太不爽這個選舉結果了,他不想讓大d上位,不想讓他做辦事人。


    大d做辦事人,拉捧著串爆這個撲街,嚴重威脅到了自己叔父輩“話事人”的地位。


    如果真的讓大d當上辦事人,那麽自己叔父輩“話事人”的身份,隻是時間問題,就會被串爆所取代。


    鄧威這個人,雖然年紀大一把的,但同樣他也是有執念的,對權力的執著。


    但是,鄧伯不能自己張嘴主動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和聯勝存在這麽多年,一直以來規矩就是這樣的,話事人就是選出來的。


    他作為叔父輩,規矩是他叫著的,他能出聲反對麽?自然是不能的。


    如此。


    就需要一個人出來出聲了,林懷樂就是他挑中的人。


    剛才對林懷樂說的什麽“你下一屆再出來選”不過是托詞而已,以退為進。


    至少他現在還是叔父輩的代言人,那冠冕堂皇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鄧伯!”


    林懷樂看著若有所思的鄧伯,聲音壓低再度勸說道:“不能讓大d做話事人,對整個和聯勝都是不利的。”


    “你也知道我林懷樂是什麽人對不對?我當不當辦事人無所謂。”


    “哪怕讓其他的地區領導人來當辦事人,就是不能讓大d做辦事人!”


    林懷樂義正言辭:“哪怕讓吉米,讓飛機出來做辦事人,也比大d這種半道空降咱們和聯勝的人要來的強!”


    他語氣誠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為了社團好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社團!”


    這種場合,最好的招牌就是打著社團的旗號,名正言順。


    一旁站著的飛機,聽到林懷樂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來了精神。


    原本還雙手抱著膀子靠著牆站立的他,立刻站直了身體放下了手來。


    對。


    他們都是為了社團做事。


    林懷樂的這句話,瞬間在鬱鬱不得誌的飛機心裏埋下了種子,對他影響很深。


    對。


    就得是自己這種真心實意為社團做事的人材有資格出來選辦事人。


    他大d算什麽啊。


    “不要再猶豫了,鄧伯!”


    林懷樂再度點上一支香煙,說話的時候煙霧亂噴:“我需要你幫手我,錯過了時間,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懷樂要反對這次的選舉結果,就一定需要一個叔父輩來支持。


    鄧伯就是這個最佳人選,也隻有他說話最有分量,最能左右這次的選舉結果。


    “真的沒時間了!”


    林懷樂的語氣都焦急了起來,聲音沙啞低沉:“鄧伯你隻需要小小的配合我一下出來發聲就可以,其他事情,我林懷樂自己來搞定。”


    鄧伯開口,肯定有其他叔父輩跟,有人跟就什麽都好說了。


    “唉”


    鄧伯看著語氣著急的林懷樂,歎息了一口搖了搖頭:“你說的我都知道。”


    “和聯勝存在這麽多年,確實都跟你說的一樣,和聯勝能走到現在,講究的就是權力平衡。”


    其實。


    鄧伯自己剛才都有點緊張,生怕林懷樂沒膽鬧事,他要是不敢鬧事,自己的地位就會被串爆搶走。


    當聽到林懷樂這麽強欲望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鄧伯侃侃而談,然後又開始提起了自己的過往:“想當年,我當話事人的時候,四大探長”


    林懷樂聽著鄧伯又長又臭的曆史,配合的點頭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聽著他廢話。


    都他媽的挺煩了。


    你都說多少遍了,還在說。


    “你說的很對,大d確實不應該坐上辦事人這個位置,想要重選的話.”


    鄧伯沉吟了好一會,這才跟著往下說道:“和聯勝成員眾多,以前那時候,你做了話事人也不可能人人都識得你的,所以龍頭棍應運而生。”


    “所以,龍頭棍成了話事人的身份與地位的象征,選舉上了話事人還不行。”


    “你得拿到龍頭棍,這樣下麵的兄弟才會妥你,才會承認你的身份。”


    “如果要想重選,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龍頭棍身上下手,搞定龍頭棍,就能夠重新再選。”


    鄧伯目光看向林懷樂:“我年紀大了,沒有本事出來幫手你,也不想管那麽多,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東西到底是老東西,指出了一條明路來給林懷樂,但是又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你要是能夠搞定龍頭棍,我鄧威就出來幫手你,主持叔父輩重新再選辦事人。


    你要是搞不定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對。


    林懷樂要是搞不定龍頭棍,哪怕自己叔父輩“話事人”的位置被串爆威脅,他鄧伯也不敢站出來說要重新選。


    林懷樂不甘,鄧伯年紀大了沒有實力,兩人結合在一起,那就可以了。


    一個軟實力,一個硬實力。


    “多謝,多謝鄧伯。”


    林懷樂聽到鄧伯這麽說,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來。


    他舉起茶杯來衝鄧伯一舉,仰頭一飲而盡:“我還有事,就不打擾鄧伯了,你早點休息。”


    目的已經達到,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抓緊時間辦事。


    出了鄧伯家。


    “你也聽到了。”


    林懷樂掃了眼身後跟著的飛機:“大d這個辦事人,選的大家都不服氣。”


    “嗯。”


    飛機愣頭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們隻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是為了社團。”


    “這件事情,你來做吧?”


    林懷樂止住腳步,轉身看著飛機:“龍頭棍在吹雞手裏,你想辦法,把龍頭棍搞到手,有沒有問題?!”


    “這件事情關係到和聯勝的未來,能不能成,就全部看你飛機的辦事能力了!”


    “好!”


    飛機被林懷樂一個大帽子扣在腦袋上,語氣都變的鄭重了起來:“放心吧樂哥,我沒問題的。”


    “好好幹!”


    林懷樂抬手拍了拍飛機的肩膀,勉勵道:“以後,和聯勝就靠你們來當辦事人了。”


    “到時候,我肯定全力撐你出來選辦事人。”


    日常畫餅,基操。


    飛機就吃林懷樂的這一套。


    因為飛機的夢想,人生理想,就是能夠當上和聯勝的辦事人。


    “直接找吹雞要龍頭棍,讓他別把龍頭棍交給大d,他肯定不會,他們的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不會這樣做。”


    林懷樂看著打了雞血鬥誌十足的飛機,跟著往下道:“你這樣”


    飛機洗腦完畢,接下來隻需要吩咐飛機怎麽做事就行了。


    捷豹車裏。


    林懷樂搖下車窗,點上香煙,看著獨自打車離開去做事的飛機,幽幽的長吐出一口煙霧來。


    “撲街吳誌輝!”


    林懷樂眼中閃爍著凶光:“有鄧伯撐手我,你幫大d選上了辦事人又怎麽樣?”


    “規矩鄧伯說了算,以為搞定大浦黑這個撲街投票給你就行?!”


    ····


    林懷樂加班加點,盤算著聯手鄧伯幹預這次選舉,重新再來一次。


    吳誌輝他們這邊,晚上直接進入慶祝模式,吳誌輝親自幫大d定座,為大d慶祝。


    “多謝,多謝大家。”


    大d端著杯子一飲而盡,看著包間裏在座的眾人:“有大家撐我,好感激大家。”


    “我大d也不會說話,也不說廢話,以後,我大d肯定大家揾更多鈔票!”


    “大d,就靠你了。”


    “有輝哥幫手,和聯勝肯定越做越好。”


    眾人紛紛舉杯。


    今天晚上,投票的這幾個叔父輩來了,還帶著他們手底下的頭馬來了。


    類似於吉米、大頭、東莞仔之流,都跟著大佬來到這裏。


    大包間有兩張桌子,一大一小,他們坐大桌,頭馬坐小桌,互相舉杯。


    “恭喜大d成為和聯勝的辦事人。”


    新記話事人老許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笑容滿麵:“接下來,我們新記可就要跟你們好好合作合作了。”


    他說的,是荃灣填海的項目。


    今天老許這麽開心,因為他是真的開心,自己等了這麽久,吳誌輝他們這邊終於落定了。


    他們落定了,項目就能開了,自己也就能開始掙錢了,也不枉費自己之前那麽全部配合吳誌輝打洪興的地盤。


    “嗯。”


    石則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了,我們新記已經跟置地集團把項目聯係上了,馬上可以做事。”


    石則成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等大d坐上和聯勝話事人的位置,那麽荃灣的項目就可以給他們做。


    兌現這塊,石則成還是很麻利的,你出結果,我立刻兌現。


    由此也可以窺見石則成這個人的辦事能力確實不錯,他早就跟上麵溝通交流好了,全部準備妥當,一點都不含糊。


    “那就開始做嘛。”


    吳誌輝很滿意石則成的做事效率:“我們輝耀跟和聯勝再外加一個新記,怎麽樣都足夠出來爭多點。”


    “是啊是啊。”


    吹雞舉起酒杯來,笑容滿麵:“有什麽用的是我們的,盡管開口。”


    “盡管開口!”


    串爆也是大手一揮:“魚頭標,有什麽直接吩咐他去做。”


    揾食的機會來了,他們能不積極嘛。


    哪怕大浦黑,這時候也是跟嘴:“我頭馬東莞仔也能幹,有事叫多他一個啦。”


    大浦黑也挺饞這個項目的,老許、吳誌輝他們加上置地集團,絕對能夠揾到食的。


    奈何自己賣搖頭藥丸,進不去吳誌輝他們這個圈子,直接舍棄了,權叔又舍不得,這方麵是他們的弱項。


    酒過三巡。


    老許跟石則成他們率先離開,今天石則成來這裏就是表態的,給吳誌輝他們落定心丸。


    接下來。


    就是他們和聯勝內部的事情了。


    “吹雞。”


    串爆組織了一下語言,對吹雞說話,目光卻是看向了吳誌輝:“明天,你帶著龍頭棍去找鄧伯,把龍頭棍交接給大d吧。”


    龍頭棍交接,雖然現在不能這麽大排場,但是小儀式還是有的。


    “辦事人有龍頭棍,這才完整,下麵的兄弟才會認。”


    龍頭棍是他們和聯勝的“圖騰”“虎符”,串爆當然也是知道的。


    “誒。”


    吳誌輝直接開口說道:“用不著去找鄧伯,找爆叔,走流程,也是一樣的。”


    先前允諾過的推串爆出來爭叔父輩“話事人”,吳誌輝現在也在兌現諾言,辦事效率很高。


    見證儀式,儀式是假的,見證人才是最關鍵的。


    鄧伯並沒有見著誰就大聲對外宣布我是和聯勝叔父輩的“話事人”,但是人人都敬畏他把他當叔父輩“話事人”啊?


    因為每次新一屆社團話事人選出來,大家交龍頭棍的時候都是當著鄧伯的麵,那他的身份地位還用得著說麽?


    所以。


    現在吳誌輝讓吹雞跟大d拿著龍頭棍找串爆見證,不單單大d成為話事人。


    同樣的,也在告訴著下麵的小弟,這和聯勝叔父輩“話事人”從鄧伯轉換成了串爆。


    一代天子一代臣,再後麵,新的話事人出來,交棍子就得找串爆了。


    “誒,那怎麽好意思。”


    串爆笑的嘴角咧開,都快咧到耳根了。矜持的擺了擺手:“都一樣,都一樣的。”


    “既然都一樣,更要找爆叔啦。”


    “是啊是啊。”


    大d跟吹雞兩人立刻點頭。


    “那”


    串爆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來,沉吟了好一會這才勉為其難:“既然大家這麽熱情,那就讓我來吧。”


    “你說阿輝你也真是的,搞這出,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喝酒的姿態足夠說明一切。


    串爆端著酒杯,衝吳誌輝抬了抬,仰頭一飲而盡。


    吳誌輝,醒目仔!


    他很中意吳誌輝這樣的後生!


    眾人推杯換盞,飯局持續了近一個多鍾,這才陸續散場,明天還要有龍頭棍交接儀式,大家也就點到為止,陸續離開。


    “大d,恭喜啊。”


    吹雞衝相送的大d拱了拱手,這才坐進車裏,長吐一口氣,跟心腹說道:“開車,去灣仔警署。”


    “啊?”


    心腹聽著吹雞的話,不由一愣:“去灣仔警署幹什麽?大佬,是不是飲多杯啊?”


    “傻仔。”


    吹雞沒好氣的嗬斥一聲:“讓你去就去。”心腹也不敢多說,驅車朝著灣仔警署去了。


    吹雞當然不是飲多杯。


    去灣仔警署,他是去取龍頭棍的,龍頭棍他並沒有身邊保存,而是放在了灣仔警署外麵不遠處的天後廟裏。


    龍頭棍這個東西,代表著話事人的身份與地位的象征,也是他們話事人的保命手段。


    不管發生什麽,哪怕有人奪位,龍頭棍能成為他們現任話事人的保命符,沒有龍頭棍就不叫話事人。


    所以,每一任話事人都把龍頭棍絕對保密的保管,任何人都不告訴。


    保命符的情況少一點,更深一層的是用來保證自己退位以後的一個倚仗,每一屆話事人都看的很重。


    這也是為什麽沒有人說現在就讓吹雞把棍子拿出來,除了儀式要有光明正大、順理成章,還有一定原因在這裏。


    龍頭棍取的也非常順利。


    吹雞拿了龍頭棍,打開外麵的布套,看了眼通體黑紅色澤的龍頭棍。


    隨即揣進自己的懷裏:“回家。”


    剛到家。


    吹雞剛剛坐下,家裏的電話響了,吹雞接起,嘴裏噴著酒味:“誰啊?”


    “是我啊吹雞,林懷樂。”


    林懷樂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看來,今天跟吳誌輝他們沒少喝酒啊?”


    “還行。”


    吹雞淡淡回應了一句:“沒什麽就掛了,早點睡覺啦。”


    “給你打電話,肯定就是有事。”


    林懷樂冷哼一聲,跟著往下道:“你現在就打電話給鄧伯,告訴他你不妥吳誌輝,不妥大d,不認可大d當選辦事人。”


    “什麽?”


    吹雞一度以為自己飲多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林懷樂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跟鄧伯說不支持大d當話事人?


    “樂哥,你是不是飲多杯?!”


    吹雞撇撇嘴,不屑一顧:“我支持他大d選的話事人啊,我不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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