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


    吳誌輝感受著阪口美穗的怒火,先給自己掛上護甲:“先說好,我可不是該死的臭男人。”


    “我要他死!”


    阪口美穗盯著吳誌輝,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一直以來,阪口美穗的性格就是這種很要強的女人。


    按照她現有的基礎條件,其實老老實實待在小本子做一個富二代沒錯的。


    家族裏有足夠的鈔票給她們這些女人花銷,完全沒必要出來做事。


    但是阪口美穗不一樣,她覺得一個人的價值一定要體現出來,而不是附庸。


    她心靈是高貴的,桀驁不馴的,自恃清高的。


    當聽到阪口一郎剛才的那番貶低的話以後,乃至於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這讓阪口美穗怒不可遏,普通男人,根本沒有資格觸碰自己。


    吳誌輝除外。


    在吳誌輝麵前,她不再是那個阪口美穗,而是專屬於吳誌輝的母狗。


    自心靈上的沉浮。


    “輝哥!”


    阪口美穗見吳誌輝沒有接話,抓著他的手:“求求你,幫幫我。”


    不順從阪口一郎的意思,那麽阪口美穗的下場隻有一個。


    被阪口一郎趕出香江,灰溜溜的回到小本子,再無起來的可能。


    “美穗,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啊。”


    吳誌輝看著阪口美穗,這才接話:“阪口一郎可是你的哥哥,親哥哥。”


    “你怎麽能對你的親哥哥痛下殺手呢,不好的。”


    “輝哥,求你給多我一次機會。”


    阪口美穗祈求的眼神看著吳誌輝:“給我一次機會,幫助我,好不好?!”


    她看著不為所動的吳誌輝,俯身下去,賣力的取悅著吳誌輝。


    “嗬嗬。”


    吳誌輝左手按著阪口美穗的腦袋,手掌摩挲著她用發圈紮著的頭發:“看來,阪口一郎讓你很生氣啊。”


    “好歹,你跟我也算是半個朋友,既然你有需求,那我也不好袖手旁觀。”


    “這單,我幫你。”


    阪口美穗抬起頭來,看著點頭答應的吳誌輝,投來感激的眼神。


    腦袋一埋,更加賣力。


    其實。


    在吳誌輝心裏,阪口一郎腦門上早就寫了一個死字了。


    撲街小鬼子,來香江這裏,做生意沒問題,商業競爭有商業競爭手段。


    但是你直接綁架我後麵的大金主,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在香江,我們的地盤,你跟我玩這些?


    阪口一郎是必死的,毋庸置疑。


    直接做掉他,很簡單,但是吳誌輝的利益不能最大化。


    反正都是要做。


    那就花費一點功夫,把收益做到最大。


    要想收益最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阪口美穗這個五井集團在香江的第二負責人來做。


    所以,吳誌輝這才會讓劉耀祖多做這麽多一層在裏麵。


    等阪口美穗主動來找自己,她做掉阪口一郎,自己上位,手裏不就是多了她的把柄。


    到時候,想怎麽拿捏她就怎麽拿捏。


    如此一來,溫水煮青蛙,五井集團,等著改名換姓吧。


    既然吳誌輝的目的已經達到。


    那麽接下來,幹掉阪口一郎這種小事,就要簡單粗暴的多了。


    “我調查過。”


    吳誌輝早就想好了後續的一些係列操作,跟著往下說。


    “你身邊不是有個小助理,叫什麽..龜男,不,龜田。”


    他右手把控著方向盤,看著前麵:“這個龜田啊,看你的眼神很不純的,他對你肯定有想法。”


    阪口美穗停了下來,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含胡不清的說道:“不要提他,惡心。”


    “讓這個龜田來扛下這一切吧。”


    吳誌輝嗬嗬一笑,跟著往下說道:“龜田這個人家庭壓力其實挺大的。”


    “五井給他的工資不足以應付他的家庭開銷,他在小本子有老婆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壓力很大。”


    現在臨近九十年代,小本子那邊國人的生活壓力就普遍都非常大。


    龜田以前在小本子的時候,隻是一個小職員而已。


    以前沒得選,找了個二婚的女人結了婚,還生了三個孩子。


    後來事業有轉機,進了五井集團,後麵更是出差到香江,整個人水平提高了。


    他擔任阪口美穗的助理,這個美女上司簡直就是自己的夢中女神。


    家裏那邊也甩不掉,隻能這樣,但是這不耽誤他惦記著阪口美穗。


    深夜中,不知道對著阪口美穗的照片怒衝了多少次。


    “自從阪口一郎來到香江以後,對你下手,你的小助理龜田同樣也無法幸免。”


    “他砍了龜田的績效,龜田的壓力很大,終日酗酒,鬱鬱不得。”


    吳誌輝低頭看著賣力的阪口美穗:“所以,我會安排人來處理掉阪口一郎,你負責把龜田推出來。”


    “唔嗯。”


    阪口美穗想也不想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別提這個廢物助理了,提起來就心煩。


    一個助理,卻什麽用處都沒有。


    阪口一郎對付自己,他連正眼看阪口一郎的勇氣都沒有,更不要說幫忙出謀劃策。


    人,一定要體現自己的價值,要不然,誰都會踩上你一腳。


    需要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推出來。


    ··


    入夜。


    假日酒店門口。


    車隊開了過來,阪口一郎從車上下來,拽了拽襯衫下擺,昂首闊步走進酒店。


    阪口一郎到香江也有好幾個月了,剛到的時候,他就包下了一整層樓的客房。


    就這樣,他就一直住在這裏,後麵也就沒有再重新找地方。


    租一棟別墅下來,好是好,但其實還不如酒店客房安全。


    一層樓,裏麵的客房很多間,他每天都是隨機性的選擇住哪間房。


    進去以後基本不會出來,這樣其實安全性非常高。


    就連手下的保鏢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倪家的事情,阪口一郎自然也是知道,既然綁架何生失敗,他當然不會再參與什麽。


    倪坤都死了,誰知道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關係啊。


    不過。


    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


    走進酒店。


    早就等在升降機邊上的服務人員遞過來一遝房卡。


    阪口一郎拿著房卡,看著房卡上的數字,琢磨著今天去哪間房住。


    剛從升降機出來。


    已經清場的保鏢們紛紛離開,助理也跟著離開,手提電話卻響了。


    阪口一郎接過電話,竟然鬼佬高級警司亨利打過來的。


    亨利讓阪口一郎現在就出門,晚上他幫忙約了幾個城市建築局的人員吃飯。


    這是好事啊。


    鬼佬到底就是鬼佬,辦事效率極其的高。


    這還沒有讓阪口美穗教他學日語呢,就已經開始做事了。


    阪口一郎聽著嘴巴都笑歪了,對著電話“嗨、嗨”接連點頭。


    掛了電話。


    “喲西!”


    阪口一郎回到酒店,進入第一間房,這是他專門配置的“衣帽間”。


    這間房就是他專門用來放衣服的,熨燙整齊的白襯衫、西裝掛的整整齊齊。


    他有強迫症,掛在這裏的衣服,就連衣架之間的間距,也都是下屬用尺子量出來的。


    每個衣架之間的間距都是保證嚴格一致。


    出去跟那班官員見麵,當然要穿的正式一點了。


    阪口一郎認真挑選了起來,最終選了一套藏青色的格紋西裝外搭牛津紡的白襯衫。


    稍微顯得休閑也不會顯得太過於正式,正好適合這種場合穿著了。


    助理早已經開車在樓下等著了,等阪口一郎出來,載著他就出去了。


    目的地在九龍飯店。


    從假日酒店到九龍飯店,最近的路程莫過於西九龍這條公路。


    西九龍公路盡頭那邊,右拐就到飯店了。


    “開快點。”


    阪口一郎坐在車裏,對著內視鏡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他還不忘記催促助理:“晚了遲到了會非常影響咱們形象的,給人一種不信任感覺。”


    “嗨,嗨”


    助理連忙點頭,很快轎車就上了西九龍公路。


    阪口一郎心情很好,哼著小曲,看著懸掛著的“西九龍公路”的路牌,並沒有多想。


    但是。


    如果他細細品一下,就會發現好像有那麽些的巧合。


    那天,“何生”被綁架,也是在這條公路上。


    還真是。


    前麵。


    路上兩台車子大貨車把公路給堵死了。


    車子的車身上,燈光打在上麵,還能看到五井集團運輸幾個大字。


    車子忽然減速。


    “怎麽了?!”


    阪口一郎慣性身體往前,反皺眉不悅。


    “我們的運輸車。”


    助理努嘴示意前麵,看著正在維修車子的工人:“好像車子出問題了。”


    阪口一郎語氣不悅:“過去,讓他們趕緊讓開!”


    自己家的車,那就更好指揮了。


    助理推開車門朝著前麵就快速跑了過去。


    此時。


    正後方。


    一台滿載的泥頭車朝著這邊就開了過來。


    車身上,依舊是印著五井集團的幾個大字。


    司機看到前麵車道停著的轎車,油門不減反而踩到底,恨不得踩進油箱裏。


    滿載的泥頭車還是相當有分量的,高速行駛如同衝鋒的猛獸。


    阪口一郎沒注意到後麵,但是隨著距離拉近,感覺路麵都在顫抖一樣。


    他這才看向後視鏡,隻看到了泥頭車一點點車身,正快速衝來。


    “嘭!”


    泥頭車猛地撞在轎車上。


    巨大的衝擊力推著轎車向前,崩裂的玻璃碎渣掉落一地。


    巨大的撞擊聲中,助理下意識的轉身看去。


    老板的車被撞了!


    視線中。


    泥頭車並不減速,而是推著轎車繼續向前,朝著前麵的泥頭車撞了過來。


    “啊”


    須臾。


    助理的尖叫聲消失,瞬間被轎車吞沒。


    劇烈的撞擊中,整個地麵都猛地顫了幾顫。


    沒多久。


    現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阪口一郎的轎車被後麵的泥頭車推著跟前麵的泥頭車撞在一起,成了夾心餅幹。


    轎車早就壓縮成了一攤廢鐵,廢鐵中暗褐色的鮮血匯聚成線,順著流淌在公路上。


    隱約,還能看到地上殘留斷裂的肢體。


    至於阪口一郎.


    還阪什麽口啊,早就成肉餅了。


    沒多久。


    戴著鴨舌帽的泥頭車司機從車上跳下,往那邊看了一眼,拔腿就跑。


    此時。


    西貢。


    單元樓裏。


    龜田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他渾身冒著酒氣,臉色微紅。


    自從阪口一郎過來,自己這個美穗的助理也成了受害者。


    各種績效被砍,而且經常性的考核自己。


    心煩意亂的龜田喝清酒隻覺得不夠用,現在都學會喝白酒了,而且深深的愛上。


    喝的頭暈腦脹的龜田拉開抽屜,把按壓式泵口的潤滑液放在床頭。


    再伸手拿起旁邊的情色雜誌。


    美滋滋的把雜誌打開。


    裏麵各種感性的照片呈現。


    每個女郎的臉,儼然都長成了阪口美穗的樣子。


    不知道,還以為阪口美穗下海,專門出了一期專刊。


    仔細一看。


    這才發現,每個女郎的臉都是龜田用剪下了阪口美穗照片,把她的臉用雙麵膠貼上去的。


    這本雜誌,光是照片的打印費用就耗費了不少。


    玩的就是最早期的人工ps。


    龜田看著暴露的雜質照片,看著阪口美穗的臉,沉寂其中。


    三分鍾後。


    龜田收工,支起身體靠著床頭,摸過香煙來點上,舒坦的吸了起來。


    事後一根煙,舒坦。


    他看著飄蕩、在天花板上擴散的煙霧,心滿意足。


    跟女神阪口美穗神交了一次,就是舒服。


    還是自己有頭腦啊。


    這時候。


    “咚咚咚”


    門卻被人敲響。


    龜田不悅皺眉,自己還真沉浸在回味中呢,誰來打擾自己的好事。


    雖然如此,還是套上了一條褲衩,起身去把門打開。


    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是個陌生的男人。


    不。


    不陌生,見過兩次。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長毛。


    “hi!”


    西裝革履的長毛抬起手,跟龜田擺了擺:“goodevening!”


    這個開場白,是長毛特地在來的路上仔細琢磨過的。


    自己不會日語。


    說英文吧,這麽簡單的英文,小本子應該也聽得懂。


    還別說。


    長毛的英文說的很標準哩。


    龜田隔著門縫,看著斯斯文文有禮貌的長毛。


    他下意識的就要關門。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長毛可騙不了他。


    上次自己在飯店,就被長毛狠狠的打了一頓死的,他記得清楚哩。


    隻不過。


    外麵的保鏢抬腳一踹,門被用力踹開,龜田被撞的重重摔倒在地。


    “你膽子不小啊。”


    長毛走進來,看著地上蜷縮成蝦米狀的龜田,丟了幾張照片在他身上。


    龜田五官扭曲,拿著照片一看,是從一個交通事故現場泥頭車上跳下來的照片。


    連著拍了幾張。


    “是不是你?!”


    長毛嘴角微挑:“你攤上大事了。”


    龜田當然不會認啊。


    這個人雖然衣服跟他一樣,體型身高都差不多,但根本不是他。


    自己在家裏喝酒呢。


    車禍現場的泥頭車司機,特地找的體型跟龜田大差不差的。


    臉是不是不重要,戴上鴨舌帽就好了,那就是龜田。


    長毛大手一揮:“帶走!”


    門口等著的西裝保鏢進來,開始對著家裏進行收拾跟布置了起來。


    香港仔。


    嘉禾街。


    金匯庭。


    包間裏,吳誌輝坐在座位上,叼著煙眯眼吸著。


    晚上約了人在這裏吃飯:新記老許、尖東四虎、洪興蔣天生。


    主要是聯絡聯絡感情,順帶著談點事。


    門開。


    大d推開門走了進來:“輝哥,搞定咗。”


    “長毛已經收工,沒什麽問題,阪口美穗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


    “嗯。”


    吳誌輝點點頭,指揮道:“把電視打開,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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