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


    大d做出匯報:“阿積他們已經接上韓琛,朝著九龍灣碼頭去了。”


    “嗯”


    吳誌輝點點頭,手按著欄杆扶手,俯瞰著腳下璀璨的霓虹,緩緩道:“既然要放他血,那就要放多一點。”


    他轉身過來:“九龍灣碼頭,都是他的地盤是吧?”


    “是的。”


    魚頭標點點頭,做出回答,他們也是靠碼頭揾食,對大老板的情況了解一點:“九龍灣碼頭,都歸他話事。”


    “魚頭標,你們對碼頭肯定熟悉咯?”


    吳誌輝看著魚頭標:“這樣吧,主力在阿積他們那邊。”


    “你呢,安排人過去,我安排東莞仔輔助你。”


    頓了頓。


    吳誌輝看向了遠處九龍灣碼頭的方向:“掃平碼頭。”


    “知道了輝哥!”


    魚頭標幹脆應到:“放心,這單我魚頭標親自紮旗指揮,出不了錯。”


    “嗯。”


    吳誌輝點點頭,手裏的香煙彈射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精準落進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裏。


    ··


    深夜。


    九龍灣碼頭。


    兩台車子停在外麵,韓琛帶著阿布下來了。


    現在的韓琛是商人,暹羅遠道而來的商人。


    他掃了眼前麵正忙碌著卸貨的碼頭,與阿布幾人對視一眼。


    稍作等待。


    沒多久又一台車開了過來,車上上來一個花衫中年,看著韓琛他們一行人走了上來。


    “薩瓦迪卡!”


    韓琛雙手合十,笑眯眯的跟花衫中年打著招呼,操著一口流利的暹羅語跟他交談了起來。


    阿布幾人隻是側耳旁聽,暹羅語他們自然也聽得懂。


    兩人說的話,大概意思就是在說要多少貨、我能拿多少的好處的事情。


    這是韓琛找來的中間介紹人,非常突兀的就要來碼頭買麵粉。


    如果沒有中間人介紹,肯定是找不到的,對方也不會接茬。


    沒多久。


    花衫男子帶頭走在前麵往碼頭上走去。


    阿布、天養誌一行人跟著他們的後麵往前走。


    長長的連橋上,一眾人往裏麵走,兩側的暖黃色燈光打在幾人身上,倒映在海麵上。


    近三百米的長連橋,通向各個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


    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這麽多船隻停泊在這裏,還真找不到哪裏是哪裏。


    幾分鍾以後,阿布一行人總算是登船了。


    寬大的貨船甲板上,韓琛幾人站立。


    周圍馬仔投來打量的目光,警惕的看著這幾個生麵孔。


    幾人也不在乎,姿態輕鬆的抽著煙閑聊了起來。


    “他們要五公斤。”


    花衫中年回頭看了眼笑嗬嗬的韓琛:“帶了現鈔,給貨他們就能拿錢,港幣。”


    “五公斤?這麽多?”


    負責人皺眉吸了口香煙,打量著那邊的韓琛幾人:“生麵孔啊?”


    “做生意,一回生二回熟嘛。”


    花衫男子勸說了起來,抖了抖煙灰:“這班人暹羅來的,手裏的那批貨弄丟了,現在急需東西來補上。”


    “要不然,也不會給出高於行情一點的價格來買,就是要快,他們現在很急。”


    韓琛可是允諾過這單給花衫中年八萬塊的中間費好處。


    他當然要盡心盡力的當好這個中間人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八萬塊的好處費,他怎麽樣也要搞定。


    負責人有點猶豫。


    “哎呀,好了呀,這有什麽好猶豫的,賣給誰不是賣啊?”


    花衫中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問題的,不會是差佬,暹羅的,我都跟他們打過好幾次交道了。”


    又肯定的補充到:“錯不了。”


    “行吧。”


    負責人思考了一下,把手裏的香煙一丟:“我給大老板通個話。”


    “五公斤?這麽多?”


    大老板聽到這個消息還挺詫異的:“什麽來路啊?”


    他隻覺得奇怪。


    “暹羅來的,熟人介紹。”


    負責人跟著說道:“接觸過好幾次了,沒問題。”


    還是那句話,賣給誰不是賣啊。


    大老板做生意同樣沒有那麽多講究,賣了就行。


    “你自己看著辦吧。”


    大老板隨口說道:“我忙著呢。”


    他現在約了城寨的幾大業主宵夜,跟他們接觸。


    “好。”


    負責人掛了電話,衝韓琛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馬仔湊上去,對韓琛一行人進行了全身的大搜查。


    從上摸到下,倒也沒有摸出來什麽槍械啊之類的,竊聽器、定位器什麽的更沒有。


    馬仔衝負責人點點頭,後者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往船下走去。


    跟著他,又往前走了好一段路,然後登上另外一艘貨船。


    “等著吧。”


    負責人放下一句話,自己就進去了。


    這艘船明顯就跟剛才的不一樣了,人手明顯多了一些,而且一水的腰間鼓鼓,都是帶了家夥的。


    三分鍾後。


    負責人從船艙裏走了出來,手裏拎了一個布袋子。


    布袋子丟在韓琛麵前的桌子上:“東西在這裏。”


    “好。”


    韓琛打開布袋子,打開裏麵的一個小包粉末來。


    手指摳了一點在指間碾了碾,點點頭:“成色不錯。”


    “給錢。”


    阿布隨即把手裏拎著的錢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到底是行家。”


    負責人看著韓琛:“驗貨的手段還挺老練的,隻是看看就知道了。”


    “錯不了。”


    花衫中年眼看著交易就要成,笑著道:“放心吧,很穩的。”


    他走上來,打開阿布放在桌子上的錢袋。


    裏麵一卷卷的鈔票用橡皮筋捆紮著。


    手掌在裏麵攪和了一下,隨手抓了一把出來,隨機驗鈔法。


    不同的裝錢手法有不同的驗鈔方法。


    錢箱子裏麵的錢碼的規整,這是最方便最便捷的驗鈔。


    像這種帆布袋裝著的鈔票相對來說就要麻煩一點。


    所以他們都是隨即抽查的方式,信手裏麵抓一把出來,方便快速。


    如果錢有問題,肯定會被抓到的。


    這個效率還是挺高的。


    負責人拽掉鈔票上紮著的橡皮筋,手指撚著港幣開始查看了起來。


    周圍一眾馬仔也是看著韓琛一行人,表情警惕,手掌搭在腰間,隨時準備抽槍。


    想比較與他們的嚴陣以待,天養誌一行人就要隨意的多。


    各自散開,打量著周圍的貨船,一副好像很好奇的樣子。


    這些馬仔撇撇嘴,暹羅沒有船啊?沒有碼頭啊?


    這有什麽好看的。


    “沒問題。”


    負責人查驗下來,鈔票沒問題,大致的掃了眼剩下的鈔票:“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阿布伸出手來,跟負責人握在了一起。


    抓住他的手一瞬間。


    阿布猛然發力,攥著他的手猛地往前一拉。


    負責人猝不及防之下站立不穩,趔趄著被阿布拽的向前。


    阿布身體一繞直接站在了他的身後,左手勒著他的脖頸,右手抽出他腰間別著的大黑星。


    冰冷的槍管頂在了負責人的太陽穴上。


    同一時間。


    在阿布動手的時候,原先還散開的天養誌一行人同時發難。


    身手敏捷的他們早就找準了目標。


    抬腳踢飛準備拔槍的馬仔,搶過他們手裏的大黑星,抬手就射。


    “砰砰砰!”


    急促的槍聲在碼頭上響起。


    遠處。


    聽到槍聲的馬仔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你你們”


    負責人臉色難看,看著甲板上倒下身上血洞往外冒血的馬仔:“黑吃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


    他又不敢亂動,太陽穴上的冰冷槍管給他很強的壓迫感。


    “黑吃黑?吃什麽黑啊?”


    韓琛笑眯眯的彎腰撿起的地上的大黑星來,招呼住準備跑路的花衫中年:“你跑什麽?”


    花衫中年止住腳步,笑的比哭還要難看:“大佬,我隻是中間人”


    “我也沒說你有什麽問題。”


    韓琛伸手從錢袋子裏抓了幾卷鈔票出來:“過來,這是答應給伱的好處費。”


    花衫中年下意識的搖搖頭,但是看著韓琛的表情,還是走上來。


    “拿著!”


    韓琛嗬斥一聲,花衫中年硬著頭皮把錢拿了。


    “你們到底是誰?!”


    負責人牙關緊咬:“這裏是大老板的地盤!”


    “你們現在走,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一群臭賣麵粉的,該死!”


    韓琛撇嘴,不屑一顧:“得罪了輝哥,還想繼續揾食?!”


    “你們.”


    負責人剛準備說話。


    碼頭上。


    車隊快速而來。


    魚頭標坐在車裏,捏著對講指揮了起來:“掃平這裏。”


    東莞仔從車上跳下來,帶著馬仔朝著碼頭就衝了上去。


    黑壓壓的人群氣勢洶洶,走在長長的連橋上,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


    一時間。


    整個碼頭陷入了混亂之中,到處都是火並的打鬥,無比混亂。


    一頭白發的阿積在夜幕下極為醒目,燈光打在他的頭發上,很是亮眼,行走穿梭在各大貨船之上。


    隻要他經過的地方,海麵水花蕩漾,不時有馬仔被踹了下去洗了個海水澡。


    “給我踩平這裏。”


    東莞仔看著站在甲板上醒目的阿積,不甘示弱:“都給我醒目點!”


    貨船上。


    負責人看著陷入一片混亂的碼頭,不可置信。


    怎麽忽然就會有這麽多人來踩他們的場子了。


    天養誌從船艙裏走出來,把手裏拎著的布包丟在地上:“隻有這麽一點點。”


    “說吧。”


    阿布挾持著負責人:“你們的貨倉在哪裏?”


    “我隻問一次。”


    大老板還挺有腦,知道雞蛋不能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裏。


    負責人目光閃爍。


    “砰!”


    大黑星槍口噴射,子彈打在他的大腿上,血洞炸開。


    “啊!”


    負責人捂著中槍的大腿慘叫:“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


    幾人又換了一艘船,先是搬開上麵壓著的一籃藍水果,露出了下麵壓著的貨。


    揭開覆蓋的防水布,一包包白色粉末用塑封袋分裝在裏麵。


    初步預估,得有三四十公斤。


    旁邊。


    竟然還放了一箱子的軍火,準備相當的充分。


    “嘖嘖嘖”


    阿布掃了眼這些白粉粉末,槍口示意了一下負責人:“處理掉吧。”


    負責人支支吾吾,瘸著腿上去操作。


    白色粉末打開,直接全部倒進了海水裏,快速消失不見。


    外麵。


    好幾個槍手朝著他們這邊快速圍了過來:“快快快,他們在貨倉。”


    “還有人來?”


    天養誌一挑眉,從軍火箱裏拿出ak步槍,彈匣推了上去,從貨倉裏走出。


    非常標準的一個半蹲式射擊姿勢。


    正在往這邊跑的槍手,看著忽然從船艙裏出來的天養誌,再看著他手裏的ak。


    “不”


    “噠噠噠”


    ak頂在肩膀之上,槍口往外噴吐著火舌。


    後坐力被他穩穩的壓製住,隨著扳機扣動連射,頂著肩頭一顫一顫。


    一番掃射,還沒有圍上的槍手被子彈掃中,掉落海中水麵翻騰。


    “哢擦!”


    天養誌退下打空的彈匣,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彈匣,推了進去反手拉動槍栓,動作熟練快速。


    子彈上膛。


    “噠噠噠”


    又是新的一輪掃射,火光噴射。


    隨著急促的槍聲停下,這片區域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剩下的幾個馬仔無心再做抵抗,要麽開著快艇就跑,要麽索性直接往海裏跳。


    “倒..全部倒完了。”


    負責人支支吾吾,看著海麵上消失的粉末,心在滴血。


    這倒的不是麵粉,是錢啊!


    “嗯,我看到了。”


    阿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手裏的大黑星對準了他。


    “你你.”


    負責人眼珠子瞪大:“你不講江湖道義。”


    “我有說要放過你嗎?”


    阿布一挑眉:“賣這麽多麵粉,足夠槍斃你很多次了。”


    “香江沒有死”


    “砰!”


    大黑星火光一冒,在負責人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血洞。


    阿布吹散槍口冒著的煙霧,輕飄飄道:“我的法律,不行啊?”


    轉身出去。


    身後。


    手下翻出汽油桶,開始倒油。


    碼頭上。


    紅色平治開了過來。


    魚頭標拿著對講,忙不迭的跑了上來:“輝哥,全部搞定,清場完畢。”


    “嗯”


    吳誌輝掃了眼混亂的碼頭,車窗搖了上去:“這裏太黑了,不夠亮。”


    魚頭標看著離開的平治轎車尾燈,轉身揮了揮手:“搞快點搞快點。”


    不多時。


    碼頭上冒出了火光。


    然後開始蔓延,大火衝天,越燒越大,整個碼頭都是一片火光彌漫。


    熊熊大火倒映在海麵上,將整個海麵都染成了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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