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水警有關部門人員在領海附近查獲一艘大型醫療船隻.”


    即便是大晚上的,大型醫療船事件此刻正在被媒體報導的沸沸揚揚。


    這件事情的影響很大,不僅隻是在香江,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負責此次案件匯報的劉傑輝站在發布會的台前,麵對鏡頭侃侃而談。


    吳誌輝夾著煙,笑嗬嗬的看著電視中的劉傑輝:“劉sir很是帥氣呢,一身白襯衣,很襯他的嘛。”


    他思考了一下,目光轉而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長毛:“長毛,你說,現在大家在全麵圍剿洪文剛。”


    “你說,他會怎麽應對啊?”


    “當然是往外甩。”


    長毛立刻接話,跟著說道:“把能甩的都往外甩,實在是甩不掉的話,那就找個死人,這樣就可以甩的掉了。”


    “鬼佬警司都反水解決了他們辦事的譚成,他們現在應該非常慌張。”


    “有道理。”


    吳誌輝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後麵正抽著煙的阿積。


    阿積察覺到吳誌輝的眼神。


    “別著急積哥。”


    長毛正了正戴著的眼鏡:“先抽煙,抽完煙我們再做事。”


    對自己人,長毛就更顯得有禮貌跟客氣了,彬彬有禮。


    阿積笑著搖了搖頭,嘬了兩口煙,掐掉煙蒂就出去了。


    長毛跨步跟了出去。


    “請大家相信香江警隊的能力,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香江領海。”


    “事實證明,警隊是完全有這個能力保證轄域內的安全穩定”


    截獲醫療船的事情,在劉傑輝的帶領下,儼然是大功一件。


    一長串沸沸揚揚的官方台詞以後,劉傑輝停頓了一下。


    這才跟著說道:“當然,我們也查到了這次事件,在香江同樣也有勢力參與。”


    長槍短炮對著劉傑輝拍攝,閃光燈將他的臉都染的白。


    電視畫麵中,還插入了被拉回港口的醫療船的照片。


    “警隊對此絕對是零容忍,請大家相信我們的能.”


    “啪!”


    電視畫麵忽然黑屏關閉。


    洪文剛冷著臉把遙控器放在了桌子上。


    他手拄著拐杖坐在座位上,目光怔怔的盯著黑屏的電視。


    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跳動著。


    好一會。


    他拐杖撐著身體費力的站了起來,來到櫥櫃前打開酒櫃。


    拿出一瓶威士忌來倒上了小半杯,仰頭一飲而盡。


    拿著威士忌就要再倒。


    “洪生。”


    隨身陪護的私人醫生連忙走上來:“還是不要飲酒了,身體為重。”


    洪文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倒也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這時候。


    手提電話響了,是高晉打來的。


    原本。


    這個點的洪文剛,應該出現在緬北這個地方,躺在手術室的床上。


    睡一覺。


    醒來。


    就擁有了一顆跳動有力的健康心髒。


    但是。


    現在他還在香江,更沒有得到新的心髒。


    因為,失敗了失敗的非常徹底。


    自己手下那些辦事的全部撲街,醫療船也搭進去了,被差佬掌控。


    至於賭船明珠號,現在停在維多利亞港那邊,燈光大亮呢。


    高晉操著一口普通話,說道:“怎麽沒有過來,老板。”


    “下次過來。”


    洪文剛牙關緊咬,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你繼續辦好你的事情。”


    “知道了。”


    “咳咳..咳.”


    “注意身體,老板。”


    “沒事。”


    洪文剛擺擺手,深呼吸一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看好那個臥底警察,別讓他出事,我要用到他。”


    “好的。”


    高晉點點頭。


    電話掛斷。


    高晉看了眼外麵混亂的監獄,放下電話走了出去。


    被抓進來的臥底警察陳國誌很不老實,把監獄裏搞的一片亂。


    “呼”


    洪文剛深呼吸一口,手裏的電話被他緊攥著,指關節發白。


    他表情扭曲,手掌捂著胸膛,呼吸有些不順暢。


    旁邊的私人醫生連忙把便攜式的按壓呼吸式氧氣瓶送到了他手裏。


    “嘶”


    氧氣瓶在按壓下往外噴著氧氣。


    “呼”


    呼吸麵罩下的洪文剛冷臉吸著氧氣,目光盯著前方。


    現在的洪文剛,處境有點難受。


    心髒的事情就暫且不提了,現在還有更嚴重的問題擺在麵前。


    自己的弟弟洪文標竟然消失找不到了。


    洪文標是自己唯一能夠適配到的可以立刻用上的心髒。


    回顧整個事件,怎麽看都像是吳誌輝他們提前做了防備。


    明珠號劫持失敗,安排去跟何生談判的張子強也失敗了。


    而且隻是剛走出了何生家的別墅,就在爆炸中被炸了個稀爛。


    這些明麵上的失敗就不提了,除此以外,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差佬現在正盯著自己查,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很快就會發現問題。


    這次賭船上去玩的富商不在少數。


    下了船的這些富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除了立刻給吳誌輝的輝耀安保匯過去承諾的安保費用以外,他們也在做事。


    何生的關係串上他們,大家是一個不小的集體圈子。


    洪文剛表麵上的玩具貿易公司已經被相關單位查封。


    同樣。


    這些富商多少都有點關係的,來自差佬的壓力非常大。


    正在對洪文剛所有有關的項目都在仔仔細細的審查,一個都不放過。


    呂文濤的投資公司,同樣也是個大問題,一定不能讓他成為突破口。


    洪文剛放下了氧氣瓶來,跨步走到落地窗前,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外麵。


    西裝革履的光頭助理快步走了進來。


    來到洪文剛身邊,看著發呆的他也不敢說話打擾他。


    洪文剛仿佛入定一般。


    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外麵的夜景還是在看被燈光倒映在玻璃中的自己。


    終於。


    得有小半分鍾。


    “準備的怎麽樣?”


    洪文剛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光頭助理:“這一次,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是的。”


    光頭助理看著洪文剛的表情,連忙點了點:“沒問題的老板,肯定會讓他閉嘴的。”


    “一定搞定他。”


    洪文剛又轉過身去看著外麵的窗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


    “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光頭助理連忙點頭,看了眼洪文剛:“那心髒的事情.阿標找不到了啊。”


    “先解決掉這些麻煩。”


    洪文剛頭也不回:“至於阿標,我會把他找出來的。”


    他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嘟囔道:“阿標這個人真是的。”


    “我跟他是親兄弟啊,我是他親哥哥啊。”


    “我的生意做的這麽大,賺了那麽多的錢在手裏,給了他那麽多錢,他的日子過得多舒服啊。”


    “現在我隻是要他一個心髒而已,他竟然不願意給我?!”


    洪文剛攥著手裏的拐杖,狠狠的用力懟在地上,聲音清脆。


    他喃喃自語,從牙縫裏擠出來聲音:“你讓我很生氣,也讓我非常不開心!”


    “竟然還跟差佬搞在一起,那就不要怪我了!”


    光頭助理看著陰沉著臉的洪文剛,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


    此時。


    中環的高端住宅區,即便是大晚上的,外牆的裝飾燈把大樓的輪廓呈現。


    呂文濤的家裏。


    老婆帶著孩子,看著慌張的呂文濤:“怎麽了?”


    “快快快,沒時間解釋了。”


    呂文濤拿著個帆布袋子跑到了保險櫃前麵:“收拾下拿證件,我們要離開這裏。”


    保險櫃打開。


    裏麵的鈔票塞的滿滿當,把保險櫃填的沒有多餘的縫隙。


    呂文濤抓著裏麵的鈔票就往帆布袋裏裝,但是思考了一下,又停止裝錢。


    他彎下腰,把堆在最下層的黃金拿出來往袋子裏麵塞。


    老婆看到他這樣,也連忙去收拾去了。


    晚上的事情,呂文濤自然也是收到了風。


    他一直在持續的關注著,挾持賭船的事情失敗,醫療船也出事了。


    一開始。


    呂文濤還能坐得住。


    直到看到譚成被鬼佬警司帶人射死的新聞出來以後,整個人徹底慌了。


    完了完了。


    原本負責幫他們辦事的鬼佬警司都莫名其妙的反水了。


    這件事,黃了,徹底的黃了。


    自己能跑的掉麽?一定會被差佬找的。


    搞不好,洪文剛也會把自己推出去。


    所以。


    得跑,立刻馬上跑,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沒多久。


    呂文濤額頭冒汗的拎著帆布袋出來。


    “你收你媽呢!”


    他看著正在往行李箱裏裝衣服的老婆,直接破口大罵:“別他媽的收衣服了。”


    “證件,證件,拿上證件就可以了,離開香江到外地買就是了。”


    老婆這才停手,手忙腳亂的合上行李箱,拉著女兒就往外走。


    女兒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不在這裏住了?”


    呂文濤走在前麵,招呼著她們快一點。


    打開門。


    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手裏拎著的帆布袋也掉在了地上。


    老婆跟女兒沒注意,直接撞在了停止的呂文濤身上。


    目光看去。


    門口。


    五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門外,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們。


    “咕咚.”


    呂文濤吞咽了一口口水,帆布袋一丟直接跪在了地上。


    領頭的男子跨步走了進來,圍著呂文濤走了半圈,在他麵前來回走動。


    姿態高傲,氣場十足。


    身後。


    四個手下跟著走了進來,在房間裏分散站開,表情譏諷一臉輕蔑。


    樓下。


    兩台轎車開了過來。


    一頭白色短發的阿積率先下來,抬頭看了眼樓上呂文濤家裏亮著的燈。


    長毛帶著四人跟著下來。


    單元樓門口已經停著兩台轎車。


    車內坐了個負責放風的。


    他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長毛等人,不由得表情警惕。


    這班人來幹什麽的?


    他盯著後視鏡裏的長毛幾人,跟著身手去摸放在旁邊的手提電話,準備提醒樓上。


    摸到電話。


    他的視線才從後視鏡上移開,跟著聚焦在手提電話上。


    他的餘光看著車窗邊上竟然站了個人,白頭發白衣服,把他嚇得一哆嗦。


    “你”


    “嘭!”


    阿積抬手一拳。


    男子腦袋一歪倒在了座位上。


    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阿積拽了拽外套下擺,雙手插兜跨步朝著單元樓而去。


    按下升降機。


    朝著十四層而去。


    樓上。


    大廳裏。


    “幹什麽?!”


    男子終於是開口說話了,看著呂文濤說道:“你想跑啊?!”


    “沒沒有啊.”


    呂文濤搖了搖頭,跪在地上往後退了兩步:“不是啊。”


    “沒有?”


    男子聞言一挑眉,彎腰把地上的帆布袋撿起來,拉開拉鏈。


    倒扣過來抖了抖。


    裏麵的鈔票跟黃金掉落出來,洋洋灑灑的鈔票滾落一地。


    “沒有,你帶著這麽多錢幹什麽?”


    男子把帆布袋丟在地上,臉色一冷將呂文濤踹倒在地上,鞋底踩踏在他的臉上:“來,你告訴我。”


    堅硬的鞋底將呂文濤的臉踩的變形扭曲,嘴巴扭曲鉞向了一邊,往外淌著口水。


    “唔唔.”


    呂文濤慌忙的搖頭。


    他的老婆見狀衝上來想要推開男子,還沒到跟前就被男子一腳踹飛,倒飛了出去。


    手裏。


    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槍管看起來就狹長無比。


    “biubiu”


    兩聲沉悶的聲音響起。


    呂文濤老婆的胸口上炸開兩團血霧,直接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男子咧嘴笑了起來,再回頭看著路文濤:“呂生,洪生讓我們過來,是有個事情他需要你幫手一下。”


    “事情你也看到了,搞的很麻煩,現在差佬就跟狗一樣咬著我們,需要人出來頂著。”


    他低頭看著呂文濤,手槍轉向了旁邊嚇的大哭卻沒有聲音的女兒:“要不然,就殺你全家!”


    “求你,不要!”


    呂文濤大驚失色,驚魂未定的他說話聲音尖銳:“我要怎麽做,怎麽做。”


    “很簡單。”


    男子不急不緩地說道:“現在去投資行,有人會幫影一段自首影像的。”


    “你隻需要把這些事情全部自己扛下來就行了,自首的證據一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剩下的麻煩我們自己處理。”


    在投資呂文濤的時候,洪文剛就做了兩手打算,提前準備了一手,如果有什麽事情發生,呂文濤足夠資格出來當替罪羊。


    “好,好。”


    呂文濤連忙點頭。


    男子不急不緩地又補充了一句:“影完,你要記得跳樓哦。”


    “!”


    呂文濤表情一怔,身體僵硬。


    “洪生說了,隻有死人,才夠資格讓人放心,因為他沒有思維了嘛。”


    男子拿著槍走到了呂文濤女兒麵前,槍口在她的臉蛋上蹭了蹭:“多麽可愛的小女孩啊,你看這細皮嫩肉的,嘖嘖”


    他扭頭回看呂文濤:“她是你女兒,你該不會不願意吧?”


    “願意,願意。”


    呂文濤點頭如搗蒜:“別搞她,求求你別搞她,有什麽我都可以配合你。”


    “這就對了嘛。”


    男子咧嘴笑了起來,一口牙齒很是潔白,顯眼。


    不過。


    很快就不白了。


    因為。


    他戴著的鴨舌帽破了個洞。


    嚴格來說,是破了個血洞,纖維往外炸開,隱約還帶著點點焦黑。


    腦門上。


    鮮血從帽簷下流出,順著額頭滑落,沿著鼻梁一路向下,然後滑進了嘴裏。


    原本還潔白的牙齒,此刻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嗯.白裏透紅。


    門口。


    一把帶著消音的手槍直指他,還帶著點點硝煙。


    “噗通.”


    男子的身體筆直的倒在了地上,梆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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