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烏蠅根本就不安排馬仔去追，招手示意眾人散了。
他接到了吳誌輝的電話，讓他走，烏蠅這才故意放水。
要不然。
今天這麽多人在這裏，如果連楊登山他們這種角色都搞不定，太笑話了。
海麵上。
狗刨式遊泳健將楊登山在海水中奮力的遊動著。
總算是在前麵的海灘邊上上了岸，海風吹在身上直哆唆。
臉上、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在海水的浸泡下發白。
泛白的皮肉往外翻卷著，說不上來的惡心。
尤其是臉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在海水的浸泡下，哪怕後麵傷口愈合，這張臉都沒法看了。
“羚羊咧！”
楊登山破口大罵，鑽進路邊的電話亭裏，拿著電話開始聯係。
香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趕緊連夜跑路吧。
“行，我給你安排最快去灣灣的貨船。”
黃正雄聽到楊登山的電話，也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撲街楊登山別死在自己這裏就行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現在灣灣養傷。”
“養個屁！”
楊登山在電話裏破口大罵，宣泄著自己的憤怒：“回去我就叫人，殺回來射死這班撲街！”
這就不是黃正雄該關心的事情了。
隻要他離開，接下來楊登山幹什麽，跟自己可就沒關係了。
···
佐敦。
一家臨街的茶樓裏。
吳誌輝坐在座位上，摸出一支香煙來遞給葉繼歡。
葉繼歡接過，點上香煙大口的吸著。
身邊。
私人醫生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傷口。
被差佬按在桌子上的時候，額頭上被玻璃劃開了個小口子。
貼個創可貼就好了，但是私人醫生還是幫他裹上了紗布。
“你跟黃正雄之間，看來也是冤家路窄啊。”
吳誌輝吐了口煙霧，跟著說道：“正好，我也要收拾他，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安排。”
葉繼歡現在的脾氣還算是非常收斂了。
如果換做是以前，早就在差佬麵前爆發。
“我很不開心。”
葉繼歡看著吳誌輝，捏著香煙直接掐滅：“非常不開心。”
“出來做生意，難免會有受氣被人栽贓做局的時候。”
“哼！”
葉繼歡聽到吳誌輝這麽說，不由得輕哼一聲，直接扭過頭去。
就如同想做什麽事情被家長拒絕了的小學生一樣，一副賭氣的樣子。
“做生意，雖然講究的是和氣財。”
吳誌輝心平氣和的勸說了起來，然後話鋒一轉：“但是如果真的很生氣，那就一定要發泄出來。
去他媽的和氣財，幹翻這班撲街再說！！”
“哈哈哈我就知道！”
葉繼歡聽到吳誌輝話語裏的轉折，立刻就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輝哥你跟我想的一樣。”
他臉上洋溢出笑容。
“臭小子，你阿歡什麽性格我不知道啊。”
吳誌輝跟著道：“楊登山的資料，我已經拿到了。”
這些信息的搜集，劉耀祖那邊效率很高，極快的回傳到吳誌輝的手裏。
“剛才，我已經讓烏蠅把楊登山放走了。”
還有一些情報，是已經在灣灣的大d傳遞給吳誌輝的，所以吳誌輝才臨時改了方案。
烏蠅看上去追不到楊登山，但實際上，是臨時接到吳誌輝的指令。
放楊登山走。
“楊登山，灣灣三大社團之一的山海盟鴨堂堂主。”
吳誌輝說話不停，叼著的香煙隨著說話煙頭一擺一動：“大d去灣灣接觸去了。”
“但是第一站進展就不是很順利，這個山海盟路子好像很野。”
他看著葉繼歡：“正好，收拾收拾他們。”
“什麽狗屁鴨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出來賣的小白臉呢，一句話，讓他們成烤鴨！”
“普他倆莫！”
葉繼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狠話不多：“掃翻他母，讓他屁股朝天！！”
“我安排”
“這單我自己做輝哥。”
葉繼歡心裏憋著一口氣呢，當然不願意讓吳誌輝出人。
“阿浩，坐最近的這班蛇船過來，跟我做嘢！”
他當即拿出電話來，直接搖人：“我在這邊談生意，被撲街黃正雄做局吃了虧！”
“知道了歡哥！”
電話那頭的陳誌浩當即點頭，這是葉繼歡自己的班底。
“我先收拾掉這個楊登山，再來收拾黃正雄！”
葉繼歡很明顯心裏的氣就一直沒有消：“他媽的，做局搞我葉繼歡？一個兩個，誰都跑不掉！”
“誒。”
吳誌輝連忙出手阻止：“黃正雄這邊我安排人搞定就行，你隻需要專心收拾楊登山就可以了。”
“畢竟，你也是有身家的人，堂堂大老板，在香江這麽粗暴，以後誰還敢跟你做生意啊。”
“我搞定。”
“行。”
葉繼歡自然是知道吳誌輝什麽意思：“多謝輝哥。”
一點都不帶停頓的。
陳誌浩放下電話以後就召集葉繼歡的班底，一行四人連夜坐蛇船過來。
第二天上午。
葉繼歡一行人坐上了前往灣灣的客船，氣勢洶洶，目的明確。
“阿歡，我沒有別的要求。”
吳誌輝拿出早就提前準備好的一組黑色頭套來：“你們收著點，別太囂張。”
“最起碼，這個頭套肯定是要戴的。”
“誒，我丟，這不是侮辱我？”
葉繼歡叼著煙，不由得小聲的嘟囔了起來：“我怕個屁，戴什麽頭套啊。”
他還想說話，但是看著吳誌輝的表情，隻能伸手接過：“是是是，聽輝哥的，戴頭套，我們戴還不行嘛！”
陳誌浩在一旁看的抿嘴偷笑。
什麽時候。
自己的大佬在吳誌輝麵前，就跟個小學生一樣。
都不用說話，就把他製的服服帖帖。
馬上。
陳誌浩就不笑了。
“你笑？”
葉繼歡儼然看到了陳誌浩壓抑著偷笑的表情：“我頂你個肺，你敢笑我？！”
他抬手就要揍陳誌浩，陳誌浩連忙起身跑路：“大佬，你看錯，看錯啦！”
葉繼歡他們前腳剛走。
下一班船。
阿布跟天養誌兩人隨即跟著準備登船。
“稍微看著點他們就行。”
吳誌輝叮囑了一句：“灣灣那邊社團玩的也很野，黑金政治濃鬱，做事更不講規矩。”
“有什麽事情，你們放開了手腳去幹就是，一句話，我的人不能吃虧。”
吳誌輝還沒有去過灣灣，但是小馬哥去過啊。
他一人血洗楓林閣，現場的那些撲街，個個手裏都隨身帶著槍的。
再加上先前跟雷功的接觸。
三聯幫這種社團幫主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上立法委員會。
所以。
吳誌輝也是全力在背後撐手。
“知道大佬。”
阿布滿口答應：“沒事我們就當旅遊，有事就幹，不會讓阿歡吃虧的啦。”
“撲街啊。”
天養誌跟著嘟囔了起來：“阿歡跟大佬做朋友真爽啊。
出去做嘢，還有輝哥專門安排兩個保鏢給他們，人家那些老細待遇都沒他們這麽好啊。”
“嘿嘿.”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
此時。
已經到達登陸、剛剛踏上灣灣土地的楊登山哪裏想到。
自己後麵跟著了尊殺神過來，追到家裏來找自己尋仇來了。
···
淺水灣。
吳誌輝站在落地窗前，手掌撫摸著蹲在身前的阿媚的腦袋。
他拿著電話打給了韓琛：“黃正雄的事情，聽說了？！”
“聽說了輝哥。”
韓琛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來：“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還需要多久啊？”
吳誌輝說話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要不要再給多你十天半個月？！”
“不不需要輝哥。”
韓琛自然是聽來吳誌輝話裏話外的意思，連忙搖頭：“再給我幾天時間”
“讓你辦個事情，不是刮風就是下雨，幾天了啊，一點進度都沒有？！”
吳誌輝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冷聲道：“黃正雄做事這麽囂張這麽野，連我的朋友葉繼歡他都敢揾，收他皮！”
“直接做，他跟吳啟文兩個，三天時間內，我要看到新聞！”
葉繼歡性格火爆，吳誌輝同樣也不差，他的電風扇業務，吳誌輝也占了三十的股份在裏麵。
再加上綁架霍自正的女兒霍冉然他們這檔子事情，沒理由跟他們慢慢玩。
“知道了輝哥！”
韓琛聞聲也隻能點點頭：“最遲三天時間，就能夠看到他們兩個的大新聞！”
“給你提點一下吧。”
吳誌輝語氣波瀾不驚，看著遠處的夜景：“黃誌誠這個人，你可以借助一下的力量，你不是跟他是老熟人嘛。”
“嗯？”
韓琛聽到黃誌誠的名字，明顯也是一愣。
他沒想到，吳誌輝竟然這件事情也知道？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自己還隻是小馬仔的時候就跟黃誌誠督察有過接觸。
後來。
自己成為了尖東五虎之一，黃誌誠也從督察成了總督察。
兩人之間沒少打交道的，既是老熟人也是差人與賊的關係。
“借助黃誌誠的力量是.”
韓琛琢磨不透，語氣中帶著幾分疑問，解釋道：“輝哥，你是不是打聽錯。
我跟他隻是認識，我們不是朋友的，我是賊他是差佬來著。”
“佐敦的新聞看了？”
吳誌輝撇撇嘴，跟著道：“黃誌誠跟黃正雄的關係很好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出麵，栽贓做局找茬拉葉繼歡回去。”
“我很不中意他，你幫我一起跟他談談吧。”
“我靠，撲街啊大佬！”
韓琛聽著吳誌輝的話，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起來：“黃誌誠現在都是警司了啊大哥。”
“讓我解決掉吳啟文跟黃正雄還有可能，但是你讓我解決一個警司？”
他手一攤：“那你還不如叫我去解決一哥呢。”
韓琛心態有些崩潰：“輝哥，實話實說。”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的小弟都在誇讚你好，你這種人簡直就是黑心老細，哪有這麽壓榨人的。”
韓琛意見很大。
“我讓你借助他的力量。”
吳誌輝撇撇嘴，跟著道：“什麽時候，韓琛已經退化到這種地步了？”
“黃誌誠這麽撐手黃正雄，那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不正常的勾當了？”
“你把兩個人躥在一起，豈不是還可以給你自己尋一個脫身的理由？這點小操作，還需要用我教你？”
“……”
韓琛有些無語。
沉默了得有好幾秒以後，隻得點點頭：“好吧，那我試試。”
吳誌輝說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就在吳誌輝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韓琛忍不住道：“輝哥，不是吧，現在這麽大火？”
“黃誌誠不過是做了個套讓葉繼歡在警車裏麵坐了十多分鍾而已，就要收拾他？”
“聽人說，他好像挺中意鬼佬的，是鬼佬的堅決擁護者，他非常不支持且反對回歸。”
吳誌輝隨口道：“就這個理由，我不想再看到他，夠不夠？”
“……”
韓琛聞聲不由得沉默下來。
電話掛斷。
韓琛目光看著躺床上的mary，放下電話繼續投入。
不知道為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韓琛自己的感覺錯誤，總感覺mary沒有以前態度對了。
倒不是說mary的熱情不夠。
mary的態度依舊是非常的熱情，但是有點假，少了幾分真正的投入，多了幾分演繹。
韓琛意興闌珊，夾上一支香煙坐在了沙發上：“mary，你說，吳誌輝讓我搞定吳啟文，這後續，我該怎麽脫身？”
“時間很緊迫，隻有最多三天的時間，我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來。”
“吳誌輝真是的。”
mary拉拽著真絲睡衣從床上坐了起來，夾上一支女士香煙：“以為吳啟文他們這種人是大白菜啊，隨便就能夠處理？”
她自然是無條件站在韓琛這邊的，夾著煙吸著：“還有一個黃正雄，如果你解決了他們兩個，他會放過你？”
韓琛聞言沉默了下來，皺眉不語。
他擔憂的也是這個點，吳誌輝沒有這麽容易放過自己的。
除掉了吳啟文，自己又怎麽脫身呢？
很快。
一支香煙結束。
“mary。”
韓琛起身來到了mary身邊坐下，手摟著她的肩膀：“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離開香江？”
“我在香江已經沒有立足的可能了，吳誌輝不會放過我的。”
他摟著mary將她的身體掰正朝著自己，目光與之對視：“跟我一起走吧？”
“離開香江嗎？”
mary一時間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來：“離開香江的話，在暹羅那邊待著，沒有親朋好友.”
如果換做是以前。
mary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下來，跟著韓琛遠走高飛。
但是現在
在跟劉建明多次深入接觸交流以後，她早已經被劉建明捕獲，難逃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她現在在麵對韓琛的愛意時，狀態都不是那麽好那麽投入了。
“嗬嗬。”
韓琛不由得笑了起來：“也行，看你自己，沒關係的。”
“阿琛。”
mary伸手一把抱住了韓琛，緊緊的抱著他：“我還是決定跟你走，隻要咱們能夠脫身。”
“好。”
韓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也是伸手抱住了mary。
但是。
他把mary抱住以後，麵向後方，臉上掛著的笑容卻消失了，多了幾分陰冷。
“mary。”
韓琛鬆開了mary，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來：“我如果想脫身的話，隻能借助著劉建明的力量。”
“我做掉吳啟文跟黃正雄以後，希望建明可以幫手我，借助假死從香江離開。”
“既然我們要跑，為什麽還要幫吳誌輝做事。”
mary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道：“吳誌輝既要又要，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不做事就跑，你以為吳誌輝會放過我？一定要做事再跑，哪怕他後麵知道，也不一定會找我。”
他伸手摸了摸mary的臉頰，大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建明是你的人，這件事你來跟他說，讓他幫我們。”
“好！”
mary點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我跟他接觸接觸，他應該會答應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韓琛點點頭，扶著mary起來：“你自己去洗澡衝涼吧，我得去找吳啟文，晚上不回來了。”
“好。”
mary點點頭，看著穿上衣服離開的韓琛，折身走進洗手間裏。
單元樓下。
mary穿著黑色的修身針織連衣長裙，把包包放進副駕駛，驅車離開。
後麵的角落裏。
韓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消失的轎車尾燈。
“琛哥.”
傻強站在韓琛身邊：“咱們在這裏幹什麽，走啊，我開車載你。”
“我沒記錯的話，mary她不中意穿裙子的，以前從來沒有穿過。”
韓琛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拍了拍傻強的肩膀：“來，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這我哪裏知道啊。”
傻強裝傻充楞，沒所謂的擺擺手：“興許就是忽然喜歡了呢，再說了，mary姐的身材那麽好，穿裙子才對呢。”
“嗬。”
韓琛輕笑一聲，努嘴示意了一下小區門口的位置：“去，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哦，知道了琛哥。”
傻強摸了摸腦袋，隨即驅車跟了出去。
韓琛自己蹲在角落裏，夾上香煙，就著路燈的燈光，抖開了報紙來快速瀏覽。
報紙上的標題，赫然就是佐敦地區昨天晚上發生的騷亂事件。
黃誌誠..黃正雄.
韓琛喃喃自語，吸了口煙以後，把報紙折疊合上，收進了口袋裏麵。
···
皇冠大酒店。
mary停好車下來，隨即輕車熟路的乘坐電梯去了樓上的客房。
傻強坐在車裏，看著大廳裏進入升降機裏的mary，點上一支香煙嘟囔道：“撲街啊，談什麽事情啊需要去到酒店客房。”
客房裏。
著白襯衫的劉建明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捏了個高腳杯，目光看著落地窗外。
西裝搭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依稀能夠看到裏麵露出一角的點三八槍柄來。
“久等了。”
mary長吐一口氣，放下包包在劉建明的身邊坐下：“出門耽擱了一點，所以來遲了一點。”
“琛哥回來，想見你都沒有那麽容易了，哈哈”
劉建明玩笑了一句，拿著高腳杯遞上去：“來，飲杯。”
“飲杯。”
高腳杯碰在一起，聲音回響悠長。
半個小時後。
劉建明靠著沙發躺著，手裏夾著的香煙往上冒著煙。
mary麵色紅潤的靠著床頭坐立，媚眼如絲的看著劉建明。
“說吧。”
mary甩了甩腦袋，坐正身子抖了抖煙灰：“琛哥給你安排了什麽任務。”
“他想你幫手。”
mary把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琛哥希望你，能夠幫忙一下。
在他處理掉吳啟文、黃正雄以後，你能幫他假死逃脫。”
“你呢？”
劉建明聞言看向了mary：“那你到時候會不會跟他一起走？”
“嗯”
mary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來，然後咬咬牙點點頭：“會。”
她不是沒有想法，但是內心激烈鬥爭過後，還是選擇韓琛。
“不走行不行？”
劉建明看著mary：“琛哥跑他的，你留在香江，跟他去暹羅，肯定沒有香江安穩，那邊又亂。”
“是啊，那邊沒有劉sir這種好警察，哪有香江安全。”
mary起身來到劉建明身邊，挽著他的手：“你放心好啦，我會時常回來的。”
“好。”
劉建明答應的很爽快，吐著煙霧在mary臉上親吻了一口：“去衝涼吧，太晚回去會被琛哥發現的。”
“嗯。”
mary目的達成，哼著小曲兒進了洗手間。
“嗬嗬。”
劉建明吸著煙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扭頭過來看著外麵的夜景，眼睛明顯的眯了好幾分。
玻璃倒影中的劉建明，表情模糊不清。
隻剩下裏麵亮著的紅色煙頭，倒是倒映的非常顯眼。
“啪。”
房門關上。
mary背著包離開。
劉建明抬手把沒抽完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轉而。
他拿出了私人的手提電話來，直接打給了吳誌輝：“輝哥，韓琛讓mary來尋我，讓我幫手他做事。”
“韓琛準備假死脫身，離開香江去暹羅發展。”
剛才在沙發上跟mary聊天的時候，mary就不知不覺中被劉建明把信息套走了。
“嗬嗬..”
吳誌輝隻是輕笑一聲，轉而反問道：“mary也要跟著韓琛離開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怕是你再想見到mary可就不容易了。”
他停頓了一下：“劉sir，你自己看著辦咯。”
“……”
劉建明聞言沉默：“知道了輝哥。”
酒店外麵。
停車場上，傻強躲在車裏，看著從酒店出來驅車離開的mary，再看了看腕表。
“一個鍾撲街啊。”
傻強小聲的嘟囔了起來：“那豈不是該聊的該說的都發生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電話來打給了韓琛：“琛哥.”
“嗯。”
韓琛聽著傻強的如實匯報，聞言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開車來接我吧。”
····
第二天早上。
黃誌誠從家裏出來，驅車離開，在離著警署兩公裏左右的街市停下。
他坐進一家茶餐廳裏，這是他每天早上的習慣。
上班之前在這家餐廳吃飯，吃完以後再拿杯美式，再驅車去警署開始一天的工作。
“老樣子。”
黃誌誠輕車熟路，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
老細點頭親自把早餐端了上來，提前都做好了的。
每天這個點黃誌誠就會過來吃飯，不管做工還是休息。
“呼”
黃誌誠拿著湯勺舀著艇仔粥，吹了吹送進嘴裏。
左手跟眼睛也沒有閑著，拿了張報紙在手看早間新聞。
麵前陰影掃過。
韓琛笑眯眯的坐在了黃誌誠的對麵：“老細，照著黃sir的套餐給我也來一套。”
“哦？”
黃誌誠看著忽然出現的韓琛，上下掃了眼他：“很久沒看到你，現在頭發都白了嘛。”
他跟韓琛早就認識，雖然是差佬跟賊關係，但是也算是老熟人，不存在一見麵就要拉他。
“難混啊。”
韓琛搖頭歎了歎口氣，捏了雙筷子，夾著蒸屜裏的蝦餃：“以前跟坤哥的時候，日子不好過。”
“以為換個環境會好點，進電影公司幫人看片場，沒想到一樣都不好過。”
說話間。
兩隻蝦餃都已經下肚了。
“撲街啊，你食這麽多？”
黃誌誠也隻得放棄喝粥，跟著拿起筷子夾蝦餃：“這年代，各行各業就沒有容易的。”
“這倒也是。”
韓琛笑著立刻接過話題：“哪怕是黃sir你，都到了高級警務人員的級別了，有些事已經沒麵。”
警司職位，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警務人員。
有些事，自然說的是佐敦的事情了。
“嗬。”
黃誌誠不由得冷笑一聲，冷冷道：“雖然咱們很久就認識，不拉你隻不過我不想拉你而已。”
“如果我要是想，隨時都可以拉你進去，所以，你最好擺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跟位置。”
在他看來，韓琛的行為無異於就是在羞辱自己。
“別這麽大火氣嘛黃sir，我跟你開玩笑的而已。”
韓琛連忙笑著擺了擺手，摸出香煙來：“都這麽熟的老熟人了，跟你講句笑你就生氣，那多沒意思。”
他吐著煙霧，目光在黃誌誠身上停留：“有個事情，我倒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韓琛摸出了收在口袋裏的報紙來，打開捋平把黃誌誠麵前的報紙換了過來。
“我估計著，你那天晚上抓內地來的那個商人，為的是後麵被掀翻的這台平治車裏坐著的人吧？”
“我查了他的號碼，是黃正雄的車子，有名的電風扇實業家啊。”
他壓低聲音：“我估計著，你這麽撐手他，幫人做局抓這個內地的老細回警署，應該是有利益往來咯？！”
黃誌誠聽到這裏，整個人臉色一變，手裏的筷子一丟，起身直接把對麵的韓琛按倒在了桌子上。
“你看你是癡佐線，什麽話都敢說？！”
他左手卡著韓琛的後脖頸，右手按著他的腦袋：“你隻是被我抓過識得我，不是真的認識我！”
這動靜，把周圍的食客嚇得一跳，老細連忙出來安撫：“沒事沒事，差人辦案而已啦。”
“嗬嗬，到底是警司，拉人都這麽快。”
韓琛臉色漲紅的被壓在桌子上，倒也不著急：“但是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一定是這樣的。”
他抬了抬眼皮子，但是依舊是看不到黃誌誠：“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之前在尖東鬥那麽久，你什麽樣我一清二楚。”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黃sir，以前的你很正直的，給你錢你都不要。”
“現在，無緣無故幫人栽贓做局，抓人家正經商人回警署，一定有問題。”
“不要以為自己看了兩張報紙聽說了什麽就自以為是的揣測！”
黃誌誠冷聲訓斥：“外麵說什麽傳什麽你就信？你沒腦子啊！”
“我說過我很了解你，如果我有錯，那你拉我，說我誹謗警官拉回去，我韓琛沒話說。”
韓琛依舊一動不動，任由被黃誌誠拿捏：“隻不過，我說過，今天來尋你是找你合作的。”
一時間。
黃誌誠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
“我是守法好市民。”
韓琛從他的反應就能夠猜出：“這裏人多眼雜，鬆開我，埋單去外麵食煙慢慢聊？！”
黃誌誠依舊沒說話，但是按著韓琛的手逐漸鬆開力道：“我就給你一支煙的時間。”
轉而。
他朝著外麵走去。
“你現在應該處境也不是很好，你跟姓黃的聯係跟他有交易，應該被他咬住了吧？”
韓琛跟著他身後走了出來，摸出兜裏的香煙來給他遞了一支：“黃正雄被吳誌輝他們搞的這麽沒麵，但是自己又不敢跟他鬥。
肯定一定找你，讓你安排，幫手對付吳誌輝，是不是？”
黃誌誠眯眼抽著煙，掃了眼韓琛以後，沒有說話。
因為韓琛說的沒錯。
黃正雄自然是不想跟吳誌輝鬥的，吳誌輝什麽水平他知道。
但是同樣。
黃正雄也絕對不會放過葉繼歡這單，絕對不會容忍葉繼歡奪走自己的優質供應商。
自然而然。
他就想到了黃誌誠這個警司了，高級警務人員，而且還是鬼佬的狗。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件事，讓黃誌誠出麵處理最合適不過了。
他鬥不過，讓他的主人出麵嘛。
這方麵。
吳誌輝早就看透了中間的利害關係。
黃正雄是商人，商人的那點本質怎麽樣都是變不了的。
但是吳誌輝沒興趣去搭理這個黃正雄。
那就提點一下韓琛，韓琛自然明了，讓韓琛一起處理了。
反正。
收拾黃誌誠隻是順帶著的事情。
理由嘛。
還真是單純的看黃誌誠這種反對份子不爽。
又沒本事又愛跳。
“別自以為是的猜測了。”
黃誌誠深吸一口煙，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我收拾那個葉繼歡，單純的看他們內地鄉下仔不爽！”
他還真是這樣。
黃誌誠看葉繼歡這種內地的大圈很不爽的。
不是針對葉繼歡一個人，是整個北邊人。
反骨仔自帶優越感的。
“有事就說，已經半支煙下去了，你還有半支煙的時間。”
黃誌誠掃了眼韓琛：“下次，我不中意再聽你說這種話給我聽。”
“嗬嗬。”
韓琛聞言也是笑著點點頭，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麽，但是實際上，心裏嘀咕的不行。
難怪人家吳誌輝要順帶著一起收拾掉你。
搞了半天，你是個香蕉人啊。
在香江。
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越是古惑仔，討厭鬼佬的人反而很多。
倒是類似於黃誌誠之類的警隊層，類似於有些大明星，反而卻中意鬼佬。
“這麽說吧。”
韓琛直奔主題：“正好我有點事情，跟黃正雄很不對付的。”
“我幫你處理掉黃正雄這個麻煩，讓他不會再糾纏你。”
“你呢，也需要幫手我，我要從香江離開，通過假死的手段。”
韓琛說話不停，捕捉著黃誌誠的麵部表情變化：“最重要的是，是需要幫我除掉一個差佬。”
“差人你都敢打主意？”
黃誌誠眼角眯了眯：“膽子很不小啊，知不知道就你剛才的言論，我可以直接拉你的。”
“你也不差啦黃sir。”
韓琛笑嗬嗬的看著黃誌誠：“其實咱們現在的處境都差不多。”
“你咬了黃正雄的鉤子，現在甩不掉了，很心煩意亂對不對？”
兩人的處境還真是相當，都麵臨著一樣的問題。
黃誌誠先前收了黃正雄的錢。
幫他做套抓葉繼歡，同樣也是家人三張日不落身份卡做交換。
誰知道。
半路殺出了個吳誌輝。
吳誌輝的情況，黃誌誠比誰都要了解。
他知道吳誌輝跟許愛國高級警司這一派係有很深的關係。
要對付吳誌輝沒那麽容易的，黃誌誠也不想去招惹吳誌輝。
但是。
黃正雄卻以先前他們之間的交易為威脅。
這就讓黃誌誠很難受了，推脫不掉黃正雄，很惡心。
所以。
當韓琛說他可以幫忙解決掉黃正雄這個人的時候，黃誌誠下意識的就眯了眯眼。
如果有韓琛幫手處理的話，那就好辦的多了。
反正韓琛做事要跑路，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別看了黃sir。”
韓琛看著在自己身上打量的黃誌誠，兩手一攤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來，原地轉兩圈：“要不你搜一下？我身上沒有錄音設備的。”
烏蠅根本就不安排馬仔去追，招手示意眾人散了。
他接到了吳誌輝的電話，讓他走，烏蠅這才故意放水。
要不然。
今天這麽多人在這裏，如果連楊登山他們這種角色都搞不定，太笑話了。
海麵上。
狗刨式遊泳健將楊登山在海水中奮力的遊動著。
總算是在前麵的海灘邊上上了岸，海風吹在身上直哆唆。
臉上、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在海水的浸泡下發白。
泛白的皮肉往外翻卷著，說不上來的惡心。
尤其是臉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在海水的浸泡下，哪怕後麵傷口愈合，這張臉都沒法看了。
“羚羊咧！”
楊登山破口大罵，鑽進路邊的電話亭裏，拿著電話開始聯係。
香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趕緊連夜跑路吧。
“行，我給你安排最快去灣灣的貨船。”
黃正雄聽到楊登山的電話，也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撲街楊登山別死在自己這裏就行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現在灣灣養傷。”
“養個屁！”
楊登山在電話裏破口大罵，宣泄著自己的憤怒：“回去我就叫人，殺回來射死這班撲街！”
這就不是黃正雄該關心的事情了。
隻要他離開，接下來楊登山幹什麽，跟自己可就沒關係了。
···
佐敦。
一家臨街的茶樓裏。
吳誌輝坐在座位上，摸出一支香煙來遞給葉繼歡。
葉繼歡接過，點上香煙大口的吸著。
身邊。
私人醫生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傷口。
被差佬按在桌子上的時候，額頭上被玻璃劃開了個小口子。
貼個創可貼就好了，但是私人醫生還是幫他裹上了紗布。
“你跟黃正雄之間，看來也是冤家路窄啊。”
吳誌輝吐了口煙霧，跟著說道：“正好，我也要收拾他，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安排。”
葉繼歡現在的脾氣還算是非常收斂了。
如果換做是以前，早就在差佬麵前爆發。
“我很不開心。”
葉繼歡看著吳誌輝，捏著香煙直接掐滅：“非常不開心。”
“出來做生意，難免會有受氣被人栽贓做局的時候。”
“哼！”
葉繼歡聽到吳誌輝這麽說，不由得輕哼一聲，直接扭過頭去。
就如同想做什麽事情被家長拒絕了的小學生一樣，一副賭氣的樣子。
“做生意，雖然講究的是和氣財。”
吳誌輝心平氣和的勸說了起來，然後話鋒一轉：“但是如果真的很生氣，那就一定要發泄出來。
去他媽的和氣財，幹翻這班撲街再說！！”
“哈哈哈我就知道！”
葉繼歡聽到吳誌輝話語裏的轉折，立刻就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輝哥你跟我想的一樣。”
他臉上洋溢出笑容。
“臭小子，你阿歡什麽性格我不知道啊。”
吳誌輝跟著道：“楊登山的資料，我已經拿到了。”
這些信息的搜集，劉耀祖那邊效率很高，極快的回傳到吳誌輝的手裏。
“剛才，我已經讓烏蠅把楊登山放走了。”
還有一些情報，是已經在灣灣的大d傳遞給吳誌輝的，所以吳誌輝才臨時改了方案。
烏蠅看上去追不到楊登山，但實際上，是臨時接到吳誌輝的指令。
放楊登山走。
“楊登山，灣灣三大社團之一的山海盟鴨堂堂主。”
吳誌輝說話不停，叼著的香煙隨著說話煙頭一擺一動：“大d去灣灣接觸去了。”
“但是第一站進展就不是很順利，這個山海盟路子好像很野。”
他看著葉繼歡：“正好，收拾收拾他們。”
“什麽狗屁鴨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出來賣的小白臉呢，一句話，讓他們成烤鴨！”
“普他倆莫！”
葉繼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狠話不多：“掃翻他母，讓他屁股朝天！！”
“我安排”
“這單我自己做輝哥。”
葉繼歡心裏憋著一口氣呢，當然不願意讓吳誌輝出人。
“阿浩，坐最近的這班蛇船過來，跟我做嘢！”
他當即拿出電話來，直接搖人：“我在這邊談生意，被撲街黃正雄做局吃了虧！”
“知道了歡哥！”
電話那頭的陳誌浩當即點頭，這是葉繼歡自己的班底。
“我先收拾掉這個楊登山，再來收拾黃正雄！”
葉繼歡很明顯心裏的氣就一直沒有消：“他媽的，做局搞我葉繼歡？一個兩個，誰都跑不掉！”
“誒。”
吳誌輝連忙出手阻止：“黃正雄這邊我安排人搞定就行，你隻需要專心收拾楊登山就可以了。”
“畢竟，你也是有身家的人，堂堂大老板，在香江這麽粗暴，以後誰還敢跟你做生意啊。”
“我搞定。”
“行。”
葉繼歡自然是知道吳誌輝什麽意思：“多謝輝哥。”
一點都不帶停頓的。
陳誌浩放下電話以後就召集葉繼歡的班底，一行四人連夜坐蛇船過來。
第二天上午。
葉繼歡一行人坐上了前往灣灣的客船，氣勢洶洶，目的明確。
“阿歡，我沒有別的要求。”
吳誌輝拿出早就提前準備好的一組黑色頭套來：“你們收著點，別太囂張。”
“最起碼，這個頭套肯定是要戴的。”
“誒，我丟，這不是侮辱我？”
葉繼歡叼著煙，不由得小聲的嘟囔了起來：“我怕個屁，戴什麽頭套啊。”
他還想說話，但是看著吳誌輝的表情，隻能伸手接過：“是是是，聽輝哥的，戴頭套，我們戴還不行嘛！”
陳誌浩在一旁看的抿嘴偷笑。
什麽時候。
自己的大佬在吳誌輝麵前，就跟個小學生一樣。
都不用說話，就把他製的服服帖帖。
馬上。
陳誌浩就不笑了。
“你笑？”
葉繼歡儼然看到了陳誌浩壓抑著偷笑的表情：“我頂你個肺，你敢笑我？！”
他抬手就要揍陳誌浩，陳誌浩連忙起身跑路：“大佬，你看錯，看錯啦！”
葉繼歡他們前腳剛走。
下一班船。
阿布跟天養誌兩人隨即跟著準備登船。
“稍微看著點他們就行。”
吳誌輝叮囑了一句：“灣灣那邊社團玩的也很野，黑金政治濃鬱，做事更不講規矩。”
“有什麽事情，你們放開了手腳去幹就是，一句話，我的人不能吃虧。”
吳誌輝還沒有去過灣灣，但是小馬哥去過啊。
他一人血洗楓林閣，現場的那些撲街，個個手裏都隨身帶著槍的。
再加上先前跟雷功的接觸。
三聯幫這種社團幫主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上立法委員會。
所以。
吳誌輝也是全力在背後撐手。
“知道大佬。”
阿布滿口答應：“沒事我們就當旅遊，有事就幹，不會讓阿歡吃虧的啦。”
“撲街啊。”
天養誌跟著嘟囔了起來：“阿歡跟大佬做朋友真爽啊。
出去做嘢，還有輝哥專門安排兩個保鏢給他們，人家那些老細待遇都沒他們這麽好啊。”
“嘿嘿.”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
此時。
已經到達登陸、剛剛踏上灣灣土地的楊登山哪裏想到。
自己後麵跟著了尊殺神過來，追到家裏來找自己尋仇來了。
···
淺水灣。
吳誌輝站在落地窗前，手掌撫摸著蹲在身前的阿媚的腦袋。
他拿著電話打給了韓琛：“黃正雄的事情，聽說了？！”
“聽說了輝哥。”
韓琛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來：“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還需要多久啊？”
吳誌輝說話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要不要再給多你十天半個月？！”
“不不需要輝哥。”
韓琛自然是聽來吳誌輝話裏話外的意思，連忙搖頭：“再給我幾天時間”
“讓你辦個事情，不是刮風就是下雨，幾天了啊，一點進度都沒有？！”
吳誌輝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冷聲道：“黃正雄做事這麽囂張這麽野，連我的朋友葉繼歡他都敢揾，收他皮！”
“直接做，他跟吳啟文兩個，三天時間內，我要看到新聞！”
葉繼歡性格火爆，吳誌輝同樣也不差，他的電風扇業務，吳誌輝也占了三十的股份在裏麵。
再加上綁架霍自正的女兒霍冉然他們這檔子事情，沒理由跟他們慢慢玩。
“知道了輝哥！”
韓琛聞聲也隻能點點頭：“最遲三天時間，就能夠看到他們兩個的大新聞！”
“給你提點一下吧。”
吳誌輝語氣波瀾不驚，看著遠處的夜景：“黃誌誠這個人，你可以借助一下的力量，你不是跟他是老熟人嘛。”
“嗯？”
韓琛聽到黃誌誠的名字，明顯也是一愣。
他沒想到，吳誌輝竟然這件事情也知道？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自己還隻是小馬仔的時候就跟黃誌誠督察有過接觸。
後來。
自己成為了尖東五虎之一，黃誌誠也從督察成了總督察。
兩人之間沒少打交道的，既是老熟人也是差人與賊的關係。
“借助黃誌誠的力量是.”
韓琛琢磨不透，語氣中帶著幾分疑問，解釋道：“輝哥，你是不是打聽錯。
我跟他隻是認識，我們不是朋友的，我是賊他是差佬來著。”
“佐敦的新聞看了？”
吳誌輝撇撇嘴，跟著道：“黃誌誠跟黃正雄的關係很好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出麵，栽贓做局找茬拉葉繼歡回去。”
“我很不中意他，你幫我一起跟他談談吧。”
“我靠，撲街啊大佬！”
韓琛聽著吳誌輝的話，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起來：“黃誌誠現在都是警司了啊大哥。”
“讓我解決掉吳啟文跟黃正雄還有可能，但是你讓我解決一個警司？”
他手一攤：“那你還不如叫我去解決一哥呢。”
韓琛心態有些崩潰：“輝哥，實話實說。”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的小弟都在誇讚你好，你這種人簡直就是黑心老細，哪有這麽壓榨人的。”
韓琛意見很大。
“我讓你借助他的力量。”
吳誌輝撇撇嘴，跟著道：“什麽時候，韓琛已經退化到這種地步了？”
“黃誌誠這麽撐手黃正雄，那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不正常的勾當了？”
“你把兩個人躥在一起，豈不是還可以給你自己尋一個脫身的理由？這點小操作，還需要用我教你？”
“……”
韓琛有些無語。
沉默了得有好幾秒以後，隻得點點頭：“好吧，那我試試。”
吳誌輝說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就在吳誌輝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韓琛忍不住道：“輝哥，不是吧，現在這麽大火？”
“黃誌誠不過是做了個套讓葉繼歡在警車裏麵坐了十多分鍾而已，就要收拾他？”
“聽人說，他好像挺中意鬼佬的，是鬼佬的堅決擁護者，他非常不支持且反對回歸。”
吳誌輝隨口道：“就這個理由，我不想再看到他，夠不夠？”
“……”
韓琛聞聲不由得沉默下來。
電話掛斷。
韓琛目光看著躺床上的mary，放下電話繼續投入。
不知道為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韓琛自己的感覺錯誤，總感覺mary沒有以前態度對了。
倒不是說mary的熱情不夠。
mary的態度依舊是非常的熱情，但是有點假，少了幾分真正的投入，多了幾分演繹。
韓琛意興闌珊，夾上一支香煙坐在了沙發上：“mary，你說，吳誌輝讓我搞定吳啟文，這後續，我該怎麽脫身？”
“時間很緊迫，隻有最多三天的時間，我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來。”
“吳誌輝真是的。”
mary拉拽著真絲睡衣從床上坐了起來，夾上一支女士香煙：“以為吳啟文他們這種人是大白菜啊，隨便就能夠處理？”
她自然是無條件站在韓琛這邊的，夾著煙吸著：“還有一個黃正雄，如果你解決了他們兩個，他會放過你？”
韓琛聞言沉默了下來，皺眉不語。
他擔憂的也是這個點，吳誌輝沒有這麽容易放過自己的。
除掉了吳啟文，自己又怎麽脫身呢？
很快。
一支香煙結束。
“mary。”
韓琛起身來到了mary身邊坐下，手摟著她的肩膀：“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離開香江？”
“我在香江已經沒有立足的可能了，吳誌輝不會放過我的。”
他摟著mary將她的身體掰正朝著自己，目光與之對視：“跟我一起走吧？”
“離開香江嗎？”
mary一時間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來：“離開香江的話，在暹羅那邊待著，沒有親朋好友.”
如果換做是以前。
mary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下來，跟著韓琛遠走高飛。
但是現在
在跟劉建明多次深入接觸交流以後，她早已經被劉建明捕獲，難逃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她現在在麵對韓琛的愛意時，狀態都不是那麽好那麽投入了。
“嗬嗬。”
韓琛不由得笑了起來：“也行，看你自己，沒關係的。”
“阿琛。”
mary伸手一把抱住了韓琛，緊緊的抱著他：“我還是決定跟你走，隻要咱們能夠脫身。”
“好。”
韓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也是伸手抱住了mary。
但是。
他把mary抱住以後，麵向後方，臉上掛著的笑容卻消失了，多了幾分陰冷。
“mary。”
韓琛鬆開了mary，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來：“我如果想脫身的話，隻能借助著劉建明的力量。”
“我做掉吳啟文跟黃正雄以後，希望建明可以幫手我，借助假死從香江離開。”
“既然我們要跑，為什麽還要幫吳誌輝做事。”
mary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道：“吳誌輝既要又要，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不做事就跑，你以為吳誌輝會放過我？一定要做事再跑，哪怕他後麵知道，也不一定會找我。”
他伸手摸了摸mary的臉頰，大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建明是你的人，這件事你來跟他說，讓他幫我們。”
“好！”
mary點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我跟他接觸接觸，他應該會答應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韓琛點點頭，扶著mary起來：“你自己去洗澡衝涼吧，我得去找吳啟文，晚上不回來了。”
“好。”
mary點點頭，看著穿上衣服離開的韓琛，折身走進洗手間裏。
單元樓下。
mary穿著黑色的修身針織連衣長裙，把包包放進副駕駛，驅車離開。
後麵的角落裏。
韓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消失的轎車尾燈。
“琛哥.”
傻強站在韓琛身邊：“咱們在這裏幹什麽，走啊，我開車載你。”
“我沒記錯的話，mary她不中意穿裙子的，以前從來沒有穿過。”
韓琛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拍了拍傻強的肩膀：“來，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這我哪裏知道啊。”
傻強裝傻充楞，沒所謂的擺擺手：“興許就是忽然喜歡了呢，再說了，mary姐的身材那麽好，穿裙子才對呢。”
“嗬。”
韓琛輕笑一聲，努嘴示意了一下小區門口的位置：“去，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哦，知道了琛哥。”
傻強摸了摸腦袋，隨即驅車跟了出去。
韓琛自己蹲在角落裏，夾上香煙，就著路燈的燈光，抖開了報紙來快速瀏覽。
報紙上的標題，赫然就是佐敦地區昨天晚上發生的騷亂事件。
黃誌誠..黃正雄.
韓琛喃喃自語，吸了口煙以後，把報紙折疊合上，收進了口袋裏麵。
···
皇冠大酒店。
mary停好車下來，隨即輕車熟路的乘坐電梯去了樓上的客房。
傻強坐在車裏，看著大廳裏進入升降機裏的mary，點上一支香煙嘟囔道：“撲街啊，談什麽事情啊需要去到酒店客房。”
客房裏。
著白襯衫的劉建明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捏了個高腳杯，目光看著落地窗外。
西裝搭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依稀能夠看到裏麵露出一角的點三八槍柄來。
“久等了。”
mary長吐一口氣，放下包包在劉建明的身邊坐下：“出門耽擱了一點，所以來遲了一點。”
“琛哥回來，想見你都沒有那麽容易了，哈哈”
劉建明玩笑了一句，拿著高腳杯遞上去：“來，飲杯。”
“飲杯。”
高腳杯碰在一起，聲音回響悠長。
半個小時後。
劉建明靠著沙發躺著，手裏夾著的香煙往上冒著煙。
mary麵色紅潤的靠著床頭坐立，媚眼如絲的看著劉建明。
“說吧。”
mary甩了甩腦袋，坐正身子抖了抖煙灰：“琛哥給你安排了什麽任務。”
“他想你幫手。”
mary把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琛哥希望你，能夠幫忙一下。
在他處理掉吳啟文、黃正雄以後，你能幫他假死逃脫。”
“你呢？”
劉建明聞言看向了mary：“那你到時候會不會跟他一起走？”
“嗯”
mary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來，然後咬咬牙點點頭：“會。”
她不是沒有想法，但是內心激烈鬥爭過後，還是選擇韓琛。
“不走行不行？”
劉建明看著mary：“琛哥跑他的，你留在香江，跟他去暹羅，肯定沒有香江安穩，那邊又亂。”
“是啊，那邊沒有劉sir這種好警察，哪有香江安全。”
mary起身來到劉建明身邊，挽著他的手：“你放心好啦，我會時常回來的。”
“好。”
劉建明答應的很爽快，吐著煙霧在mary臉上親吻了一口：“去衝涼吧，太晚回去會被琛哥發現的。”
“嗯。”
mary目的達成，哼著小曲兒進了洗手間。
“嗬嗬。”
劉建明吸著煙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扭頭過來看著外麵的夜景，眼睛明顯的眯了好幾分。
玻璃倒影中的劉建明，表情模糊不清。
隻剩下裏麵亮著的紅色煙頭，倒是倒映的非常顯眼。
“啪。”
房門關上。
mary背著包離開。
劉建明抬手把沒抽完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轉而。
他拿出了私人的手提電話來，直接打給了吳誌輝：“輝哥，韓琛讓mary來尋我，讓我幫手他做事。”
“韓琛準備假死脫身，離開香江去暹羅發展。”
剛才在沙發上跟mary聊天的時候，mary就不知不覺中被劉建明把信息套走了。
“嗬嗬..”
吳誌輝隻是輕笑一聲，轉而反問道：“mary也要跟著韓琛離開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怕是你再想見到mary可就不容易了。”
他停頓了一下：“劉sir，你自己看著辦咯。”
“……”
劉建明聞言沉默：“知道了輝哥。”
酒店外麵。
停車場上，傻強躲在車裏，看著從酒店出來驅車離開的mary，再看了看腕表。
“一個鍾撲街啊。”
傻強小聲的嘟囔了起來：“那豈不是該聊的該說的都發生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電話來打給了韓琛：“琛哥.”
“嗯。”
韓琛聽著傻強的如實匯報，聞言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開車來接我吧。”
····
第二天早上。
黃誌誠從家裏出來，驅車離開，在離著警署兩公裏左右的街市停下。
他坐進一家茶餐廳裏，這是他每天早上的習慣。
上班之前在這家餐廳吃飯，吃完以後再拿杯美式，再驅車去警署開始一天的工作。
“老樣子。”
黃誌誠輕車熟路，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
老細點頭親自把早餐端了上來，提前都做好了的。
每天這個點黃誌誠就會過來吃飯，不管做工還是休息。
“呼”
黃誌誠拿著湯勺舀著艇仔粥，吹了吹送進嘴裏。
左手跟眼睛也沒有閑著，拿了張報紙在手看早間新聞。
麵前陰影掃過。
韓琛笑眯眯的坐在了黃誌誠的對麵：“老細，照著黃sir的套餐給我也來一套。”
“哦？”
黃誌誠看著忽然出現的韓琛，上下掃了眼他：“很久沒看到你，現在頭發都白了嘛。”
他跟韓琛早就認識，雖然是差佬跟賊關係，但是也算是老熟人，不存在一見麵就要拉他。
“難混啊。”
韓琛搖頭歎了歎口氣，捏了雙筷子，夾著蒸屜裏的蝦餃：“以前跟坤哥的時候，日子不好過。”
“以為換個環境會好點，進電影公司幫人看片場，沒想到一樣都不好過。”
說話間。
兩隻蝦餃都已經下肚了。
“撲街啊，你食這麽多？”
黃誌誠也隻得放棄喝粥，跟著拿起筷子夾蝦餃：“這年代，各行各業就沒有容易的。”
“這倒也是。”
韓琛笑著立刻接過話題：“哪怕是黃sir你，都到了高級警務人員的級別了，有些事已經沒麵。”
警司職位，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警務人員。
有些事，自然說的是佐敦的事情了。
“嗬。”
黃誌誠不由得冷笑一聲，冷冷道：“雖然咱們很久就認識，不拉你隻不過我不想拉你而已。”
“如果我要是想，隨時都可以拉你進去，所以，你最好擺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跟位置。”
在他看來，韓琛的行為無異於就是在羞辱自己。
“別這麽大火氣嘛黃sir，我跟你開玩笑的而已。”
韓琛連忙笑著擺了擺手，摸出香煙來：“都這麽熟的老熟人了，跟你講句笑你就生氣，那多沒意思。”
他吐著煙霧，目光在黃誌誠身上停留：“有個事情，我倒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韓琛摸出了收在口袋裏的報紙來，打開捋平把黃誌誠麵前的報紙換了過來。
“我估計著，你那天晚上抓內地來的那個商人，為的是後麵被掀翻的這台平治車裏坐著的人吧？”
“我查了他的號碼，是黃正雄的車子，有名的電風扇實業家啊。”
他壓低聲音：“我估計著，你這麽撐手他，幫人做局抓這個內地的老細回警署，應該是有利益往來咯？！”
黃誌誠聽到這裏，整個人臉色一變，手裏的筷子一丟，起身直接把對麵的韓琛按倒在了桌子上。
“你看你是癡佐線，什麽話都敢說？！”
他左手卡著韓琛的後脖頸，右手按著他的腦袋：“你隻是被我抓過識得我，不是真的認識我！”
這動靜，把周圍的食客嚇得一跳，老細連忙出來安撫：“沒事沒事，差人辦案而已啦。”
“嗬嗬，到底是警司，拉人都這麽快。”
韓琛臉色漲紅的被壓在桌子上，倒也不著急：“但是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一定是這樣的。”
他抬了抬眼皮子，但是依舊是看不到黃誌誠：“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之前在尖東鬥那麽久，你什麽樣我一清二楚。”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黃sir，以前的你很正直的，給你錢你都不要。”
“現在，無緣無故幫人栽贓做局，抓人家正經商人回警署，一定有問題。”
“不要以為自己看了兩張報紙聽說了什麽就自以為是的揣測！”
黃誌誠冷聲訓斥：“外麵說什麽傳什麽你就信？你沒腦子啊！”
“我說過我很了解你，如果我有錯，那你拉我，說我誹謗警官拉回去，我韓琛沒話說。”
韓琛依舊一動不動，任由被黃誌誠拿捏：“隻不過，我說過，今天來尋你是找你合作的。”
一時間。
黃誌誠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
“我是守法好市民。”
韓琛從他的反應就能夠猜出：“這裏人多眼雜，鬆開我，埋單去外麵食煙慢慢聊？！”
黃誌誠依舊沒說話，但是按著韓琛的手逐漸鬆開力道：“我就給你一支煙的時間。”
轉而。
他朝著外麵走去。
“你現在應該處境也不是很好，你跟姓黃的聯係跟他有交易，應該被他咬住了吧？”
韓琛跟著他身後走了出來，摸出兜裏的香煙來給他遞了一支：“黃正雄被吳誌輝他們搞的這麽沒麵，但是自己又不敢跟他鬥。
肯定一定找你，讓你安排，幫手對付吳誌輝，是不是？”
黃誌誠眯眼抽著煙，掃了眼韓琛以後，沒有說話。
因為韓琛說的沒錯。
黃正雄自然是不想跟吳誌輝鬥的，吳誌輝什麽水平他知道。
但是同樣。
黃正雄也絕對不會放過葉繼歡這單，絕對不會容忍葉繼歡奪走自己的優質供應商。
自然而然。
他就想到了黃誌誠這個警司了，高級警務人員，而且還是鬼佬的狗。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件事，讓黃誌誠出麵處理最合適不過了。
他鬥不過，讓他的主人出麵嘛。
這方麵。
吳誌輝早就看透了中間的利害關係。
黃正雄是商人，商人的那點本質怎麽樣都是變不了的。
但是吳誌輝沒興趣去搭理這個黃正雄。
那就提點一下韓琛，韓琛自然明了，讓韓琛一起處理了。
反正。
收拾黃誌誠隻是順帶著的事情。
理由嘛。
還真是單純的看黃誌誠這種反對份子不爽。
又沒本事又愛跳。
“別自以為是的猜測了。”
黃誌誠深吸一口煙，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我收拾那個葉繼歡，單純的看他們內地鄉下仔不爽！”
他還真是這樣。
黃誌誠看葉繼歡這種內地的大圈很不爽的。
不是針對葉繼歡一個人，是整個北邊人。
反骨仔自帶優越感的。
“有事就說，已經半支煙下去了，你還有半支煙的時間。”
黃誌誠掃了眼韓琛：“下次，我不中意再聽你說這種話給我聽。”
“嗬嗬。”
韓琛聞言也是笑著點點頭，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麽，但是實際上，心裏嘀咕的不行。
難怪人家吳誌輝要順帶著一起收拾掉你。
搞了半天，你是個香蕉人啊。
在香江。
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越是古惑仔，討厭鬼佬的人反而很多。
倒是類似於黃誌誠之類的警隊層，類似於有些大明星，反而卻中意鬼佬。
“這麽說吧。”
韓琛直奔主題：“正好我有點事情，跟黃正雄很不對付的。”
“我幫你處理掉黃正雄這個麻煩，讓他不會再糾纏你。”
“你呢，也需要幫手我，我要從香江離開，通過假死的手段。”
韓琛說話不停，捕捉著黃誌誠的麵部表情變化：“最重要的是，是需要幫我除掉一個差佬。”
“差人你都敢打主意？”
黃誌誠眼角眯了眯：“膽子很不小啊，知不知道就你剛才的言論，我可以直接拉你的。”
“你也不差啦黃sir。”
韓琛笑嗬嗬的看著黃誌誠：“其實咱們現在的處境都差不多。”
“你咬了黃正雄的鉤子，現在甩不掉了，很心煩意亂對不對？”
兩人的處境還真是相當，都麵臨著一樣的問題。
黃誌誠先前收了黃正雄的錢。
幫他做套抓葉繼歡，同樣也是家人三張日不落身份卡做交換。
誰知道。
半路殺出了個吳誌輝。
吳誌輝的情況，黃誌誠比誰都要了解。
他知道吳誌輝跟許愛國高級警司這一派係有很深的關係。
要對付吳誌輝沒那麽容易的，黃誌誠也不想去招惹吳誌輝。
但是。
黃正雄卻以先前他們之間的交易為威脅。
這就讓黃誌誠很難受了，推脫不掉黃正雄，很惡心。
所以。
當韓琛說他可以幫忙解決掉黃正雄這個人的時候，黃誌誠下意識的就眯了眯眼。
如果有韓琛幫手處理的話，那就好辦的多了。
反正韓琛做事要跑路，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別看了黃sir。”
韓琛看著在自己身上打量的黃誌誠，兩手一攤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來，原地轉兩圈：“要不你搜一下？我身上沒有錄音設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