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牙駒不可置信,怔怔的看著海麵,牙關緊咬臉色鐵青。


    沉默了得有小半分鍾。


    崩牙駒盯著還在燃燒著大火的海麵,一拳砸在轎車引擎蓋上,鐵皮都凹陷了下來:“草!吳誌輝!”


    他的小算盤,在一聲爆炸聲中,燒成了灰燼。


    “走!”


    盡管心有不甘,但是崩牙駒現在已經沒有話語權,看著海麵上開過來的水警,隻能先行離開。


    總督大橋,現在也基本上處於收尾階段,該跑的已經跑了,剩下的就是專門留下來給司警交差的。


    接下來的兩天,崩牙駒一直都忙碌著收尾的事情。


    羅摩炳沒了,他的地盤自然需要人接手,隻不過在這個接手的過程中,就顯得沒有那麽順利了。


    羅摩炳的地盤,他隻接手了三成而已。


    剩下的七成,金山娛樂並不分出來給他,而是全部交手給了吳誌輝。


    他們竟然已經跟吳誌輝談好了?


    為此。


    很不甘心的崩牙駒隨即找到了在金山娛樂城同樣有股分的何生,但是麵都沒有見上。


    劉斯仁站在門口,把崩牙駒打發走,說話的語氣很冷淡:“生意上的事情,我們管不著。”


    “誰來打理這些場子,人家自己說了算,你們誰要是想去爭,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他伸手拉拽了一下西裝,把敞開的紐扣扣上:“走吧,這種事情就不要來找我們了。”


    “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不用找我們。”


    劉斯仁看著離開的崩牙駒的背影,整個人的臉色也是拉了下來:“心眼這麽多,幹什麽?想自己當老板啊?就你還不夠資格!”


    他轉身進去,來到裏麵的茶台前,吳誌輝跟何生正坐在裏麵喝茶。


    大喊十手裏拿著一個文件遞給了吳誌輝,在麵前攤開:“輝哥,你看看。”


    “嗯。”


    吳誌輝點點頭,快速的翻動著麵前的文件資料。


    首頁的。


    是一塊俯瞰的地圖,山地居多。


    這是東南亞那邊的地圖,有一處產業園建築特地被標注了出來。


    吳誌輝再度翻頁。


    下麵。


    日不落帝國的一家跨過海運集團的具體資料信息。


    “還記得,早先我就曾經說過,一隻消失已久的獸首露麵?”


    何生夾了一支香煙在手,眉頭微簇在一起:“一個月前,獸首在日不落帝國進行了拍賣。”


    “我花了五千萬把它拍得到手,然後把它托運回來。”


    吳誌輝點點頭,手指快速的翻過麵前的資料,心裏有所預感。


    莫不是,這尊獸首出了問題?


    “獸首丟了。”


    何生深吸一口香煙,看著窗外:“根據他們的描述是,貨船被海盜挾持,東西已經不見。”


    “他們可以按照保險協議賠付給我,但是我需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這尊獸首!”


    “我托人打聽,最新消息是,這尊獸首已經出現在了東南亞這片地帶,就是你麵前的這個地圖。”


    吳誌輝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東南亞這塊衛星俯瞰地圖上。


    吳誌輝挑眉:“被人搶到了這裏?”


    “故意的。”


    何生歎了口氣,跟著說道:“這個地方勢力錯綜複雜,一般來說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但是,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人,把獸首在東南亞的這個消息透給我?”


    吳誌輝看著何生。


    “蔡元祺。”


    劉斯仁跟著說道:“香江前警務處副處長蔡元祺,他現在的身份是中東那邊國家的一個安全顧問。”


    “從香江提前退休的這段時間裏,他出任過很多國家的安全顧問,現在無緣無故把消息透給我,沒那麽簡單。”


    “他表示,他可以出麵,幫忙運作一下,可以幫忙把這尊獸首找回來,但是需要用條件做交換。”


    “知不知道這個消息什麽時候的事情?半個月的事情。”


    “另外,我們還查出來,阿駒竟然投資了這家海運公司,嗬嗬,真有意思。”


    劉斯仁仔細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然後看向了吳誌輝:“所以,想問問阿輝,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忙把這個獸首拿回來。”


    “你手裏有一支隊伍我知道的,如果你要是願意幫手的話,我好感激。”


    劉斯仁目光看著吳誌輝:“你知道的,我們不喜歡跟蔡元祺這種人打交道的。”


    吳誌輝夾著煙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他忽然想起來了。


    半個月前。


    大喊十忽然緊急離開,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了吧。


    “我需要跟我的隊伍商量一下。”


    吳誌輝思考了一下,沒有把事情說的很滿:“東南亞那邊我知道,情況不是很穩定,各大勢力錯綜複雜。”


    “我需要把握一下情況,也是對我手底下這班夥計負責。”


    “嗯。”


    劉斯仁點點頭:“這一點當然是無可厚非,不著急。”


    “好。”


    吳誌輝把文件塞進了文件袋裏,繼而起身朝著外麵走去:“給我一點時間。”


    “好。”


    劉斯仁也是起身把吳誌輝送到了府邸門口,看著坐上車的吳誌輝:“如果願意幫手的話,經費我們全部負責。”


    他跟著補充道:“先拿出一千萬來給你們用作,隻要你們需要,經費不是問題,兩千萬,三千萬,都沒問題讚助!”


    “錢不是問題!”


    說到這裏。


    劉斯仁回頭看了眼府邸:“你知道的,我們一直都好愛國的。”


    “獸首的事情,他已經花錢揾得一尊在手,加上被搶走的這尊,這兩尊是他用來準備用作香江、濠江回歸的禮物。”


    “現在被人奪走,他很不開心。”


    “我知。”


    吳誌輝笑嗬嗬的點點頭:“我心裏有數,鈔票的事情不用提。”


    “另外就是阿駒這裏了。”


    劉斯仁表情不悅:“他的老板張文博真是會投資啊,賺了點錢在手,就這麽有眼光知道投資,把錢投資給這家海運公司。”


    “偏偏,這家海運公司還把我們這尊獸首搞丟了,有意思!”


    能聽出來劉斯仁的不悅。


    當時拍得這尊獸首的時候,連續幾天都是新聞熱度,消息都已經傳開了。


    如果。


    到時候這尊獸首不見了,拿不出來那就關乎到麵子跟信譽問題。


    “放心。”


    吳誌輝再度一點頭:“我會搞定這件事情。”


    “好的。”


    劉斯仁抬手拍了拍吳誌輝的肩膀,歎息一口沒有再說話。


    ····


    假日酒店的套房。


    書房裏。


    “他媽的。”


    張文博低聲咒罵,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嘬著雪茄:“我來找你,還敢晾著我?!”


    雖然心裏不爽,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的坐在這裏等著。


    幾分鍾以後。


    吳誌輝從外麵走進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張文博,笑嗬嗬的迎了上去:“博哥,怎麽今天有空到這裏來啊?”


    “看阿輝你說的什麽話,怎麽,沒事我還不能夠來找你了?”


    張文博話裏火藥味十足,摸出雪茄來遞給吳誌輝一根:“過來看看,現在榮華大酒店的賭場歸你話事,我看看情況。”


    “還行,我是外行,按部就班學著你們的樣子做。”


    吳誌輝把崩張文博遞過來的雪茄放在了桌子上,並不抽。


    而是摸出自己的中華香煙來,捏在手裏點上吮吸一口這才道:“博哥,如果有什麽指導意見的話,盡管開口。”


    “嗬嗬。”


    張文博大口嘬著雪茄,吐出濃烈的煙霧來:“指導意見肯定不敢。


    阿輝你現在多威水,我怎麽敢給你指點意見呢?”


    他吐著煙霧,目光看向吳誌輝:“我就是想問問,你是怎麽跟金山娛樂城那些老細談的。”


    “羅摩炳的場子,七成都被你拿了去,這麽多拿在手裏,不好吧?”


    張文博甕聲甕氣的說道:“榮華大酒店的賭場,已經給你做了。


    你初來乍到,業務不熟悉,拿這麽多在手,拿不住吧?”


    “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吳誌輝搖搖頭,對著天花板吐出藍青色的煙霧:“我覺得,我手裏的隊伍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至於羅摩炳的那些場子,你我都是在談,你跟那些老細沒談攏,我談攏了所以拿的多一點。”


    他笑嗬嗬的看向張文博:“你我都是兄弟,兄弟之間不說這些。


    我一直都把博哥你當好大哥,你該不會跟我計較這些吧?”


    “好大哥?”


    張文博一聽吳誌輝的語氣這麽強硬,絲毫沒有把地盤讓出來的意思,臉色徹底拉了下來。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好大哥?你來濠江,我有沒有給你關照?”


    “你現在有把我當成你的好大哥?如果你把我當成你的好大哥,你就不應該爭走羅摩炳這麽多場子!”


    他情緒激動,大聲訓斥了起來。


    “嗬嗬,這麽激動?看來你不爽我很久了啊。”


    吳誌輝輕笑一聲,冷哼一聲:“我還是那句話,做生意,誰能夠談的下來誰就去做。”


    “草!”


    張文博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起身站了起來:“吳誌輝,你不要以為有他們撐手你,你就覺得自己在濠江就一定站的住!”


    “在濠江,依舊我張文博話事,惹我不開心,一樣讓你做不下去!”


    他表情凶狠的盯著吳誌輝,臉上肌肉跳動,怒目相斥。


    “怎麽,現在場子沒分到,開始著急了?”


    吳誌輝也是站了起,撇撇嘴上下打量著張文博:“你說,如果你不玩那麽多心眼子,什麽事情都沒有。”


    “怎麽?現在場子爭不到了就開始著急了?”


    “趕走羅摩炳,我吳誌輝有沒有出力?沒有我幫手你,竹聯幫那班人早就搞定收拾你了。”


    說到這裏。


    吳誌輝停頓了下來,不可置否的看著他。


    張文博嘴唇上下動了動,咬咬牙硬是說不出下文來。


    總督大橋上這一戰,如果沒有吳誌輝幫手的話,他還真的鬥不過羅摩炳。


    忽然冒出來的竹聯幫這麽多人,他搞不定。


    真的把自己的機槍組喊出來,即便是答應了,一樣收不了場。


    “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麽大魅力,一句話開口人家金山就把場子交給我吳誌輝來打理了?”


    吳誌輝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文博:“你跟羅摩炳開戰,你野心很大的,想一個吃掉濠江的場子,一家獨大!”


    “但是濠江的盤子太大,你又覺得,上麵不會這麽安心的讓你一個人獨大,所以你很有心眼!”


    他聲音拉高了好幾分:“你在跟羅摩炳開戰之前,你就把主意打在了獸首身上。”


    “你以為你不知道,你投資的那家海運公司外人不知道?你讓海運公司把獸首偷走,放在了東南亞那邊。”


    “羅摩炳搞定,你吃掉他的場子,一家獨大,如果有人不願意的話,你就把獸首拿出來說事!


    讓覃文佳的契爺他們站隊你這邊,幫你去搞定金山娛樂城的執牌人,是不是?”


    “你說你做什麽不好,你玩這點花樣?你以為沒人知道啊?真以為搶了獸首,你就能夠話事?!”


    吳誌輝吐了煙霧,掐手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不好意思,你這麽做,恰好讓你自己的路走窄了!”


    “你還有的三成給你吃,已經算仁至義盡對你很不錯了,識相的就把東西從東南亞運回來吧,你還有機會。”


    他撇撇嘴冷笑道:“真以為你跟蔡元祺這種人混在一起,他們就能幫你在濠江話事?!”


    “他們那種人,在香江都站不住腳,提前退休不過是麵子上好聽,實際上是被趕出香江而已!”


    吳誌輝看著張文博,大聲訓斥:“跟他們這種人搞在一起,吔屎啊?!”


    “放屁!”


    張文博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聲音尖銳的反駁,指著吳誌輝:“你他媽的不要亂說!”


    “你認不認,沒所謂。”


    吳誌輝搖搖頭,冷笑一聲:“你放在東南亞,以為我拿不回來?”


    “你不送回來,那我就自己去拿,我拿回來了,這裏,沒有你站的地方了。”


    說完。


    吳誌輝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不好意思,走先,我不住這裏了,搬家了。”


    張文博臉上表情變化不定。


    盯著吳誌輝離開的背影,看著他到門口:“吳誌輝,你真的要多管閑事?!”


    吳誌輝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屑冷笑一聲,隨即跨步離開。


    “草!”


    張文博大聲咒罵,伸手直接把麵前的茶幾掀翻了過來。


    他站在原地喘著粗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得有好一會。


    張文博拿出手提電話來,直接打了出去,接通以後:“掃了他!”


    電話掛斷。


    張文博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假日酒店大門口。


    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跳動著。


    他很憤怒,對不知死活的吳誌輝殺意濃鬱到了極點。


    他臉上表情陰冷:“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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