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段“旅途”平靜且毫無波瀾的到達了最終站——東京站。


    圓桌服務於殺戮神座,如同一個不那麽秘密的結社組織,當這個在日本關係網當中深深紮根的組織發動龐大的人力和財力時,隻需要買掉所有的車票就足以讓原本人來人往的車站變得如此空曠。


    再發動警視廳和其他的政府部門,東京站周邊十英裏的範圍內人群全都疏散完畢。


    如此,這個戰場當中便不會再出現外人,當然,如果真的有外人進入而死於爭王之戰,那也隻能怪其倒黴,又或者怪其作死了。


    因此本該人來人往的月台邊所站著的並非是乘客,反而是靜待列車進站的兩名天選殺手,兩名殺手身邊伏屍遍地。


    命運在無意之中有心的將殺手們吸引於此,不論是普通殺手,還是天選殺手,可卻都被這兩名殺手所覆滅於此。


    數名身著黑色係衣物的青壯年有序的拖動屍體,撿拾武器,打掃彈殼,清理血跡,他們是【清潔工】,又或者說是收屍人。


    另一波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則是用各類儀器填補或修複狼藉的現場,看起來像是空調修理工,雖說他們所做也的確和“修理”有關,可目標卻並非空調。


    兩撥人每人都分工明確,幹脆利落,短短十五分鍾就將月台恢複原貌,甚至於煥然一新。


    身材高大的日本籍男性身穿紫色長西裝,從口袋內兜掏出了煙盒,他膚色略黝黑,看起來十分健康,茂密長發打理整齊的綁在了腦後,明明已經四十好幾,可看起來還是猶如三十出頭。


    雖然看起來毫不在意,但他便是日本區內明麵排名第一的殺手,代號——懸繭,也有人稱他為【避銃の仙人】。


    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他能夠得到這個稱呼便是源於他能夠在不到五平米的空間內閃避封鎖所有退路的子彈。


    “宿那鬼,為何要請我助陣?”懸繭叼著煙問道,七星柔和藍莓爆珠的煙嘴被他輕咬出些許齒痕,哢嚓脆響後點燃。


    懸繭身旁注視懷表的俄僑老人說著一口流利日語,並無任何口音,入鄉隨俗穿了三十幾年的黑色和服下是純黑的西裝,不過內襯顏色卻是淡藍,與和服一般無二,


    他的淺色皮肢看起來略微鬆弛,柔軟的波狀發被箍在腦後青麵獠牙的鬼麵具遮擋了大半,


    懷表上的照片是一位具有古典美的女性,有著典型白俄女性的特征,九頭身的比例在旗袍襯托下高挑玲瓏,不過照片泛黃,顯然也是多年以前拍攝了。


    “morhataшa(我的娜塔莎)。”輕聲低語後,他將懷表收入內襯口袋。


    懸繭打量著這位日本黑道共主,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他非要用【宿那鬼】來當做外號,


    宿那鬼的原型是日本著名神道教書籍《日本書紀》中記載的一種“兩麵,四手,四足”的妖怪,是為飛騨國的鬼神,別稱二麵鬼,又稱——兩麵宿儺。


    懸繭覺得俄羅斯人的話應該都共用斯拉夫神話體係的吧,取個比較能止小兒夜啼的代號該要用【巴巴耶格】才更襯不是麽?


    宿那鬼收起了懷表,望向了遠方:“不是助陣,而是打發一些小蟲子,我讓黑域駭客駭入了銃丸號內的人工智能,發現了幾隻小蟲子,不排除這些小蟲子還活著,我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和小蟲子牽扯。”


    堪比超視距的視力讓他得以瞧見銃丸號正在行進,更是透過重重的過道門窗瞧見了雙犀以及溝陶,也聽到了銃丸號內共計八位天選殺手的心跳。


    “小蟲子看起來還挺多的。”宿那鬼語氣平淡。


    銃丸號內,兩名相同容貌的天選殺手也毫不客氣的鎖定了宿那鬼。


    “看起來,此次爭王之戰和之前記載的不同。。”宿那鬼收回目光,靜靜站在月台前,


    到達宿那鬼現如今的程度,方圓十英裏之內的種種零碎細小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莫不如說能夠進入爭王之戰的超凡殺手都已經不能再算是純粹的人類了才是。


    除了基本的視力聽力之外,那些種種人體參數之外,頂級殺手的記憶力也堪比計算機,具有高效率高存儲高調動性等特性。


    宿那鬼曾經便從圓桌會中留存的一台織布機所織出的布當中以解碼的方式窺探到了曾經爭王之戰的所有參與者,這份名錄從織布機問世便已經誕生,但所織出來布卻記錄了最開始的爭王之戰,向前回溯的話,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70年。


    以往的參與者都是兩名,可到了這一代,卻是三名,隨著銃丸號的愈發逼近,他也愈發在直覺當中確定了自己的兩名對手,他相信那兩名對手也和他有同樣的直覺。


    是了,除卻雙犀與溝陶之外,宿那鬼也是參與爭王之戰的“王選”。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爭王之後,不論勝負,織布機都會再次自動運轉。


    而後,列車開始進站,這輛短暫去到了未來的列車終於又回到了當前的時代,卻也多出了兩名來自未來的“客人”。


    停穩後,雙犀與推著蛾蠓的溝陶先後走出,其後則是紅娘與雪舟笑夜,最後才是瞎子。


    第一節車廂內也走出來了另一名殺手,殺手年齡看起來三十幾許,具有年輕男人難以抵抗的輕熟風韻,所穿為紫色成熟風韻的女士西裝。


    “百足。”紅娘認出了那名女殺手。


    而後溝陶開口:“紅娘阿姨,能否幫我照看老爹?”


    他說著,將輪椅推到了紅娘身前,與雙犀並排而立前行。


    雙犀打趣問道:“這一次不告別了?”


    溝陶輕聲笑道:“不告別了吧,萬一是最後一次呢?”


    宿那鬼也與百足懸繭向前走來,他對著身旁兩位殺手吩咐:“看到那一黑一棕兩個人了麽?那兩個殺了就行,怎麽痛苦怎麽來,至於▇▇秦西涯,就不要多為難了,要麽放了他,要麽讓他死個痛快。”


    “為什麽這麽‘照顧’▇▇?”懸繭彈掉了煙頭。


    “為什麽呢?可能因為他年紀輕輕就喪妻吧。”宿那鬼似乎物傷其類。


    畢竟他的妻子就是間接死在了雪舟笑夜手中。


    半個月前的某天,宿那鬼的次子打電話請求其母親去大阪警視廳將醉駕的他撈出去,聽到了孩子的消息,宿那鬼的妻子準備驅車前往機場,但卻在半路上遭遇了意外車禍,肇事司機也是醉駕,


    老婦人的肋骨碎片插入了左冠狀動脈,全日本最頂尖的心外科醫生剛接到宿那鬼的電話便要出門,但卻被雪舟和笑夜所殺。


    這名醫生的確技術非凡,頭腦聰慧,以至於聰明的頭腦用在人口販賣,非凡的技術用於器官移植。


    雖說以黑科技吊命延長時間,可遲遲等不來技術高超的醫生,老婦人也隻能等待死亡。


    因此,雪舟與笑夜,成為了宿那鬼眼中的間接凶手。


    最直接的凶手是誰呢?是那個醉駕的肇事司機,也是他那個因為醉駕被大阪警視廳所抓住的廢物次子。


    並不算久遠的回憶到此結束。


    兩方人馬也僅剩十步距離,遠處,紅娘站在蛾蠓身邊觀看。


    “小鳴怎麽這麽老了啊?”蛾蠓不解問道,看向紅娘,“你又是誰啊?我們是不是見過?”


    “見過的,很久以前。”紅娘看著,揪心答道。


    而後兩方人馬站定不動。


    骸骨王座突兀出現。


    一望無際的伏屍平原展開。


    這裏便是最終之地。


    雙犀溝陶同宿那鬼三方鼎立,圍繞王座而站。


    另一邊,則是被分割了戰場的五名殺手。


    頃刻間,王座上的骸骨哢哢作響。


    “廝殺吧,廝殺吧,爭王吧,王選們啊!”


    隨著骸骨王座的發令。


    三方拉遠的戰場開始了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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