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房產後,不出意外的,自己的客流量還是不多,完全為零,但是瞎子也並沒有很在乎,隻是又在廣告板上加上了別的介紹,一個是雙全手,另一個則是米餅業務。


    該說的不說,米餅的回氣效果真的很強,除了回氣之外還有恢複精力,抵飽和提供營養價值也是上佳,比什麽靈丹妙藥都要來的有效,最主要的是很方便就能具現,而且也容易儲存,保質期幾乎無限,他還是很滿意米餅的。


    沒兌換其他的,先是兌換了一本【無雙秘術·拔火罐】,花了五十點代幣,看完以後入門點到了宗師,這拔火罐上限也挺高的,自己在上個世界得到的真靈搭進去一半也才宗師級別,他基本上是看出來了,契合自己盲人按摩師身份的東西隻要點化都必然有非同凡響之處。


    他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回想著小鳴的音容笑貌,還是有些歎息,但心緒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歎息著,從行囊裏掏出了雪舟相贈的威士忌,一口噸噸噸,噸下去了大半瓶,又噸噸噸,一瓶告了。


    也就他這種體質才能噸噸噸的喝完,其他人這麽快就一瓶下去少說也得酒精中毒然後送去醫院洗胃。


    瞎子發現自己好像的確有了點酒癮,雖說普通酒水對於神經的麻痹已經微乎其微,可那種心理上的麻痹卻猶有過之,酒不醉人人自醉,連喝十瓶還是在克製八段錦運行的情況下才有了點微醺的意味。


    他微醺著,又掏出了一瓶,這一瓶喝完就可以不用喝了,喝酒隻要微醺就好,沒必要追求爛醉。


    他微醺著複盤這過往的兩個世界,得益於逆命手和八段錦所增益的悟性,讓他某些繞不過去的牛角尖靈光一閃,也讓他想通了不少事情。


    更為直觀點來看就是,他豁達了一些。


    那邊塗三石則是疲憊又狼狽的走了回來,胳膊上還有五顆血洞,皮膚都開始僵化了,看起來就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痂。


    瞎子思索,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小塗的第三次界垣任務了吧。


    他和塗三石打了個招呼,而後問道:“小塗啊,你這胳膊怎麽搞的?”


    “哎,別提了,給僵屍撓了,哎,晦氣。”小塗撇著嘴,皺著小臉撓了撓胳膊上的僵化皮膚,有些欲哭無淚,“媽的都沒感覺了,還好是手臂,這要是私密部位可真難頂。”


    如果是私密部位的話···那的確挺難頂的。


    “別急別急,瞎哥給你看看。”瞎子向來對於看得入眼的孩子和年輕人有所關心,他招了招手,“來來來,小塗,快來快來,瞎哥這邊好像有點法子能幫你。”


    塗三石猶疑的看了一眼瞎子,憋了半晌,憋出來了一句:“瞎哥,你給我的感覺變了。”


    “啊?”瞎子不解。


    “就是···原本你看起來心事重重,但是現在那些心事雖然還在,但你人開朗了很多啊,


    你現在看起來不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回家發現自家的爹媽被騙花了大幾千買了保健產品,孩子學習不行還問你二元一次方程怎麽解那個單詞怎麽讀,老婆又跟你抱怨這個那個然後問你還愛不愛她,並且自己還沒有把自己被裁員被迫下崗了還沒有得到應有補償的事情告訴家人的三高禿頂不舉的大老爺們,


    你真的很像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了。”


    媽的?你這是個什麽形容方式?這種“奇妙”比喻真的會讓人呼吸一緊的好不好?


    瞎子略微沉默了片刻:“我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塗三石又撓了撓僵化的皮膚,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要不一邊幫我治療一下一邊和我說說?”


    “行啊。”瞎子爽快道。


    於是小塗跟著瞎子進了店鋪內。


    瞎子熟練的用內氣與勁力結合,製造出了一個“火罐”,焚焰內氣為火罐製造著負壓,隨後眼疾手快的蓋在了小塗的胳膊上。


    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疼,似乎傷處已經失去了感覺。


    “我說小塗啊,界垣不是有恢複措施麽?你為什麽回來不用啊?”瞎子問道。


    “嗐,可別提了,界垣的恢複措施是急救用的,是那種缺胳膊少腿或者少了下半身的那種急救措施,這種措施很全麵也很完善,但是相對的花的代幣也很多,雖說界垣裏的各大醫院也不是沒有,但是收費也不低,我尋思著這屍毒氣自己用糯米敷一敷動一動就好了,不用搞那麽金貴。”小塗說出了緣由。


    “你這省錢方式還挺···省錢的啊。”瞎子嘴笨,沒想到什麽妙語。


    “都是為了‘生活’的嘛。”小塗無奈,看著胳膊上的火罐,一層寡淡黑氣正被火罐吸出,凝固的毒血塊也一顆顆的從傷口處被吸出,他不由讚歎,“帥啊瞎哥,你這手藝真挺厲害啊,我原先一直覺得你砍人挺厲害的。”


    從某種···不,從廣泛意義上來說,瞎子砍人也挺猛的。


    瞎子促狹一笑:“還行還行。”


    “那什麽,瞎哥,你是想通了什麽事?”


    “關於死亡的一些事情。”瞎子又從行囊裏拿出了兩瓶威士忌,分了一瓶給小塗,他甚至勸酒道,“你成年了,可以飲酒了,陪我喝點?”


    “嘶,那就喝點吧。”小塗倒抽了一口涼氣,是胳膊上疼的,他略有興奮,“有感覺了,有感覺了!”


    興奮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是華夏售價二十三一包的玉溪。


    玉溪不錯,價格適中,口感也不錯,就是對於筆者而言有點淡,作為沒有煙抽時候的平替很不錯,但是中南海茶葉版的也不賴。


    “所謂好煙配酒,越喝越有啊。”小塗搖頭晃腦。


    “不是餃子配酒麽?”“那得是頭孢。”


    倆人一唱一和,跟相聲似的。


    小塗熟練的抽了根煙,淅淅索索嘶啦嘶啦,兩秒內史詩級過肺,一根煙就到頭了,比於老爺子還快。


    而後他又點了根煙:“所以瞎哥你想明白‘死亡’的什麽事情了?”


    瞎子沉吟片刻:“司馬遷說過,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想一個人如果生平所做無悔,那麽死亡對於這個人來說,縱然可怕,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最可怕的還是有遺憾。”


    顯而易見,他說的是雙犀·王子鳴,小鳴死的時候,的確無悔,隻是有···“稍許”遺憾。


    “而將死之人,其實是希望別人能夠隻悲傷那麽一小刻,剩下來的時間要快樂。”瞎子回想著小鳴,小鳴的確是不想讓自己這些“叔叔阿姨”們太過於難過。


    小塗又五秒內抽完了一根煙,繼續點上後問:“那瞎哥,你能快樂麽?”


    “我不能,但我在學,我想讓逝者知道我並沒有難過那麽長時間,我不是沒心沒肺,可我···快樂的有限。”


    “那你到底是為別人而活還是為己而活呢?不管快樂也好,難過也罷,這些都是你的真實反應不是麽?祈願和希望都是美好的,道理也都懂,但自己的感受卻不一定能匹配啊,所以難受啊悲傷啊,宣泄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宣泄完以後,也還是要昂首挺胸的邁步笑著前進才行啊。”


    小塗說的意外的很有道理。


    “為己而活,可真實反映也是真實的不是麽?”


    瞎子想了想,又取出了一瓶酒,他已經知道自己該用什麽來宣泄了,隻是還是會有那麽一些悲傷殘留。


    “瞎哥,重情義不是壞事,但也要學著灑脫點啊。”小塗又過肺一次,看似無意,實則有心。


    瞎子喝了口酒,具現出了兩塊米餅,分給了小塗一塊,自己又吃了一塊:“我會的,不然現在吃這塊米餅的時候,我一定會很難過。”


    小塗三下五除二吃完後又問:“那你現在難過麽?說實話。”


    “有一點難過,但不是那麽難過。”瞎子似乎在說廢話,“這一點難過是因為那個孩子死了,但是不那麽難過是因為那個孩子死時無悔,他做到了自己所期望的事情,也為眾人開辟了一條反抗的道路,所以我難過的有限。”


    “嗯···那還行。”小塗點了點頭,“這米餅挺好吃的嘛。”


    “對吧,這米餅的確蠻好吃的。”瞎子抿著嘴角,有些傷感,卻也沒有太多傷感。


    人嘛,總是要往前走的啊,過去的人留在過去,但也要帶著有關乎那些人的回憶向前走才行。


    小塗攤了攤手,不知是不是該為瞎子而高興,還是繼續勸誡,他隻是又點了根煙,滋溜一口又抽光了。


    瞎子則是手快將火罐揭下,以內氣封住了那一層黑色的屍毒氣,嘀咕了一聲:“這玩意···我想試一試能不能防得住。”


    “低級僵屍的話,像瞎哥你這樣氣血充盈的武者大概是能防得住的,再高級一點的話也難說。”小塗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等會試一試吧,話說你胳膊現在怎麽樣了?”他問著小塗。


    小塗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撕下了一層結痂:“嘿,還真神了,有感覺了。”


    “誠惠188代幣,給你打個折,就100點吧。”瞎子笑眯眯。


    “好好好,瞎哥你做生意做到我頭上了是吧?”小塗沒有媽賣批,隻是給瞎子轉了一百點代幣過去,“不過真的蠻厲害的啊瞎哥,最主要的是便宜又厲害,很實惠。”


    “那可不是,我這拔火罐業務也挺厲害的。”瞎子笑了笑,扶了扶墨鏡,又遞給了小塗一瓶酒,“要不再陪我喝點?咱倆嘮嘮你的上個世界?”


    “哎呀呀,我那上個世界,那個姐姐可真的是腿長又好看呢,人也古靈精怪俏皮可愛,要不是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就要追求她了呢。”小塗開著玩笑。


    “怎麽說?你喜歡什麽類型?”“我喜歡能保護我的。”“哦···你喜歡被動?”“哪有哪有?我也是需要被保護的好不好?”···


    兩個人真就像是說相聲似的閑聊了起來。


    瞎子覺得,小塗也很適合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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