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刀轉目看去,來人竟是許久未見的刀刀齋。


    “刀刀齋,真是好久沒見了。”陰刀揮揮手打了個招呼,他記得上次見到這個妖怪還是和殺生丸一起找他追問鐵碎牙下落的時候,那時刀刀齋可是一見殺生丸就跑,沒想到現在竟會主動出現在他們麵前。


    “呀,陰刀,你也在啊,你不會是和殺生丸一起的吧?”刀刀齋不落痕跡的慢慢靠向犬夜叉身後,他可是對殺生丸和人見陰刀心有餘悸。


    一旁的殺生丸聞言冷哼一聲,斜眼狠狠瞪了刀刀齋一眼,出聲叫著侍從自顧離去:


    “哼,無聊,玲、邪見,走了。”


    目送殺生丸離去的眾人隨著刀刀齋就地生火,圍成一圈聽刀刀齋講解叢雲牙的來曆。陰刀想著白童子已經追著叢雲牙甩開他幾千裏了,也就沒急著去尋找兒子,而是厚臉皮的跟著可以算是敵人的一群人坐下稍作歇整。


    陰刀這才得知叢雲牙是被犬夜叉從戈薇的故鄉——五百年後的世界帶來的,頓時來了興趣,又聽刀刀齋說道叢雲牙不同於殺生丸的天生牙和犬夜叉的鐵碎牙是犬大將用自己的牙打造的,而是犬大將偶然間得到的一把劍,犬大將發揮出了這把劍的威力並為其取名為從雲牙,那是一把可以打開冥界之門召喚亡者的劍,但它同時也是一把不受控製的劍,無時無刻不想著反噬主人,犬大將深知叢雲牙的危險,最終也沒有將其留給自己的兒子,而是在臨終之前取千年樹靈作為叢雲牙的劍鞘,希望將叢雲牙永遠封印起來。隻是五百年之後的劍鞘封印力量逐漸減弱,終於被叢雲牙抓住了機會糾纏著犬夜叉重見天日。


    “從雲牙太危險了,還能控製人心,那怎樣才能將它重新封印呢?”戈薇問出了大家關注的問題。


    刀刀齋摸著自己那一小戳灰白的胡子故作深沉道:


    “犬大將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劍鞘不能永遠封印住叢雲牙,所以他臨終前有留下遺言——要克製叢雲牙,就要結合鐵碎牙和天生牙二者之力。”


    “誒?那不是犬夜叉得主動去找殺生丸嗎!”戈薇驚道。


    陰刀從刀刀齋敘說著叢雲牙來曆時就一直獨自沉默著,這時在其餘幾人就尋找殺生丸尋求合作的話題激烈討論時陰刀不聲不響的有動作了,突然一把抽出手中的長刀嚇得眾人倏地噤聲、齊刷刷地盯著他看。


    “怎...怎麽了?”一直被陰刀忽視的小狐妖顫抖著問道。


    “啊,沒什麽,隻是剛才開始就很不爽啊,那把叫叢雲牙的破劍...讓陰刀很有幹勁啊。”陰刀朝空輕輕比劃了兩下,雙眼盯著手中的刀漫不經心的說道。


    眾人為陰刀的話語疑惑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就見刀刀齋突然兩眼放光,極力抑製住激動的盯著陰刀:


    “怎麽怎麽?你的刀竟然對叢雲牙有反應?”


    “誒?等下,從剛才就想問了,刀刀齋你認識人見城主?而且你們說的陰刀什麽的...難道不是人見城主嗎?”戈薇疑惑的問道。


    刀刀齋見眾人都是一臉疑惑,解釋道:


    “如果你說的人見城主是這個小鬼的話,我幾年前就認識了,還被這小鬼和殺生丸坑了一把,陰刀就是他手中的刀的名字,我從以前就覺得這把刀很有研究價值啊,難道竟然還和叢雲牙有什麽聯係嗎?快讓我瞧瞧。”


    陰刀沒有拒絕刀刀齋,任由刀刀齋拿了手中的刀來回探查研究,說道:


    “剛才和叢雲牙對戰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麽說呢...有種熟悉的感覺,不過很有把它斬斷的衝動啊。”


    刀刀齋聽了陰刀的話更激動了,手中拿著刀雙眼直冒光,一旁的彌勒卻眼珠一轉對陰刀建議:


    “看來陰刀你和叢雲牙關係不淺嘛,不如就和我們一起行動,明天一起去追蹤叢雲牙吧,放心,憑犬夜叉的鼻子很快就能找到的。”


    “喂,什麽叫我的鼻子啊——”


    抗議著的犬夜叉被彌勒拉到一邊密談。


    “剛才人間陰刀想找桔梗的事還沒弄清楚呢,我們暫時先穩住他,在我們的監視之下,也好打探打探奈落有什麽陰謀。”


    犬夜叉剛想讚一下彌勒分析的有理,就聽見不遠處的陰刀漫不經心的朝這邊揮揮手:


    “喂,彌勒,我聽到了哦。”


    “嗬...嗬嗬。”


    狗狗的鼻子果然很好用,第二日一早眾人開始行動,沒過多久陰刀就跟著犬夜叉找到了叢雲牙的氣息,隻是貌似來晚了一步,一座被刨開的墳墓上沾染了濃厚的叢雲牙的邪氣,屍體和劍都不見蹤影,卻見白童子邊站立在墳墓旁,專注的盯著墓土。


    “喂,這小子是奈落的分/身嗎?渾身都是奈落的臭味!”犬夜叉警惕的盯著白童子,昨日他神誌不清的與白童子打鬥了一場,竟是壓根兒沒記住對手的樣子。


    “什麽啊,你昨天不是還和他戰鬥了嗎?這是白童子,是奈落和人見城主的兒子。”戈薇及時攔下就要拔刀的犬夜叉,說出的話語卻讓犬夜叉驚得一個踉蹌。


    白童子這時也看見了跟著犬夜叉過來的陰刀,收回盯著墳墓的眼神朝著陰刀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父親大人。”


    “嗬嗬,乖兒子,你昨天跑得可真快啊。”陰刀皮笑肉不笑的大步邁向白童子伸手將對方攬進懷中死命的蹂躪著。


    “嗚、嗚...尼放手啊...”


    就在白童子死命掙脫陰刀魔爪之時,突然傳來的氣息令眾人俱都一怔、轉身看向來人。


    就見殺生丸冷著一張臉慢步走來,不顧眾人的表情徑自走到墳墓邊上冷哼道:


    “刹那猛丸,叢雲牙選擇了那個沒用的家夥嗎!”


    “咦?你知道這是誰嗎?”戈薇問道。


    “真難得啊,這可是人類的墳墓,你和這家夥有什麽瓜葛嗎?殺生丸!”犬夜叉是習慣性的找茬語氣。


    殺生丸把對半妖弟弟的鄙視發揮到極致,看都不看犬夜叉道:


    “和這種無能之輩有瓜葛的應該是你這樣無能的半妖,哼,你還真是無知呢,你隻是個不知道為什麽降生、不知道為什麽而生存的半妖。”


    殺生丸邊說邊拔劍,成功的挑釁到了犬夜叉,話音剛落犬夜叉便提刀衝了過去,不過幾秒間二人就戰作一團、越戰越遠了。


    一旁看著的陰刀和白童子默默的停下了互掐的動作。


    “他們不是兄弟嗎?”白童子問。


    “嗯,是關係不太好的兄弟啊。”陰刀回答。


    “你和叢雲牙也是嗎?”白童子眨著雙眸看著陰刀。


    陰刀愣愣的看著白童子,腦海中斷片的記憶翻滾著,顫聲問道:


    “你...什麽意思?”


    白童子見他這樣倒是疑惑了:


    “父親大人,你不記得了嗎?那個叢雲牙...是和你一起出生的兄弟啊。”


    陰刀被白童子一句話驚得愣了半天,眼看著不遠處那兄弟兩愈戰愈烈,幾個圍觀群眾都記得不行,陰刀趁著眾人不注意一把拽著白童子就向反方向跑了,等殺生丸和犬夜叉打完了、眾人回過神一看,哪裏還有那對父子的影子。


    成段成段的記憶混亂的閃現在陰刀的腦海中,就好像從一堆被擱置了很久的記憶倉庫裏翻找一般,白童子的一句話讓陰刀腦海一怔。


    是了,他想起來了,因為在人世間流蕩太久而忘卻的那久遠的記憶。


    很久以前,有個懦弱的人類展現出了驚人的造劍天賦,鑄就了兩把名刃——戾氣過重的刀和邪氣入體的劍,膽小的鑄劍師因過於害怕刀劍的力量而丟棄了自己的作品。於是,不久之後,聞名而來的武士安藤壬澤找到了長刀為其命名為“陰刀”,隨後被有名的大妖怪偶遇的劍有了“叢雲牙”這個名字。


    陰刀不屑認人類為主,自成刀魄投入人間已經太久了,經曆了太多他早已忘記了這古老的記憶,但白童子是取陰刀一魄初生,在見到叢雲牙不久後這份記憶邊清晰可見了。此刻陰刀也已想起,當年他和叢雲牙被鑄造出來時天生就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隱約已有了生靈的思想,隻是陰刀自身是一把純粹的人類的刀,而叢雲牙卻是鑄劍師集合了各種妖物殘害鑄就的妖劍,他們就好像一對不相上下的兄弟,在最初的時候,二者被鑄劍師隱藏在角落裏,感覺著對方的力量、感受著對方的不甘,同時也不屑著對方。


    陰刀後來在安藤壬澤手中斬殺千萬的生靈,最終生成名為陰刀的刀魄時,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滅了那與他同時出生的妖劍,隻是一連很久都沒有對方的消息,後來又被封印了輾轉流落到人見陰刀母親的家族中,為了打破封印奪取人身轉生為人,作為人見陰刀生活了二十多年漸漸的竟忘記了那妖劍的事,這次重遇叢雲牙倒真是勾起了久違的戰意。


    嗬嗬,叢雲牙,這是你的不幸呢還是我的幸運?


    陰刀手牽著白童子感受著叢雲牙的妖氣興奮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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