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月端起桌上的杯子飲了一口,許是烈酒入喉,蘇霽月有些不適應,撇過頭捂著嘴猛地一咳。


    書墨看著蘇霽月臉色通紅,眼底閃過一抹自責,連忙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蘇霽月並沒有回答書墨的話,而是抬起頭來望著桌上的酒杯,端起來輕聲道:“酒是個好東西,亦能解愁也能解憂。”


    “……”


    書墨覺得蘇霽月有些不對勁,似乎更加傷感?難道是因為之前那些事情嗎?


    “小姐,往事如煙,我們應當學會放下。”書墨望著蘇霽月輕聲說道。


    蘇霽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放下,說的倒是容易……


    若是真的能放下,那這個世界上為何還有那麽多傷心人?


    書墨看著蘇霽月那模樣,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或許他真的沒有了解她,否則也不會……


    蘇霽月端起杯子飲了一口又一口,像是要喝掉所有哀愁。


    了煙一個人在哪裏玩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蘇霽月的耳邊響起,蘇霽月回過頭來一看發現是南辭小神君,愣了一下,著實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上神,真的是你?”自從那一日過後,南辭便一直跟人打聽蘇霽月的下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她……


    蘇霽月被他這熱情的模樣給震驚了,覺得他有些自來熟。


    貌似,他們不熟吧!


    書墨起身直接擋在蘇霽月的麵前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南辭被書墨的陣勢給嚇了一跳。


    蘇霽月端起杯子飲了一口,望著書墨輕描淡寫道:“讓他坐下吧。”


    不過是個小孩子,她還是不放在眼裏。


    書墨聽到蘇霽月的話,見她臉上神情淡然,便隻好讓南辭過來。


    眼前的這個人,他一點也不喜歡他,他身上的氣息,一點也不喜歡……他總覺得他對蘇霽月有圖謀。


    南辭坐下來望著蘇霽月輕聲道:“不知上神芳名?”


    蘇霽月端著杯子抬起頭望著南辭,見他臉色通紅,竟然覺得她有些害羞?


    這孩子模樣倒是可愛。


    “芳名?你倒是比你父親有趣。”蘇霽月望著南辭輕聲道。


    昆侖星君那個嚴謹小人,竟然能生出南辭這樣有趣的人,著實有些震驚。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在問芳名?


    蘇霽月覺得一定是南辭人間話本看多了,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南辭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望著蘇霽月輕聲道:“上神,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蘇霽月聽著南辭的話,眉頭忍不住微蹙,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孩子怎麽跟個女孩子一樣?


    他竟然對她撒嬌?


    “蘇霽月。”蘇霽月為了能讓耳根子清淨,便直接回南辭。


    南辭是她見過最磨嘰的人。


    南辭念了幾聲蘇霽月的名字,輕聲道:“不知道蘇蘇可有婚配?”


    蘇霽月含在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直接指著外麵正在玩鬧的了煙,朝南辭道:“喏,那是我的孩子。”


    咳咳,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隻是不想被南辭繼續追問,所以才拿了煙做擋箭牌。


    她保證以後絕不拿了煙做擋箭牌……


    南辭不可置信的望著蘇霽月和窗外的了煙,他覺得這一定是蘇霽月的借口,她一定是不想讓自己追求她。


    隻是當他看到了煙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蘇霽月並沒有欺騙他。


    畢竟她和了煙長得太像了,他怎麽能不相信呢?


    情竇初開,偏偏就遇到了個已婚婦女,這叫他如何甘心?


    蘇霽月直接無視掉南辭臉上的哀傷,直接端起桌上的杯子飲了一口酒。


    書墨望著蘇霽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不住想笑。他從前怎麽就沒有發現蘇霽月還有這腹黑的一麵呢?


    她一直以為蘇霽月怎麽嚴謹的人,不會騙人才對?


    書墨帶著蘇霽月在人間遊玩了幾天便回落梧宮。


    蘇霽月剛踏進落梧宮便遇到了顧頃也,臉色刷得蒼白,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顧頃也見蘇霽月蒼白的臉,愣了一下,隨即便道:“美人,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我?”


    蘇霽月不語,隻是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似乎很怕顧頃也。


    顧頃也想起那黑衣人的話,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著蘇霽月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向你道歉。”


    早知道蘇霽月背後有那麽厲害的人,說什麽?他也不會去動她。


    他一直以為蘇霽月不過是個平平無奇,沒有背景的罪人罷了。


    想起那黑衣人,顧頃也便覺得自己的噩夢又要來臨。


    “誰?”顧頃也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臉上的汗珠不斷地往下掉,那模樣看起來甚是痛苦。


    “要你命的人。”一雙強勁有力的手直接掐住顧頃也的脖子,聲音陰沉。


    那冰冷的氣息像是從地獄裏來,黑色的詭異像是在宣告死亡的氣息。


    顧頃也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薄弱,以為自己會命喪再次的時候,黑衣人鬆開了手,望著地上猶如螻蟻一樣的顧頃也。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顧頃也聞言,臉色煞白,腦海中浮現出蘇霽月那張慘白的臉,身子猛地微顫。


    隻見他直接跪在地上,望著黑衣人求饒:“大神饒命……”


    黑衣人並沒有理會顧頃也的話,而是沉聲道:“這次隻是給你長長記性,若是本座發現你再欺負她,本座定讓你生不如死。”


    言罷,隻見他化作一團黑影便直接消失在黑夜裏。


    回憶作罷,顧頃也見蘇霽月一直愣在原地沒有說話,繼續道:“你能原諒我嗎?”


    蘇霽月被他這舉動嚇得不輕,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並沒有理會他,轉身直接離開了。


    自從這一次過後,蘇霽月再也沒有見到顧頃也,他好像蒸發了一樣。


    蘇霽月並沒有理會,反正顧頃也沒有來找他,那她也樂得清閑。


    某處。


    南辭自從和蘇霽月分開之後,便直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喝悶酒。


    他好不容易喜歡的人,怎麽就……


    為何她沒有早點遇到她呢?


    大概是少了些煩人的事情,蘇霽月的身子逐漸好轉。


    如今的她每日都隻是抄寫經書,靜靜心弦,去除煩惱。


    從前,她總是不明白釋摩羅為何總是講經書,如今的她是真的明白了。


    書墨端著藥走了進來,望著正在抄寫經書的蘇霽月,輕聲道:“上神,該喝藥了。”


    蘇霽月端起桌上的藥,一口飲盡。


    書墨從懷裏拿出糖果遞給蘇霽月,隻是蘇霽月並沒有想往常拿,而是望著書墨輕聲道:“以後這些都不用準備了。”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她不需要這樣……


    書墨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要知道以前的蘇霽月可是要糖果,如今卻……


    書墨見她神情堅定,便點了點頭。


    突然,一直仙鶴出來落在院子裏,隻見他嘴裏含著信。


    書墨見狀,便起身往門外走過去,將仙鶴裏的信拿起來,隨後便將信箋遞給蘇霽月。


    蘇霽月拿起來一看,發現是鬼君墨衍的印記,便知道肯定是幽冥界有事。


    難道是他出事了嗎?


    蘇霽月將信箋打開,臉色慌張,事後便直接起身往幽冥界走去。


    當她趕到幽冥界的時候,發現鬼君墨衍正在奈何橋等著自己。


    “墨衍。”蘇霽月望著他打招呼道。


    鬼君墨衍望著蘇霽月臉色凝重,沉聲道:“已經找到時機了,隻是他魂魄破損,想要重塑魂魄,恐怕還需要瀛洲凝魂珠。”


    蘇霽月聞言,愣了一下,望著鬼君墨衍道:“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鬼君墨衍搖了搖頭。


    他知道瀛洲那邊地勢險惡,隻要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


    隻是瀛洲的凝魂珠,有著聚魂,重塑神魂的功效。


    傳說,瀛洲裏住著凶獸窮極,守著凝魂珠。


    蘇霽月臉色平靜,望著鬼君墨衍輕聲問道:“什麽時候?”


    “還有半個月時間。”鬼君墨衍應道。


    蘇霽月點了點頭,望著鬼君墨衍道:“等我。”


    她欠了他一條人命,就算是付出代價,她也要換。


    她欠了洛河一條人命,她一直想要還他,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如今的他不一樣,她是可以救的。


    蘇霽月回到落梧宮,便跟書墨交代了一些事情,隨後便隻身前往瀛洲。


    許是書墨第一次見到蘇霽月怎麽客氣,難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書墨心中突然有一股不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蘇霽月有事情忙著他。


    蘇霽月望著眼前的地方,眼底帶著一抹擔憂。


    都說瀛洲地勢險惡,她望著眼前的環境,果然和書上說的一模一樣。


    蘇霽月穿過密林,望著眼前黑漆漆的黑洞,大口大口喘氣。


    當蘇霽月走到洞口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窮極,倒是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蛇,她被嚇了一跳。


    幸好她從司命星君哪裏拿了雄黃,否則她覺得自己都要死在這裏。


    那些蛇見了雄黃,果然紛紛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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