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些話風軒並沒有說給蘇霽月聽,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明目張膽坑慕言,恐怕不等慕言動手,他就已經掉了一層皮。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可算是發現了,蘇霽月就像一隻野貓一樣,一旦發現別人侵犯自己的領地,那她就會伸出爪子狠狠地欺負回來。


    倒是很有趣的人,也難怪慕言會如此在意。


    蘇霽月坐在台階上望著天空中的圓月,眼底閃過一抹了落寞,也不知道慕言現在怎麽樣了?


    為何一直沒有回來呢?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淒涼的笛聲,蘇霽月覺得有些疑惑,抬起頭來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身影。


    蘇霽月起身望著不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突然,在一棵榕樹上看到一位穿著白衣的男子正背著蘇霽月吹笛子。


    蘇霽月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這不是冷易嗎?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聽著這淒淒涼的笛聲,蘇霽月隻覺得心口微疼,仿若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


    這曲子仿若天空中翱翔的鳥兒,被獵人折斷羽翼墜落在地上,發出悲鳴。


    她伸出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痕,眼底閃過一抹茫然。


    一曲終了。


    冷易聽到下麵有聲響,低頭一看才知道蘇霽月站在那裏,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來的。


    冷易飛身而下見她臉上掛著後淚痕,怔了一下,沉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蘇霽月抬起頭來望著涼易,身子忍不住往後一退。


    冷易瞧著她這受驚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著實沒有想到她竟然會……


    “我出來散散步。”憋了很久,蘇霽月緩緩說出這一句。


    冷易聞言,也不語,隻是望著她輕聲說道:“更深露重,還是早些休息吧。”


    語罷,也不等蘇霽月回話,便直接離開了。


    蘇霽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差別有些大,慕言性子溫和待人和藹,風軒性子開朗跟個多情的公子一樣。


    倒是他,跟他們兩人性格太不一樣了。


    某房間。


    “師兄,你還要多久才能醒來?”風軒坐在床邊望著昏迷不醒的慕言,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她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到底還要多久,他才能醒來?


    若是他再不醒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蘇霽月解釋?


    “師兄,你不是最在乎那丫頭嗎?若是沒有你在這長生門,那丫頭恐怕會很難生存。”風軒想起蘇霽月那張天真的臉頰,頓時覺得頭疼。


    若是慕言不在,那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


    畢竟她當時是和慕言一起上山,而不是……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風軒回過頭來望著來人。


    隻見冷易風塵仆仆走了進來,見風軒坐在床邊,問道:“師兄還沒有醒嗎?”


    風軒眼底閃過一抹失落,隨即搖了搖頭。


    “師兄太貪睡。”風軒望著涼易輕聲說道。


    或許真的傷了五髒六腑,他身上本就帶著傷口,加上那一夜的折騰,如今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冷易不語,隻是站在一旁望著風軒,輕聲說道:“若是明日再不醒,就隻有那個辦法了。”


    風軒自然知道她說得是哪個方法,隻是萬不得已,他還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路。


    他怕慕言醒來會恨他們……


    隻是他們不願意他離開。


    “師父他最近怎麽樣了?”風軒突然想起了太微真人,有些疑惑問道。


    要知道慕言出事之後,太微真人就病了,他或許覺得自己對他太苛刻了。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或許慕言也不會變成這樣。


    冷易想起白日裏看到太微真人仿若老了幾分的模樣,隨後搖了搖頭。


    若是慕言沒有好,師父他老人家恐怕也會一直養病。


    風軒不語,隻是臉色沉重,眼神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轉眼間,又過了七天。


    蘇霽月天開始滿懷欣喜地等著慕言歸來,到最後,她發現慕言沒有回來。


    “慕言,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蘇霽月坐在台階上聲音沙啞道。


    風軒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這段時間,他已經用了無數話哄騙蘇霽月,如今他是真的編不下去了。


    “你說他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所以並沒有打算和我一起?”她什麽都不會,就是個廢人,還會妨礙到慕言。


    他大概是覺得她很煩吧,否則也不會寫信給她。


    一想到這裏,蘇霽月便覺得有些難過。


    風軒瞧著她這難過的模樣,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丫頭,你別哭啊……”


    雖說他縱橫情場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姑娘哭,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霽月沒有回答風軒的話,隻是趴在膝蓋上痛哭。


    風軒有些無奈,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人。


    “姑奶奶,你別哭了……”許是蘇霽月的哭聲太大了,路過的人一直盯著他們這方向看,不知道還以為風軒欺負了蘇霽月。


    風軒朝他們微微一笑,隨後搖了搖頭。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欺負蘇霽月……


    蘇霽月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嚎啕大哭。


    大概是壓抑太久了,她始終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淚水,覺得有些難過。


    風軒實在是拗不過,輕歎一聲緩緩道:“大師兄他沒有覺得你是累贅。”


    這可真是冤枉他了,要知道他從未見過慕言對那個女子如此傷心。


    蘇霽月倒是頭一個,應該說蘇霽月就是慕言的劫。


    蘇霽月聽到慕言的話,愣了一下,一臉震驚地看著風軒,像是在琢磨著他剛剛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風軒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後便將慕言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蘇霽月愣了一下,望著風軒想要從他白眼看出蛛絲馬跡,卻沒有想到他一臉真誠。


    那一刻,蘇霽月才知道他並沒有騙自己。


    他在哪裏?”蘇霽月抓著風軒的手,有些焦急道。


    “在長生門裏。”風軒緩緩應道。


    風軒帶著蘇霽月來到慕言的房間,剛踏進門口,便聞到了一股藥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蘇霽月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慕言,覺得有些疑惑,望著身邊的風軒問道:“他這樣子多久了?”


    為何,他們沒有找大夫看呢?


    “那一日過後,藥師看了之後,就說盡人事,聽天命。”風軒緩緩說道。


    蘇霽月想起了自己那一日在門口等了慕言整整一宿,都沒有見到他人,原來是他出事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為何不願意和她解釋呢?


    若是她回來會給他製造怎麽多的難處,說什麽她都不願意和他回來。


    早知道當初她就應該死在李將軍的手下,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身子一向硬朗,為何會變成這樣?”她記得慕言身子硬朗,緊緊是一宿為何會變成這樣?


    “大師兄先前為了抓住那九尾狐妖受了內傷,尚未痊愈。後來,他又被師父懲罰在寒冰岩麵壁思過,刑罰未滿,他便出去抓九尾狐妖。”風軒那時候不懂慕言為何會如此焦急離開長生門,當他看到蘇霽月的時候,他便知道了。


    慕言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蘇霽。


    隻是蘇霽月帶回來,而他卻躺在這裏。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蘇霽月的聲音帶著哽咽道。


    風軒不語,隻是一臉沉重。


    蘇霽月守了慕言一宿,和他說了很多話,隻是慕言都沒有醒過來的痕跡。


    “慕言……”蘇霽月緊緊握著慕言的手,痛苦喊道。


    守在門外的風軒,突然聽到蘇霽月的慘叫聲,嚇得直接跑進屋裏。


    “風軒,求你救救慕言。”蘇霽月看到風軒聲音有些焦急道。


    風軒見她情緒激動,便直接將她打暈,隨後便朝身邊的冷易說道:“二師兄,就用那個辦法吧。”


    若是再不用那個辦法,她真不知道慕言會不會就這樣離開他們了。


    隻是他們寧願慕言成魔,也不會願意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他。


    冷易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風軒帶著蘇霽月下去,安置好了之後,便又回來替冷易護法。


    冷易將九尾狐的內丹直接給慕言吃下,隨後運功幫助他消化。


    帶一切弄好之後,已是日落黃昏。


    冷易打開門見到風軒守在門口,眼底閃過一抹疲倦,額間冒出細細的汗水。


    “二師兄,怎麽樣了?”風軒有些擔憂問道。


    “很成功。”冷易的聲音帶著疲倦,沙啞道。


    說吧,冷易便直接回自己的屋裏。


    風軒聽到他的話,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直接進屋望著床上的慕言,思緒萬千。


    若是大師兄知道他將那丫頭打暈,他恐怕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


    蘇霽月醒來覺得自己的脖子特別酸,她使勁揉了揉脖子,望著眼前熟悉的環境。


    她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慕言離開的畫麵,心口猛地一疼,利索起身朝門外跑去。


    剛走到門外便遇到了風軒出來,她焦急問道:“慕言呢?”


    風軒看著她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聲,覺得她這性子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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