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月回到九重天之後,又將自己關在屋裏,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突然,門外傳來書墨焦急的聲音:“上神,不好了……”


    蘇霽月聞言愣了一下,以為是落梧宮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打開門望著書墨問道:“發生什麽事?”


    書墨看到蘇霽月的話,連忙將手心裏的靈蟲遞給蘇霽月,有些擔憂問道:“上神,你看這靈蟲不知道怎麽了?這幾日都沒有精神。”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前還好好的,這靈蟲突然就不行了……


    蘇霽月望著手掌心裏的靈蟲,見她臉色蒼白頓時有些擔憂,望著書墨緩緩說道:“書墨,我先出去一趟。”


    藥王居。


    蘇霽月帶著靈蟲直接踏進藥王居,朝著正在忙碌的藥仙問道:“藥仙,請你幫忙看一下這靈蟲怎麽了?”


    那藥仙看到蘇霽月行了禮,隨後便接過蘇霽月手中的靈蟲,細細察看一番,隨即緩緩說道:“上神無需擔憂,這靈蟲這幾日隻是吃錯了東西。這知了好木質鬆軟的食物,您回去以後給找些鬆軟的食物即可。”


    “知了?”蘇霽月有些疑惑。


    雖說她沒有親眼見過知了,但是她知道知了是有翅膀的東西,給而眼前的小靈蟲並沒有翅膀。


    她不就是隻蟲子嗎?


    “上神有所不知,知了並不是一出生就有翅膀,而是要經曆三個時期,先是蟲卵,若蟲,成蟲,然後再進化成知了。”藥仙見她疑惑,解釋道。


    蘇霽月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有勞仙使。”


    蘇霽月和她道了謝,隨後便帶著靈蟲離開了。


    回到落梧宮之後,便將知了遞給書墨,吩咐道:“書墨,給它吃些鬆軟的食物,好好照顧它。”


    書墨接過靈蟲,小心翼翼點了點頭,隨後便將靈蟲帶下去。


    蘇霽月躺在桃花樹下,欣賞著風景,什麽都不用考慮的時候,真好。


    一隻白色的仙鶴落在院子裏,嘴裏叼著信箋,朝蘇霽月的方向靠近。


    蘇霽月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仙鶴,起身將它嘴裏的信箋取了下來。


    看著上麵的內容,蘇霽月麵色大變,手微微顫抖。


    “書墨。”蘇霽月大聲喊道。


    書墨聞聲趕來,見蘇霽月手裏拿著信箋,臉色煞白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上神,怎麽了?”書墨有些疑惑問道。


    “了煙呢?”蘇霽月的聲音有些沙啞顫抖問道。


    都怪她,這幾日一直忙著傷懷從前那些事情,竟然顧及到了煙。


    書墨支支吾吾,眼神閃躲,有些疑惑道:“了煙得了風寒在休息,我怕上神知道後傷懷,所以沒有告知。”


    蘇霽月聽著他的解釋,便也就釋懷了,望著他說道:“帶我去看他。”


    蘇霽月聽到了煙得了風寒,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幸好隻是風寒,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和洛河交代。


    要知道了煙可是洛河留在世上唯一的嫡傳弟子,若是她連他都沒有照顧好,那她真是罪該萬死。


    蘇霽月望著床上的了煙,眼底帶著一抹愧疚。


    蘇霽月接過書墨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喂著了煙喝下。


    “苦……”了煙眉頭微蹙,輕聲低喃道。


    蘇霽月從懷裏拿出糖果放在了煙的嘴裏,見他舒展的眉頭,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也不知道誰去天君那裏告發蘇霽月的罪行,說是她私自前往瀛洲盜取寶物,害得瀛洲傾塌。


    導致人間靠海一帶引發洪水,天君大怒,直接宣蘇霽月覲見。


    “蘇霽月,你可有什麽解釋?”天君望著跪在地上的蘇霽月沉聲問道。


    “罪人認罪。”蘇霽月身子微低,應道。


    天君沒想到她怎麽快認罪,把他已經想好的措辭給埋在肚子。


    他輕咳一聲,望著眾仙家,緩緩開口道:“既然蘇霽月已經認罪了,那諸位仙家有何看法?”


    “天君,罪人蘇霽月私自搗毀瀛洲引發人間洪災,其罪可誅。我認為應該讓罪人蘇霽月將功補過,體驗人間疾苦。”某仙人朝天君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便覺得有些欠缺考慮。


    要知道蘇霽月之前就是因為犯了錯,才會被剔除神籍,貶入人間九世輪回。


    若不是洛河上神的緣故,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回到九重天。


    “天君,我覺得此事不妥,既然罪人蘇霽月之前便已經體驗過人間疾苦,倒不如讓她去鎮守章尾山。”某仙家又繼續道。


    眾人聽到章尾山,愣了一下,要知道如今章尾山,地勢寒冷,再加上近日來魔族的人蠢蠢欲動,這不是明擺著讓蘇霽月去送死嗎?


    天君沉思了一下,隨即緩緩說道:“蘇霽月你怎麽看?”


    天君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蘇霽月,看她怎麽回答。


    “回天君,罪人蘇霽月願意前往章尾山。”蘇霽月並沒有拒絕,而是應道。


    “既然如此,回去準備,擇日前往。”天君點了點頭,朝蘇霽月說道。


    落梧宮。


    書墨聽說蘇霽月要去章尾山,有些擔憂,一直來回踱步,他看著正一臉淡定喝茶的蘇霽月。


    她難道不知道章尾山是什麽地方嗎?


    她的身子若是真的去了章尾山,定然會受不了的,她為何要答應天君呢?


    “書墨,你能不能消停一會,我都要暈了。”蘇霽月將杯子放在桌上,有些無奈道。


    書墨一臉焦急地望著蘇霽月,擔憂道:“上神,怎麽能答應天君去章尾山呢?你可知道章尾山是什麽地方嗎?”


    蘇霽月點了點頭,輕描淡寫應道:“我知道。”


    她自然知道章尾山是什麽地方,既然犯錯的她,那她接受懲罰。


    “既然你知道,你為何還要答應呢?”書墨有些不解。


    她知不知道自己此去凶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蘇霽月覺得書墨有些小題大做,她聽說過章尾山,但是並沒有書墨說得怎麽嚴重。


    她不就是身子弱了點,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承受。


    書墨見自己和蘇霽月說不通,輕歎一聲,滿眼擔憂,隨後便出去了。


    蘇霽月見他離開,並沒有理會,而是一直望著不遠處,喝著茶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隨後,蘇霽月起身去了了煙的房間,看著他熟睡的容顏,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她恐怕手沒有辦法等了煙醒來了,不過瞧著他逐漸好轉的麵色,蘇蘇霽月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蓮花塢。


    釋摩羅自從上一次受傷之後,便一直在蓮花塢裏養傷,今日出來外麵散步。


    卻沒有想到突然聽到仙娥在議論,蘇霽月要去章尾山的事情。


    釋摩羅腦海中浮現出蘇霽月那憔悴的模樣,心口頓時有些疼。


    她如今這身子怎麽能去章尾山呢?


    這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嗎?


    釋摩羅緊緊捂著心口,立即去落梧宮找蘇霽月。


    剛踏進落梧宮便看到蘇霽月正在院子裏坐在搖椅上欣賞月色,瞧著她熟悉的模樣,他覺得她好像憔悴了。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裏嗎?”蘇霽月並沒有回過頭而是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釋摩羅見自己被發現了,便走到蘇霽月的身邊,盯著她微微憔悴的臉輕聲說道:“阿鳶,你憔悴了。”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若是這樣,那你可以回去了。”蘇霽月搖著椅子緩緩說道。


    釋摩羅著實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蘇霽月,為何她從人間回來之後就變了呢?


    “聽說你要去章尾山?你可知道哪裏是個什麽地方,你為何要去哪裏?”釋摩羅有些擔憂她的身子,如今她沒了神脈,又怎麽在章尾山立足?


    “這是事實,你是專程來為我送行?”蘇霽月睜開眼睛盯著釋摩羅問道。


    “阿鳶,你能不能不要說氣話?”為何她就是不明白呢?為何她每次對自己說話都夾雜著火藥。


    蘇霽月聽到釋摩羅的話,覺得有些諷刺,直接起身望著眼前的釋摩羅緩緩道:“我說氣話?天君並沒有說錯,瀛洲確實是我搗毀,是我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天下蒼生,天君不過是讓我去章尾山鎮守,這已經是天君對我最大的仁慈。”


    蘇霽月覺得有些諷刺,若是當年釋摩羅肯站出來替她說一句,她也不至於淪落至此,既然當初沒有管,他又何必來趟這渾水呢?


    “阿鳶,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責怪我,但是我希望這件事情你重新考慮一下,可以嗎?”釋摩羅將她情緒激動,抓著她的手安撫道。


    蘇霽月直接將他的手甩開,緩緩道:“釋摩羅,既然從前沒有出麵,如今又何必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釋摩羅聽得一愣一愣,不明白蘇霽月到底再說什麽?


    蘇霽月見他滿臉疑惑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羨慕,淡淡道:“沒什麽,我隻是羨慕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無拘無束,真好!”


    釋摩羅瞧著她眼底的羨慕,抓著她手輕聲道:“隻要你回來,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


    蘇霽月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悲戚,掙脫他的手,望著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身子往後一退望著釋摩羅說道:“回不去了,如今我的身後是落梧宮,而我的命也是洛河用自己的命換來的,我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拋棄落梧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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