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垢望著蘇霽月離去的背影,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瞧著她如此冷淡的模樣,他的心口微微一疼,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口似的。


    蘇霽月回到屋裏,拿起桌上的書籍細細翻閱,思緒萬千。


    許是累了,蘇霽月竟然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等到醒來發現天色已晚。


    她望著空蕩蕩的院子裏,眼底閃過一抹落寞,走到亭子裏喝茶望著眼前的風景。


    說實話,她其實一點不喜歡雪花,她總覺得它太冷了,像是要把人一點一滴給吞噬。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蘇霽月以為是離垢,眉頭禁不住微蹙,沉聲道:“既然已經離開了,為何還要回來?”


    大概是習慣了一個人,所以她對於突然出現的離垢,生怕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最後會付諸東流。


    她是真的怕了……


    蒙麵男子聽到蘇霽月的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究竟再說什麽?


    突然,蘇霽月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過頭來,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她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黑衣,身子忍不住往後一退。


    黑衣人執著劍直接朝她的喉嚨逼近,想要取下她的性命。


    蘇霽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


    蘇霽月步步後退,而他步步緊逼。黑衣人直接使用靈力,朝她的胸口打了一掌,蘇霽月身子直接落在地上,嘴角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她始終想不通,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呢?


    如今她這尷尬的身份,究竟還有誰想要她的命呢?


    難道是顧傾城?


    她在和這九重天唯一的仇敵,好像就是顧傾城?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顧傾城為何會如此對待自己?


    蘇霽月見他眼中帶著殺氣,那一刻她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像是要將她給吞噬。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的時候,離垢突然出現在蘇霽月的麵前,將黑衣人給打跑了。


    離垢瞧著蘇霽月那憔悴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揚,輕聲說道:“離開我之後,你竟然會如此落魄?”


    蘇霽月聽到離垢的話,覺得有些無語,他這是在自己的臉上貼金嗎?


    離開他之後?難道不應該是他離開自己之後嗎?


    “之前我救了你一命,如今我們也算是扯平了。”蘇霽月捂著胸口輕聲說道。


    離垢見她嘴角的血漬,輕聲說道:“你受傷了?”


    蘇霽月翻了翻白眼,覺得有些無語,也不知道他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受傷了好不好?


    離垢見蘇霽月沒有理會自己,頓時覺得有些無奈,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霽月回到屋裏,便直接躺在床上休息,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出現的黑衣人,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原以為離開九重天,她就可以安靜一陣子,如今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離垢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愣了一下,著實有些震驚,著實沒有想到蘇霽月竟然會如此倔強。


    為何她就是不肯對自己服軟呢?


    她和青蘿真的差太遠了。


    也不知道她和青蘿究竟有什麽關係?


    蘇霽月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冷,仿若墜入冰河,她緊緊抱著自己身子,嘴裏一直低喃著:“冷。”


    誰能救救她呢?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陣陣雪花,還有那比人心還要冷的雪水。蘇霽月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有些疑惑,這到底是哪裏?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來,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希望她能救自己離開這深淵。


    隻是她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沒能抓住那雙白皙的手,而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掉,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蘇霽月徹底絕望了,若是她真的在這裏殞命,會不會有人發現呢?


    也不知道書墨能不能收到她的信呢?為何一直都沒有給她寫信呢?


    了煙的身子應該好了吧,畢竟藥王醫術高明,他那點小風寒,定然是沒什麽大問題。


    蘇霽月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想要好好休息的時候,突然掌心傳來一陣溫熱,耳邊好像還有喚她的名字。


    那是誰?


    隻見他一身白色的袈裟踏著雲彩而來,手裏掛著一串佛珠,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阿釋?你是來見我最後一麵的對不對?”真好,在她臨終最後一眼,釋摩羅竟然來看她。


    若這便是宿命,那她願意接受。


    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


    畫麵一轉,她發現自己正無妄之境,她望著眼前的環境心口猛地一疼。


    她坐在無字碑旁邊,眼底閃過一抹淚水,她曾以為他會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羈絆,卻沒有想到會變成此生的遺憾。


    “蘇蘇,孩子已經沒了氣息,還是早些將她安葬吧。”洛河望著眼前緊緊抱著孩子的蘇霽月輕聲勸道。


    蘇霽月抱著懷中的孩子,眼睛微微紅潤,這究竟是為何?


    明明前兩日她還感覺到她自己肚子裏好好的,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這究竟是為何?


    洛河瞧著她這傷心的模樣,眼神複雜,伸出手想要安撫她,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


    蘇霽月睜開眼睛望著熟悉的環境,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她記得自己好像在無妄之境,她好像看到了洛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呢?


    正當她還在沉思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昨夜若不是他擔憂她的身子,恐怕蘇霽月會死在這裏,恐怕都沒有人發現。


    明明受傷了,為何她就是不肯對他服軟呢?


    為何要將所有的傷痛都悶在心裏呢?


    這究竟是為何?


    望著她憔悴,帶著絲絲隱忍的臉頰,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張熟悉的臉龐,聽著她那暖綿綿的聲音:“阿離,我的心好疼啊,你說幾句情話哄哄我好不好?”


    蘇霽月見他出神,伸出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問道:“怎麽了?”


    離垢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望著蘇霽月語氣有些無奈:“你這個人就是活受罪,既然那麽痛苦,為何要一直強忍著呢?”


    蘇霽月不語,隻是望著不遠處,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痛苦?這點痛比起誅仙台,萬妖塔和天雷刑罰比起來真是微不足道。


    曆經九世,她早就習慣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救了我,就可以對我舉手畫腳?”蘇霽月抬起頭望著離垢語氣冷冷道。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他有什麽資格來指責她呢?


    離垢聞言怔了一下,儼然沒有想到蘇霽月會說出如此沒良心的話。


    “小蘇月,你也太傷我信了,枉費我昨夜照顧了你一宿,難道你對我一點點感激都沒有嗎?”離垢捂著自己的心口,語氣難過道。


    “……”蘇霽月望著他這浮誇的表情,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她當初為何會救了個小傻子回來?


    早知道離垢是這樣,那她當初就應該視而不見,而不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回來氣自己。


    “藥呢?”蘇霽月見他手中一直端著藥,沉聲道。


    離垢聽到蘇霽月的話,連忙將手中的藥遞給蘇霽月。


    離垢看著那黑色的湯汁,正準備和蘇霽月說:‘這藥有些苦,我去給你拿些糖果。’


    話未出,離垢便看到蘇霽月將手中的藥一口飲盡。他的嘴巴張得有些大,緊緊捂著自己嘴巴,眼底帶著不可置信。


    那湯藥他煎好的時候,嚐了一口覺得其苦無比,他都承受不了這樣的苦,而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將湯藥全部喝完。


    究竟是經曆了什麽事情?所以她才會變成這樣?


    明明很苦,卻還是強忍著,究竟是為何?


    蘇霽月並沒有理會他詫異的眼神,而是直接起身將碗遞給離垢,問道:“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何還要回來?”


    離垢望著手中的空碗,應道:“我離垢向來知恩圖報,既然你救了我,按照我們那裏的習俗,我是要和你成親。”


    聽到離垢的話,蘇霽月差點被自己嘴裏的口水給嗆死,她望著離垢那張認真的臉,輕聲說道:“成親?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離垢從來不開玩笑。”離垢板著臉認真道。


    蘇霽月有些無語,在心裏更加確定離垢就是個小傻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給自己找個麻煩。


    從不開玩笑?


    她覺得離垢說的每句話都是在開玩笑。


    星雲宮。


    自從上一次顧頃也被黑衣人打了一頓之後,便一直在星雲宮裏養傷。每日都在惶恐中度過,生怕你那黑衣人會來找自己麻煩。


    隻是過了怎麽久,那黑衣人像是消失在這天地間一般,遲遲沒有出現。若不是他臉上的傷口,他恐怕都要以為那是一場夢境。


    突然,他身邊的侍從清風走了進來在顧頃也的耳邊不知道低喃了幾句,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麽壞事。


    “立馬去安排,我要去見她。”顧頃也拍了拍清風的肩膀,吩咐道。


    清風聽到顧頃也的話,連忙點了點頭,立馬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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