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


    護士長聽到這個消息,急了:“誰同意的?”


    她可是很愛慕這個蘇教授的。


    也非常清楚他的病情嚴重度。


    本來心源性猝死就因為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發性,救治不利,死亡率不低。


    蘇教授已經發病一次,後續如果不及時做手術以及調理,二次病發猝死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更別說之前他不信不聽,直接就要出院,再次病發。


    如今住院每天還在服用速效救心丸!


    這種情況下,怎麽能出院呢。


    “是王冬王主任同意的。”護士提醒:“護士長,現在該怎麽辦啊?”


    “王主任……”護士長聽到這個消息,更急了,恨不得立刻過去抓著王冬問個清楚。


    但她知道這根本沒用。


    不說王冬的確有這個權利給病人辦理出院。


    就說病人蘇教授自己,也肯定是同意的。


    一旦較真,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強烈反對並且糾正這件事。


    畢竟她隻是桐山醫院心外的護士長。


    並不是蘇太太!


    想到這裏,感受到手底下護士的目光,她心中的情緒極為複雜,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我去找孫主任!”


    作為護士長,很容易就找到了孫景。


    孫景聽她急聲說了情況,平靜的問道:“手續齊全嗎?”


    “主任,這不是手續齊不齊全的問題,而是蘇教授根本不能出院……”護士長急聲道:“王主任這是亂來!”


    “病人如果自己強烈要求出院,手續又齊全,你想醫院怎麽做?將病人抓回來,強製他入院治療嗎?”孫景提醒。


    “……”護士長頓時語塞。


    醫院當然不可能這麽幹。


    甚至就算她是蘇太太,也沒有權利強行逼迫意誌清醒的丈夫入院治療。


    “我會讓人嚐試繼續聯係蘇教授的家人,如果聯係上,就讓他家人勸勸他。”孫景語氣一緩。


    “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蘇教授如此抗拒聯係家屬,甚至不惜直接出院,就是不想聯係家人。


    就算聯係到家屬,隻怕也未必能夠說服他。”


    “我能聯係到家屬!”護士長脫口而出。


    “你能?”孫景目光一凝,審視著她。


    “對,他有一個兒子叫蘇越,就在魔都大學上學。”護士長也顧不上被孫景審視了,將她探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要想查,並不難查。”


    “有了這個消息,的確不難查。”孫景先是點頭,隨後麵色一肅:“但是劉護士長是怎麽知道的?”


    “我……”護士長劉敏立刻察覺到問題,吞吞吐吐起來。


    她總不能說是她偷看了病人的錢包看到的吧?


    哪怕是不小心幫他鋪床疊被掀出來,收拾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


    她能自欺欺人這些都是不小心。


    換成別人,她也未嚐不能這麽做。


    但眼前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


    一旦說出謊言來,那之後就不好收拾了。


    可是讓她親口說出真相,她既不好意思說,又不想說。


    畢竟實習護士尚且知道要尊重病人隱私。


    她一個成熟的護士長,竟然比剛實習的護士還差了?


    而且孫主任注重規矩和醫德,為此啪啪打臉違反規矩和醫德的白術、唐畫,她都是親眼看在眼裏的。


    她這樣‘不小心’偷窺病人隱私,就算她辯解是為了病人好,隻怕也在孫主任這裏討不了好吧……


    在孫景肅然審視的目光中,這一刻,她又是懊惱又是後悔又覺得丟人。


    早知道就不這麽順手翻看蘇教授的錢包了。


    完全可以用其他辦法調查蘇教授家人的情況。


    隻要不是護士長的身份。


    就不會有現在的困境。


    沒錯!


    她不是沒有辦法的。


    之前一個小年輕警察執勤受傷做手術,需要大量血液,可卻是稀罕的熊貓血,醫院血庫沒有這種血。


    情況緊急之下,同樣是熊貓血的她,捐出了大量的血液,這才挽救了那個小年輕警察的生命。


    之後這個小年輕警察就不顧年齡差距,非要追求她,一副要當她男人的樣子。


    她對他完全沒興趣。


    她隻對蘇教授這樣有文化有身份的大學教授有很強的興趣。


    之前蘇教授抗拒聯係家屬,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關係。


    以那個小年輕警察的身份,想調查一下有名有姓之人的親屬情況,不要太簡單。


    喜歡查人車牌號的曲筱綃,通過的舔狗姚斌,最終的操作端還不是靠自己在車管所這些單位的關係嘛。


    道理都是通用的。


    然而她之前並沒有這麽做。


    一來是不想理會小年輕警察,以免給了他錯誤信號。


    二來也是怕小年輕警察知道她喜歡蘇教授,一時受不了上頭,搞出什麽亂子來。


    三來情況也沒有危急到那種程度,這種方式說出去也到底有些不合適。


    她想著慢慢和蘇教授相處,從蘇教授那裏名正言順打聽到消息。


    這過程中,還能和蘇教授加深感情,就當談戀愛了。


    可是誰想到蘇教授根本不對她敞開心扉,甚至還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的靠近。


    這本來就讓她夠傷心了。


    而同事們的一句話更是讓她破防,這才有了她明知道不對,依舊一上頭就‘不小心’偷窺了蘇教授隱私這件事。


    否則她一個資深的護士長,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之前孫主任換了病人做手術,蘇教授在走廊上走來走去,頗為不得勁,她看著也心疼。


    一時卻又沒什麽好辦法。


    想到年輕醫生腦子靈活,於是順口就詢問了一些年輕醫生有沒有好辦法聯係到家屬。


    然而卻忘了年輕雖然意味著腦子靈活,但也代表他們考慮事情不會太周全。


    不少年輕人都很耿直。


    有什麽說什麽。


    於是一個年輕醫生脫口而出:“護士長你都不知道,我們又怎麽可能知道。”


    這話一出,她麵色立刻一僵。


    而其他人也察覺到問題,眼神示意他別說了,然後尷尬散場。


    她除了被道破主動追病人的心思的尷尬外,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羞惱。


    那就是在這些同事眼中,她就該能獲得這些信息的才是。


    相比蘇教授,她可謂是非常年輕,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


    再加上女追男隔層紗。


    可就算這樣,她竟然一敗塗地,淪落到和這些‘外人’一樣,一無所知的處境。


    這可以說在她前夫離開她後,對於她自身魅力的雪上加霜了。


    沒人能受得了這個!


    於是她表麵什麽話也沒有回應這些年輕醫生,但轉頭就去給蘇教授鋪床疊被,當掀出錢包後,她‘順手不小心’就看到了蘇教授的隱私。


    本來準備合適的時機,巧妙的向這些看她笑話的同事展示她和他們不一樣,和蘇教授還是有些‘心心相契的曖昧’的。


    然而還沒等她透露出去。


    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從而惹出了這種禍事。


    相比於孫主任肅然的目光,她心中更難受的是她這個‘曖昧對象’還需要手下人告知蘇教授出院的消息。


    她臉都被丟盡了。


    “劉護士長,不要告訴我,你偷窺了病人的隱私。”孫景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不管是從醫學倫理角度,還是從做人的角度,你這麽做都說不過去。


    本來我不想說的。


    畢竟病人某些方麵優秀,的確會讓接觸到的人產生額外的心思。


    相信我。


    沒人比我更懂這個了!


    但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一旦產生額外的心思,而付出行動,那就是在故意借著職務之便在謀取不正當利益了。


    你不會以為就醫生不能和自己病人談戀愛,護士就行吧?


    也不會以為就男醫護人員不能和自己的女病人談戀愛,女醫護人員和男病人就行了吧?”


    本來他的確不想說的。


    倒不是他視而不見。


    而是之前哪怕人人都知道護士長對蘇教授有意思,但頂多就是每天多往蘇教授那裏跑幾趟。


    能動手的都親自動手。


    這種引而不發的情況,你直接說破,並且大動幹戈,會讓人覺得太過了。


    而現在這種行動就完全不一樣了。


    必須嚴厲處理。


    病人哪怕是男人,處於生病狀態,情緒感覺和看待問題的視角,也和平時不一樣。


    特別是大病!


    很多人一旦生了大病,會短時間判若兩人。


    這種狀態下,不管是醫生或者護士,以職業身份去接觸他們,想和他們談戀愛,都是在利用職務獲取不當收益。


    女護士和男病人也不例外!


    “主任,我錯了。”護士長低頭認錯:“我接受懲罰,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蘇教授的兒子,讓他來勸勸蘇教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裏,她一咬牙:“主任,我想和您請個假,親自去學校找蘇教授的兒子。”


    她不是不知道這時候提這種要求,隻會加重她在孫景眼中的負麵印象。


    但是她真的不放心將這種事情交給其他人做。


    萬一不上心,耽擱了時間……


    “可以!”孫景麵無表情道:“找到後,也暫時別回來上班了,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


    見她驚懼不已的看著自己,孫景打斷她的請求:“伱家裏情況我知道,需要時間好好修養。


    你是護士長,責任重大,如果狀態調整不過來,對於病人對於院裏對於你自己,都不是好事。


    所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什麽。


    別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就做出了一些衝動的事情。”


    護士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要離開。


    孫景直接跟著,親自帶她去做交接,以免失魂落魄之下,搞出問題來。


    護士長不僅管理手下護士,輔助醫生,還管理藥品。


    再慎重都不為過。


    這番動靜自然再次引起震動。


    不過大家其實都理解。


    實在是護士長最近一段時間大失水準。


    雖然大家同情她被離婚,獨自撫養女兒辛苦,但剛離婚就上杆子去追求一個大她二十歲的教授病人,衝淡了這種同情。


    為了教授太太這份虛榮心,太急太趕了。


    更別說護士長職責重大,和科裏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


    萬一因為護士長狀態不佳,搞出事情來,可就不僅僅是護士長一個人的事情。


    他們也是要倒黴背鍋的。


    孫主任果斷處理,讓眾人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


    至於是否對護士長雪上加霜什麽的?


    孫主任隻是讓她休息調整狀態,又不是直接下了她護士長的職位。


    這是為她好。


    不提護士長劉敏失魂落魄,也強撐著去魔都大學找蘇教授的兒子去了。


    就說蘇教授,在王冬的蠱惑下,一上頭就答應辦理了出院,然後很快就被王冬電話聯係了。


    一切安排妥當。


    當天蘇教授就住進了王冬經常飛刀的那家醫院,被安排了手術。


    手術室清洗間。


    王冬已經換好了手術服,戴著口罩,正拿著消毒肥皂洗手消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思緒紛飛。


    這麽大手術的培訓,孫景單獨將他排除之外,用的還是他經常開飛刀的借口。


    他當然不可能不在意,當沒發生過。


    隻可惜院長根本不站在他這一邊,完全站在孫景那一邊。


    那種支持程度,比當初給愛徒白術撐腰,更堅決。


    這讓他沒辦法。


    好在孫景傳授技藝,並沒有保密和留一手的意思,教學視頻都被錄下來。


    隻要願意學,都可以看。


    於是他加倍用心觀看揣摩。


    冠脈搭橋手術,對他不算有難度。


    真正的難度是心髒不停跳狀態下,做這種手術。


    有了孫景的教學視頻,以他的身份,也可以搞到科研用的二師兄,於是私底下,他一直在非常努力的模仿鑽研。


    自認為自學的不差。


    缺的隻是一個機會。


    一旦他自學並且成功,那絕對是對孫景的一次成功打臉反擊!


    告訴世人,他王冬王主任,也是國外歸來的技術大牛!


    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欺辱的小癟三!


    如今機會,他主動創造。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王冬不斷給自己打氣。


    如果說用自己徹底偃旗息鼓,不主動和孫景作對就能夠獲得前途,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冒險的。


    他是玩陰謀的好手。


    不是正麵衝突的莽夫!


    然而現在情形已經容不得他躲在暗處,猥瑣發育了。


    如果不做些什麽,他根本就沒有前途可言。


    是時候秀一秀肌肉了。


    心中自我鼓勵著,王冬嘴角剛剛浮現一絲笑意,然後就覺得手中一滑。


    手中正在清洗消毒用的肥皂,從他手中滑落,摔在了洗手池中。


    他怔怔的看著洗手池中的肥皂,剛打了雞血的情緒冷靜了一下,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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