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而常新。


    陳景不止獨自反省,還拉上三名經驗老道的獵人。


    首要的,是沒經驗。


    方方麵麵都是。


    廝殺慢慢訓練,這個不著急。


    思路是很關鍵的。


    石碗問陳景,為什麽一開始要砸腦袋。


    陳景回答,主要是因為自己想磨礪經驗,而不是單純狩獵。


    然後就得到一個致使他沉默下去的問題。


    “那為什麽不砸脊椎、或是腿呢?”


    砸腦袋並不能使它戰鬥力折損。


    以及,對身體構造的不熟悉。


    這是讓三名獵人最扼腕歎息的,他們拉著陳景到血鹿屍體旁。


    第一斧,多好的機會,都開膛破肚了,可......就是沒有傷到內髒。


    這一斧就該劈肺部。


    然後就是擲出去的那斧,都瞄準肚子了,還是沒砸中內髒。


    要不是運氣好勾進去,想要溜死血鹿還得再多跑七八圈。


    打它肺啊!


    諸多內髒器官裏。


    心髒是最致命的,無論哪種生物都是。


    但心髒目標太小,廝殺中很難精準命中。


    而肺部,是第二致命的。


    它是呼吸係統的中樞,如果遭到破壞,呼吸能力就會下降。


    而呼吸又決定著運動能力。


    所以相對而言,目標更大的肺部,基本是他們這些獵人首選的攻擊目標。


    陳景沒好意思說,自己第二斧其實不是擲肚子的。


    他把這些話認真記下。


    等在丹藥效果下,傷口愈合了,真氣也恢複慢,他拾回斧頭和瓶子,繼續和石碗他們上路。


    第二個要解決的凶獸,是一頭“黑齒豹”。


    說是豹,它的體型其實沒那麽大。


    和正常的大型犬差不多。


    沒有貓科動物都有的“萌點”,皮膚潰爛、雙眼發綠,生有四顆猙獰裸露在外的黑色獠牙。


    和血鹿那種生物不同。


    它以迅捷、小心著稱。


    陳景同它廝殺,身上留下八九道傷口,卻沒能殺死,被它以斷了半條尾巴為代價逃走了。


    這又讓陳景吸取到一些知識經驗。


    第三頭,是一頭“龜鼉”。


    名字聽起來很讓陳景覺得震撼,玄武、玄龜一類的形象在他腦海中浮現。


    但......


    實際上隻是頭類似“揚子鱷”的生物,體型並不龐大,


    鱗甲如龜,緊貼在身。


    它並不是很難對付,隻是如何把它從水裏引誘出來,讓陳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今天最後要狩獵的凶獸,就是之前提起的“秋蟾”。


    體型異常龐大。


    趴在河岸旁,幾乎有陳景小腿高。


    皮膚雖不似龜鼉那樣,有厚厚一層鱗甲,但皮脂極厚,一斧頭下去,甚至都切不到血肉,隻是翻出一層厚厚黏膩的深灰色油脂。


    它的攻擊性也不比血鹿差。


    爪子、牙口都異常鋒利。


    最關鍵的,它有很強的毒性。


    陳景一再小心。


    仍不免受傷,幸好是被爪子傷到、而不是被咬中,沒有中毒。


    但受的傷,是四頭凶獸裏,最重的一個——雖然這其中也有太過疲累的原因。


    忙碌一整天、出生入死。


    收獲自然不少。


    除了秋蟾的血,其他血肉陳景一概沒要。


    他又不在這個世界裏吃飯,要這些東西沒用,丟自己屋子外容易招惹凶獸“圍城”,可要是放小木屋裏,也是發臭、腐爛的命。


    石碗他們很不好意思的把這些肉食收下。


    龜鼉看起來體型不大,可能產出三十多斤肉食,抵得上將近十頭齧鼠了。


    秋蟾雖有毒,可不像血鹿那樣純廢物。


    油脂收起來,能給拾荒者們拿回家點燈——並非每一家每一戶都能像城主府那樣用得起螢石。


    而且油脂無毒,雖然腥臭,可烹煮薯塊的時候加一小勺,也是種難得的享受。


    他們感激涕零。


    在荒土上,誰狩得獵物,戰利品就歸誰。


    這是自荒蕪紀降臨以來,就堅守不變的規矩。


    這些是陳景狩來的獵物。


    現在卻願意和他們分享,這讓他們感激涕零。


    多好的人啊!


    至於剩下的材料。


    陳景隻要了龜鼉的鱗甲,準備等任務開啟後,拿去問問自己隊友要不要。


    秋蟾血液的數量不多,死活隻擠出來兩斤不到。


    要不是石碗說,後續還有秋蟾要狩獵,他恨不得手搓一個壓榨器,再榨一榨肉,看能不能再擠出來一些。


    狩獵結束。


    約好第二天碰麵的時間,各回自己的住所。


    陳景退出遊戲。


    阿玄有些沒反應過來,被一把撈到懷裏。


    今天這頭小貓有些不對勁。


    折起了飛機耳,朝自己的鏟屎官哈氣。


    在挨了兩巴掌,嗅嗅氣息,沒任何改變後,才知道自己哈錯了人,腦袋一低,團在陳景懷裏舔起毛。


    手機的信息依舊不多。


    除了廣告短信,就是教練發來的幾條哀怨,小心詢問陳景怎麽沒來訓練的信息。


    生死拳賽依舊還沒消息。


    陳景簡單回複。


    接下來一段時日,他的生活更加簡單了。


    修煉、登陸遊戲狩獵野獸。


    他的進步很大。


    第一天和血鹿、秋蟾打得有來有回。


    一周之後,就能無傷狩獵它們。


    也不會再讓黑齒貓逃走。


    手斧也用得更得心應手。


    石碗都說,他已經開始有一些獵人的模樣。


    要說唯一遺憾的是。


    就是在收集秋蟾血液上不怎麽順利,這種凶獸並不是每次都能碰見,血液又少,一周下來才積攢不到十斤。


    教練們每天的問候自是不會少的。


    直到第八天晚上。


    一則信息發來,國外那場生死拳賽的視頻弄到了,教練邀請他去俱樂部觀看。


    陳景登陸遊戲,在門口掛上白旗,留下字條。


    轉天就直奔俱樂部去。


    教練們一如往常,在門口等候。


    “陳先生,真是好久不見,怎麽不來......”教練上前,問候寒暄的話還沒說完,就停滯下,剩餘的話作一聲驚疑吐出來。


    他眼中疑惑,把眉皺起。


    這......


    的確是陳先生。


    可是感覺不一樣了。


    怎麽說呢......


    眉眼間有了一種野性的美感,像大草原上的一顆珍珠璀璨。


    “陳先生,您最近是出去野遊了?”教練開口詢問。


    陳景樂嗬一笑:“朋友在山裏開了家農家樂,過去住了幾天,怎麽了?”


    “您氣色變好了不少。”教練誇讚,“真是不好意思,還得麻煩您跑一趟,但那些視頻實在不好傳播,還請您見諒。”


    “沒關係。”陳景點頭,表示理解。


    生死格鬥比賽的視頻,不用多想,自然不會有多好看。


    而傳播“血腥暴力”視頻,是違法的。


    情節輕的,拘留幾天、再加上些罰款,情節嚴重,甚至可能判刑。


    他們是職業正規的俱樂部,自然不可能做違法的事。


    走到會議室。


    隻有寥寥幾位教練,等陳景進來,就小心翼翼把門反鎖上。


    一名教練搗鼓會投影儀。


    另外一名教練把燈關上。


    視頻開始播放。


    簡陋粗糙的八角鐵籠擂台上,兩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對立而站。


    隨一聲哨音,格鬥開始。


    其中一個是學院派,步伐、架勢都看得出接受過專業訓練。


    而另一個,看起來擺出的架勢也有模有樣。


    可學過格鬥後,再看他的架勢,疏漏百出,就是學別人的樣子,隨便做的,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這樣是為了什麽。


    結果似乎很明顯。


    沒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接受過訓練的人的對手。


    但......


    戰鬥隻持續兩分多鍾,以學院派的選手落敗告終。


    這是生死格鬥,職業訓練的那些章法反而成了負擔。


    沒有接受過訓練的那個,用盡了下作手段,掏襠、踩腳趾、擊目、吐口水。


    看得滿會議室的男人們臉色發白。


    第一段視頻放完,是第二段。


    對手是一男一女。


    但這個視頻,或許不應該出現在“格鬥”這個分區裏。


    教練尷尬咳嗽一聲,慌忙切換到下一個視頻。


    一共二十多個,有長有短,他們看了一整個上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那個玩家又來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紫金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紫金咩並收藏那個玩家又來了最新章節